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濃烈如芒在背,大腦混亂經久不覺,雖說恐懼攀升驚慌失措,可不管怎麽說此刻的楊洋還是維持著最為基本的清晰思維,至少她還記得逃跑,且逃跑意圖明確,說實話,作為一名新人,楊洋能在極端恐懼下仍保持一定理智從而果斷逃走已算難得,不僅維持理智逃跑較快,其逃往人多地點的打算或許也是對的,她甚至還想過離開房間後便立即放聲大喊,用以引來旅館其他住客或是同事等等,但想到瑪麗肖殺人手法,深知尖叫隻會加速死亡的楊洋還是放棄了呼喊打算,轉而捂住嘴巴逃往房門。


    然後,她成功,成功如預想中那樣衝出廁所穿越客廳,順利抵達門前,旋即伸出右手去拉門把。


    “喂!楊洋,你在做什麽?”


    就在楊洋握住門把手且剛要推門而出的那一刻,忽然間,聲音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就這樣自後傳來貫串耳膜。


    聲音,很熟悉,乃至極其耳熟!


    由於聲音楊洋很是熟悉,以至於剛一聽到聲音的刹那間她就已經在腦海判斷出聲音主人是誰了……


    何飛!


    (是……是隊長!是隊長何飛!)


    眾所周知,人類在麵臨無法抗拒的危險時大多會驚慌失措,第一反應亦往往是逃跑,這無關於身份或性格,僅僅隻是種生物本能,一種趨吉避禍生存本能,就如同楊洋剛剛遭遇恐怖變故時所做出的逃跑反應是一樣的,麵對危險,人們習慣於逃避,既然如此,問題隨之而來,假如,假如當一個人驚慌失措踉蹌逃跑時突然發現另一人,一個有足夠能力保護自己的人在附近時,那麽此人將有何反應?


    答案基本固定,陷入驚慌者無疑是欣喜,而後立即向對方尋求保護。


    這是一種符合邏輯的生物本能反應,畢竟逃跑不代表危險消失,實則僅僅隻是種規避危險的無奈之舉,唯有找到強者依靠,獲得對方庇護才是人類麵臨危險時最佳選擇,最優選擇。


    楊洋無疑是一名正常人類,麵臨危險時她的反應同所有人一樣皆在按人類本能行事,加之不確定逃跑是否能夠存活,於是,當冷不丁發現現場竟存在一名熟人後,她本能欣喜,下意識中斷逃跑轉而選擇尋求庇護,當然了,能迫使她立即做出這種選擇其實仍存有一個硬性前提,那就是對方是否有能力保護自己!


    不錯,能力是關鍵,而能力同樣是取決一個人是否強大的重中之重。


    如果沒能力,相信任何人都會在思維判斷中瞬間做出繼續逃跑的選擇,但這一次答案卻是否定的,因為,對方是何飛!


    提到何飛,團隊裏沒有誰不清楚青年實力,縱使楊洋隻是新人,同何飛接觸較短,然,那又如何?至少她清楚的知道對方是名活過十幾場靈異任務的強力資深者,一名統領團隊的領導者,正所謂人的名,樹的影,能活過如此多場靈異任務且還擔任團隊隊長,種種現實無一不在證明青年的強大,證明對方完全有能力保護自己,於是……


    當聽到背後聲音的那一刻,當確定聲音主人又恰恰是何飛這位團隊隊長的那一刻,楊洋登時大喜,她,放棄了推門逃跑,即將奔出房間的她就這樣在潛意識促使下立即轉身高聲大喊:“隊長救命!救救我!”


    ………


    逃跑期間突遇熟人,而對方還恰恰是個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強力資深者,想到這裏,楊洋喜上眉梢,倉促間她忽略了很多,比如對方為何會在她房間?比如為何能突兀出現?又比如……


    電影裏瑪麗肖生前是位藝術家,既是傀儡師又是腹語師,一位能模仿任何人聲音的頂級腹語師!


    然後……


    懷揣著濃鬱欣喜,楊洋中斷開門回轉腦袋,可,隨視野轉向目光投來,映入其眼簾的並非如想象中那樣是那位相貌帥氣的青年隊長,而是……


    而是一張遍布裂痕充斥笑意的螝臉,一直近乎與她臉貼臉的慘白女人臉!!!


    “啊啊啊啊啊!”


    如此近距離目睹這超乎想象駭人一幕,大腦瞬間被恐懼充斥填滿,除恐懼突破極限外,楊洋亦當場麵容扭曲,就這樣不受控製大張嘴巴,喉嚨迸發出一串撕心裂肺哀嚎尖叫,她的聲音是那麽的淒厲無助,他的身軀是那麽狂抖不休,因為,她認識螝臉主人,那張同自己近在咫尺螝臉主人赫然是不久前曾浮現於鏡中的女螝瑪麗肖!!!


    與此同時,就在楊洋顫栗尖叫的那一刻,身前,瑪麗肖笑意更濃,裂紋嘴角高高揚起,露出了猙獰笑,旋即大張嘴巴,在短短零點五秒內猛然張嘴,張開嘴巴吐露血舌。


    啪,噗嗤!


    伴隨著某一事物被強行扯斷滲人響動,血液噴灑,在沒來由情況下噴灑出大量血液,血液鋪滿地麵噴灑不休,接下來,尖叫消失,待下一秒來臨之際突兀禁聲瞬間終止,以完全毫無征兆的形式莫名停滯戛然而止。


    原因?


    原因無需描敘,答案隻需觀察。


    如轉移視角側身細看,如視野對準麵前楊洋的話,那麽便會赫然看到一幕駭人至頂的恐怖畫麵:


    此時此刻,楊洋就這樣一動不動站立原地,但是,她的嘴巴卻不知何時擴張到極限,擴張到誇張程度,由於嘴巴擴張實在太大,以至於其下顎骨骼都以已碎裂變形嚴重扭曲,嘴角更是撕裂至左右耳根,縱使如此,可這仍非最為駭人的,真正可怕的是……


    順著目光緩慢下移動,略過楊洋那凸出眼眶的眼珠繼續延伸,延伸至口腔正中,那麽便會發現她失去了舌頭,嘴裏的舌頭完全不見!


    噗,嘩啦,嘩啦啦。


    大量血液肆意流淌,從楊洋嘴裏噴湧而出,宛如飛濺溪流般在半空中劃過細線灑落廳中,一邊流淌一邊蔓延,最終蔓延左右各處,最終鋪滿半間客廳,毫無疑問,她被拔掉了舌頭,舌頭就這樣在短短瞬間被活生生拔離口腔!同一時間,隨著尖叫消失血液流淌,那一直置身於楊洋麵前的瑪麗肖亦頭顱微揚舞動長舌,滿臉享受舔了舔嘴唇,直到做完種種動作,女螝才重新低頭看向楊洋,而後在嘴巴未曾張開的情況下對楊洋說出一句話,一句並不屬於女螝自身的語調聲音,聽聲入耳,竟赫然同何飛聲音一模一樣:


    “你的嗓子現在歸我了,楊洋。”


    話音方落,楊洋身軀晃動仰麵而倒,就這樣以死不瞑目的姿態直挺挺仰麵倒地。


    噗通。


    身軀倒地,至此停息,現場重歸寂靜,重歸於那似乎永遠維持的無聲死寂。


    ………


    瑞文埃爾小鎮,某街道內。


    今日天氣同昨日相差無幾,天空陰鬱,霧氣升騰,頭頂的陽光掙紮照耀,可惜作用不大,任憑如何照射,那長久覆蓋的陰雲霧氣總能大幅屏蔽遮擋陽光,搭配著秋季寒意自始至終環繞於小鎮高空。


    仍是那陰晴不定涼風天氣,仍是那薄霧彌漫落葉飄舞,和其他城鎮一樣,就算地處偏僻位置偏遠,然不可否認的是上午終究為小鎮一天之中最為活躍時期,薄霧籠罩下,多數居民正忙碌頻頻各自工作,哪怕是年紀較大老人亦會在農田牧場參與勞作,當然,此情此景並非絕對,至少在街道某民宅內發生了例外,一名青年正待在家中未曾出門,不,不對,嚴格來說算上今天他已在家中滯留了近4天時間。


    視野透過街道穿過房門,進入民宅內部,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間裝飾尋常毫無亮點普通客廳,而此刻,一名雖有東方麵孔但又滿頭黃毛的男性青年就這樣表情複雜坐於桌前,他,不知在想些什麽,唯有表情陰晴不定,貌似證明著此人緊張已久,壓力頗大。


    是的,他什麽都沒做,什麽都沒說,僅僅隻是沉默不語坐於客廳,一邊沉默不語一邊沉思琢磨,靠近觀察,才發現黃毛青年非是旁人,正是那首次執行靈異任務的前網遊代練但如今卻化為執行者的……盧盛!


    同其他剛進任務便獲得不同身份的執行者一樣,盧盛亦不可避免的被詛咒賦予了一個能介入事件的當地身份,隻是,或者說略有不同的是,盧盛的身份比較模糊,模糊到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什麽的,如非要切實硬說,那麽隻能說詛咒僅僅隻賦予了他一個瑞文埃爾居民身份,之所以肯定自己是小鎮居民,單從屬於他的這棟民宅以及周圍鄰居個個認識自己便可一眼看出,但也僅此而已了,職業未知,人際關係未知,僅僅就給了個小鎮居民身份,種種現實擺在眼前,這不免讓剛進任務的盧盛頓感坎坷頓覺不安,畢竟他隻是名首次接觸靈異任務的新人執行者,麵對身邊既無隊友又身份模糊的古怪現狀,你說他不緊張?不惶恐?答案顯然不可能。


    不過話又說來,雖坎坷不安擔憂迷茫,事實上仍有一件令他頓覺欣慰的發現,那就是,李大勇和他一樣!


    對,李大勇,那名和自己一樣同為新人的東北大漢竟也被詛咒賦予了模糊身份,獲得了和他幾近相同小鎮居民身份,且更為巧合的是對方和他還是鄰居,目前就住在隔壁另一棟房子裏。


    可惜也僅此而已了,除李大勇以外,近期盧盛便也沒有看到任何一名隊友。


    如果說單單如此的話黃毛青年倒也無所謂,居民就居民吧,反正隻是個臨時身份而已,但問題是這裏可是任務世界啊!既非平淡無奇現實世界亦非絕對安全地獄列車,這裏充滿死亡危機,這裏實打實有螝,不單危險重重,同時他還額外被詛咒規則死死限製著,看過《死寂》電影的他當然知道那隱藏於小鎮裏的女螝瑪麗肖有多可怕,如果沒有規則限製,按照他個人性格想必早就二話不說狂奔逃命了,第一時間逃離小鎮,有多遠逃多遠,然而憾的是……


    想法永遠是美好的,現實卻永遠是殘酷的,由詛咒定下的殘酷規則最終限製了他,將黃毛青年的所有幻想逐個打破。


    結果可想而知。


    因受限小鎮無法逃離,加之首次執行靈異任務,任務經驗基本為零的盧盛徹底傻眼了,他不知道自己該接下來該怎麽做,更不知道如何聯係隊友,於是,他選擇了等待,選擇了沉寂,就這樣待在家中度虛度光陰,度過了近4天時間,除第1天曾出門試探性沿小鎮逛了逛並恰好碰到李大勇外,隨後時間盡數龜縮,自始至終未曾離開過這棟詛咒賦予的房子,吃喝等事宜也皆是消耗著家中存糧。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他雖怕極女螝,起初兩天也確實時刻緊張甚至害怕到連覺都不敢睡,然,隨著時間推移,眼見4天來始終平安無事,漸漸的,盧盛開始放鬆,原本提著的心逐漸放鬆不少,畢竟今日已經是這場為期5天任務的倒數第2天,也就是說隻要熬過今天,當時間來到明天中午12點時,那麽任務便正式結束,屆時則無疑代表著自己成功存活!是的,單以目前現狀來看,他對未來前景充滿了希望,至於其他執行者?在盧盛的僥幸心態下自然未曾多做關注。


    常言道時間是一把雙刃劍,帶來希望的同時往往還會帶來擔憂,你或許會隨著時間流逝逐漸認為自己有很大希望完成任務熬到最後,但無所事事的4天時間裏盧盛亦不可避免想了很多,思考許多!


    不錯,正因思考時間太過充裕,盧盛比其他執行者想的也要多一些,不知怎麽的,隨著時間流逝,如果說前兩天他還認為自己隻需維持現狀便有很大可能耗到任務結束,那麽今日,此時此刻,仍置身家中無聊呆坐的他卻湧現出一股莫名不安!


    感覺說不清道不明,如非要用語言加以形容,四個字即可概括:大難臨頭!


    在沒有任何邏輯緣由的情況下,越靠近任務末尾,那股大難臨頭感就越是強烈,發展到最後竟導致黃毛青年坐立不安滿臉煞白!所謂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別看盧盛文化水平不高,可他看過的恐怖電影卻著實是不少,對電影裏的常見套路他算得上有所了解,就拿無解恐怖片舉例,為了躲避螝魂追殺,主角等人往往會調查線索掙紮求生,劇情前期平安無事,劇情後期希望明顯,儼然就是一幕即將逃出升天存活成功架勢,看似逃生在望,不料每當主角認為自己即將成功逃生時,片尾總是畫風一轉劇情突變,本該消失無蹤的螝就這樣在度出現猛然現身,最終在影片結束時殺死主角,給電影留了個黑暗結局,舉一反三,多數無解電影往往有此套路,而《死寂》這部電影的片尾結局亦同屬那種劇情反轉式結局,屬於劇情進展到最後活人盡滅的膽寒結局!


    且比尋常無解電影更為可怕的是……


    《死寂》裏女螝擁智慧,那隻名叫瑪麗肖的複仇邪靈具備比大多數人類還要高上一籌的心機算計!


    為了應對任務,曾在列車裏反複觀看《死寂》電影的盧盛自是清楚瑪麗肖能耐非凡,簡直就是一隻螝物裏陰謀家!


    理由全部陳述,擔憂盡數表達,而這便是今日盧盛為何會冷不丁從早先輕鬆樂觀快速轉變為麵色煞白坐立不安的重要原因,記得剛進列車時資深者就曾對新人說過一句話,一句滿含嚴肅的警告提醒:


    “任務世界裏的螝對執行者向來充斥惡意,往往見人就殺不死不休,部分情況下,它們或許不會立即攻擊你,但終究不會放過你,早晚會發動襲擊展開屠戮,直到徹底把你送進地府!”


    (早晚會展開襲擊,早晚會屠光眾人……那,那豈不是說……)


    想到此處,加之懼意增幅愈演愈烈,終於,盧盛坐不住了,當場呼啦一聲起身離座,這一刻,黃毛青年越想越怕,本就蒼白無比的臉逐漸演化為恐懼,他開始凝神緊張警惕打量,目光掃視起客廳四周。


    人是一種極其複雜的生物,心理層麵更加複雜,當一個人自認為自己不安全時,那麽在此人眼裏任何地方皆充斥著危險,就比如此刻的盧盛那樣,隨著心態轉變觀察四周,他,越看越不安,越掃越驚恐,不知不覺間,額前湧現冷汗,冷汗隨之滴落。


    (不行,家裏不能在待了,萬一,萬一女螝出現……)


    噠噠噠噠!


    受自我恐懼心理暗示下,黃毛青年抬腳便跑,徑直趕往客廳大門,毫無疑問,驚恐壓迫下,他已不願獨處,他想離開房子然後找一處人多地方待著,畢竟人多代表安全,至少在他個人心裏代表著安全,然而……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盧盛拉開房門且即將衝往大街的那一刻,門前浮現身影,一條高大身影就這樣在開門瞬間映入眼簾!


    “哇啊啊啊!”


    結果毋庸置疑,眼見高大身影近在咫尺,又見迎麵走來距離為零,盧盛被嚇成了半死,本就緊張恐懼的他頓時三魂升天七魄離體,被嚇得當場哇哇大叫,隻是,說來也怪,就在黃毛青年放聲尖叫的同時,門口高大身影竟也陪著他一起麵露驚恐放聲尖叫,甚至叫的比盧盛還要響上半分!


    “啊!!!”


    答案隨之公布,那是因為對方並非螝怪,而是活人,一名熟人,或者說盧盛開門時所突然遭遇的高大身影和青年一樣同為執行者,非是其他,正是那住於隔壁的前東北健身教練李大勇!


    世間往往存在巧合,而恰合又偏偏代表著突如其來,不錯,正當房內盧盛伸手開門時,李大勇亦恰好來到門前打算敲門,可想而知,冷不丁突然碰麵,雙方能淡定才怪?於是便造成如上一幕堪稱無語尷尬畫麵。


    “額?你,你是……李大勇?”


    度過了最初恐慌,待看清門外是人非螝且還是身為鄰居的李大勇後,盧盛果然立即閉嘴不在尖叫,轉而下意識叫出對方姓名,很明顯,對於剛剛的虛驚一場盧盛並不在意,他雖驚不亂,就這樣在確認了來者身份後恢複如常,除此以外,他還想說些什麽,比如想立即朝對方說出自己早先的內心想法,想把女螝決不會放過任何一人的邏輯猜測告知東北大漢,可惜,他不能說,無法在缺乏邏輯理由的情況下無視身份大談靈異,否則必將扣分。


    正因如此,青年也隻能優先廢話,用不太自然的表情一邊手拍胸口一邊皺眉埋怨:“呼,原來是李大勇啊,你剛剛差點嚇死我你知道嗎?”


    “我,我日,你居然怪起我來了?你不也把我給嚇了一跳嗎?天呐,剛剛,剛剛真他嗎嚇死我了……”


    以廢話應對廢話,以埋怨應對埋怨,作為執行者,和盧盛一樣清楚詛咒規則的李大勇同樣未曾多說,而是學著黃毛青年那樣故作後怕長呼不止。


    言歸正傳,不否認身份限製了雙方,導致本可深入交流的兩人被迫局限於表麵,不過有句話說話的好,叫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在結合詛咒那允許尋找合理理由,事實上隻要你想,執行者總會找出理由找出借口,就比如之前何飛與陳逍遙等幾人所交流那樣,隻要不同身份執行者之間其語言對話符合邏輯,那麽還是可以在掌握好一定言語竅門情況下成功與對方交流線索傳達信息。


    這個道理資深者明白,思考許久的盧盛明白,和盧盛一樣躲在家中足足4天的李大勇亦同樣明白,所以……


    “好吧,既然你我互相嚇一跳,那這事先暫時揭過,對了盧盛,看你慌慌張張的,這是要去哪啊?”


    果然,待度過了最初慌亂,東北大漢率先開口,以直奔主題的方式輕描淡寫了剛剛驚嚇而後話鋒一轉談及正題,期間不論是表情還是語氣皆明顯語帶雙關若有所指,表麵看是鄰居之間隨口詢問,然盧盛卻清楚對方話中意思,說是清楚,可他並沒有立即回答李大勇問題,反而麵容一凝對其反問道:“那麽你呢?你來我這又是為了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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