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並沒有回答陸凡的問題,依舊怯生生地看著陸凡,若不是抵抗不了引魂符的指引,壓根不敢出現在陸凡麵前。


    先前引魂過來的幾隻鬼物,其中一隻鬼物滿臉血汙地看著陸凡,桀桀怪笑說道:“我死的好慘,我全身都好疼,你是不是要來陪我?”說著,就準備向陸凡撲過來。


    陸凡直接一張黃符打出,貼在了鬼物的額頭上,鬼物頓時被定在了原地。


    另外兩隻鬼物看到這種情形,不由驚恐萬分,紛紛化作青煙就要遁走,陸凡厲聲道:“站住,你們若是敢遁走,下次我再引出你們,就是你們魂飛魄散之時。”


    剛準備逃走的兩隻鬼物頓時怔住身形,忙跪在陸凡麵前求饒說:“天師饒命,小鬼隻是生前遭受意外身亡,孤魂遊蕩在這附近,小鬼可從未害過生人啊,請天師明察。”


    另一隻鬼物也是同時求饒,鬼體瑟瑟發抖,跪伏在地上。


    陸凡由於沒帶魚頭燈,一時無法全部引渡他們,隻好說道:“看來,你們都是橫死之人,也罷,我隨後會引渡你們到陰間,重新進入輪回,你們願意嗎?”


    兩隻鬼物忙說:“我們願意。”


    陸凡點點頭說道:“好,一會我會暫時將你們收納,隨後會安排你們進入陰間,重入輪回。”


    兩隻鬼物忙不停磕頭,表示感謝。


    陸凡有些無奈,身邊又沒有帶陶罐,也沒帶魚頭燈,僅僅隻有一些黃符,無法直接引渡他們,想到這裏,隻好拿出手機給李建樂打起了電話。


    李建樂很快接通了電話:“陸大師,您又去哪裏了?”


    陸凡沒有繞彎子,直接說道:“李秘書,有件事需要您現在幫忙。”


    李建樂不知陸凡讓自己幫什麽,隻好說道:“您說。”


    陸凡這才說道:“我現在需要四個陶罐,您能幫我找一下嗎?急用的。”


    李建樂雖然不知道陸凡要做什麽,但肯定是有他的用處,想了一下,還是答應下來。


    掛斷電話後,李建樂忙給手下的人打電話,讓手下人盡快送四個陶罐到醫院來。


    陸凡依次給剩下兩隻鬼物貼上黃符,這才轉身看向那隻瘦小的小女孩。


    小女孩似乎被陸凡嚇到了,忙搖著小手說:“求求你,別打我,我保證不再哭了。”


    陸凡看著小女孩,緩緩蹲下身子,露出一個笑容說道:“小妹妹,別怕,我不會打你的,你為什麽要在醫院裏哭呢?”


    小女孩怯生生地看著陸凡,小聲說道:“我不敢說,媽媽會打我的。”


    陸凡不知道眼前這個小女孩生前到底經曆了什麽,已經變成鬼物了,居然還十分害怕,不由放輕語氣說道:“小妹妹,別害怕,和哥哥說一下,哥哥會幫你的。”


    小女孩似乎還是放不下心中的恐懼,唯唯諾諾地問道:“哥哥真的不告訴我媽媽嗎?”


    陸凡搖搖頭說:“不會告訴她的。”


    小女孩猶豫了一會,這才小聲地說道:“哥哥,我餓,我已經好幾天沒有吃東西了。”


    陸凡不由一陣尷尬,沒有想到小女孩會這樣說,停了一會才說:“那哥哥一會給你買好吃的。”


    小女孩眼神裏不由露出一絲期盼,稚嫩地小臉上露出一個難得地微笑,怯生生地說:“真的嗎?哥哥不許騙萱萱。”


    陸凡這才知道,眼前這個小女孩的名字叫萱萱,不由輕聲說道:“哥哥不騙萱萱。”


    萱萱重重地點點頭,對陸凡的恐懼也減少了一些。


    陸凡不知怎麽,心裏總感覺這個萱萱身上有太多的故事,雖然隻是一個四五歲的孩子,趁著李建樂去準備陶罐的這段時間,陸凡幹脆坐在樓梯邊,和萱萱開始聊了起來。


    隨著和萱萱的聊天,陸凡漸漸了解了這個四五歲孩子生前經曆的一切。


    那是一個噩夢的開始,萱萱的母親由於紅杏出牆,最終在萱萱一歲多一點的時候離婚了,萱萱由於年紀還小隻好跟著親生母親生活,離婚後的母親不思悔過,依舊整日在男人堆裏賣弄風情,放浪形骸。很快,就和一個比自己小五六歲的年輕男子勾搭成奸,那一年,萱萱差兩個月兩周歲。


    而萱萱如同煉獄一般的日子,也從這一刻開始。


    萱萱母親很快就和這名男子結了婚,名正言順的結婚後,開始盡情享受男女之情,床笫之歡,這時候,萱萱母親才發現,自己帶著萱萱是一個極大的錯誤,而且還成為她和新歡之間的一個負擔。


    直到一個多月後,萱萱母親再次懷孕,原本就生活十分拮據地家庭再一次麵臨考驗,諸多原因糾結在一起,就讓萱萱母親的心態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變化,若不是每月都能從萱萱生父那裏拿到一些撫養費,萱萱母親早就可能把萱萱給扔在大街上了,不由感覺自己現在過成這樣的日子,全是因為萱萱這個喪門星給帶來的。


    由於萱萱年紀太小,經常在獨自玩耍的時候,會尿濕了衣褲,懷孕期間的萱萱母親又不願如此頻繁地給萱萱換洗衣褲,就想讓新歡來幫助處理孩子的問題,新歡哪裏肯管這些,甚至還辱罵萱萱是一個野種,而這件事就成為萱萱噩夢開始的導火索。


    這一日,萱萱又像往常一樣,不小心尿濕了褲子,萱萱母親挺著七個多月的大肚子,不但不理會孩子濕漉漉地褲子,反而責罵萱萱拉的多尿的多,並且第一次動手扇了萱萱兩個耳光。


    年幼的孩子看著在自己麵前咆哮地母親,被母親的樣子嚇得瑟瑟發抖,萱萱母親惡狠狠地警告萱萱說:“死丫頭,下次如果你再尿濕褲子,你就別想吃上東西。”


    此刻萱萱母親就如同傳說中的惡婦一般,對自己親生的女兒,沒有絲毫憐憫,反而越發認為萱萱是上天派來懲罰自己的。


    這是萱萱第一次挨打,稚嫩地臉龐上清晰地印著五個手指印,一絲鮮血從萱萱的小嘴中流出,驚恐地捂著臉,看著眼前惡婦般的母親,萱萱哭著說:“媽媽,媽媽。”


    惡婦挺著肚子,指著萱萱大聲喊道:“你要是敢再哭,我今天就扇死你,你聽見了沒有?”


    年幼的萱萱害怕母親再次打自己,隻好盡量不哭出聲,隻是默默地流著淚看著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母親。


    萱萱養父就坐在一邊,冷眼看著惡婦對萱萱動手,根本沒有一絲同情,反而說道:“今天晚上不讓她吃飯,等她什麽時候學會了,再給她吃飯。”


    惡婦為了討好新歡,直接對萱萱吼道:“滾回你的房間去睡覺,別讓我再看到你。”


    萱萱無助地看著惡婦,幼小的心裏知道,如果不聽話的話,還會挨打,隻好依依不舍地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當天晚上,萱萱第一次沒有吃到晚飯,瘦小的身體隻好蜷縮在一片油汙地被子裏漸漸睡去。


    從這以後,萱萱挨打就成了家常便飯,以至於嚇得萱萱幾乎不敢出現在惡婦麵前。


    期間,萱萱的生父也來看望過幾次萱萱,當看到萱萱臉上的清淤,十分心疼,盡管多次詢問萱萱發生了什麽,但萱萱害怕告訴生父後,會遭到更嚴重的懲罰,隻好小聲地說:“是自己不小心摔得。”


    生父幾次和惡婦交涉,想接回去萱萱,但惡婦在渣男的教唆下,始終不同意讓萱萱跟著生父走,反而要求生父每月支付的撫養費要增加數額。


    幾經交涉後,生父最終沒能將萱萱帶回到自己身邊,隻能是通過多付一些撫養費,希望萱萱能過得好一些。


    已經五歲的萱萱,明顯比同齡的孩子要矮很多,甚至五歲的萱萱都沒有能走出過這間房子,至於外麵是什麽樣的世界,萱萱根本不知道,也許等自己再長大幾歲,就可能會同意讓自己走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了,然而,這個夢想,直到萱萱身亡,都未能實現。


    這一日,為了慶祝同母異父的弟弟三歲生日,惡婦早早準備了一桌豐盛的晚餐,而渣男陪著自己的孩子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節目,並不時逗一逗年幼的孩子,孩童不時發出陣陣喜悅的笑聲。


    萱萱躲在自己房間門口,從門縫裏看著外麵發生的一切,自己多麽渴望也能得到來自母親和父親的愛,uu看書ww..m可惜,這幾年的時間裏,整日除了挨打,再也沒有得到過任何東西。


    萱萱身上的衣服已經小了很多,而且長時間沒有洗過,早已看不出原先的顏色,原本同齡人應有的笑容,在萱萱稚嫩的臉上早已看不到,仿佛萱萱想得到這些都是一種奢望。


    惡婦將剛燉好的紅燒肉放在餐廳的餐桌上,陣陣香氣不時傳進萱萱的鼻子裏,從沒有吃過肉的萱萱,莫名地對這種美食有一種渴望,看到惡婦返回到廚房,內心的渴望戰勝了恐懼,萱萱第一次大膽地從房間裏走出來,慢慢挪動這瘦小的身體往餐桌前靠。


    一步,兩步,越來越近,紅燒肉的香氣也越發濃烈,萱萱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渴望,小心翼翼地順著桌子邊的椅子爬到餐桌上,用兩根滿是泥汙的手指,輕輕拿了一小塊,放進了自己的嘴裏。


    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就好比是從未嚐過的禁果,一旦嚐到再也無法讓人抗拒。


    萱萱忍不住再次伸手想再拿一塊,恰好被從廚房出來的惡婦看到,惡婦不由罵道:“死丫頭,那是你能吃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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