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破土而出的蛇身竟然粗若磨盤,光這粗度竟然就有三丈多。金俠盯了一會發現這廝竟然還沒全身顯現,心知這蛇必然也是個妖獸,乘它還沒完全現身,趕緊祭出寶劍當頭就刺下。一道金光直射蛇身,“??”的一聲,金俠的寶劍竟然被重重的彈出,金俠趕緊用手接住寶劍,那劍被震的不停地抖動,縱然金俠的修為竟然也差點把握不住。五俠不約而同的意識到這絕不是普通的妖獸。


    那妖震出金俠寶劍之後,終於全身而見了。隻見它周身盤桓,唯有頭與尾伸在盤外。一顆明顯的蛇頭與上次東海京師的妖獸不同,它是一頭徹徹底底的蛇,隻是它比普通的蛇大的太多了。


    蛇目紅光一閃,隻見蛇頭上黑氣一發。散後,竟然出現了一個全身周遭赤黑人。隻見此人有一顆遍布鱗甲的,似蛇又似人頭的碩黑頭顱,而一雙紅目卻又是異常的炯炯有神。


    “北鬼人?你們終於來了。”金俠道。


    不錯!來者正是傳說中凶神惡煞,可以毀天滅地的北鬼人!


    五俠情知不是對手,金俠以目示意告訴其它四俠隨時準備跑路。這個北鬼人貌似看出了五俠的意圖,紅目一閃北鬼人手指一翻,還不見掐動法決,空氣竟然已經熾烈的燃燒起來。


    漫天的火海竟然就在空氣中蔓延,五俠當時就慌了,能有這本事的人他們豈是對手?可是現在退路已然被它堵死了,無路可退隻有一搏。“起五行陣!”金俠大喊道。四俠紛紛找尋自己的位置,唯有火俠無動於衷。


    “火!你想幹什麽?”金已經是怒斥了。


    “哥!咱們打不過它,快跑吧!”火俠絕望的說。一邊說著還一邊掐動法決,四周火焰隨著火俠法決的掐動,洶洶的向著火俠湧來。火俠這是要以自己為容器,吸薄空氣中的火焰,好讓其它四俠逃跑。他這是抱了必死的決心了。“火!”四俠齊聲痛呼。


    “快跑,再不跑來不及了!”北鬼人拈指將周遭火焰掐在指間,然後慢慢地將火焰被遞到了嘴邊,火俠一看不好,又趕緊施法結成火盾。看到火俠已經毫不保留,任誰都知道火俠現在不可能活了。


    “快走!”火俠說出了最後的遺言,然後他的身上也開始熊熊燃燒起來了。四俠情知事急,又看到火俠確實救無可救,隻得棄車保帥,趕緊施法逃脫。


    可是,還是晚了,北鬼人輕輕一吹。隻見他手上的那團火焰,如同一根毛線一樣直射向五俠。火俠憑著最後一絲力量結成的火盾,竟然被這根火線輕而易舉的擊穿,並且絲毫不見衰弱的直射向其它四俠。水俠趕緊結成專門克火的水盾,火線一碰竟然發生了劇烈爆炸。水俠被打中了左肩直接掉進了不遠的河裏遁走了,其它三俠亦各自負傷遁逃了。


    北鬼人看似並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也不追趕,而是重又對向了那攤白骨。此時一隻大熊嗷嗷衝來,離著北鬼人數丈的地方停下,張牙舞爪的恐嚇著。那北鬼人微微一笑,手指一點,一團大火衝著那頭大熊就飛來了。


    空中白氣升騰,火焰無故自滅。空氣中的水氣逐漸增大,火焰熄滅的白氣裏,慢慢隱現出了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隻見他一手持拂塵,一隻手,自上而下的慢慢落下。空氣中的水分越來越凝重,那條大蛇愈發的騷動不安,看得出它想跑但是卻又動不了。


    那老者手放到一半的時候,北鬼人周遭的氣溫驟降。隨著老者手的下降,北鬼人和他的大蛇慢慢結出了厚厚的冰層。最終老者的手完全的垂了下來,轉身對向大熊。他這一轉身之際,被凍成了冰塊的北鬼人和他的大蛇轟然崩塌,竟然化作了無數股黑水滋養了大地。


    老者看也不看,對著大熊說:“帶我去找他。”那頭大熊安安靜靜的馱著老者進入了一個山洞,劉睿赫然躺在這裏!老者看了一眼重傷中的劉睿,微微的搖了搖頭,說道:“你這老小子!轉個世非把自己弄得這麽苦幹嘛?還得讓我來救你。”說完老者手指一揚,一股白光射入劉睿體內,隻見他的傷口竟然迅速愈合了。相信大家也都猜出了老者的身份,不錯!他就是劉睿出生那天,過來看望他的那個老仙人!


    沙俊等人躲在雲頭,看到三道遁光狼狽而出。三人同是納悶,沙俊更是唏噓,“看這三人到像是金、木、土三人。又好像是受了傷了,你們說何人能在如此短的時間裏讓他們受傷呢?”


    “我看此人法力必然不凡,你沒發現水、火二人沒出來嗎?”還在一旁打掃自己衣服的端木,聽到黑牙的話不禁停下了動作。疑道:“你是說?不會吧?他們五人可是神門高徒。”


    沙俊伸手致意道:“難說穀內何人,隻能說現在的事,絕對不再是我們能左右的了。”


    “那咱們不知其死活,可如何交差?”黑牙問道。沙俊與端木相視一笑。


    田月一步步的艱難前行,柔軟的沙,堅硬的草在腳下慢慢後退。那抹原本烏麗的秀發,如今橫七豎八的胡亂散在身上和額頭,俏麗的臉上滿是髒汙。


    “劉睿!你在哪?我不會離開你的。你在哪?”田月的臉上充滿了淚痕,她眼睜睜的看著滿地的殘肢斷臂,仔細的尋找著劉睿的蛛絲馬跡。田月一路走了回來,半路上因為自己的馬失血過多,已經死了。她心裏始終放不下劉睿,所以執意徒步返回了。看著這一地的殘肢,田月慢慢絕望了,她現在連哭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劉睿你在哪?”田月滿腔抽噎,她慢慢的蹲了下來。遠處的山傳來了數聲悶響,山上的鳥兒如同受了驚般到處竄飛。“劉睿?”田月好像終於找到了絲毫希望,猛的站了起來,刺目的陽光穿刺在田月的一雙美目中,她一陣眩暈竟然昏了過去。


    風在耳邊劃過,吹的臉兒涼颼颼的,可是身上卻是陣陣暖意。緩緩的睜開了眼瞼,借著月光朦朦朧朧,嘈雜的馬蹄聲在耳邊不停地回響。“月兒!你醒了啊?”微風吹過,那寒意又劃在了誰的臉旁?朦朧星月又映襯誰的背影?她淡然一笑,臉上滿是幸福,欲待伸手去撫摸他的真實,“劉睿,我就知道你會沒事。”說完微閉著雙眼,依偎在略帶暖意的衣襟邊,眼角的淚痕淡淡隱去,換來的卻是無邊的幸福感。


    田月猛地起身,發現自己躺在了一個錦繡床上,室內雖然格局簡單,但也有不少裝飾。田月握著被子不禁疑惑,這是哪裏?我又為何會在這裏?木門吱呀的被緩緩推開了。一個少年男子走了進來,手上還端著一個大瓷碗,騰騰的冒著熱氣。


    “哎!月兒你醒了啊?看來我來的正好,快起來喝點藥湯。”來者正是王會。


    “王會?這是哪?我怎麽會在這?劉睿呢?”王會手上的碗一抖,裏麵的湯藥滾燙的灑了出來,看著王會的手當時就變了顏色,他還是緩緩的放下了藥碗,之後竟是狂野的甩手。田月已經不耐煩的下了床,“劉睿到底在哪?他怎麽樣了?我要去找他。”甩著手的王會眼中出現了一絲異色,但很快一閃而過,他趕緊攔住田月,勸道:“你別亂動,你昏了一天多了,身子很虛弱。來,先把湯藥喝了。”


    田月掙紮著要脫離王會的攔阻,“劉睿到底在哪?你為什麽不讓我去見他?”望著田月急迫的眼神,王會再也矜持不住了,狂吼道:“因為他死啦!他死了!”王會的大喊的聲音逐漸變得嘶啞,男兒滾滾的熱淚淒然而下。


    田月傻傻的愣在了原地,麵上看不出絲毫的表情。王會緩緩的搖著田月那柔弱的雙肩,又輕輕的重複著,“他死了,死了。”


    .田月絕望的有了反應,那雙絕望的眼裏存在的隻有絕望,看得王會也是陡然心驚。“啪!”王會的臉上傳來了火辣辣的疼。


    “你放屁!我不信,我昨天晚上還看見了劉睿,他沒死!你騙我!”王會緩緩的拿出了一塊玉?,說道:“這是皇上給他的使節信物,他死了。”


    “啊!你胡說,你放屁!”田月嘶喊著對王會又撕又打,淚水完全打濕了衣襟。王會臉上的鮮血緩緩留下,終於,他把已經瘋狂的田月強攬進了懷裏。


    “不!”田月痛苦的呐喊,慢慢的她停止了掙紮,聲音也陡然停止了。


    “月兒!月兒?你怎麽了?怎麽了?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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