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外的吵鬧聲暫時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其中一名長老站起來,衝著外麵大喝道,“來人啦,還不去看看何人在外喧嘩!”


    屋內七人均是驚疑不定,要知開長老會時早已嚴令任何人不得接近,也不知是誰這般大膽,在外聚眾鬧事。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不大一會兒,一名守衛推‘門’進來,臉‘色’有些驚恐道,“啟稟少家主,大小姐,諸位長老,是……是傭兵團的那幫人。”


    木飛沙正愁找不到台階下,此刻正好有人撞倒槍口上來了,當即怒拍桌子,大喝道,“這群人真是翻了天了,老夫倒要看看他們要耍什麽‘花’樣!”


    言罷,也不理眾人,闊步走了出去。


    四長老麵麵相覷,神‘色’驚疑不定,也隻得跟上。


    木氏兄妹相視一眼,神‘色’大喜,心中更是‘激’動。他們知道段義成功了,接下來就看段義如何扭轉乾坤,讓木飛沙這個老狐狸吃癟了。


    “哈哈,現在想來我真是有遠見之名。如不是我使出渾身解數,將段兄弟這塊寶撿到,隻怕傭兵團就真的完啦。嘿嘿,現在好了,段兄弟出馬,我看木飛沙那老家夥有得好受了。”木英雄得意洋洋道。


    木傾城沒好氣白了他一眼道,“你還有臉炫耀,明明是你厚著臉皮將人騙進來的。別廢話了,趕快出去看看吧。”


    二人亦出了大廳。


    來到外間院子,二人也嚇了一跳。隻見院子內,站滿了人,傭兵團的所有團員都來了,人人怒氣衝衝,仿佛發了威的猛虎,再無平時死氣沉沉樣子。而段義站在眾人之首,與木飛沙怒目而視,四長老麵麵相覷,有些不知所以。


    木飛沙臉‘色’很是難看,厲喝道,“段飛,你搞什麽鬼,為何在此聚眾鬧事!”


    腦海中,小銀嘿嘿笑道,“老家夥,這一次我主人出馬,有你的好果子吃了。今天不過是收一點利息,以後定要你連本帶息吐出來!”


    段義夷然不懼,冷冷道,“我們是來請願的!”


    眾人十分佩服段義,麵對木家最有權勢的木飛沙依舊麵不改‘色’,立時高聲應和。


    木飛沙和其餘四長老,甚至木氏兄妹均是吃了一驚。看眼前這些傭兵團團員和平素判若兩人,他們實在想不到段義是如何將這些桀驁不馴之輩馴服的。特別是木氏兄妹,他們絕沒有想到傭兵團居然可以如此齊心,鬥誌可以如此昂揚。


    其實他們都不明白,段義隻是抓住了眾人的心態而已。


    眾人在木家傭兵團幹了多年,早已把傭兵團當做自己的家,而且傭兵團更是他們賴以為生的根本。隻要讓他們知道,有人想要奪走他們的根本,再有人為他們領頭,他們便可爆發出遠超想象的鬥誌。


    不過說起來容易,坐起來卻困難重重。先不說如何讓人相信自己,即便是當著領頭羊也不少那麽輕鬆的。


    畢竟要麵對任何人都麵不改‘色’,這份勇氣也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木飛沙心生不妙,眉頭一挑,厲喝道,“放肆,你們是要造反麽!你們總教頭呢,為何不見他人?哼,他是如何管教你們的,竟讓你們如此放肆!”


    眾人冷冷而笑,卻不答話。


    段義淡淡道,“你的寶貝兒子重傷昏死,隻怕是來不了了。”


    木飛沙大怒,惡狠狠盯著眾人,暴喝道,“大膽,到底是誰幹的,給老夫滾出來!”


    眾人見木飛沙發怒,情知這老家夥最是護短,加之修為高強可不是鬧著玩的,不願讓段義一人“背黑鍋”,齊聲道,“是我們!”


    木飛沙最是心疼兒子,早已怒火中燒,此時哪有什麽理智去多想其他,厲叱道,“老夫要你們死!”


    突然,段義冷眸盯著他,寒聲道,“老匹夫,你給我聽好了,你兒子是我打的,與他們無關!”


    “總教頭!”眾人大驚‘色’變,心中又是萬分動容。段義能夠如此為下屬著想,一力承擔一切,叫人如何不感動。


    此言一出,木家七人均是臉‘色’劇變,震驚不已。他們可是知曉木餘的實力,三天八境的修為絕對沒有水分。他竟然被段義打成重傷,而且後者還一副毫發無損的樣子,實在太令人震撼,且不敢相信,


    畢竟從修為上看,二人實在差的太遠,段義怎麽也不該是木餘的對手。


    “主人,你瞧你又將這群無知之輩嚇到了吧?”小銀打趣道,“你下次可要低調一點,把這群老家夥嚇死可就有違我等慈悲為懷的宗旨。”


    這時,木飛沙心下驚疑不定。要說是段義一人打傷兒子,他又不大相信,可現在看來,又的卻如此。不過他也管不得那許多,雙目殺機迸‘射’,‘陰’森森道,“既然是你,那麽就受死吧!”


    說著掣出長劍,就要悍然出手!


    “住手!”木英雄見勢不對,飛身掠出,擋住木飛沙,大聲道,“段兄弟是我派去接管傭兵團,木餘不服安排,才被打傷,乃是咎由自取!”


    木飛沙深知兒子的脾氣,事情定是差不多,心下大怒,喝道,“我兒是總教頭,你憑什麽撤換他,讓一個外人接管!”


    木英雄冷冷道,“就憑我是傭兵團團長!”


    “你!”木飛沙氣得吐血,卻又無言以對。傭兵團的事務一直都是由團長說了算,他也無權幹涉。可是他絕不容許任何人傷害自己的兒子,狂吼道,“不管如何,這小畜生傷了我兒,老夫要他死!”


    他竟要不管不顧,繼續出手。


    “二哥,你今天好像有些過分了吧!”忽然四長老中一人淡淡道,“木餘不服安排,違抗命令本就是他的錯,你不追究管教好自己的兒子,還要行凶麽。”


    說話的這人是三長老,除了木飛沙外,就屬他最有威信。


    木飛沙臉‘色’一變,青紅不定,厲聲道,“老三,你什麽意思!”


    三長老淡淡道,“我沒有任何意思,隻是有些看不慣你的作為。雖然現如今大哥不在,木家就屬你輩分最高,但你也不要以為木家就是你的,你便可一手遮天。”


    其餘三名長老均點頭稱是,表示讚同。


    木飛沙知道自己已經處於下風,再要出手那便是不知好歹了。他心中實在恨透了段義,三番兩次與自己作對,今次非但打傷寶貝兒子,還想壞自己大事,他實在饒不了他!隻是現如今他不便發作,隻得強壓怒氣,冷哼道,“小畜生,老夫便先饒你一命,看你還有什麽‘花’樣!”


    三長老心下冷笑,目光投向段義,頗有讚許之‘色’。能夠麵對木飛沙的怒火而麵不改‘色’,本身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於是語氣稍緩,問道,“你就是段飛,果然不錯。說吧,你帶他們來,到底想要如何?”


    段義正‘色’道,“我們是來向諸位長老表明我們的決心,木家傭兵團絕不能在我們手中解散,更不容許被別人葬送!”


    三長老眉頭微皺,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眾人早已按捺不住,大吼道,“我們堅決不許出賣傭兵團!”


    一時間,吼聲震天,真的院子嗡嗡作響,好不驚人。


    餘人皆是臉‘色’大變,想不到傭兵團上下竟如此齊心,爆發出這般可怕的力量。


    木飛沙‘陰’測測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就憑你們這些人,傭兵團還有什麽希望,死撐下去根本沒有任何結果!”


    眾人大為氣憤,皆怒目而視。


    段義冷笑道,“有沒有結果,不是你說了算,而是由事實來證明!事實上,今天我們傭兵團上下齊心,不管你們是否允許,誰也休想動傭兵團半分!”


    木家眾長老齊齊‘色’變,均覺眼前這個年輕人說話也太放肆大膽了一些。


    “說得好!”木英雄神‘色’‘激’動,大聲道,“段兄弟想說的,也正是我心中所想!今天誰要是敢動傭兵團,就要問問我們所有的兄弟答不答應!”


    “哼!”木傾城冷哼一聲,和眾人站在一起,表示支持。


    眾人見大少爺和大小姐也站在自己一方,更是信心倍增,氣勢如虹,一個個‘露’出決絕之‘色’,不退半步。


    “這……這可如何是好!”木家眼見眾怒不可犯,當真是好生為難,一時也想不出個解決之道。


    木飛沙還以為有機可乘,當即跳了起來,怒喝道,“你們還猶豫什麽,直接命人將這群犯上作‘亂’的東西轟走!”


    其餘五長老麵‘露’難‘色’,其他人還好說,可大少爺和大小姐也在一起那就很難辦。一個處理不好,會讓本就風雨飄搖的木家,立時四分五裂,分崩離析。


    忽的,三長老淡淡一笑,道,“其實我覺得,他們的話也未必不可。”


    木飛沙臉‘色’一變,沉聲道,“老三,你什麽意思!”


    三長老斜睨他一眼,淡淡道,“反正隻剩下五日,我們和不給這些年輕人一個機會。畢竟傭兵團是我們木家曆代先祖的心血,就這般放棄,我們這些老家夥也無臉下去見列祖列宗。更何況,一旦咱們被一些個宵小之徒利用,豈不是白白便宜了他人!”


    其餘四長老聞言,皆‘露’出若有所思之‘色’,顯然很是意動。唯獨木飛沙知其含沙‘射’影,針對自己氣得吹胡子瞪眼,卻又偏偏無法反駁,差點吐血。


    眾人則心懸了起來,事情的反正就全都落在五長老的決定上了。不過不論五長老如何決定,都不可能動搖他們的決心。


    “這個三長老看來還是個好人嘛,有這個老頭推‘波’助瀾,我才不信其餘的老家夥不同意。”小銀笑道。


    段義深感同意。木家眾長老中,唯獨這個三長老很有見地,的確不可小覷。


    三長老瞥了五人一眼,淡淡道,“不論你們如何,我是全力支持他們。”說著閉口不言,一副看你們如何決定的模樣。


    其餘四長老麵麵相覷,也紛紛表示支持。


    眾人聞言大喜,知道憑著自己的極力堅持,終於讓長老團回心轉意,保住了傭兵團。如今唯獨木飛沙沒有表態,齊刷刷的目光都匯聚了過去。木飛沙眼見大勢已去,怒哼一聲,拂袖而去。眾人見他被氣走,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喜悅,發出震天的歡呼聲,仿佛‘欲’將天穹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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