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覺勝之不武的一凡,對主動認輸的於飛道:“你壓根就沒有輸,由始至終我都沒能夠找到絲毫反擊機會!”


    於飛走了上前,搖了搖頭道:“你不用安慰我,輸了就是輸了,在剛才比試中,你至少有兩個瞬間可以致我於死地,三次重創我的機會,近十次讓我負傷的可能,若是一般的比試我早應該認輸,但你既然是音妹心儀的對象,我想再看清楚一點,才一直厚著臉皮將比賽繼續下去!”


    抱著一凡手臂的艾米莉拉了拉他,沒有用當地語問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一凡聳了聳肩道:“既然他這麽說,那應該就是真的,不過我對他口中的機會可是一個也沒覺察出來就是了。”


    “就是嘛,我就覺得奇怪,”艾米莉撇著嘴道,“你剛才明明那麽拚命,又怎麽舍得放水!”


    看著扁起嘴的艾米莉,一凡笑道:“你都想到那裏去了,我剛才被場中氣氛所染,腦中除了比鬥外可是什麽也沒去想,什麽舍得不舍得的?可不要冤枉了好人!”


    艾米莉不賣帳道:“你是好人?我有沒有冤枉你,你自己最清楚,哼!”


    一凡朝淩音微笑點了點頭,後一直站在他身旁,在他身上投下關心欣切的目光。


    一凡看著手上的長刀,像柴刀般厚實的長刀,刀刃上已經滿布鋸齒狀的缺口,大的可以將手指藏進去。


    於飛手上的單刀情況稍微好一點,但刀刃上也是傷痕累累。


    這些兵器不知道是用什麽金屬鑄造而成,質地堅硬而又不缺乏韌性,確是上好的刀具材料,如果換了是用普通的鐵質金屬所鑄造地刀。在剛才那麽猛烈碰撞下早已經完蛋。


    他來到借他刀的少年跟前,遞出殘缺的長刀,不好意思地道:“毀了你的刀真是抱歉!”


    少年接過長刀,開始的時候臉上顯出惋惜之情,但轉眼間那表情已經消失無蹤。


    他道:“這刀是我父親親手打造。能夠在如此精彩地比試中揮作用,想必父親也會為此高興,沒有什麽值得可惜!”


    看著少年臉上燦爛的笑容,一凡第一次覺得這裏的人也有值得稱頌的一麵。


    在他轉身離開的時候,他對自己道,若有機會我會送你一柄更好的刀。


    一直在旁觀看了整個賽事的武僧段刀,見到於飛主動認輸,不禁脫口罵了一聲“蠢材”。


    他道:“於飛那小子,明眼人一看便知道那個外來人是一個用刀外行,就算不能夠取勝。隻要做好防禦,也不見得就一定輸!”


    就在他抱怨的時候,場中突然又走出了一人。


    段刀一見,便又大罵了起來。


    “那個白癡想幹什麽,快叫他回來,不要再在外人麵前丟臉!”


    他每一句話幾乎都是從心底裏頭吼出來,但卻又要盡量壓低音量。一副眼看就要氣炸的模樣。


    一凡還了刀,正打算拉艾米莉離開的時候,從圍觀地人群中走出一個青年。


    那青年手上握有一對長劍,在眾人注視下緩步來到場中。


    他用劍尖遙指一凡,朗聲道:“客人的實力我不認可,為了村子的聲譽,我要再次向你起挑戰!”


    於飛看著青年,非常不客氣地道:“段坤!這裏沒有你的事情,給我閃一邊涼快去!”


    “淩音招親可是大事情,又怎麽可能跟我沒有關係?”


    於飛口中的段坤一臉潑皮的模樣繼續道:“隻要條件適合。難道不是什麽人都可以上場挑戰?如果讓我僥幸獲勝,淩音她不挑我而喜歡挑一個失敗,那是她的事情!”


    於飛一聽,雙眼直冒寒星,提著雙刀一步一步走向段坤。


    段坤在於飛突然騰起地殺氣壓迫下,不自覺地向後退了半步,但嘴上仍然硬氣地道:“於飛,你想怎麽著?”


    “我告訴你,就憑你的那點本事還不夠資格,”於飛寒聲道。“你如果想上場挑戰,就讓我做你的對手,先勝了我手上鴛鴦刀,如果你連我都勝不了,你憑什麽跟客人挑戰!”


    段坤很快便鎮定下來。避重就輕道:“於飛。你不要在這裏吹大氣,你剛才不是已經輸了。你已經在這場搶親比賽中失去資格,我沒必要在無謂人身上浪費時間!”


    “那個是什麽人?”艾米莉向身旁的淩音問道。


    這也是一凡想問的問題,對方的表現怎麽看都像一個十足的無賴。


    淩音一臉鄙視地道:“他叫段坤,是武僧席段刀的兒子,早前因為糾纏我結果被於飛師兄教訓了一頓!”


    一凡從旁接口道:“所以他對你們心懷恨意,故意跑出來找茬!”


    淩音狠狠地點了點頭,“我早就想找機會教訓他一頓!”


    她插出背後的匕,大踏步走了上前,用匕指著段坤脆聲道:“我應該有這個資格了吧,就讓我來做你的對手!”


    段坤得意地笑道:“你一對匕地時候已經不是我的對手,現在隻剩一柄還能有什麽作為?”


    他隔著淩音衝一凡道:“你難道打算一輩子躲在女人背後做縮頭龜不成?”


    段坤這一番嘲笑,如果在早前的時候說出來,說不定還會在觀眾中引起一些回響,但一凡剛剛才力挫於飛,又怎麽可能害怕一個連於飛都不如的人。


    一凡心道麻煩事真是一件接一件,他走到場中,衝段坤點了點頭道:“就如你所願,我來做你的對手!”


    他剛勝了一場,自信心無比膨脹,身上沸騰的熱血至今仍未冷卻下來。


    旁邊的淩音一臉緊張地拉著他的手臂道:“不要衝動,段坤這人雖壞。但卻是有真材實學,你剛剛跟師兄打了一場,還是讓我先上場盡量消耗他的體力!”


    淩音這麽說,也就等於自認不是段坤地對手,這麽一來。一凡更不可能讓她上場。


    一凡衝淩音搖了搖頭,抬頭望向場邊觀眾,還沒等他開口說話,眾人已經舉起了手中兵器讓他挑選。


    段坤手上地是一對長劍,劍身偏向細長,不利斬劈,應該是靈巧的打法,這讓他記起剛才於飛的快刀。


    略一沉思後,他分別從兩個村民手中借了兵器,一麵輕巧的圓盾和一柄單刀。


    段坤顯然沒料到一凡會選用長刀以外地其它兵器。看著一凡手中地圓盾,他慢慢收起了臉上地笑容。


    一凡沒興趣跟對方攀交情,往場上一站,便主動挑釁對方道:“如果你不打算攻過來,我可就要走人了,我也不想在無謂人身上浪費寶貴時間。”


    他囂張的態度,立即讓性子暴躁地段坤怒火中燒。


    段坤想了不想。提著長劍便主動攻了過來。


    段坤剛動,一凡已經進入最佳狀態,看著眼前動作緩慢的段坤,信心頓時大增。


    經過數回合的刀格盾擋,一凡已經掌握了對方的步調,心道這個段坤也不是隻有一張嘴巴,身手確是了得。


    如果剛才不是在於飛的雙刀下經曆了一番洗禮,現在恐怕已經被段坤迫得手忙腳亂。


    不過此一時不同彼一時,一凡用左盾封住段坤的右劍,右刀格開他地左劍。腳下突然飛起左腳,正中段坤的肚腹。


    中招的段坤向後翻倒,但這人反應敏捷,右手撐地,身體一個後空翻便重新站穩。


    場中立即爆出一連串喝彩聲,不過不是送給段坤的後空翻,而是一凡那突如其來的一腳。


    一凡剛才那一腳雖然踢中了段坤,但他的動作還是慢了一些,讓對方有了準備,沒能夠給對方造成多大的傷害。


    當然。段坤本人可不這樣認為,他感覺到肚腹火辣火辣,差點便要吐出胃酸,死命忍著才將上湧到喉嚨地酸液重新吞回肚了裏頭。


    身穿戰鬥服的一凡,鞋頭的硬度可不比金屬鋼板遜色。輕易能夠將岩石踢碎。


    吃了虧的段坤並沒有放棄比鬥的打算。但在再次攻向一凡的時候,已經謹慎了許多。但很可惜。此時的一凡已經不再是剛才那個任人魚肉的初哥,手上多了一麵圓盾,防禦更是穩如鐵塔。


    “篷!”一凡再一次出腳,右腳橫掃段坤腰間下肋,將破綻百出的段坤踢倒在地。


    段坤倒地後,身體在黃泥地上連連翻滾,揚起了一片沙塵。


    一凡自然不會跟段坤客氣,在對方還未來得及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他已經大踏步衝了過去。


    單膝跪在地上灰頭灰臉地段坤,見一麵已經衝到近前,不及起身便橫掃一劍,目標是一凡的雙腳。


    “當!”一聲脆響,一凡揮刀將段坤那沒有多少力道的左劍格飛,右腳一抬,腳尖正中對方的胸口。


    段坤再次仰麵向後摔了出去,身體在地上滑行了好一段距離。


    一凡見他竟然還不認輸,再次邁開腳步逼近倒地不起的段坤。


    他十分清楚明白,打落水狗可不能夠將狗打翻在溝渠就算數,一定要將它打沉,讓它沒有翻身機會,否則很可能會被狠的落水狗反咬一口。


    但當他再次接近段坤的時候,段坤突然揚起空著的左手,一片泥黃的灰塵夾著細小沙粒直撲向他的雙眼。


    在一片驚呼聲中,一凡舉起左手圓盾護著麵門,同時右腳橫掃,腳背正中段坤地左耳側。像踢皮球般,半躺著的段坤再一次被踢飛開去。


    一凡後麵這兩腳,一腳胸膛一腳耳側,都已經放了水。


    隻要他願意,腳向段坤胸膛的那一腳,段坤至少要斷掉幾根胸骨。至於踢向耳側的那一腳,如果他用的是腳尖地話,段坤說不定再也爬不起來。


    如果不是從淩音口中已經知道,眼前這個叫段坤地人是武僧席段刀的兒子,他才不會如此“溫柔”。


    武僧是祭殿地一份子。也就等於是寰城的核心人員,一凡不願意去開罪這些人。


    “段坤!你已經輸了!”


    於飛見段坤從地上爬起來,卻沒有退去的打算,便站出來大聲喝止道。


    “我才沒有輸!”段坤雙目死死瞪著一凡咬牙切齒地道。


    他在村中地實力僅次於於飛,在年輕一輩中排名第二,他早從一凡跟於飛的比鬥中看出來,一凡在武技方麵絕對是一個外行人,但任他抓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為什麽一凡能夠輕鬆接下他的攻勢,像事前已經知道他要攻擊的方位。


    而更讓他不能夠接受的是。於飛能夠將一凡壓得死死的,但輪到他的時候,在一凡手上卻是如此不堪一擊。


    “太難看了,段坤!你難道還不知道客人已經多次對你手下留情?”於飛搖頭道,“快快退開,不要再給我們丟臉。”


    “不要在我耳邊嗡嗡的亂叫,於飛!”段坤神情猙獰地道。“我還能夠站起來,在我沒有親口承認之前我都還沒有輸,我可不像某些人,受了一點點挫折便輕易放棄,這一切都是你的錯!”


    在旁等待的一凡,在聽到段坤竟然指責於飛輕易放棄地時候,心裏不禁一動,這如其說是貶低於飛,語氣更像是埋怨,教訓。責怪,又或是不滿。


    特別是他最後的那一句話“這一切都是你的錯”,實在耐人尋味。


    段坤拾起掉落在腳邊的長劍,再次逼近一凡。


    於飛看著已經聽不下別人說話的段坤,搖了搖頭緩緩退開,重新讓出場地,正如段坤所說,在他沒有認輸之前,比賽還要繼續。


    場邊的觀眾依然是那麽安靜,但氣氛卻已經大不與前。大多數人神情都是一麵尷尬。


    看著一臉不屈的段坤,在場中等待良久地一凡腦中靈光一閃,突然道:“原來你是這麽喜歡淩音,你直接跟她說不就結了,你這樣隻會招她討厭。你是不願意將淩音讓給我這個外來人才這麽拚命吧?”


    在大多數人都認為段坤隻是在逞威耍帥。丟不起臉才如此拚命的時候,一凡的話卻讓在場不少觀眾都為之一愣。


    現場最吃驚的莫過於對段坤無比厭惡的淩音本人。


    段坤並沒有回答一凡的問話。突然運轉雙劍再次向一凡起挑戰。


    一凡手上的刀盾越玩越順手,段坤已經沒有半點機會,結果又一連被踢飛了數次,但每一次摔倒便立即從地上爬起來,由始至終一言不。


    這個時候,就算是三歲小孩都能夠看得出來,兩邊的實力差距懸殊。


    就在眾人都默默地看著的時候,一直表現冷靜,在場中占據絕對優勢的一凡突然丟出左手圓盾全力後躍,從那糟糕地動作看來顯得有點忙亂。


    場中突然亮起一道紅光,紅光在空中劃出一道半弧,將一凡丟出的圓盾一分為二。


    隻見段坤手中的一對長劍已經被光芒染紅,劍上的紅芒像火舌般吞吐不定。


    一凡躍開後,又一連退出數步,伸手在腰間摸出從艾米莉身上沒收回來的激光手槍,槍嘴斜指段坤身前地麵。


    如果段坤還不知進退衝過來,他有信心在段坤付出輕傷的情況下將事情解決掉。


    “不要,你們不要再打了!”淩音一下子衝了出來,用背部擋在一凡手槍前。


    她在段坤一次一次被打倒在地又不斷地爬起來的時候,早已經哭了出來,就連不相幹的艾米莉也是看得眼眶一片濕潤。


    淩音朝衣服破爛已經傷痕累累的段坤哭著道:“你們不要再打了,我……我……我其實早已經是一凡的妻子!”


    “喔!!!”四周觀眾一聽,都齊齊出一聲原來如此地感歎,難怪剛才麵對自己的師兄仍然對一凡百般維護。


    “喔?”身為當事人的一凡一臉震驚地道,“怎麽我覺得應該是咦才對?”


    他伸手按在淩音的肩膀,將她的身體扳轉過來道:“也就是說,這兩場比鬥根本就是多餘,完全可以避免,對不對?你為什麽不早說?”


    “那個,我,我……”淩音臉上燒紅,結果“我”了半天也沒有將後麵地話說全。


    一凡看著神情忸怩地淩音,隻覺得腦袋一陣昏眩,差點摔倒在地。


    也不知道是被淩音氣的還是使用特異精神狀態地後遺症作。


    一凡搖了搖有點昏沉腦袋,現在可不是介意這些事情的時候。


    他注視著淩音漆黑明亮的雙眸,一臉認真地道:“你為什麽說已經是我的妻子?”


    他的話音剛落,淩音剛才還漲得通紅的俏臉一下子變得煞白,眼眶中已經有滾滾洪流在醞釀,隨時有全麵缺堤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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