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
從天亮等到天黑，又從天黑等到天亮。
在黎明時分，終於聽到腳步聲。我欣喜抬起頭來，果然看到黑少匆匆跑回來，到東小武的狐狸肉身身邊，一把扶起，然後手中似有物一般，猛的一拍，念道，大哥，大哥，歸來，歸來。
他身中的狐狸肉身慢慢睜開了眼睛，然後變換，變回了東小武的為人模樣。
我鬆了口氣，走過去，喚了聲東大哥？
他慢慢睜開眼睛，環顧四周，看到是我和黑少。
苦笑一下，說道，你們何必救我？我生不如死，自是要找尋更好的出路。
我皺眉道，東大哥，黑少為了救你，整夜未歸，還不知擔了多少風險。你醒來卻說這樣的話。
東小武苦笑一下，突然牙一咬，我啊的一聲，黑少發現得及時，捏住了他的嘴巴，他到現在還想咬舌自盡。
被黑少掐住了嘴巴，話都說不清楚，可是整個頭在黑少手下亂動，眼睛紅著，睜得很大，很是生氣，嘴裏含糊不清的吐著一些話，反反複複的。
聽了幾遍，終於聽得清了，他還是在埋怨，我想死你們都不讓，你們還是什麽朋友？
看他陣勢，不掙紮死不罷休的樣子。
我急中生智，對他道，東大哥，你就這樣死吧，素素臨走時，都再三囑托我們一定要找到你，把你安全帶回杭州呢？你真是辜負她。
他聽了這話，終於安靜下來，轉向我，半響，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黑少見沒了事，鬆了手。
我見有效，敢忙保證，當然是真的。其實百媚對你還是很用心的，你想想，你們在一起一千多年，你怎麽跟一般人比呢，你在她心中肯定是有著別人無法比擬的地位的。當時你們兩個吵架，都在氣頭上，難免說一些傷人的話。她說話傷了你，難道你沒有說話傷了她嗎，你反複的罵她傻罵她賤，是個女人都受不了啊。你還記得嗎，當她說話傷害你時，她的眼神立馬後悔了。她也很難過的，隻是話說出來就收不回了，你說，是不是，東大哥。
東小武沉默在那裏，一會，終於道，小涵，你說得沒錯，我太莽撞了，我這樣脾氣，除了給她添麻煩，我又怎麽還能保護她呢。小涵，黑少，我們馬上回現代的杭州去吧，我要馬上跟她道歉，請她原諒我。
他說完，站了起來，一副馬上就要出發的樣子。
這個東小武，情緒真是人間六月天，說變就變。
不過看他這樣，我也放了心，黑少衝我笑笑，眼裏盡是讚許。
有時候想想，一個人是不是注定為某個人而生的，像百媚，為安公子而生，東小武，為百媚而生？
我們出去找馬，準備回去，找到兩匹馬，正準備出行。黑少突然停了下來，對東小武道，東大哥，你帶小涵先走一步吧，我還有點事。
東小武急著回去見百媚，答應下來。我卻不肯。因為我看到了黑少突然擔憂的眼神。
黑少見了，便道，那小涵留下來跟我一起走，東大哥你先走吧。
東小武點點頭，問了回去的方法，策馬離去。
東小武的背影剛消失，我眼前一花，看到白少苦著一張臉從空氣中出現了。
黑少迎上前去，拱手作謝，白少，謝謝你昨天幫我。
白少笑了笑，說道，兄弟，這次問題比較嚴重。
黑少擰眉，道，你說。
白少望了望他，歎口氣道，你現在放下人間的一切，重新回來，老老實實做你的無常爺，也許一切還能夠補救。
黑少搖搖頭，說道，不可能的。不管付出什麽樣的代價，我是不會回那地獄去的。
他說到這裏停了下來，一會又苦笑道，那的確是地獄，我突然發現幾千年來，給它的這個名字實在最恰當不過了。
白少抱著哭喪棒走了幾步，倚在一棵樹下道，我說這話不是沒原因的。你這次穿越時空來搶東小武的魂魄，驚動了秦廣王，他覺得自已一直忍著你，昨天他暴怒了，所以我過來給你通個信，他也許會采取行動來找你麻煩了。
黑少冷笑，說道，從唐朝開始，他采取的行動還少嗎？我跟他辭職他不讓，那就隻能這樣幹耗著。無論如何，我是再也不會回去做那個無知無覺，冰冷悲苦的無常爺了。
白少皺了皺眉，說道，無常的身份和待遇沒有這麽差啊，好歹都是神吧，雖然是鬼神，但畢竟是，再說，你還是十大陰帥之一啊。
黑少苦笑，白兄你別取笑我了。我與你不同，你是溫暖喜樂的代表，你在地下有老婆小孩，可我什麽也沒有。我若是你，我也會安心做好這份工作的。所以，請你理解我。
白少歎口氣，說道，我不理解你，也不會一直幫你了。我來主要是想給你提個醒，讓你知道這次問題的嚴重性。這個東小武性子擰，說得不好聽，就是腦袋少根筋。在唐朝的時候，素素自殺變狐，他不想辦法阻止，卻自已自殺了跟了來。秦廣王見素素貌美，成全了她的心願，可是東小武他是男的啊，一介武夫，長得好看有個屁用。當然是當下關入枉死城。後來他失蹤，我知道那是你放他輪回入蓄道的。我想，這件事上，應該不止我一個人知道，大王應該也知道，他是那種老謀深算，暗地裏使陰招的那種，你做的每一件事，他都記在那裏，等待著有一天跟你秋後算總賬呢，現在沒事，並不代表以後沒事。
黑少點點頭，沉聲道，我何嚐不知道，隻是沒了辦法，隻能這樣走下去了。
我在黑少旁邊聽得心內恐懼，他做的，秦廣王都記在那裏，從我認識黑少那天起，從我眼裏，我都知道黑少做了許多違背規矩的好事，為了治病救人，私放了無數魂魄，遠的有白蛇幫助的孫婆婆，近的有楊玉環和江采頻，中間記得出差到民國時，還放了林覺民和陳意映夫婦的魂魄。這些罪就已經夠大了吧，還有私采曼殊沙華，經常的曠班等等。
越想越寒心，在他的身後，不自主的握緊了他的手。
黑少看到我神情變換，把我攏得近了點。
白少看到了我們的親密，突然笑道，咦，你們什麽時候好成這樣了，也不請我喝喜酒？
黑少才有了一點笑容，說道，回杭州請客，白少，這事，我隻讓幾個朋友知道，我不想讓小涵有危險。所以還請你替我保密，嫂子也不要跟她說起。
白少點點頭，歎口氣道，希望她不要成為第二個陽陽。
我緊緊黑少的手，想告訴他我不怕，可是他在聽到白少這番話來，突然凝重了一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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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中的狐狸肉身慢慢睜開了眼睛，然後變換，變回了東小武的為人模樣。
我鬆了口氣，走過去，喚了聲東大哥？
他慢慢睜開眼睛，環顧四周，看到是我和黑少。
苦笑一下，說道，你們何必救我？我生不如死，自是要找尋更好的出路。
我皺眉道，東大哥，黑少為了救你，整夜未歸，還不知擔了多少風險。你醒來卻說這樣的話。
東小武苦笑一下，突然牙一咬，我啊的一聲，黑少發現得及時，捏住了他的嘴巴，他到現在還想咬舌自盡。
被黑少掐住了嘴巴，話都說不清楚，可是整個頭在黑少手下亂動，眼睛紅著，睜得很大，很是生氣，嘴裏含糊不清的吐著一些話，反反複複的。
聽了幾遍，終於聽得清了，他還是在埋怨，我想死你們都不讓，你們還是什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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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中生智，對他道，東大哥，你就這樣死吧，素素臨走時，都再三囑托我們一定要找到你，把你安全帶回杭州呢？你真是辜負她。
他聽了這話，終於安靜下來，轉向我，半響，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黑少見沒了事，鬆了手。
我見有效，敢忙保證，當然是真的。其實百媚對你還是很用心的，你想想，你們在一起一千多年，你怎麽跟一般人比呢，你在她心中肯定是有著別人無法比擬的地位的。當時你們兩個吵架，都在氣頭上，難免說一些傷人的話。她說話傷了你，難道你沒有說話傷了她嗎，你反複的罵她傻罵她賤，是個女人都受不了啊。你還記得嗎，當她說話傷害你時，她的眼神立馬後悔了。她也很難過的，隻是話說出來就收不回了，你說，是不是，東大哥。
東小武沉默在那裏，一會，終於道，小涵，你說得沒錯，我太莽撞了，我這樣脾氣，除了給她添麻煩，我又怎麽還能保護她呢。小涵，黑少，我們馬上回現代的杭州去吧，我要馬上跟她道歉，請她原諒我。
他說完，站了起來，一副馬上就要出發的樣子。
這個東小武，情緒真是人間六月天，說變就變。
不過看他這樣，我也放了心，黑少衝我笑笑，眼裏盡是讚許。
有時候想想，一個人是不是注定為某個人而生的，像百媚，為安公子而生，東小武，為百媚而生？
我們出去找馬，準備回去，找到兩匹馬，正準備出行。黑少突然停了下來，對東小武道，東大哥，你帶小涵先走一步吧，我還有點事。
東小武急著回去見百媚，答應下來。我卻不肯。因為我看到了黑少突然擔憂的眼神。
黑少見了，便道，那小涵留下來跟我一起走，東大哥你先走吧。
東小武點點頭，問了回去的方法，策馬離去。
東小武的背影剛消失，我眼前一花，看到白少苦著一張臉從空氣中出現了。
黑少迎上前去，拱手作謝，白少，謝謝你昨天幫我。
白少笑了笑，說道，兄弟，這次問題比較嚴重。
黑少擰眉，道，你說。
白少望了望他，歎口氣道，你現在放下人間的一切，重新回來，老老實實做你的無常爺，也許一切還能夠補救。
黑少搖搖頭，說道，不可能的。不管付出什麽樣的代價，我是不會回那地獄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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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少抱著哭喪棒走了幾步，倚在一棵樹下道，我說這話不是沒原因的。你這次穿越時空來搶東小武的魂魄，驚動了秦廣王，他覺得自已一直忍著你，昨天他暴怒了，所以我過來給你通個信，他也許會采取行動來找你麻煩了。
黑少冷笑，說道，從唐朝開始，他采取的行動還少嗎？我跟他辭職他不讓，那就隻能這樣幹耗著。無論如何，我是再也不會回去做那個無知無覺，冰冷悲苦的無常爺了。
白少皺了皺眉，說道，無常的身份和待遇沒有這麽差啊，好歹都是神吧，雖然是鬼神，但畢竟是，再說，你還是十大陰帥之一啊。
黑少苦笑，白兄你別取笑我了。我與你不同，你是溫暖喜樂的代表，你在地下有老婆小孩，可我什麽也沒有。我若是你，我也會安心做好這份工作的。所以，請你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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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少點點頭，沉聲道，我何嚐不知道，隻是沒了辦法，隻能這樣走下去了。
我在黑少旁邊聽得心內恐懼，他做的，秦廣王都記在那裏，從我認識黑少那天起，從我眼裏，我都知道黑少做了許多違背規矩的好事，為了治病救人，私放了無數魂魄，遠的有白蛇幫助的孫婆婆，近的有楊玉環和江采頻，中間記得出差到民國時，還放了林覺民和陳意映夫婦的魂魄。這些罪就已經夠大了吧，還有私采曼殊沙華，經常的曠班等等。
越想越寒心，在他的身後，不自主的握緊了他的手。
黑少看到我神情變換，把我攏得近了點。
白少看到了我們的親密，突然笑道，咦，你們什麽時候好成這樣了，也不請我喝喜酒？
黑少才有了一點笑容，說道，回杭州請客，白少，這事，我隻讓幾個朋友知道，我不想讓小涵有危險。所以還請你替我保密，嫂子也不要跟她說起。
白少點點頭，歎口氣道，希望她不要成為第二個陽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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