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沐日的夜晚,通常三房都要齊聚侯府膳堂一起用膳。


    這些日子薑書誠的腿傷已經大好,於是薑書璃從盈月樓回府後,便先到鴻雲軒接了弟弟,一道去熙蘭苑找母親。


    歐陽氏重新接管中饋後,府裏大大小小的事情繁多雜亂,午間也不過休息半個時辰就起了身。


    待到忙完了一輪,就又是夕陽西下的時分了,將晚膳的菜單審了一遍,去了幾個口味辛辣的菜色,增加了幾個秋季滋補的膳食,想起老夫人這兩日有幾聲咳嗽,就有央人做了梨羹作為餐後小食。


    見到女兒和兒子進了來,不由得欣慰地笑喚道,“書璃,書誠,快到娘親這邊來。”


    兩人齊聲地請了安,一左一右地伴在歐陽氏身邊說了會兒話。


    薑書璃自是沒忘了將今日盈月樓發生的事情道了出來,連李煦找上門來詢問也一並說了,歐陽氏聽後不由得蹙緊了眉。


    “書璃,這事是你莽撞了。”她拉起女兒的手,細細打量了一番,想到當時的情形仍不由心頭緊張,“遇著危險的情況,應該避讓才是,畢竟你是個女兒家,這事情傳了出去,絕非好事。”


    薑書璃知是母親關心心切,隻好低頭應了是。小聲辯解道,“娘,書璃近觀那人,眉目舒朗,不像是壞人。”


    人豈能僅僅隻看相貌?歐陽氏經曆的多,自是不讚成的,“以後再遇到這般情況,切切不可再以身犯險。”


    連薑書誠也是反對她的見解,薑書璃一時苦悶,便不再多言。


    到了侯府膳堂,二房和三房的人也陸續來齊了。


    老侯爺和老夫人坐在正席主位,歐陽氏帶著薑書璃和薑書誠走到一旁坐下,邊上挨著二房二老爺薑明山和羅氏,因著薑書琦還在禁足期間,自是不能過來的。


    三房三老爺薑明武和劉氏帶著薑書欣,也是在正席落座。


    餘下一桌,則是二房兩位姨娘帶著薑書妙,三房兩位姨娘帶著薑書青和薑書雪七人。


    侯府男丁本來還挺旺盛,由於薑明韶(身隕)和薑書鈺去了宗派修仙,二房兩位庶子薑書同和薑書全又犯事被族裏發落回宗族老家去悔過,而今侯府上下,男孫輩就隻剩下了薑書誠。


    一眾人等上了桌,丫鬟仆婦也利落地開始上菜。


    羅氏這些日子一直有些萎靡不振,今日卻眼裏帶了一絲興奮,她瞄了眼端坐在旁的薑書璃,忽然哀歎了一聲,“母親,前些日子書琦在宮裏丟了侯府的臉麵,如今早已知了錯,媳婦每天拘著她學規矩,抄女誡。就盼著她能多懂事,不要再失了侯府姑娘的麵子。”


    老夫人聞言,頷首表示滿意,“確該如此。”


    “咱們侯府的姑娘,哪個不是嬌養著就怕傷了一點半點。”羅氏歎了口氣,關切地看著薑書璃道,“今日聽說書璃在盈月樓遇著了持刀歹人,還帶著歹人到貴客軒裏共處一室,聽得二伯母這心都吊了起來,書璃,你可沒受傷吧?”


    “什麽?”


    老夫人不知此事,聽了後心頭一驚,“書璃,這是怎麽個回事?”


    薑書璃抬眸看了眼唯恐天下不亂的羅氏一眼,隨後站起身對老夫人和老侯爺欠了個禮,微微垂頭地將早間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想到李煦前來找她的事必然也瞞不了人,索性一並交代了。


    “那持刀大漢可是身高八尺,五官深邃,濃眉高鼻?”老侯爺追問得急,薑書璃忙點頭應是。


    老夫人見狀,看了眼老侯爺,見他蹙了眉,安撫地回望了過來,便心中了然老侯爺不便此刻說事。


    她沉思片刻後開了口,話語間對薑書璃今日的行止頗為不讚同,“盈月樓經營多年,各種各樣的客人都應對過,此事你不該出頭處理,而應尋了盧嬤嬤來出麵才對。”


    薑書璃要去盈月樓學習打理生意,這個她並不反對,但是如果拋頭露麵應對客人,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不是二伯母多嘴,”羅氏見大房受了掛落,嘴角忍不住上揚,“姑娘家又怎能輕易與外男搭話?且不說怕被衝撞了去,這眾目睽睽之下,傳出去侯府姑娘的名聲可怎生是好?”


    “這事確實是書璃的錯。”歐陽氏自然不喜羅氏咄咄逼人,起身對老夫人道,“這件事情,媳婦已經派人去盈月樓封了口,因著當時客人們都已離開,隻有盈月樓和府裏的人在大堂,事情倒也能封住,也免得影響了侯府姑娘們的名聲。”


    後半句是看著羅氏說的,盈月樓的事情她方才聽書璃講了才知,不料羅氏卻早一步知曉,這其中意味著什麽不言而明。


    羅氏被看得悻悻然嘀咕了句,“我也要顧著書琦的名聲,自是不會外傳。”


    “無論如何,”老夫人沉聲道,“這盈月樓,以後書璃不得再去。休沐日就留在府裏,過些日子會有個管教嬤嬤來府裏,以後就都好生學學規矩。”


    有了這事情,自然都沒了吃飯的興致,匆匆用了膳,uu看書ww.ukns 就各自回了院子,倒是老侯爺吩咐了句,帶著薑書璃去了書房。


    舒竹苑。


    自從薑書琦被禁足在院子裏不得外出,日日吵鬧讓羅氏煩不勝煩,即是心疼閨女,又迫於老夫人的壓力不敢忤逆。


    今日薑書璃這事情一出,倒是讓她有幾分痛快之感。


    “你在盈月樓安插了人?”薑明山進了房,一邊由著丫鬟為他梳洗,一邊問羅氏。


    羅氏撇撇嘴,“我哪有這本事!”


    盈月樓被歐陽氏布得跟鐵桶似的,她手再長也伸不過去。況且,府裏她插幾個人都被奪了中饋,她最近都歇了心思。


    “那你怎知今日之事?”


    薑明山觀老夫人和歐陽氏的神情,明顯是遲於羅氏一步得知,他對羅氏那三腳貓的手段甚是清楚,於是才有此疑問。


    “這……”羅氏猶豫,想起周婆子傳來玉蘭坊的事情,霎時不虞多說,“不過是剛好有婆子路過,瞧見了罷。”


    因著這些日子久無玉蘭坊的消息,她日前就讓周婆子去探個清楚,哪知今天周婆子回來,說是薛青道這些日子玉蘭坊有大動作,不便與她時常聯係,讓今後周婆子莫要再找上門,有事他自會派人前來告知。


    對薛青羅氏是放心的,但這番話又讓她放不下心,是以還得花些時日琢磨琢磨,便不想跟薑明山說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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