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天行劍眉一挑,銳利的眼神直射灸風,刺得他連連擺手,“喂,你別瞪我,這是皇上的意思,我是不過是個傳話的。”


    還真不是個好伺候的主,灸風歎了口氣,“實在是事出有因,京城也越來越不太平了,不得已才改了計劃。”


    “說重點。”一點也不留餘地,魏堡主似乎不怎麽滿意這次計劃的改變。


    灸風撇撇嘴,掏出了懷裏的名冊遞了過去,“你看看吧,畢竟這件事和你家的‘寶貝’也有不小的幹係。”


    提到沐曉,魏天行的神情不自覺的放軟了許多,打開了那本秀女名冊仔細的看了起來。


    “你看看第二頁,右數第三行,那個名為張皖儀的秀女。”


    “泰順二十四年賜與敬王龍禦飛。。。。。。。”低低的呢喃,似乎不明就裏。


    灸風輕輕一笑,為他解惑,“你不知道張皖儀也屬正常,畢竟不過是先帝後宮裏一個不起眼的美人而已。隻不過泰順二十四年被賜與敬王之後,據說敬王專寵了整整兩年,之後卻是沒了下文,這不得不讓人懷疑。”


    魏天行放了下了手裏的名冊,淡淡道:“這類的事情在宮闈之間並不稀奇。”


    “嗬嗬嗬,若隻是單純的恩寵的確是不稀奇,可是這件事發生在敬王府上就不得不防了。”


    魏天行沉思了片刻,“繼續說。”


    “我不知道魏堡主可曾注意到,沐蒿山的原配夫人,也是就沐曉的親生母親恰巧姓張,閨名一個儀字。”不著痕跡的瞧了魏天行一眼,果然在那個冷傲出了名的人臉上,他看到了一絲詫異。


    灸風接著道:“我已經派人詳細調查了年曆,沐蒿山迎娶張儀那年就是泰順二十六年,這世上恐怕是難有這麽巧的事情了。”


    越發沉重的氣氛包圍著整個書房,魏天行看向灸風,“你既然做了年曆的調查自然不會忘記去看對她二人的相貌吧。”


    點了點頭,“沒錯,我手上的確是有張儀的畫像,可是張皖儀當年入宮時保存在內務府的畫軸卻在二十二年前的那場意外大火中被燒了,加之她已經出宮,之後就再沒有人想到補畫留存。”


    此事的確耐人尋味,如果真像灸風所說的那樣,恐怕龍禦飛布的暗樁就不止他們目前掌握的這些。而且這件事牽扯到了沐曉,看來他不得不做些安排了。


    “我這次出宮就是奉命去調查張皖儀的底細,就算當年敬王做的再縝密,也不可能盡善盡美,總是會有紕漏,隻要我們找到了那個紕漏,自然會多一份勝算。”話說到這裏,灸風的傳話任務也算是完成了,他抖了抖衣袖,人也站了起來,“話我已經帶到,該走了,若是有什麽消息,我會派人通知‘魅音’的。”


    話剛說完,就見灸風一個翻身躍到窗邊,定定的看了眼書桌後的人,閃身消失在屋中。


    看著麵前的名冊,魏天行冷冽的臉孔出現了一絲裂痕。。。。。。。


    芳兒端著裝滿溫水的臉盆走進屋子,以為床上的人還在熟睡,放下了手裏的東西打算悄悄退出去。


    “芳兒,是你嗎?”有些沙啞的聲音,帶著些虛弱。


    芳兒聞言立時定住腳步,轉身挨到床邊。沐曉抬起一隻手,示意她扶他起來,“堡主走了嗎?”


    “恩。”輕輕的回了句,芳兒不敢看他的眼睛,隻是小心的扶他坐起。


    沐曉側臉看著她,略微紅腫的眼眶,底下一抹淡淡的黑暈,想是昨晚哭過也沒好好休息。


    “早膳不用伺候了,你下去好好休息,找鶯兒來代你就好。”攏了攏有些散亂的發,淡淡說道。


    芳兒隻是應了下,拿起邊上的漱鹽給他漱口。


    異常安靜的氛圍讓人有種窒息的感覺,沐曉看著芳兒的一舉一動,終是狠了心開口道:“芳兒喜歡我是不是?”明明就是一個問句,可內裏包含的語氣卻是無比的肯定。


    芳兒渾身一顫,手裏攪幹的帕子落到了地上。


    “我知道你是喜歡上我了,可我卻不能許你什麽。”芳兒背著身子,瘦弱的肩膀開始微微抖動。


    “你不該愛的,因為我永遠是堡主的人,放下這份感情你才有活路。”此話一出,那個纖弱的身子再也忍不住的推門跑了出去,就像那次,在自己做出了逾越的舉動時一樣。


    伸手撫上自己的額頭,芳兒沒有看到沐曉眼中的那抹歉意,那種深深的懊悔。


    如果說上次逾越的舉動是一根引線的話,那今天這番傷透人心的話便是一撮火苗。隻是不知道這根線究竟有多長,而自己是不是真能帶著狠心的麵具撐到長線燒盡的那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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