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茶喝到肚子都要破的三人最終決定出去轉轉,至於目的地,正是寧歌之前遮遮掩掩賣關子的地方。


    寧歌和懷佩璽分別開著各自的車,寧歌還是他的那輛風騷跑車,懷佩璽開的則是一輛並不起眼,看起來甚至有些老氣的紅星轎車。


    作為悶騷少年,馮子默自是當仁不讓的選擇了坐上寧歌那輛風騷的跑車。


    對於馮子默的選擇,寧歌給馮子默豎起了一個大拇指,還給了懷佩璽一個嘚瑟的眼神。


    懷佩璽倒也不以為意,搖著頭鑽進了自己的車,隻是嘴角的那抹笑意似在嘲諷馮子默不識貨。


    當馮子默坐進跑車的副駕駛,坐在駕駛位的寧歌才笑著說道:“兄弟,你知道璽哥兒的那輛車值多少錢麽?”


    對汽車並沒有特別研究的馮子默幹脆的搖了搖頭。


    寧歌一邊發動著跑車,一邊接著催促道:“猜個數嘛~”


    被寧歌這麽一問,馮子默就在腦海中回憶起一下剛才看到的懷佩璽那輛座駕:長、寬、高也就五米一、一米九、一米五的樣子,並不是什麽豪華加長的車型;連車的前臉也是平平無奇,並沒有豪車那種霸氣側漏的設計;而且根據輪胎的飽滿程度,車身應該也不是很重,不太可能是特製的改裝車。


    但是,就憑懷佩璽的身份,怎麽也不至於就開了幾十萬的車吧,就在馮子默準備一咬牙準備報出100萬的高價時,馮子默看到了寧歌臉上滿滿的笑意,轉念就想著寧歌這是在故意給自己挖坑,誤導自己吧?


    “26萬!”馮子默最終砍掉了四分之三的預期值,又象征性的加了一萬塊。


    “哈哈!”已然開動跑車的寧歌笑的極為暢快:“你也太高看璽哥兒的節儉程度,也太小看懷家對他的保護力度啦。別看那輛車其貌不揚,價格可是要數倍與我這輛跑車。”


    “真的假的?你這車怎麽也得上百萬吧,他那裏輛實在沒看出什麽花樣的‘豪車’辣麽貴?”馮子默著實吃了一驚。


    “嘿嘿,八位數,這還虧的是國產,不用交關稅的價格。”開著車的寧歌,頭也不轉的說道。


    馮子默聽的直咋舌,還真是肉都藏在褶子裏。


    “那怎麽沒見有保鏢跟隨啊?不僅是璽哥,你也是,都沒見帶保鏢。”馮子默不禁問道。


    寧歌稍稍打著方向盤道:“我們又不是什麽公眾人物,低調就是最好的保鏢;何況國內治安也算是一等一的好,帶把刀具都有管製一說;再說我們的身手可能比你差點,不過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


    聽著寧歌的後半句話,聯想到懷佩璽脂肪下的肌肉群,馮子默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就這說話的功夫,寧歌開著車拐了個彎就徐徐停了下來。


    “咦,這不是韓虎跆拳道館的所在地麽?”馮子默一看窗外的環境立馬就認了出來。


    “不錯,正是韓虎跆拳道館。走,我們下車看看去。”寧歌停好車,率先走了下來。


    不明所以的馮子默也跟著下了車,懷佩璽此時也是一臉疑惑的走了過來。


    “寧哥,把我和大神帶到這邊來是幹啥呢,別說風景,連人都沒看到幾個。”懷佩璽先馮子默一步問出了心中疑惑。


    “這裏其實是家頗具規模的跆拳道館,前幾天子默還帶我們來耍過。”寧歌說著還向馮子默擠了擠眼。


    懷佩璽的疑惑卻是更多了:“跆拳道館?寧哥是手癢癢了,想進去練練麽?不過,這裏也太清冷了點吧,都沒什麽人流量,真的是家頗具規模的跆拳道館?而且就算練手,也不用來這裏吧?”


    “哈哈,這你就有所不知了,話說上次你沒能過來,那可是憾事啊。”寧歌不禁笑道。


    “說來聽聽,別賣關子嘛,莫非大神還是深藏不露的大高手?”懷佩璽很是興奮的打量著馮子默。


    馮子默隻是聳了聳肩,沒有說話。


    最終還是寧歌繪聲繪色的將馮子默那天的神武表現講述了一遍。


    懷佩璽聽的眼睛都亮了,再次用一種新的目光審視了馮子默一番。


    馮子默倒是無動於衷,隻是突然開口說道:“上次李延年說事情沒完,你還給我解釋過李延年會動用關係,通過水龍局突擊檢查韓虎跆拳道館,現在是行動了麽?”


    寧歌笑著點頭道:“不錯,這不查不知道,一查還真發現不少問題,這家跆拳道館外麵看著光鮮正規,裏麵的消防隱患還真不少,而且連營業執照都過期了,同時還存在重大的偷稅漏稅行為,現在已經被強行關停。”


    “延年這手玩兒的是越來越溜了啊!”懷佩璽開玩笑的說道。


    馮子默則是麵容整肅的問道:“怎麽可以公器私用呢?”


    聽到馮子默的指責,寧歌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饒有興趣的用一種驚歎的語氣說道:“這可是為你出氣啊!”


    “哪怕是為了我的事,我也不認為公器私用是一件光彩的事情,更不值得誇耀。”馮子默卻是毫不領情。


    在義正詞嚴的批判了李延年的做法之後,馮子默有些動容的感歎道:“當時聽你說李延年可以動用關係關停這家頗有規模,還是外資背景的道館,我隻當是在說笑,並沒有當真,沒想到現在真的關停了。”


    頓了頓之後,馮子默略有惆悵的說道:“雖然我也有大仇得報的欣喜,但同樣有點兔死狐悲的傷感。今天這家道館可以因為得罪了你們被關停,明天我的公司會不會也因為得罪了誰,然後被別人找個由頭給關停掉?”


    寧歌卻是搖頭笑道:“名城集團可是你那家公司的二股東,誰那麽不開眼敢動你啊,璽哥兒可就杵在你身邊呢。”


    懷佩璽也不含糊,一副包在自己身上的架勢,朝馮子默自詡的點了點頭。


    “能有名城集團的注資是八方科技的幸運,那以後我要是再開一家公司,沒有名城集團的注資呢,是不是要任人拿捏?”馮子默依然眉頭緊皺的質問道。


    寧歌先是看了懷佩璽一眼,見懷佩璽一臉笑意的朝自己點了點頭,才又轉頭向馮子默說道:“你不是在擔心你自己,而是在替那些沒有關係的商人鳴不平,覺得李延年的那種行為有損公平和法製的社會理念,同時對我這種見怪不怪、習以為常的態度很是不爽,對吧?”


    被說破了心事的馮子默脖子一梗,語氣堅定的說道:“不錯,你們笑我正義感過甚也好,不知好歹也罷,我確實覺得你們在這點上做的不對!”


    懷佩璽和寧歌默契的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後由懷佩璽開口道:“大神,你有所不知,李延年是市水龍局正兒八經的防火處副處長,聯合當地派出所以及安全辦人員對轄區公司、企業以及各類經營場所進行消防檢查是職權之內的正當執法,並沒有什麽不當之處。”


    寧歌則是補充到:“我之前說過,經過查證,韓虎跆拳道館確實存在安全隱患,而且暴露出很多其他問題,對其進行關停處罰正是依法處置,說到哪裏都是無可指摘的。”


    “可是,他這種是選擇性執法,明顯的故意找茬啊?”馮子默猶自不肯鬆口。


    “哈~”寧歌輕笑了一聲,耐心的解釋道:“你說這個‘選擇性執法’,李延年肯定不會認同,他可以說是有人舉報,也可以說是例行檢查,隨便都可以找個合理的說法為自己的行為做掩護,最終表現出來的就是一場合理合法並且相當成功的查處行動。”


    “可是,可是......”馮子默可是了半天,最終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寧歌頗為嘉許的看了馮子默一眼,又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韓虎跆拳道館,說道:“我今天之所以帶你來這裏,其實就是為了讓你正視這種社會的‘不公平’,或者叫‘權力之下的法製’。”


    馮子默似懂非懂,眼神兒有些飄渺。


    “子默,不管你怎麽看,uu看書 .uukashu 現實就是這樣,而且這不過是冰山一角。本來我不想讓你過早的接觸到這種社會的另一麵,但是既然遇上了,我覺得讓你早點接觸一二也好,反正你心理承受能力和適應能力都很強,想來麵對這一事實也能很快將心態調整過來。”寧歌道出了此行的終極目的。


    懷佩璽則頗為默契的幫腔道:“古人雲‘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有些糊塗事兒就是真的稀裏糊塗過來的,大神也別太較真兒。”


    馮子默有幾分頹然,但也是深感無力,同時還是幾分自嘲。


    不過寧歌有一點說得不錯,馮子默的內心確實強大,很快就將心態調整了過來:是啊,自己的小命兒都還是朝不保夕呢,還有心思狗拿耗子,那不是自討沒趣麽?而且自己小嘍囉一個,也就當個憤青吐槽兩句的能量,還是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兒比較重要。


    想通此中關節的馮子默終於展顏一笑。


    而以為馮子默明白了自己用心良苦的寧歌笑的更是舒暢。


    當晚,白日裏心中著實受到了一番觸動的馮子默仍然有些憤懣,於是在酒桌上借酒抒懷,與懷佩璽和寧歌二人痛飲。


    要不是馮子默最終想起了宋婉瑜之前的叮囑,非得將懷佩璽和寧歌二人灌趴下。


    最終懷佩璽和寧歌二人雖然沒有被灌的人事不省,但也是喝的七九不離十,幹脆酒店住了一宿,而馮子默卻是執意離去。


    回到學校,馮子默先到北湖邊嚎叫了一番,又趁著酒勁兒練了幾遍暴烈的軍體拳,這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宿舍。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暴改全世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三隻大花喵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三隻大花喵並收藏暴改全世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