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場謀算已久的結盟,就這樣被破壞了,西王母等人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最新章節訪問:。不過要讓他們如此輕易就放棄,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西王母冷眼掃了墨竹笛等人一眼,怒哼道,“三位手段高明,本宮今日算是見識了。不過你們以為這般輕輕鬆鬆就能將段義推上位,那也未免想得太簡單了!”


    墨竹笛頭搖的如撥‘浪’鼓似的,連忙道,“你這是哪裏話,道純大師剛剛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自認有能力的年輕俊彥都可以參加,也沒將你們天宮排除在外啊。”


    道純大師與武聖相視一眼,笑而不語。


    西王母豈會不知三人心思,冷笑一聲道,“那就擂台上見好了!”說著,一掃眾人,朗聲道,“今日本宮身子不適,武道大會延至明日!”


    話聲方落,她已經帶著‘門’下弟子怫然而去。


    望著那衝天而去的鳳凰鑾駕,眾人心中一陣冷笑,這一次高高在上的天宮宮主西王母,終於領會到了被人玩‘弄’於股掌之上的滋味。


    既然這武道大會要明日才舉行,眾人也沒有呆下去的意思,紛紛散了去。剛剛還人聲鼎沸的廣場,不大一會兒隻剩稀稀落落幾個人,顯得格外冷清。


    雪鬆明從段義身旁經過時,‘陰’鶩的眸子裏滿是凶光,又看了墨竹笛一眼,森然道,“你們兩師徒都好得很,等著瞧吧!”


    他冷哼一聲,人已走遠,卻留下神農穀首席弟子戴鈞。戴鈞目中‘射’出寒光,冷笑道,“段義,我們明天擂台上見。”


    他說這話就相當於發起挑戰了,段義又豈會畏懼,淡淡道,“隨時奉陪。”


    戴鈞冷冷一笑,跟著雪鬆明去了。


    腦海中,小銀不屑道,“兩年不見,戴鈞這王八犢子也長進不少。不過他要是以為因此就可挑戰主人你,那不過是自尋死路。”


    段義神‘色’冷然,並不做聲。


    “哈哈哈……”回到住處,墨竹笛卻早已忍不住,發出一長串爽朗的笑聲,“瞧他們那副吃癟樣,差點沒氣得吐血,老夫心裏就高興的要命,哈哈哈……”


    道純大師、武聖等人皆心領神會,微笑不言。天宮謀劃有已久的大計被破壞,他們沒被氣得吐血已經是奇跡了。


    “老小子,還真有你的。”道通拍著墨竹笛的肩膀道,“你當時雙手讚同,老子還以為你臨陣變節,看上那楊回的美貌,要成為人家的裙下之臣呢!”


    眾人又是震驚又是好笑,道通這老頭不愧是和墨竹笛一路貨‘色’,連西王母的玩笑也敢開。也虧得西王母聽不到,否則非得將他活剝了不可。


    墨竹笛臉一黑,故作震怒道,“胡說八道什麽,老夫是那麽品味的人麽?楊回雖有幾分姿‘色’,但在老夫眼裏那不過是一副臭皮囊,與旁人無異。更何況,老夫高風亮節,為人正派,那是有口皆碑,你莫要詆毀老夫名聲。”


    道通嘿嘿一笑,‘陰’陽怪氣道,“我看是人家看不上你這個又無恥又‘色’眯眯的糟老頭子吧?”


    “放屁!”墨竹笛氣得暴跳如雷,喝道,“老子英俊瀟灑,風流俊朗不減當年!”


    “哈哈哈……”眾人見他裝模作樣,噴笑不止,就連段義也忍俊不禁,又是無可奈何。


    金萱兒拉住他的手,小聲道,“段郎,你師父也真夠無恥的,我卻不明白,你為什麽沒有和他一樣呢?”


    段義嚇了一跳,神‘色’大凜道,“為什麽要和他一樣,我豈不是要受盡唾罵而死。”


    金萱兒噗嗤一笑,白了他一眼,當真是一笑百媚生。


    說笑一番,道純大師正‘色’道,“眼下雖然已經度過一關,但切不可放鬆警惕,西王母是不會甘心失敗的。”


    武聖深以為然道,“隻要這盟主之位由天宮弟子得了去,她在幕後‘操’縱也是一樣。”


    石剛滿不在乎道,“以小師弟如今的修為,我看年輕一輩中根本無人是他的對手,這盟主之位已是囊中之物。”


    這話如是在見識段義的實力之前,自是沒有幾人相信,此刻卻叫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讚同。


    “哎,這就是人太優秀的壞處。即便是主人你將自己的有點藏得那麽深,可依舊被這些有心人給發掘出來。果真是主角光芒太強大,擋也擋不住啊!”腦海中,小銀感慨不已,煞有其事。


    段義暗暗白了小銀一眼,不理這家夥胡說八道,正‘色’道,“大師兄你切莫小看了天下英雄,這天宮中更有勁敵存在!”


    見他神‘色’凝重,眾人也不禁好奇起來是誰如此厲害,還能與極其變態的段義抗衡。


    孫二良問道,“段兄弟,到底是誰可與你這個變態的家夥匹敵,快說來聽聽,我好去看看他的長相,還有沒有人樣。”


    段義哭笑不得,“什麽變態,說得那麽難聽。此人名叫白慕鴻,乃是天宮最傑出的的弟子,修為高強,不可小覷。”然後他又將白慕鴻的事跡略微一講,眾人也暗暗心驚。特別是聽到白慕鴻一年多前便已臻至六重天,更是駭然。


    “此人竟如此了得,怪不得你要將之視為勁敵!”司馬朗麵‘色’一變,沉聲道,旋即又展顏道,“不過我相信小師弟你一定能夠贏得了他!”


    道純大師也目光灼灼盯著段義道,“年輕人,莫要妄自菲薄,你身上潛藏的力量甚是遠超你自己的想象。你要記住你的目標,你的敵人不是天宮裏的任何人,而是神‘門’,那個號稱神王的狂妄之徒!”


    “您的意思是!”段義渾身遽震,瞪大了眼說不出話來。


    武聖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話說得太直白就沒什麽意思了,你隻管好好休息,明日全力應戰便是。”


    段義心中震驚,但見他二人似乎不願多說也就不問,告辭出去。折騰了一天,大家也都倦意上湧,紛紛散去。


    夜這個字眼在天宮裏麵根本不存在,一天十二個時辰皆亮如白晝,沒有變化。唯有周遭寂靜,整個天宮都冷卻下來,那便算是夜深人靜了。


    淩霄寶殿上隻有二人,偌大的大殿內空空如也,顯得格外冷清空曠。西王母高坐在鳳座上,一臉冰冷。


    大殿內氣溫急劇下降,連空氣也要結冰。站在下方的那‘女’子垂頭不語,噤若寒蟬,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堇兒,今日的事你可看到了!”西王母掃了那‘女’子一眼,冷冰冰道。


    那‘女’子正是李堇兒,許久不見,她‘玉’顏又憔悴了許多。她輕輕點了點頭道,“師父,徒兒看到。”


    蓬!


    西王母一掌拍在鳳座的鎏金扶手上,一聲巨響震得整個淩霄寶殿都震動起來。但見她怒目圓睜,凶光霍霍,怒道,“此子與他爹一樣,處處與本宮作對,本宮絕饒不了他!你趁早死心吧,莫要怪本宮心狠!”


    李堇兒落淚如雨下,猶如一樹被雨水打過的梨‘花’,輕泣道,“師父,徒兒……徒兒辦不到……”


    “你!”西王母霍的站起來,目中‘射’出淩厲的殺機死死盯著李堇兒,突然暴喝道,“滾出去,你給我滾出去!”


    西王母憤怒的咆哮聲震得淩霄寶殿瑟瑟發抖,修長的‘玉’頸上青筋暴起,神‘色’猙獰可怕。李堇兒反倒是平靜了下來,擦開淚水,向她拜了一拜,緩緩退了出去。


    待得李堇兒完全消失在大殿‘門’派,西王母仿佛突然被‘抽’幹了力氣,咚的一聲癱坐在鳳座上,容顏慘白而無血‘色’,瞬間猶如蒼老了十歲。


    望著這金碧輝煌,氣勢恢宏的淩霄寶殿,也不知為何她忽的生出一股悲涼孤寂,眼眶漸漸的模糊。


    滴答,滴答……


    鹹鹹的液體從嘴角滑過,打落在一塵不染以金磚鋪就的地上,在這寂靜的淩霄寶殿中兀自清脆響亮。


    她居然落淚了,赫赫威名的西王母居然落淚了,要是傳出去可謂駭人聽聞。而也唯有這一刻,她才像是一個真正的‘女’人。


    “哼,即便是成為天宮之主又如何,即便是淩駕天下又如何,你也不會看我一眼,更不會將我楊回放在眼裏!我恨你,我之所以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都是因為你,全都因為你,後羿!”西王母忽然嚎啕大哭,歇斯底裏的尖叫震‘蕩’不休。


    良久良久,西王母的聲音漸漸平息下來,卻聽一個聲音從傳來,“師姐,你也會落淚,你居然也落淚了。”


    西王母渾身一震,猛地將眼角淚水揩去,凝重大殿‘門’口,隻見一道‘女’子的虛影徐徐的走了進來。雖然僅是一道一道虛影,但見她肌膚如‘玉’,眉若黛蛾,剪水雙眸清澈明亮,就如雪山上的一池湖水,一塵不染,高貴聖潔。她仿佛就是從天上走下來的仙子,好似冰雪中盛開的雪蓮,高潔不可褻瀆。


    西王母雖然美‘豔’,但和她比起來也不禁黯然失‘色’。


    西王母冷眼掃了那虛影一眼,冷哼道,“你來做什麽,想來看本宮的笑話麽?”


    “不,師姐你誤會了。”那‘女’子的虛影踱步上前,在西王母座下止步,搖頭道,“你我情同姐妹,我心疼還來不及,為何要嘲笑與你?”


    西王母冷哼一聲,不屑道,“少在那假惺惺的了。如今你的丈夫重出江湖,麟兒威名赫赫,心裏恐怕早已笑開了‘花’。”


    “後羿,義兒……”那‘女’子口中喃喃,臉上‘露’出暖如‘春’光的笑容,盈盈道,“看著他們平安無事,我自然高興,因為他們都是我的親人。然而看著師姐你備受煎熬,我也一樣痛苦,因為我們也是親人。”


    “親人……”西王母嬌軀遽震,如遭電擊,臉上神‘色’複雜之極,時而茫然時而憤怒,忽而又冷笑道,“你說得倒是好聽。本宮將你關在那廣寒宮二十餘年,讓你不得與夫兒團聚,你恐怕早就恨死本宮了!”


    那‘女’子黯然搖頭道,“你想錯了,我從來沒有恨你。其實我們都沒有錯,我們都是可憐人,隻因我們都愛上了同一個人。”


    原本已經止住的淚水此刻猶如決堤洪水般奔騰滾落,西王母淒厲大叫道,“滾,你給我滾,我不要你來可憐!”


    望著她痛苦而瘋狂的模樣,那‘女’子微微歎道,“一切富貴榮華不過是過眼雲煙,你好自為之吧。”


    話音未落,那淡影漸漸模糊,直至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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