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老太爺皺眉,不知她的心思,蔣老夫人卻是慈愛的笑著道:“嘉兒但說無妨,外祖母相信嘉兒是清白的。”


    宛然感激的看了她一眼,緩緩綻放出一個明媚的笑容:“有外祖母這句話,嘉兒便安心了。”


    她說著便輕輕的拍拍手,便見外麵走進來一個人,待整理看清這進來的人,頓時叫一院子的人頓住。阮媽媽更是一下便嚇得癱倒在地上,嘴巴張的大大的,神情震驚,顯然是被嚇到了:“不可能,這不可能!”


    宛然看著阮媽媽的表現沒,不覺微微的笑了,淡淡的道:“如今媽媽還有何話說?若是媽媽覺得不夠,我還有人證。”說著,她又朝芍藥輕輕點頭,就見她引著錦言帶著一個小小的丫鬟走了進來。


    隻見她麵色雪白,一雙眼睛更是哭的紅腫,小小的身子縮成一團,怯怯的不敢抬頭看眾人,可那眼角掃視道阮媽媽,頓時驚嚇住,緊緊的拽住錦雀的手,神情驚恐,身子更是瑟瑟發抖,顯然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赫然是那已經死去的冬桃!


    阮媽媽這下嚇得直接癱倒在地上,麵色雪白,渾身發抖,神情驚恐,嘴裏喃喃自語:“不可能,不可能,假的,都是假的……你到底是人是鬼!”


    宛然冷哼一聲,不給她反應的時間,麵色轉冷:“媽媽這話可就奇怪了,冬桃自然是活生生的人,媽媽不信大可上前來親自摸一摸就知分曉。”


    “嘉兒,這到底是這麽一回事?”蔣老夫人不覺皺眉出聲,她也想不到事情會這般反轉,完全震驚住了。


    程氏也是懵了,她想不到冬桃竟還活生生的站在麵前,昨日她的心神全都給蔣君雅給吸去了,忽略了她的生死,隻聽下人說她已被溺死,也不曾多想。可是如今她竟然好好的,她不覺疑惑,這是這麽一回事?


    阮媽媽絕對想不到,不僅乳娘沒死,就是冬桃也給救了回來。其實當時冬桃不過是閉了氣,本來眾人也以為她已死去,收斂好了想將她運出去埋葬的,可是恰被寧景睿瞧見並攔了下來,也幸而這樣才能戳穿這一切。


    也就在這時,搜尋阮媽媽房間的人也回來稟報:“老太爺,奴婢們上上下下的搜尋了幾遍,皆都沒有搜尋到阮媽媽說的銀子。”


    阮媽媽頓時驚聲尖叫:“不可能,奴婢藏得好好的,怎麽會尋不到!”


    宛然卻不過勾唇一笑,接著歎息一聲,道:“阮媽媽,這派去搜尋的人這麽多雙眼睛,斷不會遺漏什麽,這沒有就一定是沒有,媽媽如何一口咬定?莫不是心中開始害怕了?


    也是,媽媽如今拿不出證據來,說明什麽媽媽自己知曉,這誣陷主子的罪名也不是好擔的。媽媽也是大舅母從程家帶來的貼心人了,卻不為大舅母著想,如此陷她於不義,陷程蔣兩家於不仁的境地,媽媽還是老實說吧,到底是誰在背後這般指使媽媽?”


    蔣老夫人此刻也看出了問題,麵色當即冷了下來,眼裏射出冷芒,威嚴的道:“老貨,你還不說實話?到底是這麽一回事!”


    程氏更是一副受到打擊的模樣,顫抖著聲音:“媽媽,這是真的?”


    阮媽媽渾身冷汗,手腳冰涼,卻還試圖狡辯:“奴婢沒說謊……”


    宛然冷笑一聲:“媽媽既然不願自己說,那麽便來聽聽乳娘與冬桃的說法,看媽媽還有何話說。”她說著轉過頭來,朝著一旁站著的孫乳娘一看。


    孫乳娘會意,緩緩走上前來,對著蔣老太爺與老夫人見禮,道:“老夫人,奴婢有罪,奴婢沒能護好八小姐,叫她平白無故遭受了這災難,求老夫人老太爺饒恕。(.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蔣老夫人見此,忙點點頭,道:“不急,慢慢說清楚,有什麽就都說出來吧,阮媽媽說你是被被嘉兒派人打暈嫁禍給人的,可是有此事?”


    乳娘聞言,眼中頓時起了恨意,卻是對著阮媽媽,恨聲道:“稟老夫人,奴婢是被人打暈的沒錯,可是,卻不是被表小姐,而是……”她說著四處尋了起來,見到程氏時,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卻還是將話說出口:“是被程少夫人身邊的人……”


    這話不啻平地一聲響雷,炸的眾人頓時震驚起來,紛紛僵住了身子,一臉驚嚇的看著她,仿佛她說的是多麽叫人恐懼的事情一般。


    程氏驚呆過後,更是心神俱裂,滿麵驚恐,已不能用雪白來形容,嚇得身子抖個不停,卻還是不願相信:“胡說八道,怎會是她?你一定是弄錯了!”


    孫乳娘見她蒼白著的麵色,麵上閃過不忍,卻還是堅定的道:“奴婢句句屬實,並無假話。程大夫人一開始不過是想收買奴婢,要奴婢假裝被表小姐收買誣陷表小姐,可是奴婢不願,程大夫人為怕事情敗露,便將奴婢打暈。夫人若是不信,也可問問冬桃,她也是被大夫人身邊的婆子給丟下去的,可憐她被驚嚇的一夜沒能合眼……”


    程氏承受不住這打擊,搖晃著身子,差點站立不穩,煞白著麵色,一雙手指緊緊捏住,神情慌亂:“不可能,她最是疼愛雅兒,不會下這黑手……你一定是在騙我,一定在騙我。”


    冬桃這時抬眼看了程氏一眼,抽抽噎噎的:“夫人救小姐,少夫人要害小姐!”


    阮媽媽聞言,登時便麵如死水,一下癱軟在地上,神情驚恐,慘白著麵色,身子抖如篩糠。


    無需多說什麽,事情已是明了,程氏承受不住這打擊,滿麵蒼白,身上力氣瞬間便被抽個幹淨,整個身子一軟就往地上滑去,若不是她身邊的丫鬟眼疾手快,隻怕當真就會倒在地上。她麵上神情說不清是該喜還是該悲,真相終於浮出水麵,可這真相卻是如此的不堪,叫她無所適從,半響她這才哭出聲來,卻還是不願接受事實:“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啊!”


    蔣老夫人心中的震驚也是不亞於程氏,自然也是不願信這話的,兩家素來親近,加之連淑蘭也算是從小便看著長大,性子良善,不是那般心神狠毒的人,如何她都不願相信看到的事實。


    隻是如今乳娘言之鑿鑿的,說的有板有眼的,她即便不信,心中也還是存疑。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請出程老夫人與連淑蘭,請她們當場辯白,才能撥開迷霧,瞧清楚這幕後究竟是何人在作怪!


    “來人啊,去將程老夫人與少夫人請過來,就說我有事相商。”


    蔣老夫人揮揮手,對著丁嬤嬤道:“將大夫人扶起來吧,事情未水落石出之前,莫要冤枉了任何人。”


    程氏還欲說些什麽,丁嬤嬤朝著她搖了搖頭,一隻手更是輕輕的壓了壓她的手臂,再扶著她的時候,程氏便也不再堅持,拉著蔣君雅,一並站了起來。她低頭看著驚嚇中的蔣君雅,見她一副受傷的模樣,心中一疼,忙蹲下來,扶著她的臉頰,輕輕的親了親,笑道:“雅兒莫怕,娘親沒事,去吧,到祖母身邊去。”


    往常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此時卻已被淚水覆蓋,眼眶發紅,望望蔣老夫人,又回頭來看了看蔣氏,見她麵帶笑容,定定的看著自己,滿眼的疼寵愛護,這才遲疑的哽著聲音道:“娘是不是不要雅兒了?是不是雅兒惹娘傷心了,雅兒不敢了,以後都不敢了……”說罷卻是緊緊的抓住程氏的身子,整個人埋在她的懷裏,眼睛泛紅。


    程氏有些怔住,往常蔣君雅並不是這般模樣,再說,她這般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教的,想著將才蔣老夫人有些清冷的眸光,她頓時有些忐忑起來,抬頭尷尬的看了眼蔣老夫人。


    蔣老夫人自然明白她的顧慮,麵上並沒有什麽不悅:“忙了這許久,坐下喝口茶吧。”


    程氏頓時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忙應了一聲,拉著蔣君雅上前幾步,坐在一旁的桌子旁,接過丫鬟遞過來的茶盅,仔細的喂了蔣君雅幾口,這才輕輕的啜了口,暖暖的茶湯入口,暖和了整個身子,一顆心也逐漸的安定下來。


    是呢,清者自清,母親不是那樣的人,要相信她,不需自亂陣腳。程氏想著,可是一顆心卻還是七上八下的很不安寧,她不覺緊緊抱著蔣君雅,心中恐慌無邊蔓延,滿麵驚惶,極力壓製著自己,卻還是忍不住的手指微微顫抖著。


    一定不要是嘉兒說的那般,一定不要!


    連淑蘭跟在程老夫人的身後緩步走著,低垂著的頭有一瞬間轉過一抹驚疑不定,心頭也隨著起起落落的,一直很是不安。隨著便又轉為堅定,隨著一絲狠絕的眸光轉過,她的麵上已是恢複了往常的模樣,神色端莊溫婉,嘴角輕翹,麵容謙順,步伐從容的緩緩跨過門檻。


    可待進得門來,她頓然瞧見地上跪著的孫乳娘與死而複生的冬桃,頓時麵色蒼白起來,額頭上微微滲出汗珠,渾身冰涼,一雙手緊緊捏住,身子忍不住輕輕的發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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