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凡將黃符貼在趙建勳的額頭上,由於沒有香燭之類輔助的東西,隻好放棄。咬破中指,將血滴在八卦鏡上,八卦鏡頓時一陣金光大盛。陸凡將八卦鏡按在趙建勳的天靈穴上,口中念道:“天清地明,陰濁陽清,吾道吾身,永鎮中位,護至仙成,中宮大定,急急如律令。”


    隨著八卦鏡上金光閃爍,躺在床上的趙建勳開始不住地顫抖起來,陸凡緩緩將八卦鏡從趙建勳的天靈穴上移開,隨著金光閃爍,一道淡淡地人影掙紮著從趙建勳的身體裏脫離出來。


    陸凡不敢大意,隨著人影的出現,越發小心起來。最終,淡淡地人影從趙建勳的身體裏完全抽離出來,陸凡忙用手中的黃符往八卦鏡上一貼,人影隨著黃符的壓下,漸漸消散在八卦鏡裏。


    陸凡做好這一切,忙四下打量一番,並沒有看到合適的陶罐之類物品,唯獨房間的角落裏扔著一個落滿灰塵的破舊暖水瓶,陸凡沒有猶豫,直接拿過暖水瓶,將八卦鏡反向按在暖水瓶口,揭開八卦鏡上的黃符,一道人影瞬間進入到了暖水瓶當中,陸凡忙將黃符再次貼在暖水瓶口上,暫時封印住了鬼魂。


    陸凡這才看向床上的趙建勳,趙建勳就像是得了一場大病一般,整個人精神萎靡不振,身上虛汗淋淋。


    陸凡用手摸了趙建勳額頭一下,感覺趙建勳的體溫開始升高,這才放下心來,轉頭看向地上的暖水瓶。


    暖水瓶兀自動個不停,隨著晃動的幅度越來越大,感覺隨時都有可能從裏麵逃出來似的。


    陸凡也顧不得其他,三兩下趕緊穿好衣服,推開門走了出去。


    陸凡輕聲地敲了下陸順義睡的房門,小聲地說:“大伯,大伯,我是小凡,有點事,需要你起來一下。”


    房間內傳來陸順義的聲音:“小凡,怎麽了?有什麽事?”


    陸凡小聲地說:“大伯,你開下門,我有點事和你說。”


    陸順義一聽,沒有猶豫,房間裏傳來一陣陣悉悉索索地穿衣服的聲音,不多時,陸順義披著外套打開了房門,見陸凡站在門口,忙問:“小凡,怎麽了?”


    陸凡沒有多解釋,直接問道:“大伯,家裏有陶瓷罐嗎?還有蠟燭和香?”


    陸順義沒搞明白陸凡要做什麽,不由問道:“大半夜你找這些做什麽?”


    陸凡沒有過多解釋,隻是說道:“大伯,我剛才說的東西家裏都有嗎?”


    陸順義見陸凡不像是開玩笑,這才說道:“蠟燭和香家裏一直有的,陶瓷罐這個….對了,廚房裏有你大嬸醃鹹菜用的一個壇子,不知道你能不能用?”


    陸凡沒時間考慮,醃鹹菜的壇子也總比那個暖水瓶要強一些,忙點頭說:“行的。”


    陸順義急忙返回屋裏,外麵的這個動靜也讓屋裏的大嬸給驚醒了,揉著睡眼看著陸順義說:“老頭子,大半夜你找什麽呢?”


    陸順義一邊將香燭找到,一邊說:“小凡現在要香燭,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麽。”說著,再次走到門外,將香燭交給陸凡,又蹣跚著腳步去廚房裏找壇子。


    陸凡拿著香燭,快步返回到自己休息的窯洞裏,雖然暖水瓶還是兀自動個不停,還好並沒有讓那隻野鬼逃出。


    此刻,陸順義也抱著鹹菜壇子走了進來,陸凡一揭開壇子上麵的封口,壇子裏一股鹹菜的味道就傳了出來,陸順義不明白陸凡要做什麽,小心地問:“小凡,這個壇子行嗎?”


    陸凡點點頭,說:“將就可以用。”說著,將蠟燭在地上擺在兩邊,分別點燃,接過陸順義懷裏抱著的鹹菜壇子,這才想到沒有朱砂和毛筆。陸凡一咬牙,將自己的中指再次咬破,用中指血在壇子上畫出一個符籙,將壇子小心地放在兩個蠟燭之間,取出八卦鏡,再次揭開暖水瓶上的黃符,用八卦鏡將裏麵的野鬼引入到壇子裏,急忙將壇子封口,貼上黃符。


    這才取出一支香,點燃後,直接插在了封壇的黃符上。


    陸順義在一旁看呆了,完全不知道陸凡這樣做是幹什麽,不由問道:“小凡,你這是做什麽?”


    陸凡見並沒有出了差錯,這才長舒一口氣,說道:“大伯,和我一起來的趙哥晚上撞邪了,被鬼物上身,剛才我把那個鬼物暫時封在這個壇子裏了。”


    農村人原本對這些鬼神之物就比較懼怕,聽到陸凡這麽一說,陸順義頓時感覺自己後背生風,不由顫聲說:“小…小凡,這…這….”


    陸凡知道自己大伯擔心什麽,笑著說:“大伯,你放心,沒事的。”


    盡管陸凡嘴上說讓自己放心,可陸順義哪裏會放的下心來,勉強鎮定一下,還是緊張地問:“小凡,真的沒事?”


    陸凡點點頭,輕聲說道:“大伯,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明天我再告訴你。”


    陸順義雖然心裏充滿疑惑,但對自己這個侄兒的話還是比較信任,當下,點點頭,蹣跚著腳步往自己的窯洞裏去了。


    陸凡小心地將壇子抱起來,放在房間裏的角落,這才將地上的蠟燭等收拾了起來。


    迷迷糊糊中,趙建勳緩緩睜開了眼,昏黃的燈光晃得趙建勳一時看不太清楚,微微眯著眼看到陸凡正站在房間裏不知在忙活什麽,不由說道:“兄弟,幾點了?你怎麽還沒睡呢?”


    陸凡聽到趙建勳的聲音,這才轉過身,看到趙建勳此刻的臉色已經紅潤了許多,氣色也比先前好了很多,微微一笑說:“沒什麽,趙哥你沒覺得你身上哪裏不舒服吧?”


    趙建勳被陸凡問的有些發愣,自己看了一下自己的身子,說道:“沒什麽不舒服啊,就是剛才做了一個好可怕的夢。”


    陸凡不由問道:“你剛才夢到什麽了?”


    趙建勳想了一下,心有餘悸地說:“好像我夢到我不知道怎麽就去下井了,當時還記得和幾個人一起的,後來好像被人在腦袋上砸了一下,反正是暈暈沉沉地就感覺被人用石頭給埋了,想在回想起來,還讓我一陣後怕的。”


    陸凡聽完趙建勳說的奇怪的夢,不由想到,這可能是剛才那個附身趙建勳的鬼魂的一些記憶,隻不過是讓趙建勳以為自己是做了一場夢而已。


    陸凡沒有說破這些,微微一笑說:“趙哥估計是白天開車累了,晚上胡思亂想的,才會做這麽個荒唐的夢。”


    趙建勳揉了下有些發虛的腦袋,點點頭說:“也可能是的,我這人一換地方還真是睡不踏實的。”


    陸凡又和趙建勳說了幾句無關鹹淡的話後,趙建勳漸漸又響起了輕微地鼾聲,陸凡躺在床上,此刻卻睡不著了。


    隨著一陣陣雞鳴聲,東方漸漸泛出魚肚白,院子裏也傳來陸順義和他妻子說話的聲音。


    “我說老頭子,小凡這孩子還睡著呢,你現在去叫門做什麽?讓小凡多睡會啊。”


    “不是的,昨天晚上,小凡讓我給他拿那些東西,我這一晚上都沒睡好,一直在想小凡拿那些東西要做什麽用。”


    “哎呀,老頭子,你都這麽大的人了,怎麽還和小孩子一樣,哪有那麽多好奇的事,趕緊幫我去打兩桶水,我好燒點熱水,一會小凡他們起來還要洗漱的。”


    陸順義答應一聲,拎著桶往院子一側的蓄水池走去。


    天漸漸放亮,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家裏,一絲溫暖照在陸凡的臉上,uu看書 ww.uukansu.om 陸凡被這絲暖意晃得眼前一片明亮,不由打著哈欠,醒了過來。


    看了眼角落裏的鹹菜壇子並沒有什麽變化,這才放下心來,轉頭看了眼還在睡夢中的趙建勳,聽到院子裏不斷傳來的聲音,這才伸個懶腰,從溫暖的被窩裏爬了出來。


    陸凡穿好衣褲,打開房門,一股清新地空氣撲麵而來,不由讓人精神一震。


    正在院子裏收拾東西的嬸子見陸凡出來,不由笑著說:“小凡,怎麽不多睡一會了?”


    陸凡忙說:“嬸子,我每天都是這個點起來的,還是家裏麵的空氣好啊。”說完,忍不住又深深吸了兩口。


    聽到院子裏陸凡的聲音,手裏拿著旱煙袋的陸順義從窯洞裏出來,看到陸凡就招手說:“小凡,你過來一下,我有點事問你。”


    陸凡知道大伯要問自己什麽,點點頭說:“那我洗漱一下,等一下就過去了。”


    陸凡獨自進到廚房,磚砌地大火上,已經溫好了一大鍋熱水,陸凡不由心中一暖,自己大嬸的身體並不是很好,還這麽早起來,將洗漱要用的熱水都燒好了,不禁又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陸凡正一個人傻愣在廚房裏,陸建軍揉著睡眼走了進來,見到發愣的陸凡,不由打著哈欠說:“大清早起來一個人站那發什麽楞啊。”


    陸凡這才回過神,忙笑了一下說:“哥,一天三迷糊,我這犯迷糊呢。”


    陸建軍並沒有多想,往前一步,拿著一個臉盆,用大勺從鍋裏舀了一勺熱水,說道:“迷糊就接著去睡一會。”說著,端著打好熱水的臉盆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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