李太兮和鬱都抽空回了一趟天姥山,打算第二天去禹州城看看自身靈劍和靈氣盤的問題。從北嶺司的傳送陣回到天姥山的時候,李太兮要去北園19號,鬱都問:“你是要去找葉小姐嗎?”


    “對,我有一年多沒見她了。”李太兮點點頭。鬱都道:“你有沒有那麽喜歡她啊,我從來沒見你說話語氣這麽甜。”


    李太兮一愣,他確實有些歡呼雀躍的感覺,但被這麽一說臉上還是有些臊臊的,她年紀又小,遂有些惱羞成怒的說:“小孩子知道個屁,趕緊回家去,明天我去找你。”


    等人飛走,鬱都挺一挺胸脯,罵道:“小個屁!”她罵完也飛走了,心裏就算喜歡李太兮,也生不出對葉開眉的半點不滿。


    北園十九號最惹人注目的就是那巨大的瀑布和雷鳴般的流水聲,亭子裏的杯子和茶壺裏幹幹燥燥的,還是上次離開的時候李太兮自己清理的。


    打開院子的防護陣法,李太兮回到了這裏,葉開眉的屋子房門緊閉,她還沒有出關。周邊的雜草長出來不少新的,老的則高了許多。李太兮拔出手裏的黑劍,開始給院子除草,劍光刷刷的響起,看上去有模有樣的。黑劍鋒利,那些綠草就像是秋風掃落葉一般的被收拾。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就已經收拾的差不多,再招來一陣狂風,那些雜草瞬間被吹走,院子又變得幹淨清爽。


    李太兮常年忙於修煉和各種雜事,但掃地這種家務真的是第一次,就是小時候長洛少學之中也用不上他們來忙活這些。今次一番打理出來,竟然又小小的成就感,實在好笑。


    第二天他把院子重新封閉起來,關上各種禁製,然後徑直往鬱都的住所去了。


    他們一起去的禹州城,到萬寶樓的時候是鬱興接待了他,這位老頭對李太兮還是有些印象的,但是有些模糊。他的胡子更多更白了,李太兮的神識極為強大,發現他身上又不少死氣,怕是命不久矣,壽元將近。


    “李道友,關於你的要求山裏已經有了答複,大概的靈石是一萬靈石一套極品靈器級別的靈劍,一套十三把。”在萬寶樓的一間會客廳,鬱興和他沏茶相談,這麽大的一筆生意,對他來說也算是少見。再者說,李太兮是他的學生,又是自己孫女的朋友,於公於私都是應該熱情相待的。


    李太兮道:“靈石不是問題,但是關於他們的屬性,沒問題嗎?”


    “可以的,關於五行的法器材料我們都有很豐富的儲備,在屬性上絕對沒有問題,”鬱興打了保票,不過隨後問了句:“不過不怕老弟你笑話,這次的材料還需要等別的地方運過來,估計等你到手需要兩三個月的時間。”


    “為什麽?你們萬寶樓沒有嗎?”


    鬱興道:“道友是朝廷的人,難道不知道為什麽嗎?”


    “你是說近幾年朝廷收購材料的事情?”


    他點點頭說:“是的,朝廷籌備北嶺建陣,這事已經是天下皆知了,關於這些礦物材料,近幾年在禹州的貿易極為繁盛。要是用本地的材料來煉器,這價格可就得往上調了。”


    李太兮皺了皺眉頭,他倒是不是為時間的問題發愁,而是意識到一個很詭秘的情況。這些年禹州道的礦脈被不斷開采,並且還在不斷的加大力度,可是北嶺建陣一事由於調查進度的問題幾乎是陷入了停滯,這麽多的材料根本沒有用在北嶺上,那它們去哪裏了?


    更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朝廷的製造宮對北嶺的靈氣盤這種小東西都吝嗇萬分,按理說應該很缺靈石、很缺材料才對,如果購買的材料沒有給製造宮方麵,又會在哪裏?


    還有一個問題是,為什麽鬱興會有北嶺建陣很消耗礦物的想法?


    “怎麽?李道友很急嗎?”鬱興見他皺眉不由得問道。


    李太兮連忙搖頭:“沒有,兩三個月還是等得起的,我又不是要急著找人決鬥。”


    鬱興笑了笑,李太兮又說:“這次我和鬱都回來,還有一件事需要老師參考的。”


    “哦?什麽事?”


    鬱都在旁邊端茶倒水,李太兮開趣道:“要不要你來講?”


    “你講吧,我講不好的。”鬱都有些不好意思,帶著個男人回來就覺得這是見家長了,隻不過這男人事別家的,心裏又有些戚戚然。


    李太兮道:“北嶺司方麵需要一些靈氣盤,老師有嗎?”


    “北嶺司需要?”鬱興一下子就摸到了事情的關鍵,李太兮點點頭說:“是的,北嶺司需要一些靈氣盤,但是沒有具體的數字。這次我和鬱都回來其實主要是為了這個事情。”


    看了看鬱興又說:“老師,這要是能成,可是非同尋常的財富。”


    “怎麽說?”


    李太兮買了一個關子,隻說道:“具體的數字我也不知道,但想來絕對不會少,光是我名下的那座聚源峰,需要的靈氣盤就不下於五十個,這還不包括以後的需求,而北嶺之中,又不下於一千坐山峰。”


    鬱興聽了並不怎麽興奮,反而問:“這麽大的事情,你們做得了主?”


    李太兮一笑道:“這隻是個預想,具體的事情還要看後麵的發展情況,我和鬱都這回隻是帶兩個樣品回去,如果有希望會有別人來和你談的。”


    他聽到這個才覺得有些靠譜的點點頭,說:“可以,回頭你們兩個帶幾種回去看看就好。”


    三人在萬寶樓做了好一會兒,後來李太兮告辭,打算先行回聚源峰看看,那裏可離不開人,鬱都倒是願意多留幾天。


    看著禹州城的各種喧鬧景象,李太兮忍不住逛了幾圈,正在街上的時候有人突然給自己神識傳音:“李兄,請到酒肆中來,我在窗口。”


    李太兮回頭向旁邊的酒肆看去但見二樓窗口的坐著一個男子,看清模樣後心中驚訝,腳下卻是進了酒肆。走幾步在那人對麵的凳子上坐下,問:“周兄,好久不見。”


    叫住他的人竟然是周立秋,那個被白倉鳳鳥追擊的周立秋。


    他的聲音充滿了疲憊和滄桑,兩鬢也多了不少白發:“李兄,好久不見啦,我以為今生再也見不到你了。”


    李太兮不溫不火的說道:“朝廷對你進行通緝,你能活著見到我也是不易,但不知你叫住我,是什麽意思?”


    周立秋問道:“難道李兄也懷疑是我出賣了你們?”


    “難道不是?”


    周立秋道:“在下從那鳳鳥之口逃生,花了極大的代價,現在隻有築基初期修為了,此生怕是結丹無望。我花了數月時間返回禹州城,可是看到的卻是對我家主人和我的通緝告示,之後又是重傷發作,一直到現在。李兄,出賣同門的事情在下死也不做,我家主人也肯定有不得已的原因。”


    “那朱前輩,現在在哪裏呢?”


    “我也不知道,我一回來就是被通緝的場麵,主人去哪裏有哪裏會和我一個築基期小輩商量?”


    “你是說你也不知道朱前輩出賣我們的事情?你也被她賣了?”


    周立秋麵露不忍:“這其中一定另有內情,我家主人不是這種人。”


    李太兮冷冷一笑:“隻怕周兄這是自欺欺人吧?”


    朱佳佳勾結景崖郡的修士基本上已經定案了,情況也應該是屬實的,不然她為什麽遲遲不露麵?一個元嬰期修士已經是神通廣大之人,很少人能將她們困住。至於說周立秋是不是她的一顆棄子,這好像並不重要,他隻是一個築基修士而已,盡管他有朝廷的正規編製,是天靈根,但是朝廷的憤怒可不會管這些。


    周立秋慘然道:“唉,周某天喪之人,u看書.ukanshu.cm命休矣。”


    李太兮道:“周兄請我上來,不會真的隻是想讓我陪你喝酒吧。”


    他看了看李太兮,還是放下麵子說:“想李兄給條活路。”


    李太兮一愣,旋即問:“何出此言?”


    “禹州道是沒有我的一席之地啦,在下想去太華道了此殘生。”


    李太兮頓時明白,但是自己對太華道的情況其實並不是非常了解,更不能對他做出任何安排,還有就是自己和葉家人除了葉開眉以外都不熟悉,這事情要找誰幫忙?但是想到了黃宇然,雖說:“周兄,你還記得之前和我們一起的那位黃宇然道兄嗎?”


    他點點頭:“知道的。”


    “你的事情恐怕得請他操操心,在下雖然是太華道葉家之人,但是於此事卻有不方便之處。你留個地址給我,我過幾天就帶他去找你,他在太華道神州府方麵頗有人情,相信可以解決你的問題。”


    周立秋麻溜得給他留了個地方,說在那裏就可以找到他。李太兮道:“周兄不怕我去報官請賞嗎?”


    周立秋道:“在下並沒有犯罪,相信李兄不是那種背信棄義之徒,何況在下這點賞金,哪裏能入得了你的法眼?”


    李太兮一笑,旋即忽然的問:“你對當天那位姒夫知道多少?”


    周立秋想了想說:“他好像是禹州道景崖郡大田府大長老姒明的後輩,本來有兩個金丹期的父母,可惜後來死掉了。他和劍士府的趙壺關係不錯。”


    “他認識趙壺?”


    “對啊,當初他進天姥山的時候,趙壺替他打點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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