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過後,周圍一片混亂,神識都沒法穿過混沌的夜空。李太兮一行人電光火石般的劃過光柱之間的空隙,本來這期間是有屏障的,隻不過此刻被震開了。但是爆炸的餘波也影響到這裏,好在青葉扁舟到底是極品靈器,在強大的法力加持下安然無恙的擋住了,繼續化作流光遠遁。


    那些空中的金丹修士顯然都注意到了,但是元符散人突然說了一句:“目標已完成,窮寇莫追。”又問:“那靈舟中的其他修士呢?”


    “搬山兩位道友在處理。”中期修士回道,說完就見搬山兩位修士飛過來,都是須發皆白的老頭,其中一人道:“我等已經殺完啦。”


    元符聽此道:“好,此處的陣法已經被破壞,很快就會有人來,撤吧。”


    李太兮一行人就這樣洪福齊天的逃脫了這次必死的局麵,直到第二天中午幾人才在一處草原上停下來,落在一條小河邊上。劫後餘生的經曆讓大家此刻都大大喘了一口氣。


    喝了水緩解下情緒,李太兮道:“在下現在要趕回天姥山,幾位有何打算?”


    姒夫和黃宇然的打算也是如此,但是隋明堂卻不是這樣,他說:“既如此,我等就此別過。”


    “隋兄不回去嗎?”李太兮問了句,他看了看姒夫說:“我和他不合,回去了可鬥不過他。”


    姒夫道:“隋先生不過受人所托,和在下其實並沒有大仇,不若你我合作,我絕不會虧待先生。”


    隋明堂冷笑道:“你還不夠格。”


    “姒齊印就夠?”姒夫一下子說出了買凶殺人的買主的名字,隋明堂也並不驚訝,隻說:“你能接的下我一劍嗎?”


    姒夫啞然不語。


    隋明堂走了,他寬大的衣袍拖在綠地上,朝向地平線緩緩前行,李太兮可以清晰體會到他身上那股不敗的意誌,似乎沒有什麽能夠將他內心的強大擊潰。真是個奇怪的人。


    “姒道兄以為,出手襲擊我們的人會是誰?”李太兮不再看遠去人兒的背影,回過頭問姒夫。


    他說:“周、湯兩位長老似乎並不認識對方,其中有兩個人叫做搬山二老,這或許是個突破口,還有那個元符散人。”這些名字都是周燕君喊出來的,他們都聽到了,隻是名字陌生,也不知道具體是誰。


    黃宇然道:“隻要回到禹州城,這些人一打聽就知道了,誰都藏不住。”


    姒夫點點頭,又說:“隻怕這些人現在都畏罪潛逃了。”


    李太兮想了想,說出心中的疑慮道:“朝廷在禹州道的經營一直是固若金湯的,怎麽會有人敢公然作對?會不會是別的大門派的人?”


    “這就不得而知了,”姒夫搖搖頭,又說:“在下不回天姥山,打算趁此機會裝死,兩位要不要回去通報此事就請隨意吧。”


    李、黃兩人驚訝,黃宇然道:“道兄剛剛不是說要回山嗎?”


    姒夫道:“不瞞兩位,這話是騙隋道友的,在下在宮中勢力盡失,正是落魄的時候,不少人都打算殺之而後快。”


    李太兮道:“可是這好像瞞不住對方,隋道兄知道你沒死。”


    “反正是不能趕回去了,好不容易跳出樊籠,豈有再回去的?”姒夫此可心情大好,臉上都有幾分笑意,他一抱拳:“青山綠水,咱們後會有期。”


    言罷駕著一柄飛劍禦空而走,沒一會兒就消失再天空。還在地麵的兩人相視一眼,李太兮道:“黃道兄怎麽打算?總不能也走吧?”


    黃宇然道:“在下家室宗族皆在朝廷手下做事,我的前途雖然比不上李兄,但也算光明,怎麽能做背叛之事?自然是回山。”


    “黃兄說笑了,既然如此,我們一起回去吧。”


    “正有此意。”


    兩人談笑風生,一起乘著青葉扁舟向禹州城方向疾馳而去,為了防止危險再次發生,兩人沿著主要的城鎮前行,日出而行,日落就在城鎮之中落腳,一直到第八天,才遙遙看見了禹州城的龐大樓群。


    在姒夫離開兩人沒多久,他就調轉方向,沒多久就看見草原上有棵大樹植根在綠地上,其葉如華蓋,樹根上坐著一個身穿寬大黑服的魁梧男人,是隋明堂。


    隋明堂看了看落在身前離地丈許的姒夫,表情漠然,聲音像是兩塊金屬摩擦一樣的發出來:“我沒想到你敢主動來找我,是找死嗎?”


    姒夫道:“我的下落不能泄露出去,閣下始終是個隱患。”


    “黃宇然和李太兮也知道你還活著。”


    “我和他們無冤無仇,他們不會泄露我的行蹤,但是你不一樣。”


    隋明堂的聲音依舊低沉冷靜:“所以這就是你來找死的理由?”


    姒夫冷笑道:“誰死誰活還不一定呢。”


    隋明堂看了看在姒夫背後漸漸走近的司馬雲,情感絲毫不變的問:“就憑你帶來的這個人?”


    司馬雲已經是中期修士,真是難以想象,他和李太兮上次一別才多久啊?他築基才幾年啊!


    “二打一,我的勝算很高不是嗎?”


    “有時候人數不能代表什麽。”


    “我知道你很厲害,我在昨天晚上已經深有體會,但是我對我的朋友也相當有自信,他才是同階中無敵的存在。”


    隋明堂站起來,沉重的說:“在進天姥山之前我從未敗在同階修士手裏,但是輸給了葉開眉,年輕人,你叫什麽名字,敢和葉開眉相提並論?”後一句話是對著司馬雲說的。


    司馬雲道:“在下司馬雲,雖然沒有見過葉小姐,但是我有位朋友和她非常熟悉,我相信我和她總有一天會見麵的。”


    姒夫露出詫異,顯然沒想到司馬雲還有這層關係,隋明堂也看了過來,隻聽他說:“李太兮,我和他非常好的。”


    “我們和他剛剛告別。”隋明堂一笑。


    “是嗎?”司馬雲一愣,看了看姒夫,隻聽他說:“此事稍後再說,先解決了他。”


    司馬雲看了看隋明堂,又看了看他身後的大樹,那大樹忽然變化城一個全身被黑衣籠罩,連麵目都不放過的黑影,身形瘦小,像個瘦小孩,但是偏偏給人很老的氣勢。


    忽然出現的人顯然是隋明堂這邊的,姒夫有些失算了,不是二打一,是二打二,關鍵是他之前並沒有發現這棵大樹是人變的,他已經在鬼門關走了一圈。


    一隻古銅色的拳頭猛然從瘦小身影背後衝出來,拳頭穿胸而過,是個假的。司馬雲全力運起《金剛經》,一拳打在了這個黑影小人的假身上,偷襲落空。司馬雲也在原地使了個假身,隋明堂根本不管他,一劍斬向身旁的那個真身。


    司馬雲眼疾手快的雙手隔空抱住長劍劍刃,一團青色的靈氣團將之抱住,長劍竟然挺住了,可見這團青氣的厲害。


    背後那個瘦小人影突然出現,手中閃出一把匕首,毫不留情的往司馬雲脖頸上割去。但是姒夫究竟也不是雙手不提四兩力的公子哥,手裏也閃出一把長劍,格擋住了那把致命的匕首。


    司馬雲穩住隋明堂的長劍,腳下一腳又是向他的下巴踹去,隋明堂不敢頂他的這一腳,撤了長劍跳開緊接著木然升空,長劍高舉過頭頂。大量的靈氣雲集過來,一柄青色的劍影漲在天空,正是昨晚在樹林中斬殺後期修士的那一劍。


    司馬雲渾身呈現古銅色,三層的《金剛經》被他催動到了極致,並且在體表浮現一層紫黑色的光罩,然後迎著青色巨劍衝上去,竟然打算硬接!


    ……


    天姥山前往景崖郡的人員遭到埋伏全軍覆沒一事在事件結束不到十二個時辰的時間裏就傳到了禹州城府衙的耳朵裏,u看書 uukanhu.cm 並且馬上立案,衙門的人一麵立馬通知天姥山方麵,一麵派人嚴格把控事發地點,力求以最快的速度調查清楚原委。


    但是調查結果是所有人死無全屍,並發現了二十八宿天機陣的殘存。除此之外他們盤查了附近城鎮的各種情況,但是並沒有特別和本次案件有聯係的事情。


    就在事情有些焦頭爛額的時候,立案的第二天一早,寶源山方麵直接遞過來一塊玉簡,對於李太兮這個人,生要見人、死要見屍。落款是張道一。接到玉簡的官員差點軟在地上,那可是元嬰期的高人。


    沒多久景崖郡的那邊也有文書上京,那處礦脈竟然被人襲擊,一名元嬰期修士在那裏隕落,礦脈中最重要的“炎陽精玉王”被搶,這是一種無數人夢寐以求的火屬性材料,無論是煉器還是布陣,都是極好的寶貝,不說元嬰修士,就是化神修士都垂涎不已,聽說它對火屬性的元嬰修士進階化神又意想不到的好處。


    所有事情發生的間隙不過五天,景崖郡礦脈的事情和天姥山修士被襲擊顯然是聯係在一起的,朝廷方麵立刻發布了海捕文書,對象是襲擊景崖郡礦脈的一些要犯,但是對天姥山修士行凶的人員卻一直沒有名單。


    案件牽涉的方麵已經很廣了,但是處理案件的人在禹州城方麵通通不超過元嬰期,有個重要的疑點是:是誰散布了天姥山修士的前進路線,讓對方竟然能從容部下大陣遮掩天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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