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宮女顫微微的站立一旁,驚慌的不知所措。


    不過打碎了一個瓷器而已,至於這麽害怕嗎?皇宮這麽富有,還怕缺了這一件?孟小瀟滿不在乎的拉住宮女的手,拍拍,“沒事的,沒事的,我來打掃。”


    “這個瓷瓶是皇上最喜愛的,我奉命將它拿給禦匠們再照著做一個湊對,可是——可是——”宮女淚眼婆娑的蹲在地上,將一個碎片撿起,聲音顫抖的再也說不出話。


    皇上的心愛之物?孟小瀟感到了事態的嚴重性。這麽一摔可就再也沒了,連個複製品也沒來得及留下,果真是悲慘世界。


    “你別怕,都是我的錯,我會跟皇上說明的。”一人做事一人擔,誰讓自己就那麽巧的頭昏了,那麽巧的碰在了這個可憐的宮女身上,打碎了瓷瓶。


    “小瀟。在宮裏做事犯了錯會受到很嚴厲的懲罰的,你不怕嗎?”宮女站起身,握住孟小瀟的手,若是別人肯定會咬口不承認是自己的過失的,所以這個宮女對孟小瀟的爽快有了好感。


    “你認識我?”孟小瀟很吃驚,自己跟宮女們住在一起不過兩天,而且大家睡覺時她在守夜,她回來了,大家又都忙碌去了,根本沒來得及拉關係。


    “嗯。”宮女點點頭,滿臉的同情,“那日宴會上的事我們都看在眼裏,本想有了你救駕的功勞,皇上即使不賞你,最起碼也該免去你的過錯了,如今看來,真是錯了。皇上就是皇上,我們是得罪不起的。雖然免了你當時的死罪,可是指派你去守夜,不過是多留了幾天性命而已。你能夜夜不睡嗎?”


    孟小瀟深有同感,苦笑道,“是啊,還不如一刀結果了我來的痛快。”同時心中好奇,這些外人怎麽都不知道她以前靜妃的身份呢?一定是南觴墨故意隱瞞了,直接讓自己以一個純粹侍女的身份丟在了她們中間。也許是為了他做皇帝的麵子,或者是瞞給天下諸國的,好歹耶律靜婷也是霧筠國進獻的妃子,若是被罰做侍女,還麵臨慘死的懲罰,難保其他小國會怎麽想。


    唉,管他南觴墨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反正既然大家都把她當成一個可憐的同類看待,那正好可以毫不費力的博得大家的好感,最起碼還能有個悲情釋放的地兒。


    “小瀟,我們還是一起合計一下眼前的事該怎麽辦吧。”宮女恢複了一絲鎮定,看著一地的瓷片愁眉苦臉。


    “不用合計什麽了,”孟小瀟將一個瓷片飛腿踢的老遠,那可憐的碎片再次破裂成幾份,“反正我也是個必死的人,正好打碎了這瓶子,不是皇上的心愛之物嗎?若是博得皇上大怒,判個斬立決,不僅免了守夜的苦,還逃了被蛇吸血的難,也算兩全其美。”


    其實孟小瀟還有一個自私的想法,說不準自己這麽一死,就會離開耶律靜婷的身體,返回現代了。為此,孟小瀟承認她曾經想到過自殺,可是下不了那個手,而且據那瘋子所說,自己現代的身體也被人占了,能不能魂魄附身還是個問題,保不好就真成了孤魂野鬼了。不過眼前,即將無可奈何的麵對死亡,隻能把未來往好處想了。


    “哎呀!這是怎麽回事?”一個公公來到二人麵前,看著一地的碎片,緊張的問,“這是誰幹的?”


    “是我不小心碰碎的。”孟小瀟搶先回答。


    “又是你!”公公定睛看著孟小瀟,一臉的憤怒還夾帶著一絲同情。


    孟小瀟也認出這個公公正是那日催她端盤之後又攬下禍事責任的公公,聽說被喚作祥公公,不由的對他有了幾分好感。


    “是我,祥公公,又給您惹麻煩了。”孟小瀟抱歉的笑了笑。


    “虧你還笑的出來!”祥公公翹起蘭花指,“那日的事經過刺客一鬧,你也替皇上擋了一劍,好歹大家逃過了懲罰。可今日,你難道不知道自己要麵對什麽嗎?”


    “知道我才承認啊,瓶子已經碎了,難不成讓皇上把大家一起懲罰?”孟小瀟瀟灑的攤攤手,反正該麵對的總得麵對,所以也就很坦然了。


    “那好,跟雜家去麵見皇上吧。”祥公公輕微的歎口氣,先走一步。


    孟小瀟朝那個宮女做個拜拜的手勢,跟著走了。


    聽說自己心愛的青玉瓷瓶被孟小瀟摔碎了,南觴墨陰沉著臉,簡單冷冷的說道,“拉下去,杖責十下。”


    不待孟小瀟有何辯解,兩邊的侍衛已經將她拖到錦陽宮外,丟在一張長凳上。接著劈裏啪啦的棍棒接踵而來。


    孟小瀟放聲大叫,那真叫個疼啊。離開現代最後一夜做的夢中,耶律靜婷就在受皇後的杖責,隻因為打碎了一隻禦賜茶盞。靠!這萬惡的舊社會,人命竟然頂不過一件瓷器。混蛋南觴墨,為什麽不判我個斬立決啊,莫非想活活打死不成?可憐的耶律靜婷,這具嬌小的身子接二連三的受著厄運。


    打完了,孟小瀟也昏過去了。


    再次醒來,孟小瀟識得眼前的景物,知道自己呆在做侍女該住的地方,趴在生硬的木板床上,渾身疼痛。還不忘驚歎自己頑強的生命力,竟然沒被打死!


    “小瀟,你醒了。”一個宮女走到床邊,關心的問。


    孟小瀟扭頭一看,認出是那個抱著瓷瓶的人,自嘲的笑了笑,“看來我是命不該絕。”


    “是啊,本來你挨了十下杖責,傷勢那麽重是活不久的,可是不知為何,在你挨完打後,就有太醫給你立刻診治,用的都是上好的藥,所以你的身子恢複的很好。”宮女解釋道。


    這南觴墨的腦子還真有問題,打了人還派太醫來給診治,這算哪門子的事?


    孟小瀟可不領這份情,再怎麽說是南觴墨將我孟小瀟看的分文不值,比不過一個爛瓶子,讓自己受了挨打的罪,即使命太醫將自己從鬼門關拉回來,那也不過是想留著自己繼續好好折磨著玩兒罷了,純粹是大變態腹黑的主兒。


    “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呢?”孟小瀟問。


    “憐枝。”宮女笑了笑回答。


    “這麽快就醒了啊!”話音剛落,一個白衣飄飄的公子哥似地人物走進了屋子。


    “荊太醫。”憐枝恭敬的道。


    荊太醫旁若無人的走到了孟小瀟的床前,臉上洋溢著招牌式的微笑。


    孟小瀟撇撇嘴,無視憐枝的存在,真是一個目中無人不懂禮貌的家夥,即使長的好看也要受到鄙視。


    “該上藥了。”荊太醫聲音確實好聽,清朗的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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