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奇宇宙剛空間站,設備層中的某間密室,當地時間19點50分。


    一個男人,身穿很肮髒且有些褶皺的正裝。他的身材雖然高大,卻是一副缺少膽氣的樣子。此人坐在陳設簡單,連桌子都沒有的房間裏,在幽暗的燈光下一副惶惶然的神態。


    門在嘎吱聲中打開,男子跳了起來,看到來人才鬆了口氣,“原來是你,為什麽每次見麵都要約在這種…可怕的地方,難道不能在賓館或者咖啡吧裏談事情嗎?”


    來人沒有做聲,而是徑自走過男子身旁,拉了一把椅子坐下。隨後他把身體前傾,露出一張恐怖的疤臉,“哪些地方太顯眼了,你也不想被人看到同我見麵吧。”


    男子不敢看疤臉把頭壓得很低,“這是當然,要是被人知道我們的協議,我這輩子的聲譽就完了。”


    “聲譽!哈哈哈…”,疤臉就好像聽到什麽絕世笑話,狂笑不止。小小的房間回蕩著他陰森森的笑聲,把陰森的環境點綴的愈發灰暗,“你在說什麽啊,打算把所有的同伴都出賣了,以換取在帝都的居留權,這樣的你還要名聲做什麽?那種東西同你這個肮髒齷齪的靈魂有半毛錢關係嗎?”,疤臉說道後來幾乎是咬著牙,一個個字的蹦出來。


    男子默不作聲。


    “呼,算了,現在談這種事情根本沒有意義。我隻是想要知道,你為什麽會在半途放棄圍攻那個女人的計劃。”


    男子抬起頭來,滿臉的油汗,“那裏有陸戰隊,好多陸戰隊士兵,他們手上都拿著槍。”


    “拿著槍怎麽了?先前麵對更多的槍和更多的警察,你不是照樣讓礦工們動員起來了嘛,這一次為什麽要停手?”


    男子臉現尷尬的神態,“呃,人太少了,先前我手下掌握的礦工足有五六千人,對手又是警察。警察輕易不可能向示威者開槍的。可是陸戰隊不一樣啊…”,男子突然撲倒疤臉麵前,用懇切有激烈的口吻解釋到,“陸戰隊是士兵,士兵都是些粗俗的家夥,他們很可能會開槍的,再說我手下當時隻有不到五十個人,數量太少。就這樣過去會被殺的,被打成篩子,我還不想死,我還想在帝都過上幸福的生活,不能就這樣失去呀。”


    疤臉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你的目的是在帝都過上幸福生活,在這裏死去就什麽都沒有了。是我不好,沒有從你的本意出發考慮戰術,一切都是我的錯。”


    男子的臉上現出希望的光芒,“你說對吧,不是我的錯,我可是盡力了哦,如果不是陸戰隊橫插一杠,如果不是那艘倒黴的人統飛船,一切都應該按照計劃進行的,真的不是我的錯,你也承認對吧…那麽,是不是應該考慮把我這個功臣轉移到帝都去了。我是說,再待在洛奇,我也幫不上什麽忙了,不是嗎?”,男子低著頭,偷眼向上瞧著疤臉男子的神情。雖然他一萬個不願意正視疤臉,不過由於事關重大,他也隻好暫時忍耐了。


    “什麽表情,我的臉很難看嗎?”


    “是…呃…不,不是這樣的,您的…傷疤,看習慣了就好,沒有太難看的。”


    疤臉人一邊用手摩挲這臉上的疤痕,一邊做出思考狀,“你說的沒錯,下麵再發生什麽,礦工工會也不可能有辦法繼續慫恿礦工了,即使政府再無能,也知道要避免礦工再次發動暴動,很可能在你來得及集結人手之前就衝散人群,那樣你繼續待在這裏的作用不大,而且,還容易暴露。”,疤臉一邊自言自語,一邊用眼角的餘光瞥著男子。


    後者趕忙點頭,“你說的太對了,我再待在這裏就有暴露的風險,應該立刻轉移,立刻轉移。”


    “不過要轉移一個人太麻煩了,不但要安排假設分,準備交通工具,還要給你安排臨時的藏身地點,這麽費功夫的事情可以要影響正事兒的啊!”


    男子一愣,“你不是應該早就準備好了嗎?一旦事情成功,我們立刻遠走高飛。”


    疤臉男子一排手,“說得對,我早就準備好了,怎麽就給忘記了呢。”


    男子一邊擦著汗,一邊賠笑。


    “不過啊,我的準備可要簡單的多呢。”,疤臉上,一對眸子漸漸的顯露出凶光,“隻要把你殺了,不就可以一勞永逸的解決暴露的問題,還不占用多餘的時間嗎!”


    男子的臉,因為過於激動有抽動著,“你…你真是會開玩笑,殺了我這種事情…我怎麽…怎麽可能答應嘛。”


    “殺人很簡單哦,不需要被殺者答應的。”


    在男子來得及慘叫之前,他背後一雙大手卡住了他的脖子。大手很熟練的向後以逆時針方向一扭。


    “哢吧”的滲人的響聲在房間內回響。


    ……


    ……


    洛奇宇宙港空間站,背離行星一麵的外緣部分,這裏是警察看守所,以及重刑犯監獄所在位置。當地之間晚上20點30分。


    “戴安娜.布迪西亞,是你的名字吧,原靈魂刺客的隊長,現在恐怖分子的骨幹。”


    麵對眼前女子炫耀似得顯擺,我不以為意,用蔑視和嗤之以鼻應對,“切,作為一省之長,封疆大吏,光是知道這些人盡皆知的情報,還好意思顯擺。”


    女高官好像沒有生氣,她示意看守把我放在椅子上,她自己則坐在我對麵。


    是的,我已經淪為階下囚,為了防止作為義體人的我暴起傷人,他們卸掉了我的手腳甚至連軀幹都沒留下,現在的我隻剩下頭顱,依靠一個手提箱大小的維生係統活命。對於這樣的狀態,我自然不可能感到滿意,可是既然作為恐怖分子被抓住,受到這樣的對待也是理所當然,想到這裏也就釋然了。


    “我來見你,是有問題想要問你。”


    “廢話!”,要不是失去了軀幹,已經無法在分泌唾液,我真想吐她一臉。


    她好像沒有看出我的神情代表的意思,自顧自的繼續說道,“我雖然不是什麽能幹的人,卻也不是那些僅僅想要撈一票就走的投機分子,我執掌卡瓦希爾之初,就想著要為卡瓦希爾造福,要讓這個殘破之地恢複生機,為此自上任起我就努力工作著,不但要對付荒蕪星域,還要同海盜、罪犯以及你們卡瓦希爾幸存者戰鬥,為整個省爭取發展空間。說一句不恰當的話,我不但要同狡猾的你們戰鬥,還要時刻提防身後的同僚們捅黑刀。這種舉世皆敵狀況你真的能夠理解嗎?為了什麽你們要這樣對我,把卡瓦希爾建設好,讓大家都過上好日子難道不好嗎?”


    我不得不對女高官刮目相看,不管她的立場如何,就她現在的演說般的神態,已經真誠的目光,已經很能打動人了。連我這個…階下囚,和“邪惡的恐怖分子”,都不禁動容。不過啊,這個女人好像搞錯了什麽,以至於對我有了進一步的誤會。要同她解釋清楚好像是個很麻煩的事情,不解釋又怕她一直煩我。連死都不怕的我,開始認真煩惱起來,如何向這個笨女人解釋,我並非針對她,而是她自己在不正確的時間出現在了錯誤的地方導致的問題。


    “我說你這個女人,別往自己臉上貼金,我…”


    “她根本沒有針對你的意思,所以也無所謂你想要建設好卡瓦希爾之類的政策,對於這個女人來說她根本不理解,也不在乎,也不想去管。”


    粗暴的打斷我的話,並且把我想要說的都講完的討厭家夥,雖然他幫我解決了麻煩問題確實沒錯,uu看書.ukanshu.om 可是我一點都不想感謝他。映入我眼簾的闖入者是埃爾溫.雷恩,卡瓦希爾省情報處廳長,在這一帶區域活動的道上的人,必須注意的家夥。同女高官這種人畜無害的“好人”不一樣,這個家夥超級危險,也是我盡量避免正麵對抗的對象。


    “希爾達高官,你完全會錯意了。卡瓦希爾幸存者,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意在複仇不惜殺傷人命的恐怖組織,他們正在轉變,朝向成為一個以反抗帝國統治為目標的抵抗組織轉變,這種轉變正是由這個女人加入該組織後才開始的。”,名叫雷恩的老男人同女高官並肩而立,同時向她介紹我的組織的變化以及意圖。


    由於這個家夥的亂入,讓我一時無話可說,場麵也顯得很尷尬,關鍵是我隻有一顆頭的部分,也不能轉過頭去或者幹脆低頭抗議,麵對這種尷尬的場麵以尷尬的姿態麵對,才是刺客我真正的額尷尬。


    真是我輩子的恥辱。


    “原來是以打倒帝國我目的,真是不好意思,我把自己看的太重了。”


    女高官莫名的道歉,讓我發現到,也許這個女人會受到很多人愛戴,不是沒道理的,她身上的,這種不同於兒童的天真的地方,也許正是許多成年人想要追求又沒有勇氣去追求的部分。


    “也許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不過我想要同您說,也順便告知布迪西亞女士的是,剛剛省公安處同某個組織做了筆交易,隻要布迪西亞女士承諾不危害卡瓦希爾行省,你即可獲得自由。”


    “什麽!!”,我同女高官同時發出了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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