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巨大的土黃色漁網突然出現在李太兮頭頂,就要將他網住,此時此刻手裏的符寶已經釋放出來,絕不能半途中止,隻能寄希望於可以凍住他一兩秒,然後姒夫和黃宇然可將他拿下。


    那修士為了部下漁網顯然也付出了一番心思,不然以李太兮的神識難以瞞過他。後期修士臉色也非常驚訝,失去了李太兮出手瞬間的從容,這畢竟是一張符寶啊,不是極品靈符!


    另一位築基修士見到來襲的竟然是一張符寶,臉色大驚之下腳步狂動,一下子就到了數丈之外。但是身子還沒站穩,一股極其危險的預感猛然從心底跳出來,隋明堂已經跳起三丈高,手裏長劍高舉過頭頂,五行靈氣向這裏瘋狂聚集,一把透明的青綠色劍影忽然從他的手裏凝聚起來,並且極為巨大,劍柄就已經高出這片樹林,如果從外麵看,就是夜色下忽然出現一把長達數十丈的青色透明巨劍,橫陳在樹林上空。


    隋明堂手中劍刃斬下,那懸在高空的青色劍影也轟然斬下,劍氣橫生,周圍的樹林被這生出來的眾多劍氣攪得稀爛,這位身在其中的築基後期修士眼裏充滿了不可思議,此等驚人的劍術怎麽會是一名築基中期的修士施展出來?


    另一邊冰封術的符寶已經徹底爆發,那位修士既然花心思部下漁網決定捉拿李太兮就沒法躲開,冰封術瞬間將他凍住,他整個和大片的冰雕融為一體,但是大量的火屬性靈氣向這裏匯聚,他顯然在施展一種火屬性的法術打算盡快破開這封印。


    李太兮頃刻就被從天而降的漁網收入囊中,並且這漁網不斷的收縮,大有將他裹死的架勢,但是李太兮催動貼身傳的內甲,又和此寶抗衡住了。


    姒夫和黃宇然見此立馬衝過來,他們先不管被俘的李太兮,前者先是從儲物袋拿出一把劍,凝神灌注靈力後猛然往他胸口送去,一劍刺破冰雕,穿心而過;後者揮起拳頭猛地打上他的腦袋,頭顱登時碎開。


    李太兮驚了,沒想到黃宇然的拳頭這麽厲害,靈機一動的抽出背劍,把漁網如豆腐一般的割斷,走過去問:“黃兄,你的拳頭好厲害。”


    “在下常年學習煉體術,練的雖然不是《金剛經》,卻也有相當於三層的肉體了。”


    姒夫抱了抱拳頭:“佩服。”


    這時候隋明堂走了過來,瞧了瞧李太兮,道:“你小子還真是有錢的要緊,各種極品靈器,連符寶都有,偏偏築基初期還能使得動他們,之前的盾牌我不用賠了吧?”


    “不敢不敢,隻想問一句,之前你和葉開眉比武,誰贏了?”


    他道:“你和她那麽親,會不知道?”


    “我家小姐諱莫如深,仰之彌高,磚之彌堅,我對她本事實在沒什麽底,隻知道高明。”


    隋明堂冷笑下,問:“有多高?”


    “在下豈知天高?”


    隋明堂沒有再說什麽,隻道:“這裏的比鬥肯定被外界發現了,此地不宜久留,快走吧。”


    李太兮運起大量的五行法術,什麽金刃術、火球術,瞬間把這地上的由各種符文和建築組成的陣法打的稀爛,周圍的靈氣受這個影響,很快就隨風而去,這裏的聚靈陣就這樣被他破壞了。


    他這一手瞬間運起五六種法術的本事,又嚇了眾人一跳。


    此地離南方朱雀七道光柱的距離越來越近,幾人剛剛雖然很快的解決了兩名築基後期修士,並且沒費什麽兵力,但是不可能每次都有這樣的運氣。行在樹林間,李太兮忽然停下了,眾人不由得把目光看他,黃宇然問:“李兄,怎麽了?”


    李太兮沉聲道:“剛剛不過是一個聚靈陣,就已經有兩名築基後期修士在看管,那麽那些光柱林立之地呢?會不會有金丹修士?”


    再多的花招,他們也不過是築基修士,最高還隻是中期,縱然隋明堂戰力超群,但是在金丹修士麵前隻能落荒而逃,能逃掉都是足以自豪一輩子的,這一點葉開眉也不例外。


    “你什麽意思?”隋明堂皺了皺眉頭,有點不耐煩。李太兮斬釘截鐵道:“勢不可為,不可去。”


    “周、湯兩位前輩不可能堅持太久,我們這邊要是沒有進展,隻能被活活耗死。”姒夫說了句。


    李太兮道:“就算沒有金丹修士,後期修士也絕對不少,我們沒法闖,那裏是死地,有死無生。”說是這麽說,但是李太兮心裏還是覺得有幾分可能是那裏什麽人也沒有,他們全都去參戰和進行陣法各處的維護。盡管這種可能性非常低,但絕對不是毫無可能。然而重要的點是,他們四人不可能有人願意獨自去做探子,李太兮又不想去所有人那裏冒險,萬分不想。


    “總不能束手待斃吧?這可是你跟我說的。”黃宇然愕然道。


    “我們隻能靜觀其變,找個隱秘地點藏起來。”


    姒夫道:“周、湯兩位前輩還在堅持,我等豈有半途而廢的道理?我反對。”


    劍光一閃,隋明堂的長劍已經抵在他的脖子處,李太兮沒有阻攔,隻是情急之下的喊了句:“隋兄,冷靜!”


    隋明堂對姒夫說:“你要是不跟我們一起,下場你知道。”


    姒夫隻能選擇屈服,李太兮看了看四周,選定一個方向就走了,三人緊隨而去。


    把視線回到周、湯兩位所在的靈舟高空處。


    戰鬥已經持續了一刻鍾,兩位金丹期的天姥山修士已經有精疲力竭之感,但是好在還有一個七星劍陣可以周旋,他們總能冷不丁的給正在鬥法的敵方來一劍。隻不過他們兩個人幾乎要和三名金丹修士交手,顯得萬分緊張。那位中期的修士已經去著手對付那個劍陣,劍陣的那些築基修士這一會兒已經死了不下十人,要不是有人員補充,這個劍陣恐怕是要壞了。


    周、湯兩人忽然對視一眼,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下個瞬間直接舍棄對手朝南麵瘋狂逃去,一個金丹修士道:“哈哈,老鬼,你是不要船裏的那些小崽子了嗎?”


    兩人不答,隻是一個勁的狂飛,那個中期修士道:“搬山兩位道友在這裏對付這些築基修士,其餘人隨我追,絕不能讓他們逃了。


    兩人往南邊逃,當然也看出了南邊是個大湖,搭建的又是火屬性的朱雀陣法,自然容易突破。這種按照二十八星宿搭建的陣法,身為陣法師聯盟長老的湯和自然清楚的很。


    但是所謂圍師必闕,對方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並且有意將他們往這邊引,兩人飛了沒一會兒就看到黑黑的雲層之中站著一位修士,是個青年書生,手裏還有本書卷。這清秀的身姿讓周、湯兩位修士大驚失色,連忙停下飛行中的身子,背後的六人衝過來,對他們形成包圍圈。


    周燕君死死的盯著前麵的書生,咬出四個字:“金丹後期。”


    那書生看了看他們,笑道:“所謂哀兵必勝、置之死地而後生,我們又怎麽會犯這個錯誤?兩位,在下久等了。”


    湯和吞了吞口水,趁此機會快速恢複體力和法力,問:“在下自問沒有得罪諸位,諸位何必趕盡殺絕?”


    那書生道:“近年來朝廷對眾多類型的大宗材料不斷收購,搞得市麵上價格漲的厲害,這次連禹州道以往不準開采的礦脈也進行開采,你們想幹什麽?”


    湯和道:“朝廷之事自由朝中大臣操心,我等不過修道之士,哪裏會知道?”


    “好一句修道之士,我聽說夫子隕落,怎麽這麽多年修道院還沒有新任夫子?”書生冷笑一句,又換了話題。湯和回道:“那等雲中真龍之士,哪裏是我等修士可以接觸的?先生問的問題實在讓人費解。”


    書生抬頭想了想,點了點竟然認為湯和說得有理,又問:“我聽說太華道道台的女兒進了天姥山,u看書uukansu 這是什麽情況?”


    “閣下究竟何人?”湯和不回答他的問題。


    “一問三不知,要你們何用?受死吧。”書生臉色一愣,扔出手裏的書卷,書卷飛上夜空,從中吐出無數墨色符文,化作道道符文鏈條向周、湯兩位修士襲來。


    周燕君大驚,終於認出來人,叫道:“原來是元符散人,老朽真是好大的麵子,竟然能讓足下出手。”


    這元符散人乃是禹州道一位很有名的製符籙修士,就是又不少元嬰期修士都找他製作,可見其本事,修為也是到了金丹後期,眼看著就要進階元嬰了。


    元符道:“本以為修道院會派出幾個像樣的人,沒想到就來了你們兩個,真是掃興。”


    “周某就是死,也要你們留塊肉下來。“周燕君臉色一狠,緊接著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通紅,身體也在不斷膨脹。湯和看了也是血氣上湧,喝道:“好,湯某陪你一起。”說完也是臉色通紅起來,身體開始膨脹。


    元符散人臉色一變,有些氣急敗壞,喊道:“快撤,這兩個混賬竟然要自爆金丹。”


    說完整個人向遠處狂飛,餘下的六人也連忙離開原地。緊接著“嘭嘭”兩聲,夜空中響起巨大的爆炸,並且伴隨閃電般的明亮和靈氣的狂暴波動,最靠近爆炸點的朱雀七道光柱猛然搖動,那個大湖激起千層浪湧。


    “就是現在,快走!”躲在地洞裏的李太兮見此連忙使出青葉扁舟,其他三人也迅若奔雷的上了船。青葉扁舟靈光大放,化作一道淡青色的驚鴻向南方的光柱突破口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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