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們的婚姻法和‘新道德’勢必要按照舊時空的理念,不會提倡‘從一而終’,而是會賦予人民‘婚姻自由,婚姻自主’的權力,作為元老顯然不宜帶頭享受特例――這是立牌坊做表率的需求,也是構造法製社會,依法治國的基礎。


    “其次元老本來就很少,受傳統觀念的影響和現實中的顧忌,應該很少會有生活秘書真的會提出和元老分手的事情。如果元老虐待生活秘書,實在過不下去了,或者生活秘書確定想要新生活新感情,也得開個口子給條路,不然很容易鬧出血案來,至少也會鬧個雞犬不寧。最後還要考慮到元老身邊吐故納新,否則元老的後宮就會愈來愈龐大――把一大群元老不感興趣的女人強留在身邊。浪費資源不說搞不好還會出現桃色事件。綜合以上考慮,生活和元老之間應該有‘離異’的權力,也就是說,雙方隨時都可以提出解除‘**’的關係。”


    蕭子山暗暗點頭:法學會考慮的很全麵。果然法律是體現統治階級利益。


    “明確這一權利可以完全抹掉生活秘書人身自由受到控製、或者是元老奴隸的印象,吃相變得好看很多,至於她們解除關係之後的去向和言論可以通過‘脫密期’來控製。”


    蕭子山想到:有位接受女仆問題征詢的元老曾經提出過這個“脫密期”,大致來說是規定生活秘書解除關係之後,要有25-30年的脫密期。期間得繼續留在臨高,不能出行、不能結婚,通信和交友受到監管。當然更沒有受采訪和出版的權利,工作和住所則由辦公廳負責安排,打發到一個偏僻的地方養老去;還要雙倍賠償元老院為其支付的在生活秘書學校時期的食宿和教育費用,分期償還。因為欠債導致信用受損,在生活、購物、消費、信貸等方麵都受到各種限製。他的意見是通過這兩條,能嚇住99%的要分手的生活秘書,即使還沒嚇住。也能確保控製住生活秘書使其不會造成什麽損害。


    他搖了搖頭:“這個脫密期太殘酷了,簡直是讓退役的生活秘書守一輩子活寡的節奏,坐大牢――無非是軟禁。”他喝了一大口茶。“要是類比的話,和皇帝寡婦住冷宮、德川將軍的妻妾落飾出家住尼姑庵有什麽區別,”


    “不,我們法學會製定脫密期不是這樣處理的。”馬甲笑著說道。“要真這樣。我們比大明和一切封建社會都不如了――隻有皇帝的女人才明文不許再嫁,皇帝隻有一個,我們男性元老可有小五百人,浪費這麽多適齡的女子會被雷劈的。再者,幹脆把她們軟禁起來也就算了,不許結婚卻又準許她們在臨高自由活動,那簡直是鼓勵偷情。小安,你繼續說吧。”


    安熙繼續說道:


    法學會的建議是脫密期為一年。一年之內不許結婚,不許離開臨高。一年之後即按普通歸化民一樣可以就業生活。但是。除此之外有一個終身的保密期,所有解除關係的生活秘書都要立下“血判”,發誓不以任何形式透露任何有關元老生活工作的細節,不能接受任何采訪不能出版此類書籍,也不得私下撰寫相關的日記、筆記等等等等。


    這個限製不僅對男性元老的生活秘書有效,對離職的所有的元老生活秘書也有效。可以視作一個“職業條例”。


    “……如果違反誓言,就按照違背《保密法》處置。”馬甲補充說,“當然她們不管到哪裏,都會列入政治保衛總局的監視名單。”


    “我們有保密法嗎?”蕭子山有些疑惑,他好像沒見過。


    “會有得,會有得。”


    “要是已經和元老有子女怎麽辦?子女歸誰?”


    “歸元老院。”馬甲泰然道,“元老的子女當然是元老院的孩子,可不是誰是他的母親就有資格撫育的。”


    蕭子山深以為然。


    “你的這個脫密期的規定也可以放在元老和歸化民妻子的離婚案中。”


    “是得,在我們的法律裏,元老的生活秘書和歸化民妻子在民事地位上平等的――元老院統治下的社會人人平等可不是白說的。”


    至於解約金依然是存在的――考慮到辦公廳為生活秘書的培訓是支付了額外的費用的,所以每個生活秘書上崗前都要和辦公廳簽署五年的服務合同,服務合同滿了再離開的就不需要支付了。至於元老提出解約則不需要支付,畢竟元老每選一個生活秘書,都要按照等級向辦公廳支付“培訓費”。


    這樣一來,生活秘書受到“政治壓迫、經濟剝削、人身控製”的程度就大為減輕,元老院吃相大為好看,更加偉光正了。


    “那些大洋馬怎麽辦呢?”


    “她們暫時是非國民,法律當然不考慮她們的問題。”馬甲輕鬆的說道,“暫時就按照奴隸處理好了。何況現在人數也很少,是稀缺商品,還沒有必要專門考慮她們的出路。”


    “好吧,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蕭子山說,“如果一方提出解除關係,一方不同意怎麽辦?”


    “我覺得起碼在最近二三十年內生活秘書主動要求辭職的鳳毛麟角,倒是元老喜新厭舊的拋棄生活秘書的比率和數量都會逐年大幅度上升。如果真有這種情況,我想女仆要求解約會很難,元老很容易――無非是打個申請報告而已。”馬甲說,“元老大規模的拋棄生活秘書,就算沒有相關製度,這樣的事情也終究會發生,辦公廳想來也會拿出一個辦法來安排退役的生活秘書們。元老們還不至於連換掉個不滿意的生活秘書的權利都沒有了,更不會接受七出三不去之類的傳統來作繭自縛的。給辦公廳提交一個報告或者申請,上麵寫上一些一般化的理由罷了,辦公廳自然是準予申請。我想也不大可能否決:那樣的話,按元老院裏某些人的說法,還不如直接一刀砍了自己的生活秘書更省事。”


    蕭子山點著頭,看著自己的筆記本,上麵羅列著他記錄下來的要點:“考慮的很全麵了,我個人的看法是生活秘書這個職務要保留,與元老的關係要明確――接受過生活秘書的職業培訓,而且和元老有‘**’關係。至於元老被推倒的一夜情或者勾搭上的行政女文員之類的人不列入生活秘書,這些人的問題由元老自己解決。”


    “這個也好,不過你這麽說得話似乎我們的元老很饑渴。”


    “我這麽說自然是有理由的。”蕭子山心想,你是不知道還是裝作不知道元老的“推倒”事跡?雖然不算普遍也不是罕見了。


    “從長遠看,生活秘書這種福利體製維持一代人就夠了,到了二代,他們就自然而然的按照上位者的遊戲規則去處理男女關係了。畢竟生活秘書是帶有我們這個時代社會和經濟背景的,毋須當作祖宗家法保留下去。”馬甲笑著說,“這也算是我們元老院的福利吧。”


    “如果大家對福利都滿意就好了。”


    “得隴望蜀,人之本性。要人人滿意,那是不可能的。”馬甲借機進言,“咱們是蛋糕不夠大,才會一出一出的鬧幺蛾子。不然五百個元老每人都弄上個深宅大院,養上幾十上百個生活秘書,誰還有心事搞花樣?”


    安熙見馬甲和蕭子山越坐越近,聲音也越來越低,趕緊借口收拾幻燈片退了出去。


    “也是,元老的居住條件也太苦了點――比舊時空都不如。”


    “所以我的想法是盡快給元老加生活福利。”馬甲繼續說。


    “住房現在很難啊,你一人一個大府邸,咱們臨高總共才多大的綠區……”


    “住房不要緊啊,精神和物資享受這二塊是不是升下級?”


    “你的意思是――”蕭子山腦子裏轉過好幾個念頭,馬上明白了,“是關於文藝方向的專業班?”


    “是的。同誌們一天到晚工作,回家除了和女仆那個那個之外,好歹也得有點精神文化方麵的享受吧。”馬甲說,“現在除了看片就是看書,要麽下棋打牌……太缺少文化活動了,文宣部的幾個專業團體都是麵向歸化民的――太鄉土,太群眾了,咱們是不是也來點高雅藝術之類的。”


    “咱們缺專業人才啊……”


    “有啊,柳水心算一個,其實能吹拉彈唱的還有好幾位,如今都賦閑幹雜差,雖然大小是個官,總不如幹本職工作開心。咱們基本盤也不小了,開幾個專業文藝班弄兩個文工團,花費不大,反而有利於同誌們團結――要是真覺得費用緊張,還可以叫元老讚助,他們肯定會踴躍出錢出力的。”


    “可以考慮――你這是有備而來啊。”


    “嗬嗬,既然給你看破了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的確有人找我來談過。”馬甲說,“不過,這事投入少見效快。辦起來了之後能夠團結大多數,打擊一小撮別有用心分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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