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掌櫃的——”


    “各位大人,小店已經關門不做生意了,請去別家看看吧。”


    “掌櫃的,我們隻是想買一些花——”


    “沒有了,沒有了,我們這從來都不賣花。”


    學生們分開,一家家的去敲店鋪的門,可讓人失望的是,沒有一家店鋪把門打開。


    很多店鋪,甚至連個回話的聲音都沒有。


    書院的學生們覺著很是憋屈。


    甚至有人已經開始發起脾氣。


    “魏王,這些混蛋如此輕視我們,幹脆直接破門而入算了,看他們……”


    “那你們回去準備如何與趙先生說?”


    “說你們把人店鋪的門都給拆了?”李泰皺眉。


    這是一個與趙辰搞好關係的絕佳機會。


    太子不來書院,正好給了他李泰便利。


    跟趙辰搞好關係,還怕趙辰以後不會照顧些自己?


    哪怕就是趙辰不跟自己一起,那學到趙辰的知識和技術,總歸是不吃虧的。


    之前說要破門而入的人此刻也不說話了。


    真要被趙辰知道他們這樣做,回去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畢竟是連太子的麵子說折就折的家夥,他們得罪了,能吃的了兜著走?


    “房遺直,你母親喜歡什麽香味的花,我們再去尋一尋,攤位上應該就有,我們拿了花,把銀錢放在攤位上就是了。”李泰與身邊的房遺直說道。


    “母親喜歡蘭花,也喜歡蘭花的味道。”房遺直說道。


    李泰點點頭,繼續慢慢往前走去。


    東市的店鋪裏,各個窗戶口,都有人望著街上的那些學生。


    “掌櫃的,您不是說,他們這些都是十惡不赦的壞蛋嗎?”


    “甚至還會破門而入搶東西的,怎麽今日見到,覺著他們其實挺有禮貌的。”店鋪裏,有新來的小二奇怪問著掌櫃。


    掌櫃皺著眉頭,又往窗戶的縫隙裏往外看,搖搖頭,歎了口氣,說道:“今日他們與以往似乎是有些不同,半個月前,他們之間就有不少人,來到東市胡作非為。”


    “但是今天,確實有些不一樣了。”


    “掌櫃的,聽說他們現在都在長安書院學習,長安書院的副院長,是魏征魏大人,是不是他管教的好?”小二又問。


    “魏大人是個好人,但是這些學生,不是他能管的住的,不然半個月前,也不會還發生那樣的事。”掌櫃又搖頭。


    “那是為什麽,難不成書院裏還有誰,比魏大人還讓這些紈絝們害怕的?”


    “聽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聽說前些日子,有一位姓趙的縣公,從鬆州回來了,之後就在書院裏做了先生,會不會……”掌櫃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小二也沒聽清,眼睛盯著正在街道朝前走的書院學生們。


    ……


    “那個是蘭花嗎?”長孫衝指著前麵的一個攤鋪,與房遺直問道。


    長孫衝此刻算是人群裏最老實的一個了。


    就是眼睛時不時的會瞟李麗質一眼。


    想來心裏還是對她念念不忘。


    長孫衝也是被趙辰一頓教訓的夠嗆。


    畢竟連自己的父親長孫無忌,都親自上門道歉了。


    長孫衝覺著,自己要是再鬧事,估計得被家裏的老頭子丟到河裏喂魚。


    “對對對,那就是蘭花。”房遺直抬眼一看,臉上立刻露出了喜色。


    他們在這裏找了這麽久,其實每一刻都是在煎熬著。


    百姓害怕他們,厭惡他們,若是以往,他們還不覺著有什麽。


    可是今日,他們這些人,心裏尤為的難受。


    就想早些找到蘭花,回去好給趙辰交差。


    “先生說,隻要大概五筐就夠了,不過還是多買些為好。”房遺直看著眼前的蘭花攤鋪說道。


    “幹脆全部買回去吧,若是可以,我們也可以拿些香水回去試試。”李泰與房遺直說道。


    “好,那就全都買了回去,勞煩兄弟們,幫忙全部搬走。”房遺直與身後的一眾學生們喊道。


    大家早就不想在這裏多待片刻了,聽到聲音,都跑過來,將一筐筐的蘭花背在背上。


    便是李麗質與李明達兩人,也是一起抬了一筐。


    “造孽啊,這些人還是一點都沒變,天子腳下,竟然讓這些紈絝行如此惡事。”


    “人家辛辛苦苦忙了半年,才養出來的蘭花,就被他們這樣搶走了。”


    “唉,誰讓他們是朝廷文臣武將的後人,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


    店鋪裏,街道轉角處,長安百姓眼見著書院的學生們背著蘭花走了,心裏恨不得天降雷罰,將學生們全都劈了。


    “我是邢國公之子房遺直,再有幾日,便是我母親的壽辰……”


    房遺直的聲音在街上響起。


    躲藏的長安百姓,此刻不免得停下了議論,紛紛聽著房遺直的話。


    “母親喜愛蘭花,故而與書院的同窗好友來此購買蘭花,不想卻驚擾了各位父老,房遺直與諸位道歉。”


    “先生說,種什麽因,得什麽果,以往做的錯事,今日房遺直也都看到了。”


    “以前種種,在下再次與諸位道歉,今日我取走二十筐蘭花,留下一貫錢在此,當做購資,告辭。”房遺直與眾人喊道。


    從懷裏摸出一貫銀錢,放在蘭花攤鋪上,再次拱手,便轉身離去。


    李泰望著房遺直的舉動,心裏不免得有些訝異。


    臨行前,趙辰隻說讓他們多設想一下旁人的處境,根本沒做說過,讓房遺直怎麽怎麽去做。


    可沒想到,隻是一句話,便讓房遺直好似換了個人一般。


    不虧是本王如此看重的人!


    李泰心中暗自點頭。


    一直等到房遺直他們都走遠了,原本藏著的長安城百姓,此刻才緩緩的打開門,湧上街道。


    “真是奇了怪了,這麽多紈絝,今日竟然沒有一個砸攤子的。”


    “而且都還挺有禮貌的。”


    “我剛才甚至看到,有幾個紈絝還幫忙扶起了倒在地上攤鋪。”


    “對對對,我也看到了,鋪上的水果他們都沒有拿,以往可都是連吃帶拿的,就恨不得拿麻袋裝。”


    “最重要的,他們今日還給了錢。”


    “臥槽,真的給了一貫銀錢,你們看。”蘭花攤鋪的攤主手裏舉著一貫銀錢,滿臉都是不敢置信的神情。


    一貫錢,拿在手裏沉甸甸的。


    “我們這不是在做夢吧,這還是之前的那些混蛋紈絝們嗎?”


    “二十筐蘭花,怎麽也不值一貫錢,今日是賺大發了。”


    “那些紈絝怎麽全都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剛才那房遺直有提到一句,說什麽先生說了一句話,這個先生,會不會是長安書院裏的某位先生?”


    “很有可能,不過到底是哪位先生,能有這樣的本事,讓這些紈絝一個個的都改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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