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不可能?”蒼真淡淡的說:“人總會有死的那一天…”


    羅伊看著蒼真,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信任,對於自己的“學生”,羅伊認為對方沒有欺騙自己的必要。(.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而且,像是這種爆炸性的消息以羅伊的身份不難辨認真偽,蒼真除非認為羅伊是傻子,否則也不會說出這種謊言。


    羅伊現在想的是:蒼真如何得知這個消息的,如果情況屬實,那麽軍部封鎖消息的目的是什麽:“懷特閣下什麽時候死的?”


    蒼真的語氣好像不是在談論軍事巨頭的身亡,而是在談論今天的天氣:“今天上午。”


    “消息來源可信嗎?”


    蒼真點了點頭:“可信,我們古泉家很多人在軍部的情報部門任職,說起來我父親現在是茂丘西奧將軍的下屬。”


    “能詳細講一下嗎?”羅伊現在還是不能確定太多事情,既需要補充資料和情報。


    蒼真仔細的把自己所知道說了出來:“這條消息是我父親告訴我的,我父親認為這件事情必須讓你知道,而且必須盡可能讓你早知道。”


    “到底出了什麽情況?情報部也出問題了?”


    “嗯,今天上午卡力希典懷特總帥在評議會大樓開會,會議是在上午八點三十分開始,十點四十分結束。”


    “會議內容呢?”


    “你應該知道。”蒼真饒有興致的看著羅伊。


    羅伊想了想說:“應該是我的授勳問題吧,這不是什麽大事,還要懷特親自主持會議嗎?”


    蒼真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與會的主要人物是評議會下級軍官和三個評議員――懷特總帥本人、副總帥凱恩和剛從第二基地回本星的虎帥。會議結束後,懷特總帥前往自己的辦公室休息,之前他吩咐自己的秘書不要去辦公室內打擾自己。沒過多長時間,大約十一點十分,懷特的秘書接到緊急通知,帝國內戰的決戰已經開始,於是他跑到總帥的辦公室卻發現了總帥的屍體。”


    羅伊從這段話裏得到了太多的信息,其中和懷特死因無關的一條消息也讓羅伊驚訝了半晌――帝國內戰終於到了最關鍵的時刻,休假在家的自己竟然絲毫不清楚。


    “死因呢?”


    蒼真回憶了一下說:“我父親認為懷特是被毒死的,但是暫時還不能完全確定。”


    “你剛才說軍部封鎖消息是怎麽回事?”


    “總帥的死亡隻有我父親和虎帥、凱恩副總帥等人知道,凱恩副總帥看到情況後當即下令封鎖現場,同時以現在軍隊最高指揮的名義下了封口令。”


    羅伊陷入了沉思,莫非是凱恩參與謀殺懷特?不對,不會那麽簡單,虎帥當時也在…那麽封鎖這種消息有什麽目的呢?而且虎帥竟然也默認了凱恩的處理方法,這就有些詭異了。甚至與自己亦師亦父的茂丘西奧將軍身為情報部門的最高領導人也參與其中,那麽軍部封鎖消息的真正原因就一定和國家的穩定有關,現在暫時已經不需要和帝國作戰,那麽也隻有兩件事情可以威脅到國家的安定――軍部的軍權再分配和總統大選!軍權分配的矛盾暫時由自己和虎帥壓製著,也就是說隱瞞懷特的死亡應該隻是隻是為了不影響大選...可是...這種理由似乎也說不過去。


    羅伊問道:“蒼真,總帥的離奇死亡在軍部的高層具體都有誰知道?”


    蒼真伸出三個手指說:“凱恩、虎帥、茂丘西奧將軍。”


    “這麽說…封鎖消息之後是令尊讓你通知我的?”


    “不止是我父親,這也是茂丘西奧將軍的意思。”


    “我明白了…”羅伊托著下巴,思考著事情的前後,總是感覺有些怪怪的。對於懷特總帥,羅伊和他也沒有什麽深仇大恨,況且那最初的政治鬥爭中,若不是懷特總帥作為軍部的領袖力保自己,羅伊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盡管當時懷特也僅僅是為了利用自己和大總統米弗布朗對抗。


    羅伊先和蒼真走下樓,此時的羅伊已經換上了招牌式的微笑,絲毫看不出他心裏想的什麽。


    “維森特,你過來一下。”羅伊看到維森特一臉呆滯的坐在沙發上,而除了廚房裏收拾餐具的菲尼克斯,其他人都在電視機前打電動遊戲。


    “嗯?”


    羅伊悄聲湊到維森特麵前說:“軍部恐怕有什麽變故了,等一下和我出去,我們有事情做了。”


    “怎麽了?”


    “沒什麽,我們的山羊懷特死了。”


    “唉?”維森特雖然吃驚,但是保持著難以置信的克製,這聲驚訝也僅傳入了羅伊的耳朵,一旁轉過頭的蒼真都沒有聽到。


    “我現在對這件事也毫無頭緒。”羅伊看了看蒼真,小聲對維森特說:“這件事情的可信程度在百分之九十以上,我們現在就去確認一下狀況,然後再作打算。”


    “去哪?”


    羅伊歎氣道:“去拜訪一位女士。”


    “女士?”


    “虎帥的太太,基洛將軍的女兒――碧茜基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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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洛將軍的府邸內,碧茜有些失神的看著麵前的競選資料和傳單草稿,大選已經開始,工黨能否勝出她這個黨首也沒有什麽把握。


    現在在野的兩大黨派,工黨略處於被動,社會黨在選情上看似有著一定優勢。社會黨之所以要比工黨占據一定優勢,最主要的原因和對帝國的態度有關――碧茜所在的工黨是主和派,社會黨是主戰派。


    印科尼多建國百年以上,憑借著本身的科技優勢一直以來要比帝國強勢的多,甚至在很長一段時間裏共和壓製著帝國,帝國也隻有招架之力而已。帝國在對共和的優勢是從菲姆勒二世即位之後開始的,不得不承認,菲姆勒二世是個治國明君,他發掘了鷹帥帕裏斯布萊恩特,而這位皇帝的大兒子在去世之前也是令共和聞風喪膽的名將。


    長期以來麵對帝國的優越感使得印科尼多人認為自己一定會贏得戰爭的最後勝利,共和是解放者、民主的,帝國的人民是被壓迫者、需要共和去解放他們,帝國是獨裁者、落後的…總之,共和的人民有種普遍的想法:我們要解放帝國的人民,無論使用什麽手段都是理所應當的,因為他們很落後。


    羅伊對於這類想法非常不認同,在所謂的民主和生命的選項中,羅伊認為強行推銷民主是虛偽的、殘忍的,假如為了民主而奪去對方的生命,羅伊認為那就不能稱之為“民主”了,因為這種民主已經不屬於對方的民眾,況且…現在的帝國,地球的民眾也有一種類似於印科尼多的優越感。他們認為自己是正統,不需要印科尼多人來統治自己,甚至說其他行政星的人們理所應當的被他們支配這才是正確的。


    對於民主,羅伊一直認為民主屬於民眾本身,脫離民眾的民主是虛妄的。比如共和對於帝國的態度,假如帝國人民自發的選擇和皇室、政府抗爭,要求更加民主的體製,那麽他們爭取民主即使付出生命也是值得的,因為他們為了自己的自由鬥爭。不過,印科尼多理所應當的認為帝國應該按照自己的理解進行民主改革,無論對方的想法如何就發動“解放戰爭”那麽這也實在違背了民主的本意。追求民主的最初,人們就是為了生存,假如剝奪了對方的生命,民主對於對方還有意義嗎?


    可是…人類始終是種狂妄、驕縱、跋扈的動物。


    民主,這個詞匯看上去無比的美麗和光明,但是在這看似光明的淨土下埋葬著多少無辜的靈魂,被美麗的詞藻犧牲、淹沒,最後消失在曆史的記憶中。


    由於印科尼多長久以來的自以為是,主戰派曆來在民眾和軍政兩界占據主導地位,沒有真正嚐試過切膚之痛的人們總是不理解戰爭的邪惡與恐怖。工黨黨綱的主旨就是在於消除戰爭,與帝國和平共存、發展經濟、在和平年代提高促進人類科技的發展。這種理想化的政治綱領似乎並不被共和的人民追捧,甚至和平主義者被視為懦弱和賣國的象征。


    碧茜是個有著良好願望的女人,她的丈夫是名軍人,在她看來戰爭無疑是威脅自己幸福最大的隱患。當年加入工黨,她的目標就是把和平的理念盡可能地傳達到民眾當中,盡可能把人類的曆史推歸回和平的正軌當中――要知道之前的一百多年持續著戰爭,每天都有無數人因為戰爭永遠離開這個世界。


    碧茜很清醒的認識到:要減少戰爭,必須改變民眾的思想。


    主戰、主和,不同時期有著不同意義,單憑表麵上的詞匯來說兩者並沒有固定的正確或者錯誤。帝國內戰、元氣大傷,這在碧茜眼中就是一個迎來和平的契機,如果可以和近十年來不可一世的帝國拉到談判桌前協商好和平進程,這無疑對推動整個人類的進步有著無比重大的意義。沒有人真正喜歡戰爭與死亡,除了那些愚昧者與野心家!


    可是自己的民眾會放下那種習慣性的傲慢嗎?碧茜也不知道。


    碧茜是個政客,隻考慮理想不考慮利益是可笑的,但是這個女人也非常為難――自己的理想和大部分政客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幸好並非隻有自己擁有著美好的理想,工黨就是自己實現理想的工具,隻要和黨派內的同僚和自己努力贏得大選,在政治主導的輿論宣傳下使整個國家擁有對於和平的正常心態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工黨的盟友是梵卓家與坎貝爾家,這兩個大家族都是經營各種事業的大家族,由於不涉及軍火和敏感物品,他們對於和平有著其他很多財閥所沒有的認同。社會黨是主戰派,他們背後呢?卡奧斯財團,印科尼多第一大軍火商…


    麵對這樣的敵人,碧茜有種說不出的悲哀。


    “小姐。”碧茜的侍女敲門輕聲詢問道:“有客人到訪,說有要事與小姐麵談,讓他們進來嗎?”


    通常來說已經有孕在身的碧茜很少會客,所以她習慣性的問了一句:“對方通報姓名了嗎?如果不是工黨的同僚我就不見了。”


    侍女恭敬地說:“對方自稱先生的同僚,名叫羅伊基德。”


    碧茜一聽馬上站起來披上外套起身說道:“快請客人進來。”


    ――――分割線――――


    宇宙曆906年7月30日


    太空是一望無際的黑幕,而太陽對於地球和月麵的人們來說無疑是一盞明燈。月球表麵那陽光照耀不到的地方,巨大的金屬門猶如一個個巨獸張開詭異的大嘴吞吐著戰艦,這時候的月麵基地可以說一片忙碌,四皇子卡佩羅也就是還沒有來得及自己加冕的新皇帝陛下正在整合自己的全部戰艦――因為鷹帥帕裏斯已經孤注一擲開始反撲了。


    “共和正在大選吧…”卡佩羅一身金黃色的華服,在這全部都是軍裝的戰艦內顯得格外紮眼。


    月麵基地的帝國軍都知道自己將要麵對的敵人是誰,帕裏斯布萊恩特,他們曾經引以為傲的同僚。作為軍人,服從是天性,即使麵對自己的同胞也不能有影響作戰情緒的心理負擔,因為那樣除了會使自己死的更快之外沒有任何用處。


    高級指揮官們在克製自己壓抑已久的情緒,內戰,說白了就是自相殘殺,無論結果如何都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贏家。上次被共和稱為“印科尼多保衛戰”的大型戰役成就了新星羅伊基德的崛起,而相對的,帝國軍卻隕落了一位被當作新星崛起而“犧牲”掉的元帥――拉德卡丁魯,也就是潔蘿露爾的哥哥。


    與高層的軍官們不同,普通的士兵內充斥著一種厭戰情緒,和自己心目中的英雄戰鬥並不是令人愉快的,這十分讓人同情和理解。基層士官和老兵們一次次的告誡有厭戰情緒的新兵:


    即使你現在放下槍,你的英雄們也會把你們幹掉。


    這是一種戰前的動員,效果如何不說,至少在卡佩羅看來卻是言之鑿鑿的真理――自古慈不掌兵,對於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有心理負擔的人往往未戰先敗。


    況且…內戰往往要比所謂的“外戰”還要殘酷,有時候對外的戰爭可以不分勝負雙雙退兵,但是內戰卻必須拚出個你死我活,這不得不說是一個諷刺。


    想到這裏,卡佩羅笑了:老子是在造反啊,雖然“平叛”的也不是“正統”。


    雖然容貌差了些,卡佩羅的確也是很有才學和智慧的,隻不過他的智慧遠遠不如他讓暴烈的性格“聲名遠播”。


    帝國軍旗艦“凱普萊特”號的艦橋內,卡佩羅坐在特製的合金長椅上,帝國元帥之一的謝爾蓋帶著自己的兒子達因站在新皇帝身後的兩側,而卡佩羅的心腹們則站在卡佩羅的麵前。


    這樣的站位在所有人看來都是謝爾蓋父子被重用的象征,隻有卡佩羅心裏冷冷的合計著以後怎麽把這對讓人生厭的父子除掉。


    “陛下,已經準備好了。”謝爾蓋作為新皇帝的心腹,恭敬的說道:“帕裏斯的艦隊已經離開亞特蘭蒂斯衛星,集結了他們所有的兵力前往我軍方向。”


    卡佩羅露出非常難看卻異常自信的笑容:“我們的帝國之鷹果然還是坐不住了。”言外之意,如果鷹帥帕裏斯不主動出擊,反而是匪夷所思的。


    謝爾蓋對於自己的昔日同僚帕裏斯有著很深的了解,他略帶欣賞的說:“即使他們不得不主動出擊,做出現在的決定也是需要魄力的。”


    卡佩羅點點頭鄭重道:“嗯,我不認為帕裏斯是來送死的。”


    占據絕對優勢的四皇子此時並沒有任何輕視對手的意思,他在整個戰略布局上搶得了先機,使得帕裏斯偏守一隅,甚至自己引以為豪的兩支艦隊也隻帶走了一支。


    搶得先機建立優勢本來就是戰略安排的範疇,因此無論帕裏斯還是四皇子卡佩羅都不認為現在的局勢對某一方“公平”或者“不公平”,戰場上隻有勝負和強弱,沒有“公平”這個詞的立錐之地。


    卡佩羅在戰前就對自己的下屬們說過:即使此役帕裏斯因為兵力的弱勢而慘敗,我想他也會承認自己的失敗,假如帕裏斯因為起初未能掌握先機而回避自己的失誤,那麽他就不配“帝國之鷹”這個稱號了。


    所有人都大聲讚揚陛下的英明,讚揚皇帝慧眼如炬、心胸開闊、謙虛不驕雲雲…馬屁,再多也是不會嫌多的,俗人麵對馬屁和聖人麵對馬屁反應相差也不大。


    卡佩羅是個異類,他對於馬屁這種東西有著先天的反感,被馬屁拍的哭笑不得,卡佩羅搖頭下令道:“全軍準備出擊,謝爾蓋和達因留下,其他人各就其位吧。”


    於是,月麵基地的四支艦隊除了一支駐守之外全部出擊準備迎頭攻擊前犯的帕裏斯艦隊。


    留守的艦隊是以前帕裏斯下屬的一支,帝都血月的最初幾天,卡佩羅就已然命令拆解帕裏斯的那支艦隊,把這支艦隊的各級士兵和軍官分批放到其他艦隊當中,哪怕這會降低全軍的戰鬥力。毫無疑問,卡佩羅懷疑他們的忠誠。


    由於上次戰役中拉德卡丁魯的艦隊被羅伊基德全滅,被迫取消了番號,所以卡佩羅手底下剛補充的新兵占了相當一部分,新兵的問題和帕裏斯餘部的問題也一直困擾著卡佩羅。


    用一個月的時間把新兵變成老兵這是不現實的,而且即使可以,這一個月的時間對於卡佩羅來說也比較奢侈,因為誰也不知道帕裏斯什麽時候帶兵打過來。兵力優勢未必就是勝勢,假如誰的兵多誰就會勝利那麽大家不要打了,直接排排站看誰排的遠就好。


    卡佩羅每每想到這些問題都會有些不自信,無論對誰來說,對手是帕裏斯本身就是一種挑戰了。外人看來卡佩羅是個狂妄的人,而在這個狂妄的外表下他卻對自己有著深深的懷疑甚至自卑。


    “達因,你是不是怨恨朕?”卡佩羅眯起眼睛看著希爾蓋的兒子。


    達因今年二十多歲,承襲著父親的一些作風,從伍若幹年的他一直傾慕著麵前這位皇帝的姐姐――二公主尤裏菲尼雅。


    達因其實也勉強算得上有為青年,不依靠自己父親的餘蔭而以個人身份從軍也能看出他是個有抱負和目標的年輕人,達因為人也算謙遜,處事比較低調――當然除了對二公主殿下公開求婚這件事情。


    就是這樣一個比較出色的年輕人,在尤裏菲尼雅的仰慕者當中也隻能算是“普通”、“毫無特色”。


    在二公主的仰慕者中,出色的人太多太多了。一方麵這是由於追隨者大軍基數龐大、二公主幾乎是帝國所有男性的夢中情人,另一方麵則是這位公主殿下平時接觸的人群幾乎都是年輕有為的人――比如被譽為“帝國三勇者”的希博丁卡瓦希尼和巴伐裏昂希拉克。


    二公主的騎士巴伐裏昂出身名門,在很多人眼中他是最有機會獲得二殿下青睞的男子,但是很不幸的是這位騎士先生曾經也被公主殿下拒絕過。


    在貴族的交際圈裏、特別是貴族婦女們的交流中,“八卦”這東西不僅無處不在而且生命力頑強、四處生根並可以演化成不同的版本。比如尤裏菲尼雅殿下先後拒絕了巴伐裏昂和達因等眾多貴族年輕男子之後,有種說法就在婦人們的圈子裏流傳起來:二公主殿下其實喜歡女人不喜歡男人,而聳人聽聞的是…二公主的姘頭就是長公主莎洛特殿下!


    風聞到這個消息,尤裏菲尼雅苦笑著搖頭,心裏著實佩服某些人的想象力和無中生有的能力。而另一個事主――長公主莎洛特則哭笑不得的對自己的兩個妹妹說:很好,很強大。


    小公主伊莉婭也對著兩個姐姐做了總結性發言:很好,很八卦。


    達因略顯驚慌的說:“請陛下明示是否是微臣有什麽無心之舉冒犯了陛下。”


    卡佩羅擺手說:“沒什麽,隻不過朕在想…從前答應過你撮合你和尤裏菲尼雅,但是後來朕並沒有那麽做。”


    達因馬上說道:“微臣從沒有過非分的想法。”


    卡佩羅看到謝爾蓋低頭不語,於是對謝爾蓋說道:“愛卿,朕答應過你的事情一定不會失信,等消滅了帕裏斯和他的殘黨,我所說的一定會一一做到。”


    謝爾蓋現在已經上了賊船,他和卡佩羅已經是利益共同體,這時候哪還敢討價還價,於是馬上恭敬的說:“陛下言重了,臣現在隻想消滅眼前的敵人,其他的並沒有想太多。”


    卡佩羅也算安了安下屬的心,他比較滿意謝爾蓋父子的態度,看著艦橋上的屏幕問道:“謝爾蓋,你認為這次我們的勝算有多少?”


    謝爾蓋說道:“單單按照兵力來說,九成九,但是對方是帕裏斯的艦隊,所以臣也隻能說…不足八成。”


    卡佩羅若有所思的點頭說:“還算中肯,本來朕想分兵兩路,但是你認為應該集中兵力,嗯…想想也有道理,你領兵作戰多年肯定要比朕對於軍事理解透徹的多。”


    其實分兵兩路按照敵我雙方的兵力對比也未嚐不可,但是謝爾蓋認為對待帕裏斯還是穩妥一些比較好,而帕裏斯最擅長的就是分割消滅對手。除此之外,謝爾蓋還有別的顧慮:分兵兩路之後容易造成指揮權的混亂,必要的時候元帥也不能和皇帝搶奪指揮權。再就是分兵後謝爾蓋自己會指揮一路艦隊,而自己的兒子達因則必須陪在皇帝身邊,這種類似於人質的形式也讓謝爾蓋難以放心――自己不在皇帝身邊,那麽萬一失利皇帝難免會拿自己的兒子出氣。


    謝爾蓋輕輕鞠身說道:“謝陛下信任。”


    卡佩羅微笑著挑起眉毛說:“那麽就讓朕見證你擊敗帕裏斯的時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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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佩羅的總體安排和帕裏斯預料的並沒有多少差異,因為無論誰看都會認為這種安排即使不是最為合適的也是最為穩妥的。


    謝爾蓋是個中規中矩的人。帕裏斯如是說。


    帕裏斯的兵力隻有卡佩羅的三分之一,這還是卡佩羅剔除了月麵基地的駐守部隊。不過帕裏斯並不擔心什麽,這次他的目的是牽製住敵人,而不是消滅。


    在帕裏斯眼中:“兵力”未必就是“實力”,單兵的作戰力量和作戰單位的作戰力量與整體配合、統一指揮所產生的能量才能稱之為“兵力”,卡佩羅的確戰艦數量比自己多很多,但是打硬仗自己就未必沒有硬拚的資本。


    最主要的是…木聯送過來了一些新式武器,這對於帕裏斯非常重要,雖然他沒有表現出來對於新式武器一絲的依賴。帕裏斯並不迂腐,既然能用先進裝備減少傷亡,那麽為了逞匹夫之勇而不用的就是傻瓜。


    帕裏斯的副官雷森納已經習慣了安靜的站在鷹帥身後,隻要沒有重要的事情補充或者匯報,雷森納絕不會在上司麵前多話。帕裏斯是個喜歡思考多過說話的人,所以兩個人合作起來也頗有默契。


    “雷森納,阿卡德已經走了嗎?”帕裏斯紫色的瞳孔猶如一盞絢麗的明燈,絕美的容顏下掩藏著深深的疲憊。


    “是的閣下,阿卡德先生已經在巴伐裏昂先生和希博丁先生陪同下離開了。”雷森納回複著帕裏斯事前就安排好的事情:“阿卡德先生帶走了二十艘中型炮艦和一艘戰列艦,戰列艦上搭載著希博丁先生的‘赤蠍’。”


    “赤蠍?以前不是這個名字吧,我記得是台紅色的機體。”


    “是這樣的閣下,‘赤蠍’以前的名字是‘紅夜’,隻不過潔蘿露爾卡丁魯小姐加入特勤隊之後希博丁先生把自己的座機讓給了她,之後機體經過黃先生的改良變成了現在幾乎全是近戰裝備的機體,而且機體也更名為‘赤蠍’了。”


    帕裏斯笑了:“潔蘿露爾就是拉德的妹妹吧?這個黃…真是有些膽大妄為了,皇子的未婚妻都敢拐帶…”


    雷森納想起了鷹帥的妹妹賽希璐,那丫頭似乎和黃先生有些曖昧,於是尷尬的咳嗽了一聲。


    帕裏斯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也跟著咳嗽了一聲:“那個…巴伐裏昂的機體調試好了嗎?”


    雷森納掏出一個電子記事本說:“嗯…據說完成度在百分之七十左右,工程大隊最近忙於安放衛星內的炸彈,所以進度放慢了。再就是新仿製出的那門ats已經可以裝備了,隻不過成本太高,近期絕不可能量產,所以研究所一致認為這麽珍貴的武器現在不能隨便拿出去用。”


    帕裏斯細長的手指輕輕觸到座椅的扶手上摩挲著:“這樣啊…共和似乎也隻有三門而已…嗯,研究所已經把ats的圖紙都整理好了嗎?”


    “數據和圖紙都有詳細的記錄,隻要有ruby合金就可以生產。”


    帕裏斯又問道:“對了,黃先生現在也在潘多拉上嗎?”


    雷森納微笑著說:“黃先生現在似乎和賽希璐小姐在餐廳,我來之前在路上遇到他們了。”


    帕裏斯似笑非笑的說:“你說…賽希璐…”說到一半帕裏斯突然停住了,正了正臉色說:“算了,說正事。黃先生這次也會出擊吧?”


    “是的閣下,之前確認過了。”雷森納說道:“之前管製員來匯報過,黃先生的‘白色獵隼’已經做好了全麵檢查,可以出擊,而進行機體測試的就是黃先生本人。”


    帕裏斯想了一下說:“我是真不想讓黃出擊,大的戰役來講一台機甲也沒有太大作用,而且…估計賽希璐也不想那家夥跑出去冒險。嗯,這樣吧,讓黃出擊,但是隻充當潘多拉號的近艦護衛單位。對了,把ats給黃的機體裝配上,假如研究所不同意那就對他們說這次是必須的實戰測試。”


    雷森納馬上通過傳訊器轉述了帕裏斯的命令,五分鍾後,雷森納苦笑著對帕裏斯說:“閣下,研究所似乎還是不願意把那台ats交出來裝備實戰。”


    帕裏斯有些惱怒的說道:“ats的圖紙就是黃先生做出來的,雖說從共和搶來的原版貨被黃拆零散之後報廢掉了,但是換來的這份圖紙要比一百部ats還要珍貴!做出來的第一個成品就寶貝成這個樣子…你跟他們說,ats是黃先生要用,假如他們認為黃先生沒有資格使用自己搞出來的東西,那麽讓他站出來。”


    果然,雷森納轉達完這些話之後研究所的全部人員沒有提出異議,其實研究人員做出的第一個初始型號的武器會有一種強烈的成就感,自然也就把成品寶貝的不得了,不過科研人員心裏也有很深的等級觀念――黃無疑就是研究所在ats拆分研究中的頭號人物,他把武器拿去用自然不會有人反對。


    帕裏斯號稱一支宇宙艦隊的兵力,其實實際戰艦數量要比聽上去的多一些,由於拉德卡丁魯的艦隊取消了番號,帝國軍內部整合使得原先一支艦隊內的戰艦數量和艦種搭配產生了一些變化。


    帕裏斯可動員的各種戰艦達到了一千三百艘,這幾乎相當於以前編製的一支半艦隊,而反觀卡佩羅一方,所謂的三支艦隊所有的戰艦數量加起來也剛剛達到三千艘,而且新兵數量要遠比帕裏斯一方占得比重要大。


    望著屏幕上穿梭的補給艦船和巨型炮艦擺出的嚴密陣型,帕裏斯淡淡的自語道:“卡佩羅配不配做我的對手馬上就可以得到答案了,假如他死在我手裏,拜倫會不會生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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