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笑說,“這薛三小姐,瞧著便讓人心生歡喜,如今看來,倒真是個不錯的。”


    元麗公主也點點頭,“之前看來,也不過是覺得頗為溫婉,如今這般一見,不僅是有才識,比起那心高氣傲的虞二小姐,倒是好不少。”說起來,元麗公主之前也還是不大覺得薛紹媛好的。


    可這一路比下來,看著這薛紹媛和虞夢之的兩相比較,到底是薛紹媛勝算了一些。


    虞夢之一個現代女,總是沒有這古香古色的好的。


    當然這些他們可不會知道,皇後點點頭,當下變差了自個兒身邊兒的李公公,“你去把那薛三小姐叫來,本宮好生的瞧瞧兒。”


    李公公得了命,立即垂首應是,跑去叫了薛紹媛,不一會兒,皇後和元麗公主,便見的李公公帶著一位容貌清雋,渾身散發著溫婉氣質的少女走了過來,此人正是薛紹媛。


    薛紹媛掩下滿心的心思,蹲身福禮,“臣女薛紹媛,給皇後娘娘請安,給公主殿下請安。”


    說話聲音平和,不卑不亢,不似一般的女子,第一次見了他們便心有懼怕,總會露出三分懼意。


    看她這個模樣,皇後娘娘和元麗公主不由對望一眼,皆是滿意的點點頭,暗道此子果然不錯。


    皇後看向薛紹媛,笑道,“不必多禮,你起來罷!”說著,伸手虛福一禮,一旁的李公公察言觀色,立即知道這薛紹媛怕是極得皇後娘娘歡心的,立即上前幫著攙扶著薛紹媛。


    皇後娘娘讚賞的快樂一眼李公公,薛紹媛起來便對皇後道,“多謝皇後娘娘,多謝公主殿下!”又轉頭對著李公公虛福了一禮,如此知禮,叫皇後他們更是高看他一眼。


    別看這小小的一個細節,往往細節決定成敗,亦是可以看出一個人的秉性如何。


    薛紹媛如此這般麵麵俱到,便能說明薛紹媛是個心思細膩,有著七竅玲瓏的心的人,而對於皇後來說,給太子娶妃,這秉性,便是在這家世之後的最重要一點兒,俗話說的好,每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一定有一個偉大的女人。


    賢內助,尤為重要,而恰好,薛紹媛占著這一點兒。


    “你倒是個知禮的。”皇後一笑,對著薛紹媛招招手,“來,過來一下。”


    薛紹媛一聽,不由有點兒遲疑,其實他心裏是明白的,不過要裝成這樣罷了。


    皇後叫他來,定然是對自己有了指量,自己既要表現的真性情,又要表現的自然,她這一遲疑,說明她在思量。


    皇後一見果然笑道,“你別擔心,本宮叫你來,隻是對你說說話兒。”


    這時一旁的元麗公主也笑道,“是啊,薛三小姐可不要怕,難不成還怕本宮們把你給吃了不成?”


    薛紹媛臉一紅,忙蹲身垂首,道,“公主殿下說笑了,臣女怎麽會怕您們呢?公主殿下和皇後娘娘仁慈,臣女隻是怕莽撞,衝撞了娘娘和公主殿下而已。”


    元麗公主一笑,“看你這孩子,無事,你過來便是,本宮隻是覺著你那香倒是有趣兒的緊,想要問問你那製作的辦法,趕明兒,回去了,叫宮女也給本宮製來聞聞罷了。”


    薛紹媛聽罷,眼眸微微一轉,隨即笑道,“原來如此,說來,這香的製作方法,說來簡單,可製作起來卻是不易,臣女也是初初掌握,怕是也沒有宮裏的姐姐們厲害,若是公主殿下不嫌棄,臣女倒是可以為公主殿下製了試試如何?”


    看薛紹媛如此,皇後和元麗公主不禁莞爾一笑,這叫薛紹媛如此一說,不過就是個由頭罷了,真正的目的,也不過是說說話,薛紹媛這如此認真的模樣,倒是讓他們頗為意外,隨即又覺得這樣挺好。


    說起來,這薛紹媛的製香,倒真是讓他們頗為歡喜,聽薛紹媛如此一說,心裏倒是微微一動,元麗公主順著就道,“那感情是好,既如此,你便製了試試,隻要你莫要嫌棄我們煩便是了。”說著幾人便是一笑。


    薛紹媛臉微微一紅,忙搖頭道,“能為皇後娘娘和公主殿下製香,是臣女的福氣,怎麽會嫌棄呢。”


    皇後便道,“我瞧著你跳的舞倒是挺好的,人瞧這也挺讓人歡喜,日後有時間,可以常來宮中陪本宮和公主殿下說說話。”說著,吩咐一旁得了李公公給了薛紹媛一塊兒金牌。


    薛紹媛一看,心裏一喜,這是皇後的金牌,有了這個,她便可以隨時隨地的進宮,沒想到進行的如此順利,看來皇後和元麗公主這是對自己很滿意了!


    心裏這麽想,可麵上卻裝出一副惶恐的樣子,“皇後娘娘……這……”


    皇後手一抬,“長著賜,不可辭,你不必推拒,收下便是。”


    薛紹媛麵上一副掙紮了半天的模樣,隨即便隻能點點頭,“臣女多謝皇後娘娘。”


    皇後和元麗公主見狀,點點頭,便讓它起來了。


    隨後皇後又問道,“聽說你自小便跟著清塵師太修行,不知清塵師太進來可好?”


    南昌國的人,不管是對修佛的,還是修道的,但凡是有點兒名望的人,都是很敬重的,所以皇後這一問,倒也不是很突兀。


    薛紹媛剛剛接了皇後那麽大的一塊兒餡餅兒,自然是要裝出一點兒忐忑的,因此雖然麵上仍是看著有點兒鎮定,可還是從眉宇間透露出一絲的心不在焉。


    不過這樣的喬在皇後和元麗公主的心裏,倒反叫他們心裏更加的滿意,怎麽說,薛紹媛一隻是一個外表看起來才十五歲的少女,心思在成熟,總不能麵麵俱到,可即便如此,薛紹媛的如此表現,卻也還是不凡了。


    可若是說,這個表現,多一分的話,皇後和元麗公主則會覺得,她太有心機,少一分的話,則會覺得她還是不堪重任,上不得台麵兒的。


    這個表現剛剛好。


    薛紹媛這般回道“回皇後娘娘的話,師傅她老人家喜靜,臣女下山之後,便又出門雲遊去了,倒是於臣女有過幾次書信聯係,她老人家一切安好。”話語之中,處處透露著親近。


    皇後和元麗公主一聽,更是滿意了,不說其他的,隻說薛紹媛與清塵師太的這一層關係,便是讓薛紹媛的名聲提到了一定的一個等級上麵兒。


    知道此刻薛紹媛心裏怕是有點兒不安靜,皇後點點頭,便道,“哦,原來如此,那下次你便幫本宮也在信裏,帶本宮向清塵師太問一聲好罷。”


    薛紹媛立即行禮,“師傅她老人家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的。”


    清塵師太那人,怎麽可能會因為皇後問候她一聲便覺得的開心?也不過是喜怒不形於色罷了,薛紹媛如此說,不過是為了抬抬皇後,皇後高興,笑著點點頭。


    “就你這孩子嘴甜,好了,知道了,你便先下去罷。”皇後對著她搖搖手。


    薛紹媛這才又服了一禮,點點頭,“臣女告退。”便在李公公的帶領下走了,走的時候元麗公主還高聲對著薛紹媛喊,“你可莫要忘了答應本宮和皇後的事兒啊,不然的話,到時候,定饒不了你!”話雖是說著罰,可卻透著親近之意。


    這般大的聲音,所有人都聽見了,紛紛在地下竊竊私語,暗道怕是這薛三小姐,得了皇後娘娘和元麗公主兩位貴人的眼了,日後怕是不得了。


    有些心思活絡的人,當下便在心裏打起鼓來,有些不岔的人,自然是百般的不自在。


    例如李蘭和虞夢之。


    李蘭一雙眼睛恨不得瞪穿了,“看她那狐媚樣子,永昌侯府的,果然沒一個好東西!”說到這兒,就不由想起了屋裏的那一個,如今也是頭疼的緊。


    虞夢之冷笑,一雙眼睛,就如被放在了毒汁兒裏麵兒浸泡了一般,閃著令人膽寒的毒光,她冷哼一聲,“有什麽得意的?!好戲,還在後頭呢!”殊不知,她這輩子,畫麵都沒有了好戲。


    虞夢之說罷,冷冷一哼,轉身邊走了,連接下來的頒獎典禮都沒有參加了。


    而這邊兒薛紹媛一轉過身對著皇後和元麗公主,一雙明眸便晦暗不明,剛剛在皇後麵前,特意壓下的恨意在眼眸之中翻滾。


    皇後,你隻怕不知道,你看中的,是你上一世的殺孽所造的仇人,到日後,便會成為你的噩夢,你等著吧!


    這般想著,眼眸之中的情緒,漸漸的平靜下來。


    等走到程氏的身邊兒的時候,已經恢複了最初的模樣,歡歡喜喜的迎了上去,“母親!”又對著一旁的薛紹華點點頭,“大姐姐。”


    程氏忙一把握住她的雙手,上上下下的打量,“如何?皇後娘娘沒有為難你吧?”想了想,又還是把心中的擔憂問了出來,“皇後娘娘還給你說了什麽嗎?”說著,一雙眼睛看著她。


    薛紹媛便道,“娘說的,皇後娘娘和公主殿下怎麽會為難女兒呢?”說著,眼睛一亮,“皇後娘娘和公主殿下很喜歡女兒的製香呢,說到時候,要女兒給他們製香來著。”又想是想起了什麽,忙哦了一聲,笑道,“對了,皇後娘娘還給了我這個,說要女兒有時間,便進宮陪著他們說說話兒呢!”


    說著,獻寶兒似的把手中的金牌拿出來給程氏看,薛紹華在一旁快樂一眼,眼中帶了一絲羨慕,隨即有很快把她撲滅了。


    程氏一見,卻是心裏“咯噔”兒的一跳,暗道,沒想到還是發生了,當下便有些心思不寧,還是薛紹媛叫了幾聲才反應過來。


    “母親!您想什麽呢?頒獎典禮開始了,女兒和大姐姐先過去了。”說著,拉著薛紹華走了。


    程氏點點頭,“好的。”應了一聲,看了一眼女兒離去的妙曼身姿,在想著她今日的這般才藝,暗道她女兒如此出色,便是皇後娘娘不喜歡都難。


    可是……


    想來想去,程氏真想快點兒飛奔回去,把這個消息給薛重說一下,讓薛重想想辦法。


    好不容易等到這一日的百超盛會落幕下來,回去的時候已經掌燈時分了,去給老夫人請了安。


    老夫人拉著兩個孫女兒問東問西的,“你們兩個今日也是累了,早點兒回去休息吧。”


    這麽一句話,眾人才又散了。


    薛紹媛回院子的時候,渾身都恨不得要散架,才剛剛打開屋子,便見的屋內朦朧的似是坐著一個人的身影。


    她心裏一跳,反應過來,立即轉身,擋住要跟著進屋伺候她的明光明水,“明光明水,我累了,你們也不要伺候了,下去罷,我自己簡單的洗洗便好了。”


    明光正準備說話,明水卻是眼眸微微一轉,快樂一眼屋內,不知想到了什麽,立即拉了一把明光,道,“那好,小姐,奴婢們先行告退,您若是有什麽吩咐便叫奴婢們便可。”說著,拉著明光退下了。


    薛紹媛見狀,不由鬆了口氣。


    明光還不解,問道,“明水,你幹嘛要拉著我?不讓我說話呢?小姐今日想必是累計了,怎麽能不要人伺候呢?”


    明水不由翻了個白眼兒,無奈的快樂一眼明光,這明光,雖然武功不錯,可卻是印證了那句話,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她點了點明光的頭,“你這個傻丫頭,小姐這般說,自然是有她的原因的,你管那麽多幹嘛?”隨即指了指屋內,“你剛剛沒看見屋內……”接下來用眼神示意一番。


    明光見狀,歪著頭半響,可算是反應過來,一拍大腿,準備拉著明水說什麽,明水早就轉頭不理她了。


    屋裏,虞華圳看著這一幕,不禁笑道,“怎麽了?你還怕他們知道了不成?”


    薛紹媛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回答他的話,虞華圳碰了個壁,無趣的摸摸鼻子,隨後道,“你反應還挺快的。”


    薛紹媛又看了他一眼,這才道,“你怎麽每次都這般神出鬼沒的?來也不打一聲招呼?”


    虞華圳就笑了,“怎麽了?我若是打一聲招呼,你是準備開個歡迎儀式還是準備閉門不見客?”隨即又自言自語道,“歡迎太隆重了,倒是不用,閉門不見客,我也有的是辦法間你。”隨即聳聳肩,“所以,我說與不說,感覺都是一樣的。”


    薛紹媛聽罷,無趣的反了一個大白眼兒,隨即不禁快樂他一眼,奇怪道,“你最近是有什麽好事兒不成?怎的這般好的心情?”


    虞華圳挑挑眉,不置可否,“好心情天天有,好事兒也是如此,隻是看你怎麽去理解了。”


    對於他的一番解釋,等於就是沒說,薛紹媛哼了一聲,做到一邊兒,倒了杯茶喝下,感覺好了一點兒,隨即道,“說吧,今天你來有什麽事兒?”


    虞華圳還是那樣,“沒有事兒就不能來麽?”


    薛紹媛直接站起來,往床榻而去,“本小姐要休息了,大門在身後,大爺慢走不送。”


    虞華圳一聽,不由笑了,“幾日不見,你脾氣見長啊?”語氣卻是帶著一絲寵溺的笑容。


    “虞華圳!”薛紹媛轉過身,對著虞華圳怒目而視。


    虞華圳立即擺擺手,道,“日後叫我秦樂,知道了嗎?”


    薛紹媛一聽,立即便聽出了一些意思,立即道,“你已經……?”


    虞華圳卻是搖搖頭,“目前還沒有。”薛紹媛一聽,不由有點兒失望,虞華圳掃了她一眼,邊笑到,“不過……過幾日,便不一定了。”


    那這便是……?!


    薛紹媛一聽,立即眉開眼笑,“太好了!”她道,“你知道嗎?我今日參加了百超盛會,得了第一名,皇後還給了我一塊兒金牌,看來,這一步,我們是成功了!”也就是說,接下來,她隻要按照計劃來,嫁給太子便好了。


    本來這個消息,虞華圳應該高興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此刻他的心卻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她沒有心思想其他的,隻得道,“我知道了。”


    他當然知道,因為,他是在暗中,一切都默默的看完了的,怎麽可能會不知道?


    就是因為如此,今日的她,他的沒一撇每一笑,都深深的應在了他的腦海中,他才發現,自己格外的想她,便來了這裏了。


    不過,這個他可說不出來,於是才拿了這個來說事兒。


    見虞華圳如此淡淡的,薛紹媛也沒什麽好說的了,嗯了一聲,便道,“那恭喜你了。”


    虞華圳又看了她一眼,也道“你也是。”


    薛紹媛扯扯嘴角,“同喜。”


    自此,在無話。


    …………………………


    程氏一回來,便叫了自己的嬤嬤去門口守著,若是薛重回來了,便叫到她的院子裏來,自己便一直焦急的等著。


    這邊兒薛重果然一回來,便被程氏的嬤嬤叫走了,到了程氏的房裏,開口便道,“夫人?這是怎麽了?出了什麽事兒不成?”程氏平日裏最是守禮的,也不會怎麽爭寵,便也很少做出叫人在門口守著他回來。


    既是如此做了,那一定便是有事兒了,果然,一進屋子,便看見程氏滿臉焦急的走來走去,忙開口問道。


    程氏一聽,立即回過頭來,看著他,眼淚便要流了出來,“老爺?!怎麽辦啊?!”


    程氏人長的嬌美,加之保養的好,便是如今四十多歲了,看著依舊像是二三十歲的樣子,再加上平時程氏可是很端莊的,薛重很少看見她這幅楚楚可憐的模樣,如今一見,心裏便是一軟,隻覺得心肝兒都要花了似得。


    可他知道此刻怕是有事兒,便忍住心裏的旖旎,扶住程氏問道,“夫人,你先別哭,慢慢兒的說,這是怎麽了?”


    程氏聽罷,稍稍的停了一會兒,便道,“老爺!你可說說,這該怎麽辦呀?我今日看皇後娘娘這意思,是看上我們家的瑗姐兒了!要是……要是皇後娘娘要把瑗姐兒給太子娶了去當太子妃……你說這可怎麽辦啊?”


    比起在吃人都不吐骨頭的深宮裏,做一個和別人天天鬥來鬥去的太子妃,哪怕日後便是成為皇後,程氏也隻是想薛紹媛在一個平凡的人家裏,有永昌侯府撐著腰,快快樂樂平平安安的過完這一生。


    她的瑗姐兒,上半輩子吃得苦夠多了,下半輩子,她可不想她繼續吃了那些苦頭!


    薛重一聽,眼睛也是不由一跳,他們永昌侯府,如今功名也是鼎盛,永昌侯府的女兒,自也是不需要去和那些高貴的人家聯姻來鞏固地位的。


    對於子女的心,薛重可是和程氏一樣的心情,而且,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個道理,他可是懂的的,若是自己的女兒嫁給了太子為太子妃,到時候,永昌侯府的聲望,必定會再次被推上一個新的高度。


    到時候,隻怕是比之現如今風頭正盛的忠伯侯府,還要高上不少,如今的忠伯侯府,皇上都對其頗為忌諱,若是到時候,永昌侯府,比忠伯侯府還要聲望大的話……


    薛重不敢想……


    他沒想到,不過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小事兒,卻是真真兒的成了一個緊急的不行的事兒了。


    程氏看了薛重一眼,見他皺著眉頭,不由道,“老爺,既然如此,那不如我們早些給瑗姐兒相看一下人家吧?瑗姐兒如今已經十五歲了,便是咱們相看人家也是正常的,到時候,把人家相看了,也不著急把瑗姐兒嫁出去,皇後娘娘也不可能會把瑗姐兒一個都已經相看了人家的姑娘指給太子吧?”


    薛重一聽,不由細細的想了想,隨即歎了口氣,目前來說,也就隻有這一個辦法了,他點點頭,便對程氏說,“既然如此,那便按照你說的去做罷!”


    程氏一聽,不由笑了起來,她之前就已經打算了,之所以這麽說,不過是給薛重提個醒兒而已。


    而薛重低下頭快樂一眼程氏,程氏之前哭過了,眼眶裏便有著晶瑩的淚花兒,如今和這她這燦爛的一笑,看起來竟然如嬌花兒一般,不過卻是一種略帶遲暮的嬌花,自是別有一番味道,薛重不禁腹下一熱,腦子裏便是浮想聯翩了。


    程氏也是這其中高手,一見狀,哪裏還要不知道的?


    當下嬌嬌的一笑,便迎著嘴兒,吻了上去,薛重當下腦子便轟得一聲,一把抱住程氏,嚇得程氏“啊!”的一聲叫了起來,薛重便抱著程氏去了裏間兒,自又是一番巫山雲雨了。


    門外守著的幾個小丫鬟聽著裏麵兒的聲音,臉都紅透了,而程嬤嬤則是麵無表情的瞪了幾個小丫鬟一眼,嚇得幾個小丫鬟連忙端正了身姿,不敢在想其他的事兒。


    程嬤嬤卻是在想,這老爺夫人真是厲害,又不禁想到自家的那個,在床榻上的功夫,不禁冷哼了一聲,真是貨比貨得扔,人比人氣死人!


    有人歡喜了,自是有人愁的。


    這邊兒廂虞夢之在床上,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腦子裏淨是薛紹媛白天的一舉一動,想著就是惱火,恨不得把她給拆了吃了!


    處處和她爭風頭!還有皇後娘娘哪裏,怎麽能不叫她?難道自己比哪個薛紹媛差了哪裏不成?


    越想越是心塞,連著皇後娘娘和元麗公主等人都一起恨上了!


    而另一邊兒,李蘭和虞衝對坐著,兩相無言,好一會兒,李蘭才說,“皇後娘娘,怕是看上了永昌侯府那薛三小姐了。”


    虞衝一聽,眼眸不由閃了一閃,簡單的哦了一聲,然後便沒話了。


    李蘭一聽,怔了怔,隨即沒見染上急色,不由問道,“老爺……你……不急嗎?”


    虞衝聞言,斜睨了一眼李蘭,心裏暗自搖搖頭,隻道真是愚笨,麵上卻不動聲色,便道,“急?”又道,“急什麽?急有用嗎?”


    “可是……”李蘭當然知道急也沒用,可是,不急能怎麽辦?難道叫他們永昌侯府眼睜睜的把這個太子妃的位置給搶走嗎?


    她才不甘心呢!他辛辛苦苦的,和自己的女兒謀劃了這麽久!怎麽能就這樣簡簡單單的放棄?


    “可是……也不能就這樣……”她正想開口說什麽。


    虞衝拍案而起,眉梢已是染上怒色了,“愚不可及!”他冷颼颼的瞟了一眼李蘭,道,“你以為,哪個位置真是那麽好做的不成?讓他永昌侯府去坐便坐!我們忠伯侯府還能吃了什麽虧不成?”


    李蘭一聽,一怔,隨即無言,她當然知道忠伯侯府不會此吃虧,皇後娘娘若是想要籠絡他們兩大世家,那麽必定會有一個為正妃,一個為側妃了。


    那照這樣說的話,永昌侯府的便是正妃,自己的女兒就是側妃了?那怎麽可以?可是此刻她卻是不好在說什麽了,隻怕虞衝一怒之下……


    見她神色恢複,虞衝便知道,李蘭是想明白了,不,不是想明白了,而是不說了,心裏指不定怎麽樣呢!


    這個李蘭,就是如此,麵上是一套,心裏又是一套,這般一想,虞衝不禁更是火大,一甩秀,冷哼一聲,邊往外走,李蘭見狀,立即站起來,追出去,“老爺……這麽晚了,您要去哪兒啊?”今天可是定下的在她房裏的日子呢!他們已經一個月沒有睡在一起了,李蘭一想起,就不由心酸的緊。


    虞衝一聽,冷哼一聲,停住腳步,側臉冷聲道,“去柳姨娘哪裏!”說罷,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李蘭一聽,愣了好一會兒,還是身邊兒的嬤嬤喊了她幾聲才回過神兒來,反應過來,不由一想起剛剛虞衝說的話,恨得牙根兒都在癢癢了。


    賤人!都是賤人!柳姨娘是虞衝新帶回來的一個寵妾。


    而另一邊兒,虞衝走到柳姨娘的院子,聞風的柳姨娘,早已經大半的花枝招展了,站在院子門口等著虞衝呢,一見虞衝來了,便笑著迎了上去。


    看著柳姨娘的打扮,虞衝不由皺了一下眉頭,可看見那張類似一個人的臉,眉宇間,就不由充滿了溫柔。


    接著便摟著柳姨娘,一番細語的走了進去,若是薛紹媛在這裏的話,一定會發現,這個柳姨娘的臉,和前世的她,有四分相似。


    ……………………


    而在京都的皇城內,當天晚上,皇後便宣了太子進宮去。


    太子一聲淺黃常服,即便是如此,隨身的貴氣,卻是怎麽都擋不住,是人都忍不住對他要注目三分。


    太子對著皇後行禮,聲音穩重,“兒臣見過母後。”


    皇後對自己的這個兒子很滿意,雖然她子嗣不多,但是貴在這個兒子中用,每每這麽一想,心底裏那點兒遺憾便被滿滿的自豪給填滿了。


    而今太子更是沒有讓她失望,出落的越發穩重、大氣了,她相信,若是讓自己的兒子坐上了哪個位置,一定是個好君王的。


    如今皇上的身子越發的不行,他們也要緊著來,不然到時候,等那個孽子恢複身份了……


    想到這兒,皇後的眼眸不由微微一暗,眼裏湧動的惡毒濃如墨汁兒,沒想到,當年竟然把哪個賤人的中給忘了!到今日,竟然會這般歸來!隻怕皇上的心裏,是還要哪個賤人和賤種的位置的,不然也不會準備要把哪個賤種給……


    這也是她急於要給太子娶著有力的親事兒的原因,此事而絕對不能在拖了!


    這般想著,皇後對太子笑道,“你我母子之間,何須如此多禮,快起來吧我兒,真是苦了你了,今日的政事兒沒有累著吧?”太子如今已經在參與朝政了。


    太子一聽,淺笑著搖搖頭,“多謝母後關心,這些都是兒臣應該做的,何來辛苦?”


    皇後便嗔了他一眼,“知道啦知道啦,你這個家夥,自此上了朝政,眼裏心裏一心都是政事兒了,哪裏還要我這個母後的位置?”說著搖搖頭。


    聽罷此言,太子的目光閃了閃,忙他的確是一天都在忙,不過,這忙的什麽,也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他笑,“好了好了,母後,在兒臣的心裏,您永遠都是第一位的。”


    聽太子這麽說,皇後一笑,“這還差不多!”


    太子不由莞爾,對於皇後這種經常在他的麵前像個小孩子似得感到很無語,可他也感到很窩心,至少他的母後是很疼她,很重視他的,他一想,不由問道,“對了母後,這麽晚了,您宣兒臣進宮做什麽呢?”


    皇後一聽,這才想起自己要說的話,忙正了臉色,拉著太子的手,認真道,“兒啊,你說,你這也老大不小了,也是該說親的時候了。”


    太子一聽,麵上不由閃過一絲了然的笑容,便道,“母後這又是……?”


    皇後便來了興趣,道,“這次母後給你精挑細選了,是個不錯的人兒,母後已經宣了他進宮來一趟,到時候,你便好生的瞧瞧,若是滿意,母後便去向你父皇請旨賜婚如何?”


    太子聽皇後這麽賣力的說,也不由有點兒好奇了,以前皇後雖然也會對她說這些,但是卻都是簡單的提點兒幾句而已,今日卻是說的有點兒多了,他不由有點兒好奇是誰了,便哦一聲,問道,“能的母後如此喜歡的,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皇後變笑,“這個人,想來你也應該聽說過,正是永昌侯府今年從清塵師太身邊兒接回來,又才剛剛兒得了百超盛會第一名的薛三小姐,薛紹媛。”說著,皇後看著太子,想要看這太子有什麽表情。


    雖然自己很滿意這個薛三小姐,可也要太子看看怎麽樣才行?


    太子一聽,立即就想起了那張臉,溫婉的,嬌俏的,帶點兒傲氣的,眼中精光微微一閃,皇後見狀,不由就笑了,他就知道,果然有戲。


    果然,太子點點頭,便道,“此人倒是聽說過,很是出色。”


    皇後一聽,也點點頭,豈止是出色?真真兒是世家女的凱範,她又問,“那你意下如何?”


    太子變看著皇後笑,“既然母後覺得不錯,那兒臣自是沒有什麽意見的。”


    皇後一聽,立即笑了,當機便拍板,“那好,待明日你見過這薛三小姐後,母後便去你父皇哪裏為你請旨賜婚。”


    太子聽罷,點點頭,笑了,眼底裏也是。


    隻不過,心裏卻是有著淡淡的疑慮,這永昌侯府的女兒,不知道父皇……會不會同意?


    不過這話說出來傷皇後的心怕是,他也就緘口不言了。


    ……………………


    百超盛會的第一名,果然不是蓋得,第二天一大早,這薛紹媛得了百超盛會第一名的獎品,便如留水似的,足足有三大箱的獎品,給抬進了永昌侯府,隻瞧得永昌侯府的人滿臉的喜慶,外人滿眼的眼紅。


    當然,其中還有薛紹華的,隻不過在薛紹媛的這些東西下,薛紹華的也就不怎麽引人注目了,不過,這永昌侯府的薛氏雙姝,可算是在京都裏打響了名頭,街頭巷尾飯後茶餘,老百姓的家裏,達官顯貴的席麵兒上,論起京都裏的貴女,可就屬這薛紹媛和薛紹華最是火辣不過了。


    而伴隨著而來的,還要一道皇後娘娘和元麗公主的口諭,那就是讓薛紹媛進宮裏去一趟,陪著他們說說話,還有他答應他們的製香。


    薛紹媛早就料到了會有這一點兒,在這之前,皇後肯定會招她進宮一趟的,香什麽的,陪著說說話什麽的,都是借口,皇後和公主,還會缺少了香料和人陪著說話不成?都不過是個借口罷了。


    若是她估計的不錯,應該是安排她和太子見上一麵兒,不過,她和太子都見過了,還要什麽好看的?她在心裏默默的想,不知道進去了,會不會看見虞華圳?哦,不,現在應該說是秦樂了。


    當然,這些她也就是想想罷了。


    而香這些,她已經製好了,就隻等著到時候皇後宣她進宮呢。


    薛紹媛心底是高興的,反倒程氏更是擔心了,拉著薛紹媛,一個勁兒的說,“瑗姐兒,到宮裏了,你可千萬要注意,謹言慎行,莫要到處走動啊!”若是被宮裏的哪個人物看上了,那看就不好了。


    薛紹媛嘴裏乖乖兒的應著,“娘!您放心,女兒省的。”心裏卻是在想,別人要讓我到處走,我難道還能坐在那裏,乖乖兒的不動不成?


    程氏的心思,薛紹媛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一點兒,不過是不希望自己進宮,或者是嫁給某些個人罷了,若是平常的話,薛紹媛自然也是程氏這種想法的,誰沒事兒願意在宮裏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裏麵兒去?和一大幫人爭來爭去的?


    可她要複仇,她就不能按照心裏的意願來做,所以,她注定違背程氏的本心了。


    被程氏和老夫人等人拉著好一番囑咐,薛紹媛帶著給皇後和元麗公主製的香,在帶著明光,進宮了。


    馬車在宮門處下了,皇後身邊兒的李公公早已經在共門口等著了,一見薛紹媛,立即迎了上去,然後把薛紹媛恭恭敬敬的帶至內門兒,早有安排好的軟攆等候著,薛紹媛以來,便坐上去抬著往皇後的寢宮去了。


    薛紹媛隱隱覺得,這李公公,對自己的態度,比上次在百超盛會上,還要好了,不過轉念一想,也就明白了。


    若是她真的嫁給了太子,那麽就是太子妃娘娘,在這些人的眼裏,日後就是母儀天下的人,他們這些奴才最會審時度勢了,自然會把她恭恭敬敬的奉著了。


    想著這些,薛紹媛有些無趣兒,太監們一輩子庸庸碌碌的,靠著主子發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有什意思?好好兒的人生,自個兒也不能主宰了。


    說起來,這一點兒,到了年紀還能放出宮的宮女比起來,還真不知好的不是一點兒兩點兒了。


    急這般想著,不一會兒,就到了皇後的寢宮門口,轎攆停了下來,李公公和和氣氣的說,“薛三小姐,到了。”一張臉,笑的像朵開得正豔的菊花兒。


    薛紹媛下了軟攆,道,“勞煩李公公了。”說著,看了一眼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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