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我就額頭上直冒冷汗,這種情況大有可能,行屍都是要喝血的呀,哪有吃麵條的。


    “唉……”


    我呼啦呼啦把一碗麵條全吃了,然後快速抓了一隻活雞回來,放出一大碗的雞血。當我把雞血端進房間的一刻,豆芽的鼻子很靈,一下子從床上爬起來,眉開眼笑的。


    我把一大碗的雞血端到他嘴邊,他如獲至寶一般貪婪大口地喝著,雞血散發出的腥臭味讓我差點反胃,但這東西對於豆芽來說,就像人間美味一樣。我心知這雞血的味道就算再美味也肯定比活人血差得多,但我知道絕對不能讓豆芽喝到活人血,否則的話,他的屍性將會難以控製。


    就在豆芽喝著這碗雞血的時候,我心裏下了一個決定,一定要讓他成為一隻與眾不同的行屍,一隻不會傷天害理,吸人精血的好行屍。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樣做,大概是答應過他媽媽陶紅的吧!


    “啊哈……”


    豆芽喝完這一大碗雞血之後長出一口氣,然後倒在床上用雙手摸著漲得鼓鼓的肚皮,很是滿足。沒過多久他就開始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行屍和人類的生物鍾黑白顛倒的關係。


    我笑了笑,給他蓋上一點被子。


    我剛開始工作沒多久,就發現有人回來了,應該是薑月言,幸好豆芽已經睡著了,可千萬不能讓薑月言進房間來。


    她應該是找我有事情。


    原來是是禾雲真找我,這臭人不通知我,反倒是通知薑月言了,至於跟我有這麽深仇大恨嗎?


    我問道是什麽事情,薑月言說禾雲真耗費了一整晚的時間,用道門的“七星觀鬥術”查到了那個影蛇婆的蹤跡了。


    聽到這裏我簡直是大吃一驚,這影蛇婆竟然被找到了。


    我和薑月言還有張劉氏一起趕小特工薑月言已經開車在等了,我們直接開車前往龍涎山腳下和禾雲真會合。


    薑月言這小妮子一聽說是要和他最討厭的禾雲真合作,毫不客氣地說:


    “嘿!我可說明白了啊!到時候那個臭人被什麽鬼東西圍住的時候,可別指望本姑奶奶能夠搭救他,姑奶奶我的槍隻會救我不討厭的人。”


    我眼皮子跳了幾下,說道:“好,待會兒我也原話轉告禾雲真,萬一你被什麽鬼東西纏住的時候,讓他別搭救你。”


    薑月言反駁一句:“我靠!陶永你到底是站在哪邊的?你跟我什麽交情,你跟那臭人才認識幾天呀你就幫他!”


    這話說得我莫名其妙,不就是鬥鬥嘴嘛!家夥還真是奇怪,動不動就吃醋,看來這兩個家夥注定是無法相處呀!


    薑月言是小獅子,我不敢惹他,隻得倒頭就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張劉氏把我搖醒,我一看這周圍的環境,估計是已經到達龍涎山的地接了。


    龍涎山位於高順縣和外市接壤的位置,之所以取名龍涎山是因為在兩座大山之間,有一處天瀑傾瀉而下,如同飛龍垂涎,所以得名龍涎山。


    我們現在開車停住的位置,是龍涎山的上山位置,可不是一般的地方,這地竟然隻有一道鐵索橋相連,隻有通過這裏才能踏入龍涎山的地界。


    禾雲真這刻就站在橋頭,見到我們過來,也盡是點頭示意了一下,隨即就對張劉氏說:


    “那個影蛇婆,就在龍涎山上麵,我們現在怎麽行動?小神童,還請指示。”


    我撅撅嘴嘮叨了一句:“嘴怎麽變甜了。”


    張劉氏仔細觀察了這周圍的地形,問道:“龍涎山還有沒有別的路上去?”


    禾雲真搖搖頭說道:“我已經查看過了,除了這鐵索大橋能夠上去,在大橋的下方穿過溪流之後,好像還有一條小路能繞上去。但是,我感覺那個影蛇婆似乎並不懼怕我們知道這裏是一片養屍地。否則他也不會讓我上去。”


    我堵了一句說道:“你剛才都已經上去了,也見了那個影蛇婆,為什麽不直接把他除掉,你不是持劍衛道,冷血無情嗎?”


    想想他當時對張紅那麽無情我就來氣。


    禾雲鎮眼中似有深意。


    張劉氏上前一步說道:“養屍地一向是嚴密防護的,如果不是你,恐怕一般人還發現不了。這樣子,我們兵分兩路,這條大橋是通往龍涎山的主幹道,一定有不少埋伏,一方從這裏直接通過,引開他們的注意。另一方抄小路上去。”


    好了,戰術已經定下來了,接下來就是分人的問題,薑月言首先就跳出來說道:


    “我要跟張阿姨一組。”


    誰都聽得出來其實她是想說不跟禾雲真一組。


    那沒辦法了,隻有我和禾雲真一組了。


    我嘿嘿笑道:“那好,我和雲真到下麵去抄小路上去,這個佯攻的事情,就……”


    可我話還沒說完,禾雲真就搶先說道:“我來引開他們的注意。”


    這下可完蛋了,這鐵索大橋必然是那個影蛇婆不下了很多埋伏和陷阱,我們要是大搖大擺走過去,萬一橋塌了,或者是冒出幾十隻行屍來,那可吃不消。


    張劉氏大概是覺得這樣的分配比較合理,於是點了點頭。時間緊迫,大家準備動身了,薑月言把車開到樹林裏麵隱蔽起來,然後大家就準備分頭行動了。


    臨走的時候張劉氏還不忘記損我一下:“好好幹,別拖人家後腿啊!”


    如這兵分兩路的計策交代完畢之後,我們準備開始各自行動,張劉氏帶著薑月言往溪穀下麵走去,通過穀下麵的溪流就能找到禾雲真探到的小路上山。


    而我和禾雲真則是要正麵引開敵人,從鐵索大橋經過。說白了就是當作活靶子一樣吸引敵人的注意。


    一想到待會慘烈的場麵我腦海中就閃過了曾經學過的的那篇文章叫做“飛奪瀘定橋”。


    估計待會我也好不了多少,指不定哪裏放出幾槍把我給射成骰子。


    借著天色還沒散去的淡淡暗意,我和禾雲真逐漸靠近眼前這處斷裂的山穀,裂穀自東而西橫跨,前不見源頭,後不見蹤跡,直到天地相接的無窮地帶。一眼望去,莫說是東西兩處,就連裂穀的對麵山巒也隱藏在朦朧的霧色之中。


    龍涎山養屍地兩岸的距離足足兩百米,底下更是霧氣繚繞,深不見底,隻能稍微看清楚下麵的溪流,估計張劉氏和薑月言還要費好大的勁才能走到下麵去。


    而我們是要在這條大橋上麵戰鬥,尋常人跌落下去,必是九死一生。這處鐵索大橋,正是前路千難萬阻的開始。


    仔細看著大橋,橋麵是由木板與鋼板鑲嵌,堅固無比,一次可通融百人通過。


    鐵索大橋橫貫龍涎山養屍地,如一條黑色的巨龍飄在穀中霧氣之上,時而深穀中刮起了強勁的上升流風,巨龍就宛如伸伸懶腰一般稍稍挪動一下身子,但整體的姿態還保持完好。


    鐵索橋兩側的地形是大相徑庭,靠近龍涎山的一側,已經毗鄰山峰險峻,所以地形失去平整,開始逐步壟高,正好適合養屍。


    而我們現在所處的這一側的崗哨並不嚴密,甚至連一個人影都沒有。


    我和禾雲真從踏上鐵索橋的一刻已經全神戒備。


    我警覺地感受著腳下的每一步,深怕腳下的板材突然塌下去由或者是突然鑽出個什麽鬼東西來。


    我望了一眼鎮定自若的禾雲真,問道:“雲真,你不怕嗎?”


    禾雲真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沒有作答。


    我吞了口唾沫,又問道:“你說我們待會兒會遇到什麽?行屍?還是別的什麽東西?”


    禾雲真淡然說道:“有可能是行屍,那個影蛇婆本身就古怪,說不定三餐都是吸活人血,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他咬成行屍呢!”


    我突然想起了豆芽,豆芽現在估計還在睡大覺呢,要是我今天回不去了,豆芽醒過來之後豈不是要餓肚子了。


    走著走著,我又想起了一個問題,反正什麽東西都要問清楚,知道得越多,死得越慢。


    “這個影蛇婆在這裏養屍,究竟什麽是養屍?我還沒搞明白呢!”


    提到這個話題禾雲真貌似相當有興趣,一連說了不少。他說道:


    “道家千年之前就有養屍的方法,但那都是旁門左道,不是正宗的道家術法。一直以來都被摒棄在道門之外。於是乎,這些養屍的術法就開始流傳到了民間一些歹毒之人手中。這術法養煉過程非常之複雜,施術者需要相當高的修為,利用剛剛死去不到三個小時的肉體,取出心髒和大腦,用黑狗血浸泡七七四十九天,每天用強力的咒語輔助,才能養成一隻活屍。”


    禾雲真又說道:“不過這種養屍法的成功率相當地,有的人耗盡一生時光,都難以養成一隻有用的活屍。但是一旦被養成了,就會擁有陰陽兩界存活的特征,不但可以進入幽冥鬼府,就連白天陽氣旺盛的時刻,也可以出來行走。並且,對道家的法器聖物的害怕程度,會比一般的鬼怪要弱很多。算是比較難對付的鬼怪了。”


    我愣愣點頭,原來養屍是這麽一回事,聽到了那個養屍的方法我大概就已經了然這種東西有多歹毒了。


    說話之間,我們已經走到了鐵索大橋正中央的位置,老實說,看著旁邊兩側都是深不見底的大山穀,我心裏真是七上八下的,這別說要在上麵打鬥了,就算是一陣強風吹來,估計我都會吹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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