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寒跟賀雲樓回到雅間內,都很有默契地沒有透露外麵發生的事情,隻說是一起上了個廁所,在外麵抽了幾支煙,章魚軒看到賀雲樓嘴巴上的煙,一下子跳了起來,不爽地道:“老賀,你丫太不仗義了,給我們抽的煙就是中南海,自己抽的是黃鶴樓,我靠,太猥瑣了吧!”


    “你不是覺得中南海新鮮麽?”賀雲樓笑著把煙從嘴巴上夾了下來,對著章魚軒笑道。


    “我靠,起初以為毛主席喜歡抽的煙有多麽了不起,心裏還十分膜拜,後來一問,結果最好的一包才十幾塊錢,哥們這才反應過來,是說怎麽抽起來那麽嗆人呢!快點拿一根黃鶴樓來給哥們解解悶!”


    “沒了。最後一根,連煙盒都丟了。”賀雲樓笑道,他哪裏拿得出來,都是光頭哥給他的。章魚軒撇了撇嘴,道:“小氣鬼,你就藏著吧,下次老子買了中華也不給你抽,買包軟五牛專門發給你!”賀雲樓無奈地一笑,也不解釋就坐下吃東西。江雨寒也沒有多說什麽,隻顧低頭吃,江南坤出獄的事情在座的除了他沒有第二個人知道,他是個喜歡有事情自己扛的人,不願意讓別人來趟渾水,也不希望兩個女人為自己擔心。


    盡管江雨寒不動聲色,但是楚雲夢一眼就看出了異樣,她沒有聲張,裝作不知道,葉融雪則在桌子底下用手在江雨寒的腿上拍了兩下,江雨寒對她溫柔地笑了笑,她的意思他都懂。一頓飯吃完已經下午兩點半,所幸下午沒有比賽,喝了點小酒的眾人都回酒店睡覺去了。


    江雨寒坐在房間的床上發呆,突然敲門聲響起,他料想不是葉融雪就是楚雲夢,於是走過去打開門,誰知道第一個來的人竟然是賀雲樓,賀雲樓站在門口傻笑,江雨寒踢了他一腳,笑道:“你笑個毛,幹嘛來了?”


    “沒幹嘛,睡不著覺,這不跑你這裏來玩兩把實況麽!”賀雲樓擠了進來,也不客氣,把江雨寒的筆記本打開,熟門熟路地從江雨寒的背包裏摸出兩個手柄插到了筆記本上。然後遞了一個給江雨寒,江雨寒接過去,然後在賀雲樓的旁邊坐了下來,賀雲樓點開實況10,也不說話,開始自顧自地選球隊,選了一圈之後選擇了藍衣軍團意大利隊,而江雨寒選擇了橙色軍團荷蘭隊,兩人開始了比賽,賀雲樓的主場,上半場是他開球。


    賀雲樓開了球之後,這才開始說話,一邊把球傳到後場,一邊道:“今天在飯店外麵是怎麽回事?好好的你踢人家車幹嘛?”江雨寒控製球員圍住賀雲樓的帶球者,從背後鏟了一腳才回答道:“有點煩心事,我就知道你會問。”


    “既然知道我會問,那何必隱瞞呢,告訴我吧。”


    “沒什麽大事,你不用擔心,我自己能夠解決。”


    “我靠,你還當不當我是兄弟?沒什麽大事你會煩到踢人家的車嗎?”賀雲樓趟過江雨寒最後一名防守隊員,狠狠一腳抽射入網,江雨寒看著對方的前鋒抱起球在球場邊瘋跑,歎了一口氣,道:“就是因為當你是兄弟,所以我才不說,有些事情我自己扛下來就行了,沒必要連累你們。”


    “少給老子裝偉大,小心我上半場就打你個五比零。快點說,我從來不怕被人連累,這生活太平淡,總要有些變化才夠刺激才夠精彩啊!”


    “老賀,我怎麽以前沒看出來你骨子裏有一顆躁動的心啊,本來還以為你是個老實巴交的小兵蛋子。這些事情對我來說是大麻煩,對你來講竟然成了刺激和精彩的生活調劑,我真是服了你了。”


    “少羅嗦,快說。”


    “老賀!”江雨寒聲音加大,賀雲樓瞪著他,毫不退讓,江雨寒立刻軟了下來,道:“你別來趟渾水了,小心惹了一身騷,有些人你得罪不起的。”


    “哈哈哈……”賀雲樓笑了起來,不是因為他又進了一個球,而是因為江雨寒說他得罪不起有些人,江雨寒感到很詫異,這句話有什麽好笑的地方。


    “不是我賀雲樓吹牛,在西南地區能夠動我的人不多,敢動我的人更少,回到成都什麽都不用怕,我能夠保你周全!”賀雲樓拍著胸脯道,江雨寒趁著賀雲樓說話的檔一路狂奔,單刀深入晃過了門將,直接把球帶進了賀雲樓的球門內,然後才笑道:“老賀,開小差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啊!少給老子打太極!”賀雲樓氣結,江雨寒見賀雲樓發怒,立刻嚴肅起來,道:“你確定在西南地區你很罩得住?”


    “當然!在北京捅出了任何簍子隻要逃回成都就萬事大吉了,成都軍區夠不夠罩?軍區不交人,誰能奈何?成都軍區的特種部隊可不是一般的牛逼,北京軍區那幫太子兵雖然精銳,但是論實戰差了不止一個檔次!”


    “我幹!你這家夥居然……居然這麽罩得住!那為什麽上次打那個賣樂器的張文和還要請個居委會主任來,最後雖然調動了軍隊,還是通過你戰友調動的。該不會你所謂的罩得住就是你那個趾高氣揚的戰友吧!?”


    “毛線!他隻不過是個小角色,充其量就能調動一個連,老子出馬起碼最大限度可以調動一個師,最次也能調動一個團,你比較下差距吧!”賀雲樓這一刻顯得很豪氣幹雲,有一種手握生殺大權的氣勢,江雨寒也不得不為之側目。


    “老賀呀,老賀,你可把我們都蒙了啊!你小子八成有紅色背景!”


    “沾了一點!現在可以給我說了吧。”


    “好吧,既然你誠心誠意地發問了,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吧!”江雨寒很戲謔地說完這句話語氣一下子又變得嚴肅起來,說:“江南坤出獄了!”


    “江南坤?就是你說的那個堂兄?”賀雲樓也皺起了眉頭,江雨寒曾經跟他們說過以前發生的一些事情,那是在國家隊奪取cg冠軍之前的事情,江南坤做過的一係列人神共憤的事情,賀雲樓雖然沒有親身經曆,但依然對江南坤充滿敵意,現在聽到那個禍害又出來了,也犯了愁,那家夥可是個瘋子,而且還是個有些背景的瘋子。雖然說家族大不如從前,但是從現在看來,畢竟還有能力從監獄裏撈人,這就不簡單了。


    “怎麽?害怕了?”江雨寒笑道,賀雲樓搖了搖頭,說:“不是,我在想等下要虐你幾個球。那小子雖然瘋狂,但是隻要在北京不出岔子,回到成都就不用怕他了,任他有通天的本事也動不了你!”


    “日,他要動手肯定是在北京,怎麽可能放我回成都!”


    “在北京他敢動手也就是搞搞偷襲,有我在足以保你周全,何況筱熙也來了,跟她一起來的還有黑叔,有黑叔和我,基本上任何偷襲都是無用的,除非他敢動槍!”


    “他有什麽不敢的!”江雨寒苦笑道,要知道那家夥曾經調了幾車兵包圍娛樂場,火箭筒都用上了,就不用說是槍了,賀雲樓聞言臉色也變了,嚴肅地道:“他如果動槍的話,那就必須是你死我活的局麵了,畢竟是親戚,至於嗎?”


    “我不知道,希望他出來以後不要再找我的麻煩了。反正他坐牢也不是因為我,我什麽都沒有做過,他要是非要咬上我,那我沒有辦法了,顧念什麽親情呢。”


    “嗯,現在隻是猜測他會動手,說不定他改邪歸正了呢。你也不要擔心了,免得影響明天的比賽。”


    “好,謝了老賀!”


    “靠,謝個球!你又偷襲老子,連進兩個球,居然扳平了,你這家夥太賊了!”賀雲樓看到江雨寒又踢進一個球,頓時無比地鬱悶,江雨寒哈哈大笑,道:“哥這叫一心二用!下半場看哥怎麽教訓你!”


    “走著瞧!”賀雲樓見江雨寒舒心了不少,也就不再糾結了,開始認真地玩實況。


    在北京某知名酒吧內,江南坤正在一個包間內喝酒,他旁邊坐了兩個身材不錯的女人,一個喂他吃水果,一個負責倒酒。離得不遠的沙發上還坐著一個留著平頭的中年人,身體坐得筆直,猶如一杆標槍,江南坤喝了一口紅酒,笑道:“孫大校,這裏又不是軍區,何必把神經繃得那麽緊,放鬆點,來,喝酒!”


    那個中年人赫然就是上次帶兵包圍帝王娛樂場的孫團長,隻不過現在已經晉升為副師長了,雖然說軍銜也就是從上校前進了一步,但是這一步卻是非常大的一步,因為再進一步就是封將了,而不是普通的軍官了,孫團長才四十歲出頭就已經做到了大校,有生之年當上將軍不是難事。


    孫大校跟江南坤碰了一杯,然後把衣領鬆了鬆,說:“坤少爺,我今天是裝便衣出來的,跟上級說的是回家辦事,待會晚上還得回去呢,酒我就隻喝這一杯了。有事兒你說話,能辦到的我一定盡力去辦,當年要不是你父親提拔我,我現在別說是大校了,就是混個上尉都難。”


    “嗬嗬,難得孫大校還惦記著我父親那份情義,我替我父親感到高興。實話實說吧,這次找你出來不是陪我喝酒的,我有點事情找你幫忙,對你來說肯定不困難。”江南坤不愧是從小生活在權力中心的大紈絝,即使是家族日薄西山的時候還能表現出一個世家大少的風範,哪裏有人能夠看得出他是剛剛從監獄裏麵出來的,又有誰能夠想象得到穿著帥氣拉風的江少爺曾經在牢裏麵被人揍得像死狗一樣痛哭流涕。


    “坤少爺,你盡管說吧。”


    “好!那我就不繞彎子了。我想讓你帶一批人把幾個人圍上幾個鍾頭,那幾個人當中可能有兩三個身手不錯的,你們最好拿上武器,讓他們不敢擅動,如果他們不反抗,你們就安靜地圍上幾個鍾頭,然後再放人,你們隨便編個理由吧。如果他們要反抗,我也不反對你們用點強硬手段,隻不過不要弄出人命。你看行不行,這事情實際上也不難辦,就是花點時間。”


    “這個……帶兩三個警衛員我還可以辦到,最近軍區的部隊調動必須找司令簽字,要不然一個兵也帶不出去。坤少爺給個具體數字,到底要多少人才能搞定,我想想辦法。”


    “呃?我想想,大概……大概需要二十個,不不……少了,三十個人應該差不多了!”江南坤搖晃著手裏的紅酒,晃蕩的紅酒把他的眼睛映照成了紅色,孫大校聞言倒吸一口冷氣,道:“對方幾個人?”


    “大概五六個吧!”


    “五六個人需要三十個持槍的士兵才能圍得住?”孫大校感到非常驚訝,對方是鋼鐵俠麽,兩三個身手不錯的人也不至於能夠在十個持槍戰士的包圍下逃走,何須三十個這麽多。


    “小心使得萬年船,你照我說的辦吧。事成之後,我會好好地謝謝你的!”


    “好,那我就先走了,坤少爺,你慢慢玩,我找個借口帶一個連出來,你晚上把那幾個人出現的時間地點和長相都收集一個資料給我。”孫大校站了起來,江南坤對他點了點頭,從他出獄之後他就已經找人查江雨寒等人的消息了,得知他們在北京以後,他又想出了整人的辦法,李氏家族他惹不起,所以他就把怨氣撒到江雨寒的頭上,也不知道為什麽,江南坤一想到江雨寒就是一肚子的怨氣,或許這兩兄弟上輩子就是宿敵。雖然說楚雲夢的父親是楚氏集團的終極boss,江運鴻也警告過江南坤不要再去招惹江雨寒,但是他根本沒有聽進去,在他看來,楚南征生意做得再大也隻是個商人,沒有權力,錢再多也無用。他想要對付楚南征的手段還很多,比如那一次將楚氏在北方的生意全部掃了出去,可謂是雷霆萬鈞,他父親都自歎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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