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凡得知是一場不使用能力的競技比武後,心情立即放寬下來。


    他身上穿的戰鬥服可不是普通衣服,不是冷兵器輕易能夠劃破的廉價品。


    他見自己的事情稍緩,便開始擔心淩音的問題。


    他道:“你師兄因為聽信別人的讒言,說你喜歡我,結果才會鄭重地向我起挑戰,將事情弄得像是比武招親似的,該不會我輸了你就真的要嫁給你的師兄?”


    淩音立即擺手道:“當然不可能,這場比鬥可沒有經過我點頭同意,自然不能作準!”


    “雖然這種情況下,一般姑娘都會嫁給勝方!”她低聲補充道。


    “不會就好!”一凡拍了拍胸口,安心道,“我還擔心因為我的原因連累了你被迫嫁給一個不喜歡的人!”


    “我自然不會嫁給別人!”淩音低下了頭,喃喃道,顯然對於一凡的熱心維護會錯意。


    一凡隻是不願意淩音因為他的原因而被迫嫁人,而不是不想見到她嫁給別人。


    艾米莉知道事情已成定局,焦急的心情反而平伏下來。


    隻見她眼睛一轉,拉起淩音問道:“如果一凡僥幸獲勝,你是不是就會嫁給他?”


    淩音臉上微微見紅,她低聲道:“我們沒有這樣的規定一定要嫁給得勝的一方,雖然一般都是這樣做,但我們女方是擁有最終選擇權!”


    艾米莉在沒有旁人聽到的情況下低喃道:“沒有這樣的規定就好!”


    一凡沒興趣理會兩女咬著耳朵在密談些什麽,因為四周吵雜的人群已經逐漸安靜下來,就像在催促他快點開始比鬥。


    他解下隨身背囊,腰包,最後是手槍,但眼角不經意瞥見艾米莉看著手槍的雙眼十分明顯地亮了一下,剛拔出的手槍在艾米莉一臉失望的表情下又重新插回了腰間掛扣上。


    一凡擔心這手槍再次落入艾米莉手上,以她的性格。很可能死抱不放,聽話聽教的艾米莉就不是艾米莉了,到時候少不免要動粗搶回來,那個時候說不定就要弄哭這丫頭,光想象一下過程就有夠麻煩。


    “你地布刀還在包裏頭!”艾米莉打開腰包密封格,取出軟綿綿卷作一團的布刀遞給一凡。


    一凡搖了搖頭沒有伸手去接,如果他使用布刀,別人的兵器一觸就斷,這比鬥就沒辦法繼續下去。


    想必不會有人滿意將一場比武變成兵器秀。到時對方狠使用能力可就更麻煩。


    四周早已經空出一片空地,於飛穩穩立於中心位置。


    一凡空著雙手朝場中踏出幾步,左右看了一下。大聲問道:“誰可以借我兵器一用!”他的話音剛落,場中便響起了一片兵刃出鞘的密集聲響。(.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圍觀的觀眾,幾乎每一個人身上都帶有兵器,不論大人還是小孩。武風之盛可見一斑。難怪一有事情便會尋求武力解決一途。


    一凡目光在高舉兵刃的村民手中逐一掃過,最後來到一個擠到前排手拿長刀的少年跟前,他將刀拿在手中掂量一下,重量剛好。


    刀刃長約七十厘米,比他慣用的布刀短了將近三分之一,刀身金屬光澤內斂,這是經過多次反複錘煉地成果,刀的整體重心位置掌握得非常好,落在刀柄前端兩拳頭位置上。不至於頭重腳輕難以揮舞。


    一凡雙手執刀立了個馬步,對空專心試劈了數次,讓身體盡快習慣手中兵器,揮舞兵器關鍵是講求手感,一柄稱手的兵器非常重要。s


    他緩步來到於飛身前。主動打招呼道:“你地音師妹是一個怎麽樣的人。你應該很清楚,她又怎麽可能說出那種認為你武技不如我的話。她隻是表達的方式用得不好,這一切都是一場誤會,我希望在正式比試前你能夠明白這一點。”


    他突然變得這麽熱心,當然不是擔心淩音和他師兄之間因為此事產生芥蒂,讓他跟這種睡覺都抱著刀地人比試武技,簡直就是班門弄斧,笑煞旁人。於飛聽了他一番真誠地話語後,臉色果然緩和了不少,點了點頭道:“剛才是我太衝動,有欠考究,多謝你的提醒,你大可放心,我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而影響到揮!”


    一凡心道,誰擔心你的揮了,不過能夠順利減輕對方敵意已經達成他最初的目標。


    一凡沒有再廢話,該來的總要來,將刀立於身前,雙目一凝,瞬間進入特異精神狀態。


    站在一凡對麵的於飛,隻覺得對方的氣勢一下子完全轉變過來。


    在那雙閃閃生輝的眼眸注視下,他感覺如同全身般,所有心思都在對方的雙目注視下無所遁形,好像自己地一切盡在對方的掌控之中。


    更讓他吃驚的是,從四周洶湧而來的無形壓迫感,讓他全身血脈禁不住沸騰起來,握刀的雙手因精神極度亢奮而輕輕地抖動。


    這裏雖然有數萬觀眾圍觀,但同在場中卻是一片死寂,針落可聞,場上兩人就樣相互凝視,屹立不動。


    寰城內,高手又何止於飛一人,場中微妙地氣氛轉變,不少人已經看出異樣,都不由自主地露出一臉驚愕表情。


    艾米莉左右看了看,場中兩人站著不動已經夠奇怪地了,就連剛才還一片熱鬧的觀眾竟然都不約而同地屏息凝神,心道又不是相對像,幹嘛死盯對方看。


    她伸手拉了拉旁邊地淩音,卻現淩音也眼眾人一樣像被定了身似的,廣闊的場地中反而隻有她一個人顯得比較異類。


    久立不動的於飛,終於按捺不住率先起進攻。


    他突然邁開大步,朝五米外的一凡直接逼了上去。


    是他先向一凡出挑戰書,長時間對立而不采取進攻,隻會讓他的氣勢越來越弱,甚至會被認為是膽怯不敢進攻。


    於飛腳下步調不變,一直接近一凡跟前兩米仍然沒有停下的意思。


    隻見他突然邁出一大步。右手單刀高高揚起,毫無花巧地當頭直劈而下。


    口中同時放聲大喊:“接我


    “錚!”場中一聲金鐵交鳴大響,震耳欲聾,同時也拉開了激戰的序幕。


    隻見場中火星四射,兩人已經一連交手數次。


    於飛主攻,一凡主防,鬥得異常激烈。


    於飛剛上手攻勢便全麵展開,異常淩厲,每一下劈擊。都將手臂,腰身,身體全部力量絞合一起劈下。整個身體就像一張時緊時鬆地弓。


    反觀一凡,每接對方一擊,便向後退一步,於飛單刀劈擊角度刁鑽。力道沉猛。讓他完全找不到絲毫反擊的機會。


    直到現在,於飛的左手刀還一直未使用。


    開始的時候,一凡是故意後退,以此禦開從單刀上傳來的部分力道,但到了後來,卻已經是身不由己,想不退也不行。


    這已經不是單純的力量碰撞,合理借用身體每一分力量是致勝的重要技巧。


    於飛手中的單刀並不比一凡手中的長刀輕巧,從那厚實地刀背可以想象得到它的沉重。


    一凡每次後退一小步。於飛就趁機邁出一大步,借勢便是一刀重重劈下。


    剛才還無所事事的艾米莉,此時卻變成場中最為緊張地一個,一雙小手死死握著淩音的左手掌,已經滿是汗水。她自己卻完全沒注意到。


    於飛每一次劈擊。整個身體就像離地飛起,刀刃由上而下從不同的角度重重壓下。一下接著一下。


    而一凡不管對方單刀從什麽方向劈來,都能夠事先進行封擋,就像兩人約好的一樣,但他每接對方一記重劈,身體便狠狠地震一下,隻要眼睛沒問題地都能夠看出他接得十分吃力。


    事實上,一凡地情況並沒有外人看到的那麽糟糕,他並沒有繃緊全身肌肉去硬接於飛的重劈,反而將肌肉一定程度放鬆,使身體具備一定的彈性緩衝。


    不過他被對方迫得毫無還手之力的事實卻是實實在在。一凡心下此時正叫苦連天,他也知道這裏的人經常鍛煉,但也沒料到身體素質強悍到這個地步。


    他開始的時候還認為在體力上自己並不會吃虧,畢竟到了他們這代人,隨便挑一個人幾乎都能夠成為優秀的太空員。


    他本身的身體素質雖然比別人差,但還未達到非常糟糕地地步,後來身體經曆曼努埃爾博士一番擺弄,據博士的孫女兼任助手梅麗莎診斷所得,他的身體強度已經不下於那些注射了強化劑的優秀人類。


    進入特異精神狀態還處處吃癟的情況,這還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次。


    他現自己如果再這樣後退下去,很快便會失去扳回來地最後機會。


    他現在倒是將剛開始隨便應付幾個回合地打算給忘記得一幹二淨,已經完全被現場氣氛所感染,不自覺地希望能夠得到最終的勝利果實。


    他看準了於飛再一次以身運刀全力下壓地刀勢,突然沉聲低喝,雙執持刀,刀身高高揚起。


    “錚!”場中再次響起兩人在初次交鋒時的巨鳴。


    這次正麵碰撞,一凡雙腳就像釘在地上一樣,不見絲毫動彈,那怕是半毫米。


    於飛卻沒有這麽好運,他被刀身傳回來的反震力所影響,整個身體向後拋去。


    “蹬!蹬!蹬!”,於飛一連後退三步才止住退勢,氣血上湧,臉上漲得一片通紅。


    沉寂良久的場地,在這一瞬間爆出無震耳欲聾的喝彩拍掌聲。


    一凡得勢不饒人,在於飛還在後退的時候,已經邁開了腳步逼了上去,對四周震天的喝彩聲充耳不聞。


    於飛見一凡逼來,深深吸了一口大氣,漲得通紅的臉色瞬間緩和下來。


    他不退反進,左手刀猛然刺出。像長劍一樣。


    “叮!”一凡手上長刀一橫,輕易便將當胸刺來的尖刀格開。


    但於飛的攻勢並沒有就這麽結束,隻見他雙手單刀上下翻飛,雙刀以截然不同的角度方位同時攻擊一凡身上多處要害。


    剛取回一點優勢地一凡,立即便又陷入苦戰,忙於應付或刺或劈總不離他身側要害的兩柄單


    一處高地上,打開始便混在圍觀人群當中的武僧段刀,看著場中突然轉變的形勢,喃喃道:“於飛那小子終於拿出絕活。現在鴛鴦刀的攻勢已經全麵展開,想必那個外來小子支持不了多久!”


    再次取得主動的於飛一改早前那種硬碰硬的狠打法,腳下靈活地來回移動。雙手單刀用截然不同的招式往一凡身上招呼。


    身處攻擊中心的一凡,吃驚地現,於飛手上地兩柄單刀竟然能夠同時使用兩種截然不同的攻擊模式,左手刺。右手劈。又或左手劈,右手挑,動作連貫流暢。


    這已經不是左手畫圓右手畫方的程度,簡直就像真地做到一心二用。


    於飛突然采用這種輕快變化的打法,一凡頓時鬧得一陣手忙腳亂。


    被快刀迫得一連後退十多步的一凡,在眾人以為他就快撐不下來的時候,他右腿往身後一撐,突然止住了身體退勢,在眾人吃驚地眼神注視下將於飛攻來地單刀盡數擋了回去。


    一片密集的叮鈴聲響個不停。現在場中,眼睛還能夠跟得上兩人手上動作的已經所剩無幾。


    隻見一凡手中的長刀活動範圍越來越小,但防禦卻是越來越堅固。


    在外人看來,他是被於飛的快刀不斷壓迫,但於飛本人卻非常清楚明白。一凡是自己在收縮防禦。跟他半點關係也沒有。


    於飛是越打越驚心,長年玩刀的他剛跟一凡交上手的時候。他便已經從一凡身上清晰感覺到一種不協調感,顯然不是一個習慣使刀之人,動作生硬,完全是依靠一種料敵先機的本能才接得下他的攻勢。


    但隨著時間地推移,在他的連番攻擊下,一凡刀勢不僅沒有淩亂的跡象,反而運轉越來越流暢。這使得他心下焦急不已,手上攻勢不自覺地變得更加猛烈,直至被一凡一擊揮退後,淩亂的心緒才從焦急不安中走了出來,使出拿手絕活。


    但這一次改變,轉眼間卻又變成了上一次的翻版,他地攻勢隻在剛開始地時候揮到應有作用,這次一凡的適應得更快,隻在短短數息間,他從一凡身上已經看不到任何可撕開地破綻。


    每當跟一凡那雙毫無波動的漆黑雙瞳對上,那種被完全看破的無力覺便不可遏止地湧上心頭。


    比鬥中的於飛突然向後退開三步,收刀立定。


    他那淩亂的喘息聲,十數米開外的人群都能夠清晰聽到,顯然一心二用的技巧並不像看起來那樣輕鬆愉快。


    一凡手上長刀的動作幾乎在於飛後退的瞬間停了下來,就這樣愣著,靜立良久還未從突然失去了對手的狀況中適應過來。


    “我輸了!”終於回過氣來的於飛垂下手中雙刀,朗聲道,“我輸得心服口服!音妹確是有眼光,而我根本不是你的對手!多謝賜教!”


    這次一凡終於從愣神中恢複過來,剛想回話,卻被突然從旁邊飛撲上來的艾米莉一下子推倒在地,在一連串響亮的親吻下,結果說到嘴邊的話也全吞回肚裏去。


    艾米莉雙手抱著他的脖子,像一隻快樂的小鳥在他身上一陣亂蹭。


    一凡摟著還掛在身上的艾米莉重新站起來,對於飛道:“該說多謝的應該是我才對,我在比試中受益良多,這場比賽你根本沒有輸,我一直沒能找到反擊的機會,如果你一開始就使用那種輕巧打法我可能早已經落敗!”


    他說的可不是謙虛之詞,比賽由始至終,他連一次有效進攻也沒有做出,他臉皮雖厚,但也覺得實在是勝之不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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