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婭早就知道阿娜日這個女子喜歡烙月,可是她想不通為甚麽阿娜日不直接對烙月說。烙月不了解她,托婭卻很了解她。這可不是阿娜日的性格,這小妮子平常是個敢說敢做的人,這點和他那個阿日斯楞哥哥有幾分相似。


    可是現在看阿娜日扭捏起來,這才為她幹著急。


    阿娜日剛剛對烙月說,烙月要是把小白馬送給托婭的話,阿日斯楞肯定是要吃醋的;烙月也知道,自己不該和托婭走得太近,可是自從看到托婭那春天陽光般的笑容後,烙月心中便沒有忘記個這個人,所以才會不顧危險進入奔牛群中將托婭救出來。


    如今麵對阿娜日提出的這個問題,他也想過,可是他就是做了,他不自覺的就做了。


    更何況這小白馬這麽可愛漂亮,除了托婭他還能送給誰呢,當然是非托婭莫屬了啊。


    阿日斯楞吃什麽醋,我烙月不過是草原的一個過客,就算我看著托婭心中憐惜,可那也不一定是男女之間的感情啊。烙月心中這不還有溫馨嗎,溫馨在他心裏的位置永遠無人能夠替代。


    烙月輕笑了一下,這笑阿娜日也沒看出什麽味道來。


    “阿日斯楞吃什麽醋啊,我不和他搶托婭?”


    阿娜日本有些懷疑烙月對托婭的感情,可是聽烙月這麽一說,他放心多了。


    看了烙月一眼,阿娜日已然下定了決心。


    “就算我哥不吃醋,你也不能把小白馬送給托婭姐!”


    “為什麽?”


    烙月再看一眼阿娜日,突然有種失敗感,因為她暗暗覺得自己好像是看錯阿娜日這個女子了,以前他把這個女子劃在膽小溫柔的一類裏麵,可是今天他有點懷疑自己的眼光。


    “因為我看上你了,你是我的人!”


    阿娜日這話一出烙月徹底被挫敗了,他完全看錯了這一個人。這句話也嚇了他一跳,這也太突然了吧。


    “什麽?”


    “我看上你了,你是我的人!”


    阿娜日說得很堅定,毫不猶豫,也讓人不可回避。(.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這才是阿日斯楞的妹妹。


    “我怎麽就成了你的人了。我沒誤會你的意思吧?”


    烙月隻是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因為他還從來沒遇到過這麽大膽的女子,不,是女人,不能不糾正一下這個用詞。


    “你沒誤會,我的確是看上你了。”


    阿娜日再一遍說出來時已經成了慣性,不再有任何的猶豫;帳包中的托婭看到阿娜日終於說出了心事,也替他放下了心;可是烙月卻不放心了,我是什麽樣的人你了解過嗎,但卻突然對這個女人多了興趣,就為她的大膽。


    “你膽子也太大了點吧!”


    “大不了你拒絕我唄,我可學不來你們中原女子扭扭捏捏的那一套!”


    烙月聽她這麽一說,覺得輕鬆了很多。


    “我要是真把你拒絕了呢?你會幹嘛?”


    阿娜日突然從腰間拿出一把匕首,狠狠地看著烙月。


    “你要是拒絕了我,我就先殺你再自殺!”


    烙月又被嚇了一跳,看著這個女人,他莫名其妙的竟然有點佩服她,為她的勇氣,也為她堅定的決心。可是心中還真有點害怕,她不會真像她說的那麽做吧。


    “你了解我嗎,你了解我的過去,知道我將要走什麽樣的路嗎?你這樣很衝動,你知道嗎?會吃虧的!”


    阿娜日將短刀收回腰間。


    “吃虧怕什麽!不說出來那才是吃虧呢?”


    說完阿娜日走出去了幾步,回頭對烙月說道道:“明天你來村子吧!我有東西給你!”


    說完上馬,啪馬一鞭去了。說來就來,說走就走,說愛便愛。就連烙月也愣在當地了,不知道該用什麽言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阿娜日剛走,隻見阿日斯楞騎馬奔了過來,看著烙月呆呆的眼神。


    問道:“阿娜日給你說什麽了,把你嚇成這樣。”


    烙月這才抖了一下身子回過神來“沒沒什麽!”


    阿日斯楞冷笑一聲“草原女子說出的話就是射出的箭,隻會堅定地朝著一個方向,是絕對不會收回的。”


    阿日斯楞又不是傻子,哪看不出自家妹妹的心思,烙月這般遮掩,倒是讓阿日斯楞不太痛快。


    “好好對她才是,要不然我也非揍你不可!”


    真是一對兄妹,語氣都是這般強硬,就像是商量好了似的。烙月忙轉移話題,問道“尋獵結果怎樣?”


    阿日斯楞被烙月這麽一問,才想起來叫烙月幹嘛。說:“快上馬跟我走,我帶你長見識去?”


    烙月這才牽馬跟阿日斯楞去了。


    棘達、孛日貼二人去尋獵,沒想到和烙月一樣也看到馬蹄印和狼襲痕跡,兩人一路跟隨,在營盤南雪坳中發現了許多馬匹,大半已被狼群咬死,可是雪坳中間卻凍著幾匹漂亮的駿馬。


    孛日貼便回來叫阿日斯楞,準備將這馬匹起出來。阿日斯楞想著烙月,便讓孛日貼先走了,來叫烙月。


    兩人打馬來到雪坳,隻見雪坳四麵皆是高坡,風雪反而不厚,而這雪坳坑中的風雪卻幾乎和山坡一樣平。


    雪坳四周散亂著馬匹死屍和狼群死屍,馬匹內髒和狼群內髒混在一起,被雪凍得硬硬的,看得烙月也不禁惡心起來,細細看著狼屍和馬屍體的數量,烙月更是驚訝,幾乎是每匹馬旁邊都躺著一具狼屍,馬群死傷雖多,可是好像狼群也沒討到什麽便宜,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烙月沒覺得這與戰場有什麽區別,而且這是一場勢均力敵,恐怕也是兩敗俱傷的戰爭。


    孛日貼和棘達見烙月和阿日斯楞到來,忙指兩人看雪坳中幾匹漂亮的馬,長得雖駿,但是卻都瞪著恐懼的眼睛,似乎昨夜的恐怖屠殺還在眼前。


    阿日斯楞打馬走進雪坳之中,隻見坐下的馬兒,走出去幾步蹄子便陷了下去,狼腳印也在這個地方停了下來。略微一估算,離雪坳中的駿馬還有半裏左右,想要將雪坳中的駿馬弄出來,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四人正在苦思辦法,隻見風雪中,從北方本奔來兩騎,奔到眼前阿日斯楞一驚。


    烙月一看,兩人皆是騎大紅馬。


    其中一人是個漢子,和何孛日貼一般,頭上無發,右耳帶一隻圓形大耳環,圓形臉,額頭上豁然有個和皺紋同齊的刀疤,身強體壯,手中握一把彎刀。


    另一人卻是個女子,鵝蛋臉,膚呈紅黑色,額上戴著麻繩護額,頸上戴有獸骨串珠,頭發結成無數小辮搭在肩上,眼中露火,卻是來看烙月等四人。


    兩人皆是二十五六的模樣。


    阿日斯楞忙告訴烙月,漢子是胡勒根的兒子,也是大德法王的一個跟班,名叫皓途;女子是阿羅多的妹妹,名叫塔娜;隻是不知這兩人走到了一起卻是為了什麽。


    皓途見到阿日斯楞忙叫了一聲哥哥,卻是狠瞪著烙月,指著烙月對塔娜說道:“這小子便是黑唐古。”


    說完兩人打馬朝烙月奔來,馬還未奔到烙月身前,隻見塔娜已從腰間拿出金針朝烙月射了過來,口中說道“還我哥哥命來!”


    烙月無奈的笑了一下。寶劍舉起,三根金針啪啪啪全釘在劍鞘之上。烙月卻是已從鞍上躍起,站了起來。


    好個不講理的女子。


    皓途也拔出彎刀離了坐騎,飛身上了烙月的馬,二話不說就朝烙月砍來,烙月雙腳輕點馬背,卻是騰了起來。


    皓途彎刀還未盡數砍出,已被烙月雙腳夾住,在空中打個翻身,把皓途也帶翻了起來,隻是他死死握住彎刀,死也不放。


    烙月見奪不下彎刀,雙腳一放,皓途便掉到地上,雙腳已然陷入雪坳之中。烙月卻還是輕輕落在馬背之上。


    皓途看了一眼雪坳中的冰雪,彎刀一挑,一塊冰雪朝烙月襲來。


    烙月一掌排開冰雪,那知皓途卻乘勢躍上馬背,一刀又朝烙月砍來,烙月舉劍鞘將彎刀擋住,右腳隨即提出,剛好踢在皓途胸上;皓途隻覺胸前劇痛,身不由己摔下馬來,吃了一口汙雪。


    塔娜見皓途摔在地上,自己從腰間拿出一把金針,朝烙月漫天撒來,烙月揮出劍鞘,刺入許多劍,那知剛剛擋下金針,塔娜腳已踢到,烙月忙用左臂來擋,卻是順勢跳下馬來。


    三人立即咬在了一起,兩人武藝不及烙月,可是多少也有兩下子,烙月幾天沒打,現在卻當成是耍,卻也不想傷著兩人。


    三人鬥得正緊,棘達卻是走到阿日斯楞旁邊,說道“要不讓阿娜日過來!別一會而惹怒了黑唐古這小子,害了他們性命!”


    阿日斯楞點了點頭“這也好,隻怕阿娜日也有些話要給他說明白。”棘達點了點頭,朝阿娜日在的村落去了。


    烙月鬥了一陣,漸漸沒了興趣。罷手對塔娜說道“你哥哥不是我所殺,你找錯人了!”


    塔娜說道“若不是你的出現,我哥哥又怎會死呢?我不找你找誰!”


    光頭皓途在後麵吼道:“不要和他囉嗦,先殺了他再計較。”


    皓途其實和烙月沒仇,可是烙月那樣對他老子胡勒根,分明是看他皓途不起,要不給烙月一點苦頭,他作為一個男子漢隻是覺得沒有尊嚴。


    那知隻聽背後一個聲音叫道“皓途,你給我住手!”


    眾人忙向後看去,隻見阿娜日和棘達拍馬而來,一路上風雪滾滾,好不氣魄,說話的正是阿娜日。


    阿娜日說道“黑唐古是我的男人,你敢傷他!”


    皓途大驚,指向烙月。


    “他什麽時候變成你的男人了,那我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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