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她身子搬過,正對著自己。(.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如煙,朕是皇上,你不能如此小氣。”


    他是一本正經說的,她心中又委屈,有氣。


    捶著他的胸膛,“我知道你是皇上,你有很多女人,從來就不是我一個人的。我也從來沒奢望過什麽。可是,至少你在我這的時候不該再提到別的女人。如果沒想過要留宿我這裏,就別進玉雪宮。在我的麵前,討論今晚你要寵幸哪個女人嗎?我沒那麽大的胸襟。”


    她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拿起他的衣袍胡亂的擦著。


    他大笑將她擁入懷中,“芊如煙,你這個妒婦。”


    一夜恩寵,他瘋狂的像匹猛獸,折騰了她大半夜直到天白。


    他擁著她說,“怎麽就要你要不夠。”


    她已經沉沉睡去。


    從那日起,玄冥一風定下了一個規矩,隻要他人在玉雪宮便絕不允許遞牌子過去。


    第二日,如煙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走了。


    隻覺得滿身酸疼,想起昨夜的纏綿和身上的青紫她羞得紅了雙頰。


    再有小半個月,就要過年了。


    她心中想著要送給玄冥一風一件禮物。


    於是,讓碧衣將所有上等好玉都找了出來,卻一直搖頭。


    碧衣急了,“主子,您倒是說說您要找什麽樣的,奴婢也好給你想辦法。”


    如煙這才說,“我要找塊可以做簪子的玉。”


    碧衣笑著說,“主子,咱們這都是皇上禦賜的,都是雕好的。您要找的是璞玉,那得去銀作局裏去找。”


    如煙恍然大悟,“我怎麽沒想到呢。”


    碧衣點頭。


    於是主仆二人收拾妥當,往銀作局而去。


    到了銀作局,副總管李忠在。


    而更趕巧的是靜妃也去了那裏,李忠先前還忙著給自己找璞玉。


    一見靜妃來了,他便疵著一嘴大牙巴結過去。


    靜妃見到如煙,冷哼了一聲,理都沒理。


    如煙也照例回了她一個白眼。


    心想這個狠毒的女人幾次三番想害自己,早已經人盡皆知,跟她怕是裝都不用裝了。


    所以兩個人互相不理睬。


    “李忠,本宮要的雪鍛呢?”


    李忠急忙回道,“娘娘,你要的雪鍛奴才早已經派人給您送到宮裏了,隻怕現在已經到了。讓您親自跑了一趟,是奴才的罪過。”


    靜妃一瞥眼,“本宮也是經過便進來看看,本宮還要幾樣東西你去給本宮拿來。”


    李忠急忙應承著。


    如煙繼續忍著,心想我等。


    可是,誰知靜妃竟沒完沒了了。要了那樣,要這樣。


    一會功夫,堆了一地,連站人地方都沒有了。


    如煙終於等不下去了,“李總管,我隻要一樣東西。你是不是先把那個給我,我好走人,你再繼續悉心為靜妃娘娘辦事。”


    李忠心知如今這位芊主子正得恩寵也不是個能得罪的主。


    靜妃臉色一急,“李忠本宮還沒要完呢?”


    李忠左右為難了,兩個主子哪個都得罪不起,這可怎麽辦?


    碧衣拉拉如煙的衣袖,如煙心中清楚碧衣的意思。


    心想,我忍了。改日再來,就不信你天天都在這。


    “李總管,找到了請您派人送到玉雪宮。”


    如煙轉身帶著碧衣走了。


    靜妃嘴角一歪,冷笑一聲也出了來。


    她當然是故意的,絕不是巧合,而是看到了如煙,才跟隨來的。


    回去的途中,碧衣不時與主子講著笑話。


    生怕主子因為剛才的事,鬱結在心。


    走至碧荷殿,竟然碰上了那個男人的鶯鶯燕燕。


    她們沒事來這裏幹嘛,不時平時很少人來嘛!


    如煙不想理會,隻想當做沒看見越過她們回宮。


    卻偏偏有好生事端的人將自己叫住。


    蘭嬪。


    “芊妃姐姐,怎麽沒看到姐妹幾個嗎?還是怕我們去玉雪宮叨擾姐姐啊。”


    如煙硬著頭皮轉身帶上笑臉,“哪裏,平日裏這裏從來沒有人,我一時還當自己看錯了呢!”


    韓昭儀,盧昭容,茹貴人都相繼過來見禮。


    好麽,蘭嬪這個九嬪之首,帶著幾個手下在這裏專門是候著自己的吧。


    蘭嬪又道,“我們幾個姐妹是約好,去姐姐的宮裏看望姐姐的。不過今兒個這個東家可不是我。而是芊嬪妹妹。”


    如煙心中奇怪,芊嬪妹妹,這宮中除了她還有人姓芊嗎?


    蘭嬪突然一臉笑意看著身後,“說曹操曹操就到,這不,芊嬪妹妹來了。”


    如煙一轉身,卻僵在了那裏。


    一個女子,婀娜多姿,錦衣玉跑而來。


    不是芊如意會是誰!


    如煙脫口而出,“怎麽是你,你怎麽進宮的。”


    蘭嬪和其餘幾個人掩口偷笑,她竟然一直被蒙在骨裏。


    “姐姐不知道嗎?妹妹還以為姐姐早知道了呢,都怪妹妹早該來拜見姐姐的。”


    芊如意一臉得意,盈盈下拜。


    隨後她說,“哦,姐姐是問,妹妹怎麽進宮的。那日姐姐被侍衛所傷,皇上將姐姐帶走之後的那天夜裏,寵幸了妹妹。就在半月前,皇上將妹妹接進宮,封為嬪。”


    如煙此時腦中已經炸開了般,心中隻覺氣憤。


    強忍鎮靜,“我還有事,諸位請便。”


    如煙大步離開,手心中的肉被指甲摳的生疼。


    碧衣緊跟著。


    “碧衣,這樣的事你竟瞞著我,也等著讓別人看你主子的笑話是嗎?”


    碧衣眼含熱淚,想跪下卻又怕跟不上主子,一路小跑請罪,“主子恕罪,奴婢不敢,是皇上不讓奴婢們說的。”


    如煙停下步伐,眸光凜冽,“在你的心中,到底誰是你的主子。”


    碧衣撲通跪下,“主子,碧衣錯了。請主子息怒,請主子責罰。”


    她從來沒見過主子這般生氣,言辭厲色。


    如煙心下一狠,拔腿而去。


    碧衣一咬牙起身繼續跟去。


    “別跟著我,我不需要你這樣的丫頭。”


    如煙說。


    碧衣跪下,啪啪的掌著嘴。


    走出十步遠,如煙心下一軟回來拉起碧衣,心疼的摸著碧衣的臉。


    “傻丫頭,是我不好,把氣撒在你的身上。我知道你身不由己,我不怪你就是了。”


    碧衣淚眼朦朧,“主子責怪的是,是碧衣的錯。”


    如煙也落了淚,“好了,誰的錯現在先不說,先跟我去見一個人。”


    碧衣擦幹淚痕點頭,“恩。”


    風華殿


    殿外守著的侍衛一見芊如煙急忙見禮,“娘娘,請稍等容屬下通稟。”


    如煙哪等得了,硬是闖進了大殿。


    那侍衛也不敢阻擋,急忙跪在殿外請罪。


    大殿上,玄冥一風正在那裏站著。


    隻見芊如煙怒氣衝衝來到近前,還不等他開口,她便揚起手給了他一記響亮的巴掌。


    那聲音清脆響亮。


    在場的人都楞了,夏淵,慕千凡,明月,暮色,玄冥一清。


    這天下,誰敢甩皇帝耳光。


    她卻敢。


    芊如煙。


    玄冥一風眸色暗沉,“芊如煙,你竟敢……”


    如煙打斷他的話,“是的,我敢,我打了。你要治我的罪嗎?那請等等,我要先告一個人。”


    玄冥一風用舌頂頂剛才被打的一側臉,咬牙說,“告誰。”


    如煙對上他的眸,“告你,當今皇上。”


    玄冥一風一笑,“告朕什麽?”


    “你是皇上,金口玉牙,說出的話就是聖旨,是吧。”


    “是。”玄冥一風點頭。


    “那日在相府,你答應我絕不讓芊如意進宮。”


    如煙揚起笑臉直視他。


    玄冥一風其實從她剛入殿就知道她為了何事而來。


    “可有證人,如果沒有,朕可以說你假傳聖旨。”


    他臉色不悅,卻嘴角帶著僥幸的笑。


    如煙慢慢後退,不斷點著頭,“是的,我假傳聖旨,你治了我的罪吧。我為了你昏迷不醒的時候,你卻還有心情寵幸別的女人,我在別院養傷的時候,你竟背著我將她接進宮中。還吩咐下去不準告訴我,她們各個都笑我是傻瓜,對,我就是傻瓜。這樣的女人你要來何用,你辦了我吧。”


    她此刻才知道什麽叫肝腸寸斷,淚流滿麵步步退出風華殿。


    玄冥一風竟然無言以對,看到如煙的模樣隻覺得心中疼痛專心。


    眾人此時已經都明白了其中的緣由,誰也不敢出聲。


    玄冥一風突然拔腿追了出去,所有又是一驚。


    他拉住她帶進懷裏,“你這個妒婦,朕是皇上本就有三宮六院啊。”


    如煙並沒有如往常一樣窩在他的懷裏,她自他的懷裏掙脫,冷冷的說,“可是,她不一樣,她是芊如煙的妹妹。承歡她身子上的時候,你沒有一點想到,另外一個姓芊的女人還生死未卜嗎?”


    這句話比她的淚還冷,比冬日的風還冽,深深刺進他的心上。


    她就這樣絕情而去,瘦弱的背影在瑟瑟冷風中倔強挺立。


    她怎麽就如此烈性,如此倔強。


    他怎麽就對她如此縱容,如此束手無策。


    冬去春來,轉眼到了年節。


    全國洋溢著一片喜慶,宮中自是不用提。


    張燈結彩,色彩斑斕。


    喜氣洋洋的氣息,延伸到每一個宮中。


    如煙的病已經完全好了,用了玄冥一風給的藥,身上的疤都已經幾乎看不出來了。


    夏淵早已經派人將過年用的東西都送了過來,還囑咐著需要什麽就讓奴才們知會一聲。


    她隻道了謝,然後什麽也沒多說。


    一個月的時間,她不曾步出玉雪宮。


    他,也不曾來過。


    她知道,他沒有辦她已經是恩賜。


    他等著她低頭,等著她主動去示好。


    可是,她不能。


    那傷痕,絕非她矯情,而是真生的刻在了她的心上。


    換過任何一個女人,她都可寬容大度。


    可是,這個人是芊如意。


    一個對她恨之入骨,一直要等著將她踩在腳下的人。


    他,不知道嗎?


    嗬嗬……


    知道又如何,他會為了自己而放棄一個美人嗎?


    事實說明,他不會。


    隻要是他看上的,隻要是有幾分嫵媚姿色,足以滿足他床第之歡的女人,他都會要。


    也許自己也不過是他一時新鮮的玩偶罷了,這不,現在有了新歡,想都想不起來她了。


    到了晚上,她故意遣退了所有人,將小魚留在了寢宮中。


    她壓低聲音。“小魚,如今落姐姐和冰姐姐藏身之處已經不安全了,我已經買通了永安門的侍衛,你一會便去那裏將這個地址交給那個侍衛,讓他去通知二位姐姐。”


    小魚點頭接過如煙手裏的字條放入懷中。


    隨後,小魚匆匆離開寢宮,出了玉雪宮直奔永安門方向而去。


    小魚心中著急,腳下生風走的快。


    身後有個影子緊緊跟著。


    要去永安門,有兩條路,可以從後殿繞行,那條路僻靜人少,卻要繞很大的彎子。


    另一條就是自風華殿前過,隻是那裏人多侍衛多。


    天色已晚,小魚怕永安門的侍衛換崗,所以自風華殿這條路走了。


    而後麵的春婉卻焦急起來,一路上她都沒有機會下手。


    眼看著過了風華殿就到永安門了,她急了,此時正好行至離風華殿不遠的一個轉彎。


    春婉一個拳頭就向小魚頭部砸去,小魚大叫一聲倒地。


    春婉急忙將小魚翻過身,正欲搜出那張字條,看清楚倒地的人,卻大驚失色。


    “怎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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