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得多謝你,任教主。”東方不敗好整以暇攏了攏長發道,“如不是你傳我葵花寶典,我也不能明白人生要諦,領悟天人化生、萬物滋長的道理。”


    任我行怒罵道:“所以你就把我囚在西湖底那不見天日的地方來報答我。”


    東方不敗笑道:“我對你還不仁慈嗎?一沒害你性命,二來把你女兒養大,實已仁盡義致。如我想殺你,你父女能活到現在?”


    令狐衝聽了,不由點點頭,心想,這東方不敗說得倒有道理。


    任我行氣笑道:“你奪我教主之位,囚我十二年,還要我感激你嗎?”說完,長劍一振,向東方不敗刺去。


    令狐衝見了,暗道,這次生意真是虧到姥姥家了,隻好挺劍加入圍攻。


    向問天彎刀一振,劈了過去,三大江湖頂尖高手,圍住東方不敗狂攻。


    王誠、鮑大楚和桑三娘三人,對視一眼,也緩緩圍了上來。想不到東方不敗竟然還是如此恐怖,如此威勢,如果今天東方不敗不死,大家就該去死了。


    任我行本是天資卓越之輩,被囚十多年,心無旁騖、潛心修煉武功,一身武功實已到達驚世駭俗的地步,拳腳劍法內力均渾然天成,一招一式莫不威力巨大,但在速度上,始終差了東方不敗一線,怒吼連連,長劍卻不能觸到東方不敗一絲衣角。


    令狐衝更是天才橫溢之士,在華山學武十五六年,受益於嶽群製定的教導機製,一身內力也練到了極高境界,混元功突破第五層,已是江湖一流高手中的佼佼者。


    當然,僅憑這樣的內力,在此刻東方不敗的閨房中,恐怕還排不到前五。但令狐衝最厲害的,無疑是他的劍法天賦。


    令狐衝雖主修最合心意的清風劍法,但是對華山藏經院所存的數百門劍法多有涉獵,對於江湖中各門各派的劍法特點也了如指掌,加上去年被風清揚抓去學習獨孤九劍大半年,終於把一身所學劍法融會貫通,劍術達到了一個神妙的境界。


    此刻對上東方不敗,卻沒有任我行等人心頭喘喘之感,依舊鬥誌昂然,長劍左刺右劃,竟包攬了大半東方不敗攻勢,雖比東方不敗速度內力都差點,但憑著精妙的劍術,卻也能勉強保住自己不失。


    東方不敗如鬼魅般在六人中騰挪,嘴裏還不斷讚譽道:“華山的小子,你這劍法,比起你華山掌門,卻也不差了。當年我和嶽不群比試過幾次,他每戰都偷偷保留實力,但我可看出來了,他的武功劍法,比起我和任教主、左冷禪可不弱半分。”


    嘴裏說著,手上卻不慢半分,撥開令狐衝的長劍,一彎腰避開向問天的劈砍,瞬間來到王誠身前,一針刺中王誠持劍的右手手腕,不等王誠後退,繡花針劃過,割斷王誠喉管。


    桑三娘心神大懼,手中短刀拚命揮舞,東方不敗灑笑一聲,就要結果她的性命,不妨背後傳來長劍急刺聲響,隻好轉身對付任我行和令狐衝。


    鮑大楚本是任我行從底層提起,但因失去陝西分舵,被任我行一腳踢開,後又被東方不敗再次提拔,深知兩位老大的厲害,但既已投入任我行麾下,卻不得不和東方不敗拚命了。


    長刀出手不多,但均是東方不敗不得不救之時,也算是為向問天和桑三娘解圍多次,對自身更是守禦極嚴,絕不冒進,東方不敗連續攻了他兩次,均被他防住。


    又戰了片刻,桑三娘已多次遇險,任我行大喝道:“三娘退下!”


    桑三娘聽了,防住自身,慢慢向後退去,東方不敗哪會讓她如願,身形一閃,就來到桑三娘身前,手中繡花針剛要刺出,鮑大楚長刀已劈到左腳腳下,向問天彎刀從右手邊削來,左側令狐衝的劍尖已刺到左頸,後背任我行的長劍追到了身後不足一尺遠。


    刹那間,在任我行命令桑三娘後退之時,場中四人就心神領會,一舉布下絕殺陷阱,把東方不敗裝了進去。


    “啊!”楊蓮亭從床上坐了起來,關切看著東方不敗。


    好個東方不敗,隻見他左腳一抬,竟踩在了鮑大楚刀柄上,身形一轉,撥弄著向問天的彎刀削開了令狐衝的長劍,繡花針一壓,把任我行的長劍壓製在身下,身體順勢上躍,右手下垂劃過,瞬間就到了任我行的眉間。


    必殺的圈套沒兜住獵物,獵物瞬間反撲,就危及到任我行性命。


    任我行猛吸一口氣,身體後仰,長劍向上急刺東方不敗心口。


    令狐衝的長劍被向問天彎刀一碰,瞬間上挑,刺向躍起的的東方不敗下腹。


    東方不敗皺了皺眉,身體一團,避開令狐衝長劍,手中繡花針在任我行長劍上一撥,借勢躍了出去。


    這一回合雙方優勢急速互換一次,大家來不及細想,兵器本能擊出,瞬間分離了開來,各人均覺得背心陰濕,目光炯炯看著東方不敗,均把功力提至極致,一絲心神都不敢外泄。


    東方不敗剛落地,令狐衝清喝一聲,長劍不急不慢連刺出八劍,東方不敗神色嚴肅起來,左右撥開令狐衝的幾劍,剛停了下來,任我行三人又圍了上來,四人再次形成圍攻之勢。


    任我行三人刀劍相繼擊出,令狐衝鬆了口氣,撤劍正要調息內力,不想東方不敗封住三人攻勢,瞬間來到令狐衝眼前,繡花針刺向令狐衝眉間。


    令狐衝正處於回氣之間,死亡已降臨,瞬間臉上變得紫紅,大喝一聲,長劍跳起,急刺東方不敗心口,卻是打算以命換命。


    眉間微微一痛,感覺長劍被挑偏,東方不敗縮了回去,與任我行三人各過了一招,再次被眾人圍住。


    令狐衝忍了忍,終於吐出一口鮮血,卻是剛才強運內力,經脈已受傷。


    戰到如今,雙方均已知道,令狐衝是這邊最大的戰力,多次救援其他人,並擋住了東方不敗半數以上攻勢,這一受傷,死亡的陰影瞬間就籠罩在眾人心頭。


    東方不敗輕笑一聲,身形閃動,不斷向眾人發起進攻,竟不給令狐衝一點調息的時間。


    令狐衝放慢了出劍速度,不再搶攻,抓緊時間調息。沒過多久,就聽到一聲悶哼,向問天左肩冒出鮮血,已被東方不敗刺傷。


    又過片刻,任我行“嘿”了一聲,右掌被東方不敗刺穿。


    令狐衝大喝一聲,長劍再次加速,呲呲的破空劍聲再次響起,任我行等三人精神大振,紛紛加強進攻,一時間把東方不敗圍住了,竟攻不出去,陷入防守之境。


    當然,強攻不可持久,這道理在場之人都知道,如這輪不能傷到東方不敗,那圍攻四人必定有人會反被其害。


    任盈盈心裏焦急,突然看到楊蓮亭關切看著東方不敗,心裏暗哼一聲,躍了過去,手一抬,短劍刺入楊蓮亭左肩。


    “啊!”楊蓮亭吃痛大叫,驚訝看著任盈盈,瞬間就明白了任盈盈的意圖,緊緊閉住嘴巴,憤怒地瞪著任盈盈。


    任盈盈喝道:“叫呀,怎麽不叫了?”抽出短劍,又刺入楊蓮亭右肩。


    這楊蓮亭卻無比硬氣,痛的額頭亂跳,冷汗直流,卻不肯發出丁點兒聲響。


    但楊蓮亭的痛呼,還是驚動了東方不敗。


    東方不敗大怒,罵道:“死丫頭,饒你不得!”剛要衝出包圍圈,去救楊蓮亭,就聽任盈盈驚呼一聲。


    東方不敗猛地向四人攻出一招,擊退四人,躍了過去,隻見任盈盈呆在床前,床上楊蓮亭已經不見了蹤影。


    東方不敗大驚,喝道:“誰!”順著任盈盈的目光看去,隻見房頂破了個大洞,瓦片木屑正不斷落下。


    後麵令狐衝和任我行的長劍追來,東方不敗心裏焦急,繡花針撥開令狐衝長劍,又撥開任我行長劍,手指一彈,繡花針向任我行射去,伸手從任盈盈手中奪過短劍,從屋頂躍了出去。


    任我行長劍被撥開,帶著紅線的繡花針飛速刺來,任我行大喝一聲,放開手中長劍,橫掌一擋,繡花針刺穿任我行右掌,釘在他的右眼上。


    幸好有這一掌擋住,否則以東方不敗內力,這繡花針就要洞穿任我行腦袋了。


    任盈盈才驚醒,忙去看父親,見任我行的右眼珠已被繡花針刺穿,隻留了小半截針尾在外,任盈盈捏住針尾紅線,手微微顫抖,不敢去拔。


    任我行平複了心氣,安慰道:“盈盈,拔出來!”任盈盈擦掉淚珠,稍一用勁,就把繡花針拔了出來。


    任我行伸手一扣,把整個眼珠子扣了出來,向問天忙扯了一點紗窗給任我行裹住右眼。


    令狐衝嘴裏張了張,想說著窗簾不幹淨,卻沒有看到開水酒水之類的東西,隻要閉嘴。


    眾人跟著躍出房屋,隻見花園外一麵是懸崖,其他三麵都高聳的峭壁,上麵雲纏霧繞,渺無人跡。


    “是誰?”任我行向任盈盈問道。


    任盈盈搖搖頭,道:“不知道,有人拍了我的肩一下,我全身難受,動彈不得,等清醒一些,楊蓮亭已被掠去,我甚至沒看到那人人影。”


    任我行皺眉道:“能瞞過我們和東方不敗,是個大高手,應該是東方不敗的敵人。看來是來找東方不敗的麻煩,我們先不管他,回去把神教上下整頓一番再說。”大家知道他的意思,不管來人是友是敵,先把內部整理好,才能有更大的實力去麵對。


    眾人跟著往外走,uu看書 .uukasu.cm令狐衝還站原地,抬頭看著山頂,若有所思,見眾人望來,笑道:“你們教內的事我不參與,我去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


    任我行點了點頭,神教內部事務,暫時還是不要讓令狐衝參與,除非他答應做自己女婿,出任神教副教主。


    任盈盈關心道:“你不要逞強,那兩人都是不好惹的。”


    令狐衝笑道:“沒事,我就去看看,還不知道能否見到人呢?再說,我們的生意可就算完成了。我如打不過,隨時可以逃走。”


    任盈盈心裏一急,抓住令狐衝的衣袖,眼睛瞬間就紅了,低聲道:“你別去,那裏危險!”


    令狐衝心裏不知是什麽滋味,想要拉出衣袖,卻又覺得不忍,不由為難起來。


    任我行等聽了,心裏暗笑,轉身就出了這花園,沿著來路去了日月神教大殿。


    令狐衝見眾人走了,心裏感覺好點,對任盈盈道:“這種高手對決,難得一見,我就去看看,想來他們沒空來理我這個小嘍囉。”


    任盈盈見令狐衝堅持,放下他的衣袖,低聲道:“那兩人都好恐怖,你遠遠看就行,別走近去了,被他們傷了。”


    令狐衝心裏微微有點感動,笑道:“我知道了,你別擔心,我就遠遠看。”


    任盈盈知道勸不住,又問道:“你的內傷怎樣?要緊不?”


    令狐衝運起內力行走一圈,道:“沒什麽大礙,不妨礙我施展輕功。”說完,向任盈盈點點頭,向屋頂上躍去,回頭看見任盈盈還在仰頭看著,向她揮了揮手,轉身躍上了山間樹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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