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也喜歡這個孩子,見唐逸望將過來,忙道:“這孩子我可要的定了,你莫要來搶!”


    唐逸聞言,搖頭一笑,自己如今雖然也有些身份,可終歸是依附唐門而已,更不說就算唐門,比起朱玉的家世,那差的也是遠了。


    “能得朱玉的幫忙,卻是那一家人的造化,我可不能壞了他們的運道,”


    唐逸正想到這裏,就見朱玉俯下身子道:“好,既然你來求姐姐,姐姐便答應你就是了。”摸了摸那孩子的頭,朱玉再道:“不過你這名字卻是太過尋常,也不雅致,等過些日子,姐姐給你換個好聽的名字如何?”


    那狗娃聞言一扭頭,望向他的父親,其父見了,有些猶豫道:“姑娘大義,收留我等。可我們四口身無長物,又傷的傷小的小,怕隻會拖累姑娘。”


    畢竟朱玉著身打扮並不富貴,這夫妻二人生怕連累了她。


    “這天下都是他們朱家的。”唐逸在旁聽了,心下一笑,又看了眼朱玉,心道:“這一家子倒也實誠,如此一來,她必然更會盡力救助。”


    果然,朱玉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欣賞之色,大包大攬道:“你們放心隨我去也就是了,我正想在外置個宅子,便算雇了你們幫忙,卻也是有勞有得,兩不相欠。”


    說到這裏,朱玉在打量那夫妻一眼,再道:“你們兩個的傷可也不輕,不宜長途跋涉,不如便先在江陰落下腳罷,把傷養的好了,一切再做打算。”


    那對夫妻雖然還有疑惑,可朱玉這一開口,自然有股莫名威壓,比這夫妻見過的官爺還要氣勢十足,一時哪敢再有異議?那狗娃更是要謝,不過被朱玉一把拉住道:“別急,以後我們有的是時間相處,如今還是先去照顧你們的爹娘罷。”


    唐逸在旁看著朱玉安排,忽然念起一事,便道:“如此,不如我回頭接來小玉,也將她安置在江陰城裏,和這一家四口一起,彼此也好有個照顧。”


    朱玉聞言,稍一沉吟,隨即點了點頭道:“也好,我也想正想看看能讓侯酬勤如此失態的女子,究竟生的怎樣一個嬌麗的模樣。”


    唐逸的眉頭微皺,隨即搖頭道:“她不過是個苦命的小丫鬟罷了。”


    見朱玉沒有接口,唐逸當下招呼那許林四人,由他們幫忙,十人再行上馬,進得江陰城去。


    方才唐逸六人回轉,還在城外時,便驚動了守軍。雖然倭寇之圍已解,可這半個多月來,風聲鶴唳,江陰人心可不容易塌實下來,城牆上守軍的監視更是一刻也不停。所以唐逸六人飛馬在城外繞了一圈,不多時,消息傳到了城中,穿到許蓉的耳朵裏。


    “許老英雄怎迎出來了。”


    唐逸方才進到城門,就見到許蓉,忙是笑道。


    許蓉先是來到唐逸的身邊,轉過馬身,這才認真道:“老朽看的出,牛大俠必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若不再見上幾麵,日後再想一見,怕都難了。”


    在旁人的眼中,許蓉的話似是客套,不過許蓉自己卻知,這句話說的可是真心。眼前這位牛大俠雖然名義上與那玉川是主仆關係,可二人之間言談舉止,顯然平等的很,這兩人又都是一派大家風範,必然是自己所不知道的風雲人物。如此人物,日後可當真不是想見便能再見到的了。


    聞言,唐逸笑了笑,他已經從許蓉的眼神中看出了些端倪,不過唐逸沒有去掩飾,當初在侯酬勤那裏,他是怕被倭寇覺察出不妥,可麵對許蓉,顯然無需如此做作。


    也便在這時,許蓉發現了那一家四口,登時便是一驚。要說那兩個孩子被接回來,倒還不出什麽意料,可那對夫妻不是死了?許蓉將唐逸和朱玉迎了進城,口裏則是好奇的問道。


    唐逸當下便將能講的,說了一遍,這前後曲折,直聽的許蓉嘖嘖稱奇,眼中更是佩服,再聽到朱玉有心將那一家四口安置在城裏,許蓉當下便是滿口應了下來。雖然許蓉不可能常在江陰住下,但朝廷再派縣令之前,江陰上下卻都要聽他的,有他這一言應下,如今這江陰城裏,怕是比真正的縣令的話還要有份量的多。


    隨即,那一家四口被許林等人帶去安置,餘下一行人再到縣衙。離著還遠,唐逸就見不少人圍在衙前,許蓉當下解釋道:“侯公子不幸而夭,許某已著人停在棺木之中,一等援軍撤回,便帶了去應天府安葬。不過聽聞這等噩耗,援軍上下和這些百姓多是放棄休息,趕來哀悼。”


    唐逸點了點頭,看著那些都是發自真心,便連呂鍾熊虎這等漢子都落了淚,唐逸雖知真相,可他更不會點破,當下甚至也上前一步,朝那棺木拜了拜。


    再與呂鍾等人見過,唐逸這才尋了許蓉道:“許老英雄,在下還有些關於倭寇的事,想來請教。”


    “牛大俠有什麽想問的?”


    許蓉引著唐逸和朱玉二人進了內堂,又回到那間書房,三人坐定之後,便聽許蓉再是微笑道:“隻要許某知曉,必然會給牛大俠一個滿意的回答。”


    唐逸一拱手,先是謝過,隨即再道:“在下不是本地人士,更不熟悉海路,所以想問一問許老英雄,那四千倭寇是如何直撲楊舍鎮的?他們難不成是自海外直駛而進?”


    許蓉聞言,搖頭道:“這卻不是,海船江船差距頗大,駛得江湖卻駛不得海上,反之亦然,所以倭寇即便能有足夠攜帶四千人的海船,也不可能直駛江內,更何況通海出口,尚有我大明水師鎮守,倭寇再是猖獗,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所以他們多是以小船自海口換乘,再隱蔽駛入,而後尋機滋擾地方。至於那四千倭寇,也不是一時齊至,之前本便有數百倭寇來襲,隻不過被許某擊退,但他們的損傷倒也不大,之後,這些倭寇四下裏糾集人手,水陸皆有,這才湊足四千之數。”


    唐逸聞言,點了點頭道:“與在下所想卻也差不許多,也就是說那森見群真乘了小舟而去,卻也不可能直接入海而遁,且不說那小舟禁不得風浪,便是江陰被圍的消息傳出,我朝水師也必然會加緊把守海口,森見群真可便難以通過了。”


    見許蓉點頭同意,唐逸再問道:“那許老英雄可知倭寇在海外的落腳之處?”


    許蓉聞言怔道:“許某哪會知道倭寇在何處落腳?”


    得到這個答案,唐逸倒也不失望,他本就沒有指望許蓉會知道什麽,如此問來,不過是不想放過一絲的機會罷了。可就在唐逸想換個問題之時,卻聽許蓉再道:“不過許某卻也有聽人傳說,隻不過不知真偽,也沒有確切地方。”


    唐逸聞言,精神一振,笑道:“就算有個大概位置也是好的,畢竟倭寇藏身何處,便連朝廷能夠拿之不準,更不說我等百姓了。”


    許蓉聞言,點了點道:“聽聞倭寇自那日本而出,一朝朝鮮而去,經的是對馬島。二則是南下,侵擾我朝。這南下一路的倭寇,早先本想在山東外落腳下來,可不知為何,卻是大敗而歸。”


    聽到這裏,唐逸的心下一動,暗道:“這個傳說到頗是可信,那些山東海外的倭寇,怕就是被飄渺天宮主人當年一人所敗的吧。”


    也就在這時,便聽許蓉繼續言道:“既然山東停不得腳,那些倭寇便隻得再朝南走,最終聚在寧波外海。那處名喚舟山,可是光大的很,又兼其中島嶼無數,礁灘遍布,實是棲身躲藏的好地方。”


    寧波,舟山?


    唐逸的眼前一亮,寧波正在浙江,可是自己此去的目的地!


    朱玉在旁點頭道:“如此說來,那森見群真唯有行舟一段路程,之後棄船上岸,由陸路南下,再從寧波左近出海。”


    許蓉聞言,想了想,點頭道:“若那傳聞無錯,這便大有可能了。”


    朱玉又看了眼唐逸道:“也難怪你不急呢,卻原來你早便想的好了?


    唐逸則搖頭道:“倭寇在那舟山,我早先可是不知,之所以不急,實是因為如今正是盛夏,東南風緊,森見群真的小舟逆風而行,速度更慢。且他的心下又擔心我等於岸旁跟蹤,所以怎麽都得駛的久些,最少要駛到江寬處,我等眼力難及的地方,這才可以避免我等察覺,如此一來,沒有一兩天的工夫可不成。”


    朱玉聞言,笑道:“便連風都算了上,你可當真細心的緊。”不過看了看天色,朱玉的眉頭一緊道:“但如今一番耽擱,這時間過的也算久了,沒個人盯著那倭寇,你真就這麽放心?”


    唐逸搖頭道:“我哪裏放心?如今此間事了,我們便要趕將回去,監視他們的動向。”說罷,唐逸起身,便道:“小姐且先行一步,我隨後便到。”


    朱玉對唐逸給自己安排任務的做法倒不怎麽在意,隻是問道:“你留下來,為的是什麽?”


    唐逸輕道:“這連夜裏,你我都沒有吃喝,且要暗裏追蹤,最少也要幾日,我要去準備些食水。”言罷,唐逸再道:“更何況那殷仁的來曆還不明了,我要將他帶走,一路上也好問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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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忽然間,嘴唇和塗了口紅一樣,那個嬌豔啊,那個啥啥欲滴啊,腳腳本身倒沒有感覺出什麽不妥,還是別人提醒才知道,一照鏡子,當時就驚了,也不知道是個什麽狀況……嗯,莫非腳腳有娘化的趨勢?


    PS2:好趕啊,錯別字還是沒能來得及修改,而且明天還有九千字,腳腳可要加緊努力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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