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麵對的問題,既沒有方便的,也沒有快速的,更沒有永久的解決方案。我們必須麵對一個事實:我們不是無所不能也不是無所不知,我們隻是所有人類的一小部分,我們不能對所有其他人類強加我們的意誌,我們不能校正每一個錯誤或扭轉每一個逆境,因此不可能每個世界性的問題都有個我們自己的解決方案。
——約翰肯尼迪
時間稍微往回一點,兩個月前,906年12月,幾乎是羅伊基德麾下的部隊開始和共和交戰的同一時間,虎帥泰戈第一次對月麵基地的守軍發動了試探攻擊。
他的兵力約是月麵守軍的四倍。進攻方需要防守方三倍以上的兵力,這種荒誕的估計最初步知道是誰掰出來的,一句更可靠的老話叫做百二關山,意思說在極端的優勢防禦工事中可以抵擋50倍的兵力。
但宇宙戰是另一回事。浩瀚的太空中,用戴森球之類的不可思議防禦工事抵擋對手的攻擊簡直天方夜譚,除了可憐的要塞抱,依託要塞作戰的艦隊唯一的優勢就是可以回要塞散熱。很多時候甚至要塞本身都變成艦隊的弱點,能不能用進攻方六成以下的兵力防禦成功都有問題。
月麵基地麵對的壓力性質和蘭斯洛特不同。因為共和國若想進攻木聯,必然得尾大不掉地拖著長到根本不可能維持的補給線。不過反過來說,月麵基地也擁有來自地球的源源不斷的支持,尤其是充足的人命抱灰。
月麵基地別名南極基地,位置是月球的軸南極,擁有最長的永晝。雖然陽光傾斜,但這是優點不是缺點。沒了大氣層的保護,月球赤道的正午陽光和凶器差不多。千年前人類第一次登月的時候,無法選擇南極或北極,隻好選擇清晨。附帶一提,因為潮汐鎖定,月球上的一天剛好是一個月,因此一個清晨就會持續好幾個地球日。
永晝峰上終年陽光閃耀,太陽係裡可能沒有比這裡更適合設置發電廠的地方了--隻要把外殼漆成黑色,吸收的太陽輻射就足以讓管線中的水沸騰,推動蒸氣發電機;然後峰底就可以採到大量冷卻用的水冰。
在這裡,跟亮得刺眼的太陽一樣,地球也在月平線上徘徊。“滿地”時的地球,比地球上看到的月亮還亮百倍;朔的地球卻經常日蝕……
月麵基地沒有建出湖光級的巨型主抱的主要理由,是數量較多而且抱塔更容易轉動的主抱對月麵基地來說更有用。蘭斯洛特的整個要塞表麵可以被建設成穩如鐵桶的死門陣;但要在整個月麵佈防隻是笑話,隻要牽製住月麵守軍,甚至進攻方艦艇都可以落到月麵休息一下。這條件注定月麵基地防禦戰必然將會是宙陸兩線作戰。
這也就是為什麽當初鷹帥帕理斯布萊恩特在討逆戰中,評估怎樣都不可能快速攻陷月麵基地,但要牽製住卻不難。既然並非優勢兵力,慢慢在艦隊戰中將敵方艦隊消耗光,再以空優掩護地麵部隊推進是絕對不變的最佳解答,而對方也肯定洞悉這種意圖,絕對不會把艦隊孤注一擲。反過來說,隻要擺出各種香甜的誘餌,像是想要把月麵基地守軍艦隊聚而殲之,對方會更加疑神疑鬼。
現在輪到他自己坐鎮月麵基地了,卻很遺憾的得麵臨對方的優勢兵力和宙陸雙線施壓。
幸好帕理斯不是一個人。一但展開雙線進攻,虎帥那邊很苦悶的發現自己隻有一顆腦袋開始不太夠用了。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講,有著“死亡尖刀”之稱的阿卡德基德都是能與帕裏斯和虎帥泰戈相比肩的戰場精英,有時候戰場的局勢往往就是簡單的一加一也許不等於二,但肯定大於一。
帕理斯把六成的艦隊指揮權都交給了阿卡德,他充分運用了帝國剩下的八個要塞,和共和國艦隊玩起了捉迷藏。
除了蘭斯洛特,原來帝國16個現役要塞,有15個全都位於地球或月球的拉格朗日點。其中l3根本不穩定,l4與l5則易攻難守,成了兩個同時對帝國和共和納薄稅的貧窮中立小國。令火星感到棘手的七個要塞全都位於地l1及l2,已經在不久前被共和拔了個幹淨,現在反而成了共和進軍地球圈的橋頭堡……
橋頭堡就意味著也得分兵防守。
相反的帝國在月l3~月l5散布的六個要塞不關月麵艦隊的事,看要作個難啃的硬骨頭還是轉進、收縮防禦,自有那兒的駐軍司令和帝國皇帝陛下傷腦筋;隻有月l2的兩個要塞,實際上是被視做月麵駐軍的一部分。
距離也近,六萬五千公裏比繞地球一圈遠不了多少,月麵出發的艦艇一小時內可以抵達增援,甚至在月麵基地的對宙激光抱、主動雷達導彈的射程內。
但是,很尷尬,反過來說,要塞的防宙火力卻對月麵基地沒什麽幫助,因為月麵基地位於南極,進攻的艦隊很容易繞到月球另一麵去用月球作為掩護……
至於月l1點則沒有要塞。因為它和月球的距離比較遠,而這個位置又很尷尬:如果隻建一個較小型的要塞,對足以挑戰月麵基地的兵力來說,輾壓這樣的要塞易如反掌;但如果要建設成蘭斯洛特那般的怪物巨大要塞,就會變成月亮觀察時的一大粒灰塵--很紮眼,真的。
對於月l2這兩個要塞,虎帥特地召集了司空嵐為首的年輕智囊團加以討論,其中大部分是羅伊的學生。會上起了激烈的爭執,爭執原因主要是在優勢兵力加上基德艦的淫威,乍看之下攻陷要塞似乎沒什麽困難。
但最終司空嵐一派所主張的繞過不理獲勝。他的理由是帝國不可能不知道魯那和阿提米斯的陷落對月麵基地來說很致命,所以它們一定有完善的自毀係統,打下來了也沒用;而且這等級的要塞抱對基德艦還毫無辦法的情報,不知是否可靠,多事不如少事,奧卡姆剃刀。
不得不說這是個聰明的決定,阿卡德玩弄的詭計手法受到了縮限,但他還是很盡職的指揮艦隊一路對共和軍的補給路線和線上的要塞--原帝國軍要塞阿魯比昂和凱蒂拉斯等,進行了騷擾。
阿卡德把自己擅長的潛艇作戰發揮到極致:共和國軍總是遠遠的就看到來自帝國的騷擾艦隊,但當他們進入射程之前,卻突然消失在雷達上。所有比較用功的軍官理論上都知道這回事:經過充分散熱的艦艇隻要再加上低反射外型和隱形塗裝,就會變成雷達搜索不到的目標。但理論上知道和在戰爭中見到是兩回事。
當然交戰雙方也都配置有大量真正的潛艇--也就是偵查艇。由於一開啟主動雷達等於是暴露自己,與其加強本來就貧弱的武裝不如專心跑路,這些偵查艇算不上什麽戰力。
不久以後阿卡德的騷擾艦隊又出現在最佳的攻擊位置,很快洗去了隱形塗裝開始攻擊。隱形塗裝對非實彈兵器的防禦能力很差。打過一輪搞得補給部隊雞飛狗跳之後,在護衛艦隊收攏之前從容搖擺著屁股逃跑了,令共和軍恨得牙癢。
對原帝國要塞的騷擾又是另外一回事。這麽短的時間內接手的共和軍根本不可能把整顆要塞仔細徹底的繪勘一遍,其中還留有不少帝國軍的暗樁,於是無數潛艇悄悄地附了上來,往往要塞駐軍付出好幾倍犧牲的代價消滅一支帝國特種陸戰隊之後,還是搞不清楚他們到底是怎麽潛進來的。
要塞司令恨得差點想掉轉抱口,用要塞抱為自己身上抓癢、掃除皮膚上那些討厭的蟲子。
即使全力騷擾,共和還是勉強達成預定的會師,發動了第一次大規模進攻。因為是發生在地球年的12月,這又被後世稱作第一次帝國嚴冬會戰。
帝國建立了三個月麵橋頭堡,展開一百八十度的全線陸麵部隊進軍。艦隊也配合著組成了一個厚實的半月型,掩上去以空優向月麵基地施壓。
為什麽不是三百六十度?因為另一半邊的月麵會遭到魯那和阿提米斯的抱擊。
因為司空嵐的建議,後半有四分之一的艦隻是倒著擺的,充分警戒了隨時可能繞過來的帝國快速部隊。雖然這樣看起來很醜,不過共和的軍力就是多到可以這樣用。
阿卡德也鏡子一樣擺出極為相似的彎月陣硬抗,雖然艦隻的數目數起來有點少,可是虎帥不以為意。他一點都不覺得月麵基地會給自己機會畢功於一役。
會戰開始不到兩小時,帝國的快速艦隊出現在共和軍的後方。帝國倒轉方向的艦艇從容進行防禦作戰,未見任何慌亂。
驚人的事情發生了。
一支巨大的黑色匕首從正麵插入了共和軍的陣型中,和這支繞過來打背的快速艦隊形成了局部前後包夾之勢。
原來打一開始阿卡德擺的就不是什麽半月陣,而是t字陣,後麵跟了一長串隱形的尾巴,被後世稱為阿卡德的凶刀。
這支付出了很大犧牲但成功破陣的匕首造成的代價是慘烈的,他們腳底下推進的共和陸軍失去了來自頭頂的掩護,很快被帝國轟炸機擊潰,甚至有一整個編製的艦隊被帝國陸軍反包圍,若不是cat編隊打開缺口,差點逃不出來。
三個橋頭堡也被拔掉了一個。
這節骨眼上虎帥的年輕將校顧問團卻又吵成了一團,對於要把握機會盡可能多消滅帝國的艦隊和掩護陸麵部隊撤退上激辯起來,虎帥果斷採納了司空嵐的建議,撤。
此役,共和艦隊的損失輕微,但無法遮掩陸軍的慘敗。
對此司空嵐輕鬆的表示阿卡德的戰術並不難破,隻要宇宙軍擺出刺蝟陣,登月陸軍同樣擺出圓陣防備任何一個方向來的突襲,然後整顆球壓上去和月麵基地守軍強碰即可。但他的戰術沒有立刻得到採行。
當初吵輸的一方翻出舊帳,表示如果先拔掉了魯那和阿提米斯,就可以對月麵基地形成三百六十度的合圍。這麽一來包圍圈被帝國軍單點突破根本不要緊,其他的圍攻部隊足以攻陷月麵基地。
為此司空嵐不知氣得拍了幾次桌子,大吼大叫表明這個作戰漏洞百出,當場一個人和對方玩起戰棋推演,彷彿他才是帝國月麵駐軍總司令帕理斯。
虎帥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腦袋不夠用了,最後他的結論是:共和軍用三百六十度包圍戰術能不能在阿卡德和帕理斯手底討到便宜,是一個pspace-難的問題。
作戰會議上也有人提出為什麽共和不能模仿阿卡德的戰術,司空嵐一針見血的指出,帝國月麵軍艦隊可以回到基地、用月麵取之不絕的水冰快速冷卻,共和軍卻隻能靠補給艦。
所以差不多過了一星期,共和才展開了第二次帝國嚴冬會戰。
阿卡德和帕米斯果斷收縮防線,背托要塞抱硬頂共和軍的攻勢。
月麵基地的主炮是磁軌炮,投射質量的上限取決於後座力衝消基座的損耗,而且足足有12座,排成兩層漂亮的圈圈。如果收縮防線,全部12座都可以把先頭的共和軍納入射程。
月球引力小,磁軌抱隨便都可以把大質量抱彈扔出一千公裏,同時還能配備多重主動雷達導引先進彈頭。
這次激烈的戰鬥持續了兩天,阿卡德把整個刺蝟當成補給艦隊一般用隱形戰術不停騷擾,終於把其中一根刺給惹毛。
一支不服司空嵐的艦隊果斷衝出了陣型,追擊疲憊不堪的帝國艘擾艦隊。雖然成功的將對方殲滅,另一支阿卡德的凶刀卻從這個缺口刺入了共和軍的陣中……
這位年輕氣盛的將軍交出了傲人的戰績,等待著他的卻是虎帥的震怒,解職,逮捕,軍法庭快速審判,槍決。
——約翰肯尼迪
時間稍微往回一點,兩個月前,906年12月,幾乎是羅伊基德麾下的部隊開始和共和交戰的同一時間,虎帥泰戈第一次對月麵基地的守軍發動了試探攻擊。
他的兵力約是月麵守軍的四倍。進攻方需要防守方三倍以上的兵力,這種荒誕的估計最初步知道是誰掰出來的,一句更可靠的老話叫做百二關山,意思說在極端的優勢防禦工事中可以抵擋50倍的兵力。
但宇宙戰是另一回事。浩瀚的太空中,用戴森球之類的不可思議防禦工事抵擋對手的攻擊簡直天方夜譚,除了可憐的要塞抱,依託要塞作戰的艦隊唯一的優勢就是可以回要塞散熱。很多時候甚至要塞本身都變成艦隊的弱點,能不能用進攻方六成以下的兵力防禦成功都有問題。
月麵基地麵對的壓力性質和蘭斯洛特不同。因為共和國若想進攻木聯,必然得尾大不掉地拖著長到根本不可能維持的補給線。不過反過來說,月麵基地也擁有來自地球的源源不斷的支持,尤其是充足的人命抱灰。
月麵基地別名南極基地,位置是月球的軸南極,擁有最長的永晝。雖然陽光傾斜,但這是優點不是缺點。沒了大氣層的保護,月球赤道的正午陽光和凶器差不多。千年前人類第一次登月的時候,無法選擇南極或北極,隻好選擇清晨。附帶一提,因為潮汐鎖定,月球上的一天剛好是一個月,因此一個清晨就會持續好幾個地球日。
永晝峰上終年陽光閃耀,太陽係裡可能沒有比這裡更適合設置發電廠的地方了--隻要把外殼漆成黑色,吸收的太陽輻射就足以讓管線中的水沸騰,推動蒸氣發電機;然後峰底就可以採到大量冷卻用的水冰。
在這裡,跟亮得刺眼的太陽一樣,地球也在月平線上徘徊。“滿地”時的地球,比地球上看到的月亮還亮百倍;朔的地球卻經常日蝕……
月麵基地沒有建出湖光級的巨型主抱的主要理由,是數量較多而且抱塔更容易轉動的主抱對月麵基地來說更有用。蘭斯洛特的整個要塞表麵可以被建設成穩如鐵桶的死門陣;但要在整個月麵佈防隻是笑話,隻要牽製住月麵守軍,甚至進攻方艦艇都可以落到月麵休息一下。這條件注定月麵基地防禦戰必然將會是宙陸兩線作戰。
這也就是為什麽當初鷹帥帕理斯布萊恩特在討逆戰中,評估怎樣都不可能快速攻陷月麵基地,但要牽製住卻不難。既然並非優勢兵力,慢慢在艦隊戰中將敵方艦隊消耗光,再以空優掩護地麵部隊推進是絕對不變的最佳解答,而對方也肯定洞悉這種意圖,絕對不會把艦隊孤注一擲。反過來說,隻要擺出各種香甜的誘餌,像是想要把月麵基地守軍艦隊聚而殲之,對方會更加疑神疑鬼。
現在輪到他自己坐鎮月麵基地了,卻很遺憾的得麵臨對方的優勢兵力和宙陸雙線施壓。
幸好帕理斯不是一個人。一但展開雙線進攻,虎帥那邊很苦悶的發現自己隻有一顆腦袋開始不太夠用了。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講,有著“死亡尖刀”之稱的阿卡德基德都是能與帕裏斯和虎帥泰戈相比肩的戰場精英,有時候戰場的局勢往往就是簡單的一加一也許不等於二,但肯定大於一。
帕理斯把六成的艦隊指揮權都交給了阿卡德,他充分運用了帝國剩下的八個要塞,和共和國艦隊玩起了捉迷藏。
除了蘭斯洛特,原來帝國16個現役要塞,有15個全都位於地球或月球的拉格朗日點。其中l3根本不穩定,l4與l5則易攻難守,成了兩個同時對帝國和共和納薄稅的貧窮中立小國。令火星感到棘手的七個要塞全都位於地l1及l2,已經在不久前被共和拔了個幹淨,現在反而成了共和進軍地球圈的橋頭堡……
橋頭堡就意味著也得分兵防守。
相反的帝國在月l3~月l5散布的六個要塞不關月麵艦隊的事,看要作個難啃的硬骨頭還是轉進、收縮防禦,自有那兒的駐軍司令和帝國皇帝陛下傷腦筋;隻有月l2的兩個要塞,實際上是被視做月麵駐軍的一部分。
距離也近,六萬五千公裏比繞地球一圈遠不了多少,月麵出發的艦艇一小時內可以抵達增援,甚至在月麵基地的對宙激光抱、主動雷達導彈的射程內。
但是,很尷尬,反過來說,要塞的防宙火力卻對月麵基地沒什麽幫助,因為月麵基地位於南極,進攻的艦隊很容易繞到月球另一麵去用月球作為掩護……
至於月l1點則沒有要塞。因為它和月球的距離比較遠,而這個位置又很尷尬:如果隻建一個較小型的要塞,對足以挑戰月麵基地的兵力來說,輾壓這樣的要塞易如反掌;但如果要建設成蘭斯洛特那般的怪物巨大要塞,就會變成月亮觀察時的一大粒灰塵--很紮眼,真的。
對於月l2這兩個要塞,虎帥特地召集了司空嵐為首的年輕智囊團加以討論,其中大部分是羅伊的學生。會上起了激烈的爭執,爭執原因主要是在優勢兵力加上基德艦的淫威,乍看之下攻陷要塞似乎沒什麽困難。
但最終司空嵐一派所主張的繞過不理獲勝。他的理由是帝國不可能不知道魯那和阿提米斯的陷落對月麵基地來說很致命,所以它們一定有完善的自毀係統,打下來了也沒用;而且這等級的要塞抱對基德艦還毫無辦法的情報,不知是否可靠,多事不如少事,奧卡姆剃刀。
不得不說這是個聰明的決定,阿卡德玩弄的詭計手法受到了縮限,但他還是很盡職的指揮艦隊一路對共和軍的補給路線和線上的要塞--原帝國軍要塞阿魯比昂和凱蒂拉斯等,進行了騷擾。
阿卡德把自己擅長的潛艇作戰發揮到極致:共和國軍總是遠遠的就看到來自帝國的騷擾艦隊,但當他們進入射程之前,卻突然消失在雷達上。所有比較用功的軍官理論上都知道這回事:經過充分散熱的艦艇隻要再加上低反射外型和隱形塗裝,就會變成雷達搜索不到的目標。但理論上知道和在戰爭中見到是兩回事。
當然交戰雙方也都配置有大量真正的潛艇--也就是偵查艇。由於一開啟主動雷達等於是暴露自己,與其加強本來就貧弱的武裝不如專心跑路,這些偵查艇算不上什麽戰力。
不久以後阿卡德的騷擾艦隊又出現在最佳的攻擊位置,很快洗去了隱形塗裝開始攻擊。隱形塗裝對非實彈兵器的防禦能力很差。打過一輪搞得補給部隊雞飛狗跳之後,在護衛艦隊收攏之前從容搖擺著屁股逃跑了,令共和軍恨得牙癢。
對原帝國要塞的騷擾又是另外一回事。這麽短的時間內接手的共和軍根本不可能把整顆要塞仔細徹底的繪勘一遍,其中還留有不少帝國軍的暗樁,於是無數潛艇悄悄地附了上來,往往要塞駐軍付出好幾倍犧牲的代價消滅一支帝國特種陸戰隊之後,還是搞不清楚他們到底是怎麽潛進來的。
要塞司令恨得差點想掉轉抱口,用要塞抱為自己身上抓癢、掃除皮膚上那些討厭的蟲子。
即使全力騷擾,共和還是勉強達成預定的會師,發動了第一次大規模進攻。因為是發生在地球年的12月,這又被後世稱作第一次帝國嚴冬會戰。
帝國建立了三個月麵橋頭堡,展開一百八十度的全線陸麵部隊進軍。艦隊也配合著組成了一個厚實的半月型,掩上去以空優向月麵基地施壓。
為什麽不是三百六十度?因為另一半邊的月麵會遭到魯那和阿提米斯的抱擊。
因為司空嵐的建議,後半有四分之一的艦隻是倒著擺的,充分警戒了隨時可能繞過來的帝國快速部隊。雖然這樣看起來很醜,不過共和的軍力就是多到可以這樣用。
阿卡德也鏡子一樣擺出極為相似的彎月陣硬抗,雖然艦隻的數目數起來有點少,可是虎帥不以為意。他一點都不覺得月麵基地會給自己機會畢功於一役。
會戰開始不到兩小時,帝國的快速艦隊出現在共和軍的後方。帝國倒轉方向的艦艇從容進行防禦作戰,未見任何慌亂。
驚人的事情發生了。
一支巨大的黑色匕首從正麵插入了共和軍的陣型中,和這支繞過來打背的快速艦隊形成了局部前後包夾之勢。
原來打一開始阿卡德擺的就不是什麽半月陣,而是t字陣,後麵跟了一長串隱形的尾巴,被後世稱為阿卡德的凶刀。
這支付出了很大犧牲但成功破陣的匕首造成的代價是慘烈的,他們腳底下推進的共和陸軍失去了來自頭頂的掩護,很快被帝國轟炸機擊潰,甚至有一整個編製的艦隊被帝國陸軍反包圍,若不是cat編隊打開缺口,差點逃不出來。
三個橋頭堡也被拔掉了一個。
這節骨眼上虎帥的年輕將校顧問團卻又吵成了一團,對於要把握機會盡可能多消滅帝國的艦隊和掩護陸麵部隊撤退上激辯起來,虎帥果斷採納了司空嵐的建議,撤。
此役,共和艦隊的損失輕微,但無法遮掩陸軍的慘敗。
對此司空嵐輕鬆的表示阿卡德的戰術並不難破,隻要宇宙軍擺出刺蝟陣,登月陸軍同樣擺出圓陣防備任何一個方向來的突襲,然後整顆球壓上去和月麵基地守軍強碰即可。但他的戰術沒有立刻得到採行。
當初吵輸的一方翻出舊帳,表示如果先拔掉了魯那和阿提米斯,就可以對月麵基地形成三百六十度的合圍。這麽一來包圍圈被帝國軍單點突破根本不要緊,其他的圍攻部隊足以攻陷月麵基地。
為此司空嵐不知氣得拍了幾次桌子,大吼大叫表明這個作戰漏洞百出,當場一個人和對方玩起戰棋推演,彷彿他才是帝國月麵駐軍總司令帕理斯。
虎帥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腦袋不夠用了,最後他的結論是:共和軍用三百六十度包圍戰術能不能在阿卡德和帕理斯手底討到便宜,是一個pspace-難的問題。
作戰會議上也有人提出為什麽共和不能模仿阿卡德的戰術,司空嵐一針見血的指出,帝國月麵軍艦隊可以回到基地、用月麵取之不絕的水冰快速冷卻,共和軍卻隻能靠補給艦。
所以差不多過了一星期,共和才展開了第二次帝國嚴冬會戰。
阿卡德和帕米斯果斷收縮防線,背托要塞抱硬頂共和軍的攻勢。
月麵基地的主炮是磁軌炮,投射質量的上限取決於後座力衝消基座的損耗,而且足足有12座,排成兩層漂亮的圈圈。如果收縮防線,全部12座都可以把先頭的共和軍納入射程。
月球引力小,磁軌抱隨便都可以把大質量抱彈扔出一千公裏,同時還能配備多重主動雷達導引先進彈頭。
這次激烈的戰鬥持續了兩天,阿卡德把整個刺蝟當成補給艦隊一般用隱形戰術不停騷擾,終於把其中一根刺給惹毛。
一支不服司空嵐的艦隊果斷衝出了陣型,追擊疲憊不堪的帝國艘擾艦隊。雖然成功的將對方殲滅,另一支阿卡德的凶刀卻從這個缺口刺入了共和軍的陣中……
這位年輕氣盛的將軍交出了傲人的戰績,等待著他的卻是虎帥的震怒,解職,逮捕,軍法庭快速審判,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