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2號卡牌!”


    注視著青年手中物品,果然,空靈神情驚愕脫口而出,直接叫出卡牌全稱,臉孔除驚訝外,更多的則是欣喜,見少女將注意力集中於手中卡牌,陳逍遙得意更濃,先是點了點頭,接下來無需對方詢問,本人便主動解釋自行陳述道:“不錯,空靈妹子你說對了,我就是因揭下卡牌才被出現在這的,具體邏輯我想不用我特意解釋了吧?以你的聰明腦瓜也差不多搞清了事態原委,是的,這玩意暗藏空間機關,隻要有人揭下卡牌,那麽機關便會瞬間觸發,然後以隨機方式將人傳送到森林各處。”


    “說來也巧,我原本在森林其他地方狩獵烏鴉,不曾想那烏鴉停留的大樹則恰恰貼了張卡牌,我當然是立即把卡牌揭了下來,結果卻機緣巧合被傳送到了妹子你麵前。”


    由於唯恐少女告狀,陳逍遙可謂是態度恭敬問啥說啥,直接把如何獲得卡牌的前後經過如實說出。


    至於空靈……


    少女沒有說話,沒有動靜,隻是在顯露出若有所悟的表情後轉過腦袋掃視起現場周遭,入目所及,除中央篝火有所光亮外,周圍盡數漆黑,在天以放亮的情況下依舊維持著黑暗無光。


    確認附近並無危險,直到此時,空靈才回過腦袋眉頭微凝,繼而提了個讓陳逍遙始料未及的關鍵問題:“好吧,卡牌的事我知道了,空間機關的邏輯原理也無需你廢話解釋,其實我真正想問的是,你,你咋變成這幅狼狽模樣?之前搶我烤雞亦證明你非常餓,還有你的背包哪去了?”


    “我日哦!這事就別提了,我他媽簡直不好意思說,也就是你,換成其他人我鐵定掐頭去尾隻談關鍵,既然空靈妹子問了,在下無論如何都要一字不落完整敘述了!”


    “來來來,別站著了,咱倆坐下聊。”


    憑借向來堪比城牆的厚實臉皮,在稍稍恭維了一句對方後,陳逍遙馬不停蹄展開敘述,在和少女雙雙坐回樹下後當即表情一肅談及正題,接著用極其嚴肅的語氣口吻當先朝少女說了句話,一句足以讓任何人聽到皆頓感汗毛倒豎驚駭之語:


    “空靈妹子,說不出來你別不信,咱們完了,包括你我在內,但凡進入森林的執行者統統死定了,基本沒有生存希望了,除非奇跡發生,否則咱們6個注定將團滅在這場特殊任務裏了。”


    “說實話,目前我已經對自己還能否活著走出森林不抱多少期待了,目前隻希望未進森林的何飛他們能堅持下去渡過此劫,畢竟隻要何飛還活著,咱們將來才有一絲渺茫複活希望。”


    聽罷此,少女眉頭不由一擰,陳逍遙則苦笑搖頭繼續陳述道:“聽我說完這些,我想你一定會問原因吧?行,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直說好了,原因是什麽?原因是咱們這次走了背運,或者說咱們碰到了隻雖明顯不是地縛靈但卻比地縛靈還要棘手的變態怪物!”


    ………


    悲觀,心態形容詞,是指對某類人或事情的前景不看好,平時泛指因問題難度太大而無法解決,無法應對,繼而在找不到應對方法後所由然頓生的負麵情緒。


    對於那隱藏森林的神秘無臉男,不知是當初死裏逃生給其留下了濃鬱心理陰影,又或是一番接觸已讓他意識到對方威脅極高,敘述期間,陳逍遙罕見持悲觀態度,良久維持麵容苦澀。


    不過話又說回來,悲觀歸悲觀,但悲觀並不等同於絕望,陳逍遙好歹也經曆過很多大風大浪,說他絕望是不可能的,如今之所以垂頭喪氣,無非是表達自己無能為力,至少他自認為自己沒有對付無臉男的有效手段或辦法。


    懷揣著滿腔悲觀,陳道士開始敘述,在空靈越皺越緊的眉宇轉變中實話實說,把昨晚如何睡覺遇螝,如何逃跑以及螝物特點等但凡自己知道的統統如實告知。


    “……幸虧貧道近期新學了五行遁術,最後還是靠著木遁限製螝物從而趁機逃跑,要不然妹子你可就再也見不到我了,哦,對了,由於跑的太急,背包應該也是在那個時候掉落遺失的。”


    在向來廢話極多的陳道士敘述下,空靈得知了前因後果,得知陳逍遙為何既狼狽又饑餓,原來是昨晚遇螝了,不單遇螝,甚至還差點死於螝手,先不談那所謂的五行遁術屬於是哪種道術,單從對方剛剛那宛如餓死螝投胎般的舉止吞咽中便可猜出那種術法消耗肯定奇大,感覺和自己使用天眼後的體虛萎靡有些相似,反噬程度不低,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無臉男!


    通過陳逍遙對男人的講解描述,空靈奇跡般參透原委,參透了陳逍遙至今仍頓感困惑的複雜問題,或者說對螝物的某一能力有了個大概猜測。


    首先以基本確定那所謂的無臉男就是當初視頻預覽裏的瘦長螝影,除此以外,如果說視頻預覽期間自己和眾人還僅能目睹無臉男外形樣貌,那麽在經曆過昨晚的險死還生後,陳逍遙現已為自己帶來了更多情報線索,有關無臉男能力的重要線索,關鍵詞,雜音!


    類似於收音機調頻時才會釋放的雜亂聲響,源頭正是無臉男,對方本身自帶雜音,以某種常人理解不了的方式釋放著怪異聲響,且更為可怕的是,雜音能影響到人類,影響幅度取決於間隔距離,百米開外影響微乎其微甚至沒有影響,可一旦距離縮減至百米以內,屆時人便會感到不適從而眼冒金星大腦眩暈,距離越近強度越高。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雜音無法隔絕,人無法通過捂住耳朵來屏蔽雜音,由於無法屏蔽,當影響強度也就是當無臉男距離人近到極致時,屆時人便會像一台因突遭信號幹擾而嚴重受損的機器般徹底報廢,具體表現為倒地昏迷!


    對,信號影響,感覺著實和現實中無形無質的無線電傳播很是相似……


    假如真是這樣,那豈不是說無臉男擁有釋放電波的能力?釋放某種高頻率甚至高到能引發空氣震蕩繼而湧現聲音的信號傳輸?


    作為一名現實中成績極好的高中生,空靈從不認為自己對電子學一竅不通,這是她和陳逍遙之間區別之一,同樣這也是為何陳逍遙想破腦袋都想不出雜音原理但空靈卻能在轉瞬間理解大概的關鍵因素,不錯,少女接觸過電子學,雖說高中程度的電子學還停留在初級階段,但其基礎理論卻早早被少女銘記吃透,至少將信號傳播連同傳輸原理等基礎知識盡數掌握,所以很自然的,待聽完陳逍遙那滿是疑惑的雜音敘述後,空靈很快就猜出了答案。


    至於陳逍遙為何不懂?為何自始至終茫然費解以至於到現在都滿臉困惑?沒有解釋的必要,試問一個常年生活在深山道觀的家夥,一個終日研究螝怪靈體的家夥,你認為他可能懂電子學嗎?


    這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人無完人,任你神通廣大博學多才,事實上你總有不知道的東西,總有其涉及不到的知識層麵。


    話歸正題,在基本摸清了無臉男雜音原理後,維持著眉頭微凝,空靈開始嚐試摸索,嚐試尋找,試圖找到應對信號傳播的有效辦法。


    結果……


    沒有辦法。


    任憑她想破腦袋甚至將以往所學統統回憶數遍,結果永遠是無能為力,對那股足以影響到人類的詭異雜音無絲毫反製措施!


    這不怪空靈,真不怪她想不出辦法,因為無線電本來就是一種無形無質的東西,一種隻要距離足夠便可全方位覆蓋傳播的信號機製,這種東西無法防禦,不管你手拿盾牌還是躲藏密室,信號永遠能穿透障礙達到目標,除非你有專門的信號屏蔽器,不,沒用,依舊沒用,事實上你就算你有信號屏蔽器也擋不住無臉男的詭異信號,因為信號強度太高了,高到可怕,高到足以在空氣中激發聲響的地步!


    畢竟誰都知道信號強度越高越難屏蔽,舉個簡單例子,如果將人們常用的手機信號強度定義為1,軍用信號定義為5,衛星信號定義為10,那麽無臉男所釋放的信號強度卻赫然是1000以上!!!


    可以想象,麵對一股強度足以在空氣中製造聲響的變態級無線信號,信號屏蔽器有用嗎?哪怕是用特殊材料建造的信號屏蔽間也一樣擋無可擋,或許唯一辦法也隻能像陳逍遙說的那樣逃跑遠離,在明確得知無臉男影響距離約百米左右的前提下盡可能與對方保持間距不被靠近,話是這麽說沒錯,但問題是你能跑的過螝嗎?一旦無臉男將你鎖定為攻擊目標進行追擊,你能跑多久?你的體力又允許你跑多久,當你體能告竭無法奔跑之時,屆時便是你絕望被抓命喪黃泉之日!


    這意味著什麽?


    回答隻有兩個字:無解!


    徹徹底底無法防禦,完完全全束手無策。


    “咦?妹子你怎麽了?都半天過去了,你咋不說話?還有你的臉咋有些發白呢?”


    許是觀察半天逐漸發現了什麽,就在未成年少女低頭沉思琢磨對策時,身旁,陳道士開始推搡叫嚷,邊抬手輕拍邊試探呼喊,直至將空靈拉回現實。


    正如以往曾多次提及的那樣,陳逍遙是聰明人,他雖對無線電了解為零,但這並不妨礙他察觀色暗自揣摩,從而在少女那愈漸蒼白的表情中看出倪端,加之對雜音問題在意已久,終於,待等了半天仍不見對方說話後,陳道士忍不住了,直接人為幹涉詢問連連,然後……


    啪!


    “哎呀!你,你幹嘛打我?憑啥抽我耳光!?”


    “憑啥?就憑你打擾本小姐思考,這巴掌就活該抽你臉上,不過沒關係,反正本小姐也差不多弄清事情原委了,如果你想知道雜音是怎麽回事,我倒是能大發善心替你這不學無術的文盲講解講解。”


    果不其然,雖平白無故挨了少女一巴掌,然在確認對方肯為自己解釋後,的確對信號機製一竅不通的陳逍遙倒也將忍辱負重完美發揮,忙點頭哈腰示意請說,接下來,在陳逍遙滿是求知的目光注視中,空靈毫不廢話,直接將之前分析得出的信號理論詳細告知。


    隨著少女講解完畢,陳逍遙凝固了。


    定睛細看,會發現青年此刻已徹底變了副表情,變得嘴角抽搐麵色蒼白,儼然和剛剛的空靈一模一樣,其後更是和少女一起靠坐樹下雙雙不語,雙雙鴉雀無聲。


    呼啦,呼啦啦。


    時間分秒流逝,寒風持續吹拂,吹得篝火搖擺飄舞,誠然火堆提供了一定溫暖,但事實上無論是空靈還是陳逍遙,二人皆頓感冰冷,宛如寒冬臘月被當頭潑了盆冷水般通體凝固遍體生寒!


    過了片刻,寂靜被少女率先打破,待瞥了眼身旁青年那過於明顯的難看模樣後,空靈笑了,露出詭異笑容,同時抬手拍肩,一邊拍著青年肩膀一邊用淡然語氣長呼短歎道:“喂,痞子,看來還真如你之前說的那樣,咱們死定了,你,我,包括其他幾人,但凡進入森林的執行者一個都活不了,死定了,絕對死定了。”


    至此處略微停頓,眼珠咕嚕一轉,隨即用滿含調侃的笑容語氣繼續道:“既然死定了,那咱們還反抗個啥?要不這樣吧,我包裏有紙筆,咱倆先把遺提前寫好,然後上吊如何?如果你因太過害怕不敢自己動手,我倒可以大發善心替你踹翻凳子。”


    “我草!”


    (我看你的目的是想親手幹掉我吧?)


    和預料中完全相同,在聽完少女那段又是遺又是自盡甚至還肯大發善心‘幫助’自己自殺的提議後,剛剛還鴉雀無聲的陳逍遙頓時被氣了個三魂出世七佛升天,當場一蹦三尺跳腳大罵,指著少女惱怒回擊道:“靠!你這小丫頭有病是吧?是,我是說螝很厲害非常棘手,可我他媽何時說過要自盡上吊了?要上吊你自己上去吧,我同樣可以幫你踹凳子!”


    “哈哈哈哈哈!”


    不愧為向來不知恐懼為何物的古怪少女,通過思考琢磨,誠然一開始她確實對無臉男恐怖能力深感驚慌麵容有變,結果這所謂的驚慌卻僅僅維持兩分鍾便徹底煙消雲散,不單煙消雲散懼意消失,隨後更是惡意調侃起陳道士,繼而在對方滿是惱怒的激烈反應中抱著肚子哈哈大笑,少女倒是隨性而為天生灑脫,可陳逍遙卻儼然不具備少女那樣的灑脫心態,尤其在從空靈那得知雜音屬於無線電而無線電又因頻率過強決難防禦後,陳逍遙就已經被嚇成半死了!


    天呐,一股比手機信號強烈千倍,甚至強烈到足以震蕩空氣迸射聲音的高頻雜音,難怪能讓人頭暈眼花,原來是這麽回事,昨晚我能逃掉絕對算得上奇跡了,隻可惜奇跡無法複製,好運總有盡頭,我雖僥幸逃走了一次,可一旦再次碰到那無臉男,到時我該怎麽辦?


    無法對抗,無法反製,沒有任何辦法能應對螝物的信號雜音,再加上無臉男速度奇快,一旦再次遭遇,屆時我想不死都難啊,更何況以上這些還僅僅隻是無臉男的信號雜音,天知道那怪物還有沒有其他能力?或者說比雜音更為可怕更加無解的殺人能力!?


    除非……


    思緒運轉,額頭冒汗,繼而下意識低頭看向右手,看向正握於手心的白色卡牌。


    (不行,我不能繼續墨跡下去了,要趕時間,無論如何都要搶在無臉男再次找到我前集齊所有卡牌,這是目前唯一生路,隻有這樣我和空靈還有其他人才能繼續存活下去!)


    嘩啦,嘩啦啦。


    恍然回神,陳逍遙動了,在肯定自己並無對抗螝物的有效手段後直接跑向火堆彎腰填土,推著地麵泥土用最快速度將火撲滅,旋即拉著少女起身就走,至於為何走之前非要撲滅火堆?開玩笑,不撲滅行嗎?在這種天幹物燥的森林裏留有火種等同自殺,隻要風稍微大些,屆時便極有可能引發森林大火,一旦火勢頓起,結局注定失控,而一旦火勢擴大,被困森林的執行者就算不被燒死也鐵定會被濃煙活活熏死。


    “咱們走!”


    “咦?走,去哪?”


    “廢話,當然是尋找卡牌了,在不盡快將8張卡牌找齊,到時咱們可就當真死無葬身之地了!”


    “往哪走?”


    “隨便吧,反正都迷路了,去哪都一樣,額,先去北邊找找。”


    穿梭森林之間,移動頻頻不休,為了盡可能多收集幾張卡牌,顧不得繼續烤火,陳逍遙心態焦急離開現場,青年道士如此,未成年少女又何嚐不是如此?她雖既不怕螝也不怕死,可能活誰又想死呢?所以很自然的,眼見對方神情迫切,空靈亦毫不廢話起身尾隨,畢竟他們來森林目的本就是收集卡牌,如今火也烤了,飯也吃了,加之天已大亮,自己也是時候忙碌正事了。


    然而……


    噠,噠,噠。


    不知是意外再次發生還是命中注定有此巧合,走了大概300米,就在兩人離開火堆走向北側且即將打開手電之際,二人聽到聲響,正前方,一串明顯由人類發出的腳步聲響清晰傳來。


    咯噔!


    心髒徒然顫動,神經驟然緊繃,陳逍遙終究是陳逍遙,誠然聽聲音和人類腳步確實差別不大,可他還是在發現聲音刹那間當場麵色大變轉身就跑,在空靈還沒反應過來前拉著少女原路回返,邁動雙腿急速開跑,以全然不管不顧的方式回頭狂奔!


    看到這裏或許有人會心生疑惑頓覺費解,疑惑於為何聽聲就跑?費解於幹嘛不管不顧,先不談前方腳步主人是誰,退一步說,就算察覺到對方來者不善,你最應該做的也是躲避隱藏而不該像現在這樣光明正大直接開跑,你就不怕響動被對方聽到從而暴露自身?


    以上問題統統正確,所述邏輯同樣合理,但是,陳逍遙有陳逍遙的道理,道理是什麽?道理是他不敢隱藏,不得不跑,原因恰恰來自於他現已初步了解螝物,對那股能導致人虛脫癱瘓的信號雜音有了清晰認識,簡單來講可理解為……


    人類不能靠近無臉男,絕對不能離無臉男太近!


    設想下,在一片麵積龐大的黑暗森林裏,冷不丁聽到一串腳步聲響接近自己,你會有何反應?標準反應是立即隱藏身形尋機窺視,既然如此,那麽,在明確得知森林有螝且螝還能無需依靠眼睛便可釋放電波感知獵物乃至攻擊獵物的情況下,你又該作何反應。


    跑!


    當然是跑,不跑是傻子,這時候選擇隱藏反倒成了標準白癡行為,畢竟誰都不知道那近似人類行走的移動聲響是否為螝物偽裝?


    於是,陳逍遙明智的選擇了逃跑,當機立斷回身遠離,不否認奔跑響動有幾率被對方察覺,但總比滯留原地最後被對方感知發現要強啊!


    想法固然正確,然遺憾的是……


    陳逍遙失敗了,賭博失敗,賭奔跑響動不會被對方察覺的冒險計劃宣告破產,證據在於……


    噠噠噠噠噠噠!


    忽然間,正當陳逍遙拉著空靈打算遠離,試圖搶在被對方發現前遠遠避開逃離現場時,僅僅跑了十幾步,後方聲響加劇,那串早先還勻速移動的起伏腳步竟也頃刻間改為奔跑,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急,看情形竟明顯是奔著自己和空靈而來!


    (糟了!)


    這是在察覺身後腳步突兀加速後陳逍遙腦海第一念頭,他被嚇成了半死,當場被追趕腳步嚇了個魂不附體幾近昏厥,可,也恰恰在此時,或者說就在陳道士打算吩咐空靈先跑自己則留下殿後阻攔追擊的那一刻,身後,除本就回蕩不休的奔跑腳步外,一段不管怎麽聽都堪稱熟悉的粗獷呼喊亦緊隨其後傳入耳中:


    “喂!陳逍遙,空靈,你倆別跑了,回頭看看,是我,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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