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等馮子默和程安生從廁所回來,馮子默看向陳靈琳的眼神又不一樣。


    雖然不著痕跡的又仔細打量了一番,但是馮子默仍是無法將眼前麵嫩的猶如初中生一般的小個兒萌妹當作自己的同齡人,不科學,太不科學了!


    而毫無察覺的陳靈琳依然如同歡快的百靈鳥一般,環繞在程安生身側,嘰嘰喳喳給馮子默當著講解員。


    “右手邊這個荷花池開花的時候特別漂亮,裏麵還有好多魚魚,還經常有人在這裏釣魚喔。”


    “我們前邊兩側,一邊是室內運動館,一邊室外運動場,都可以容納好多人的呢。”


    “這邊是校醫院,從外麵看著小小破破的,但是裏麵進去可大啦。”


    “那邊空著沒人住,好似荒廢了,其實也確實荒廢了的房子,是史學大師陳寅恪的故居,我本家喲。”


    “再往前一點點,就是逸仙大學的標誌性建築之一——小禮堂啦。”


    ......


    直到走到小禮堂跟前,陳靈琳才稍稍停歇下來。


    入眼望去,一棟敦厚結實的塔樓坐南朝北,巍然聳立,中間稍低,兩側各有一座塔樓對稱而立,主體用紅磚堆砌而成,紅磚外牆間以傳統翠綠通花磚裝飾,給人一種大氣肅穆之感。


    “這就是你們逸仙大學的小禮堂啊,很有感覺的樣子。”馮子默由衷的稱讚道。


    “那當然!”陳靈琳很是自傲,進而介紹道:“小禮堂的首層就是演講大廳,如果從上麵俯視,會發現它的外觀呈不等邊五邊形,斜麵琉璃屋頂開有三個八邊形塔式氣窗,總建築麵積有1500多平方,如果我們走到南麵,還可以看到逸仙先生手書的校訓呢!”


    馮子默一聽,突然來了興趣,一邊向南邊走去,一邊別有興致的問道:“安生,你知道你們逸仙大學的校訓不?”


    “呃,博學、審問,嗯,辨思,行......”程安生支支吾吾半天,最終也沒說出個完整的。


    “是‘博學、審問、慎思、明辨、篤行’啦!笨~”陳靈琳笑嘻嘻的公布出正確答案,順帶還無意識的秀了把恩愛。


    走到小禮堂南邊,馮子默發現草坪中果然矗立著“博學”、“審問”、“慎思”、“明辨”、“篤行”這幾列字,筆鋒凝練,意味悠遠。


    一旁的程安生則是恍然大悟一般,強自為自己洗白道:“我就記得是這幾個字嘛,明明是記得的,隻是一時忘了,我這不還沒入學麽,等我入學了,肯定會牢牢記住的!嗯,博學、審問、慎思、明辨、篤行!”


    “小禮堂其實隻是俗稱,它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懷士堂’,不過用的不多,一般都是叫小禮堂。”陳靈琳及時開口,為程安生打起了掩護。


    “‘懷士堂’?好聽,有內涵!是為了懷念所有那些仁人誌士還是主要懷念逸仙先生?因該是兼而有之吧。”馮子默興致盎然的自評自問自答。


    然而,陳靈琳卻搖頭道:“不是喔。”


    “不是?那是懷念誰?古代將士?”馮子默甚是好奇。


    程安生則是一臉茫然,也是不明所以。


    陳靈琳卻是沒有立即給出答案,而是帶著馮子默和程安生又來到小禮堂的正麵。


    “看到整棟建築中間那些白色的菱形圖案不?”陳靈琳信手指道。


    見馮子默和程安生二人點頭,陳靈琳才接著解密道:“其實在以前,原本是‘十’字圖案來的,後來才改為菱形圖案。”


    “‘十字’?教堂?”程安生驚異的怪叫道。


    陳靈琳有些氣餒的點頭道:“小禮堂其實是由一家米國公司的老板——安布史懷士,出資為青年人修建的一座教會會館。1915年動工,1916年建成,然後為了紀念捐贈者,就命名為‘懷士堂’。”


    馮子默頓時有種目瞪狗呆的感覺,程安生也是一副狗瞪目呆的模樣。


    “好啦,好啦,我們去下一個逸仙大學南校區最富‘盛名’的地方看看去吧~”陳靈琳果斷轉移這個略略有些尷尬的話題。


    馮子默和程安生也是從諫如流,趕緊隨著陳靈琳的腳步離開了此地。


    背朝小禮堂,向北看去,視野頓時開闊了起來,大片大片的綠草地,一眼看不到盡頭,一陣風起,猶如看到了綠波在蕩漾。


    陳靈琳所說的那個最富“盛名”的地方其實就在小禮堂的左前方不遠處。


    以馮子默的視野看過去,首先映入眼簾的還是一片大草坪,草坪的盡頭是一座帶有舒展雙翼的建築物,遠遠看去,並不太高,隻是造型有些獨特。


    走到跟前,馮子默才發現,這棟建築非但不矮,還自帶一股逼人的氣勢,好幾十級台階由下往上延伸開去,台階的盡頭則是房門緊閉,顯然並沒有對外開放。


    不過與小禮堂不同的是,這棟建築正中間的的牌匾上明明白白的寫著這棟建築的名字——永芳堂。


    馮子默還發現一個不解的地方,就是永芳堂正前方的小廣場上有兩排銅像相對而立,好似永芳堂的守衛一般。


    銅像一共有18座,每一座都是一位近代先賢的模樣,下方基台上還刻有這位先賢的姓名。


    雖然馮子默和程安生不敢說對這十八位先賢的事跡一清二楚,但是因為考研的緣故,近現代史作為曆史考試的重要組成部分,馮子默和程安生也是花了大力氣的,自然對這十八位青史留名的先賢略知一二。


    但是奇怪的是,馮子默和程安生並沒有發現這些曆史人物有什麽明顯的共同點,反倒是發現一些不和諧之處,因為這其中的一些人不僅立場不盡相同,就連人生抱負和信念也不相同,生平行事也是大相徑庭,怎麽看都不是一路人,卻不知為何都被立在此處。


    “這裏除了這十八座有些莫名其妙的銅像,到底有何出奇之處,快點揭秘吧。”程安生催促道。


    陳靈琳卻是賣了個關子,反而問道:“知道這裏為什麽叫永芳堂麽?”


    這個問題一出,馮子默和程安生二人下意識的來了個對視。


    然後,程安生才大咧咧的說道:“永芳嘛,永世流芳,外麵還有這十八位先賢,這裏肯定是用來緬懷先賢的!”


    陳靈琳笑眯眯的沒有答話,而是看向馮子默問道:“你猜呢?”


    “呃……”原本和程安生觀點一致的馮子默看著陳靈琳略微詭秘的笑容,不禁有些遲疑,小心翼翼的猜測道:“莫非,這棟建築也是捐建的?而捐建這座建築的人就叫永芳?”


    不過,話才說出口,馮子默自己就搖著頭道:“如果那樣的話,也太扯了。”


    “這座建築確實也是捐建的。”陳靈琳點頭道。


    “嗯?”馮子默和程安生驚咦的也很是默契。


    “不過捐建人的名字裏麵並沒有永芳這兩個字喔。”陳靈琳接著說道。


    “呼,這才對嘛。”馮子默長出了一口氣。


    “但是!”陳靈琳又冒出來一個轉折詞。


    “你就不能一次說完麽?”程安生氣悶的問道。


    “嘻~”陳靈琳吐著舌頭做了個鬼臉,然後才接著開口道:“揭秘之前,我先給你們講幾個流傳已久的傳聞吧。首先是永芳堂的整體布局,八字型向兩邊伸展,堂前麵還有十八先賢像,像不像,陵墓的設計?有傳言說從來看不到永芳堂的俯視圖,就因為永芳堂的俯視圖就是一個墓室的模樣。”


    “真的假的?校園裏麵搞個陵墓?不可能的吧!”程安生一臉不信。


    “據說永芳堂剛建好的時候,八字型兩撇所指之處,草木皆亡,uu看書 ukanu 而且好長時間都是寸草不生,隻到後來建了十八先賢像鎮守此地,才又慢慢開始長出草木。”陳靈琳神神秘秘的補充道。


    “這麽邪乎?”馮子默也是驚呆了。


    “不僅如此,看到永芳堂前麵的那些台階沒?”陳靈琳指著台階接著說道:“這些台階的數量,白天數和晚上數都不一樣,有同學特意午夜的時候過來數過,確實和白天不一樣。”


    “這也行?”程安生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還有喔,據一些午夜過來數台階的同學說,有看到第十九座銅像。”陳靈琳又陰颼颼的放了個猛料。


    程安生身上的毫毛“唰”的都站立了起來,臉色也有些發白。


    馮子默看上去倒是比程安生鎮定的多,但內心的震動其實一點不比程安生小。


    主導了這一切的陳靈琳仍是沒有放過二人的打算,而是接著神叨叨的解說道:“根據最廣為流傳的版本,永芳堂其實是座衣冠塚,但是並不是逸仙先生的,而是擺放著建築商女兒的衣物,建築商的女兒就叫小芳,因為小芳永遠在這裏,所以才叫永芳堂,進而才會產生出那麽多靈異的傳聞。”


    麵麵相覷的馮子默和程安生二人神情晦澀,久久沒有回過神兒來。


    “哈~瞧你們那樣兒!其實還有一個官方說法的啦,之所以叫永芳堂,是因為捐建者已逝的父親叫永芳,故而得名。”陳靈琳的笑聲嘎吱咯吱。


    隻是相對於後麵這個庸俗的命名方式,原本還有些瘮的慌的馮子默和程安生反倒是傾向於接受之前那個近乎荒誕卻富有詭秘氣息的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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