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致富,少生孩子多種樹……


    不出意外,這大概是李二兩口子這輩子聽到最雷人的言論了。


    說白了,這樹多不多種沒事,可這孩子,絕不能少生啊!


    這要孩子都不生了,地誰來種,建設誰搞,國家,又哪有稅收?


    尤其取消農業稅的情況下,少生孩子多種樹,簡直……


    如果此刻陳遠在麵前,李二覺得自己一定會上前狠狠的踹他一腳。


    狗東西,少生孩子多種樹,叫你少生孩子,叫你多種樹,看老子不踹死你!


    不過話又說回來,關於取消農業稅這件事,他還是很感興趣的。


    因為取消了農業稅,一個國家居然沒有垮掉,就很神奇。


    長樂卻是沒太關注這些。


    沒吃晚飯,她也有點餓,所以燒烤閑聊的過程中,她也胃口大開,小嘴不停。


    等差不多,擦了嘴,又把體溫計拿了出來。


    這玩意也滿新鮮的。


    要說寶貝,那絕對是寶貝,甩那些昂貴的西域琉璃不知多少條街。


    可要說實際意義,視乎也就那樣。


    畢竟這玩意一般用不著,用得著的時候,已經病了。


    關鍵它也不是藥,發現問題,卻解決不了問題,從這個層麵上說,跟手背也差不多。


    因為要是發熱,手背探一下額頭,大抵也是能感覺到的。


    所以,也僅僅隻是新鮮,最後,被長孫皇後收入囊中。


    ……


    翌日,長安。


    李二沒動,如前一日一般,早早的,便出宮門來到皇城尚書省,親自坐鎮,發行國債。


    還是很講究的。


    雖說發的不是國債,是人情世故,但是,他沒想過要賴賬。


    盡管他其實也不知道到時候哪來那麽多錢還債。


    他很認真。


    國債,一千貫起,三年期,利率百分之二,每賣出一份,不多額度多少,不論身份貴賤,他都會親自簽發憑證。


    這錢,自然也是很多的。


    還是那句話,這可不是債,這是,人情世故。


    皇帝的人情。


    皇帝的世故。


    那還不趕著送?


    能讓皇帝欠人情,能當皇帝的債主,那可不是什麽人都有資格的!


    再加上一些七七八八的其它考量,別看輿論沸騰,爭論不休,這趕著上門送錢的富商貴胄,卻是多如過江之鯽。


    以至於他都沒想到,這長安城的有錢人,居然這麽多。


    然後,少了也不行。


    那些商人也就罷了,一千貫,一萬貫,量力而行即可。


    可那些王公貴族,一千貫,瞧不起誰呢?


    我是差你那一千貫的人嗎?


    就這點,是你好意思拿出手,還是我好意思簽收?


    盡管李二表示,他其實沒什麽不好意思的,蚊子再小也是肉,一千貫也不是小錢,隻要來,他就收。


    但是,那些王公貴族還真就不好意思,起步都是一萬貫。


    也因此,這尚書省外押送銅錢的車輛,排著長長的隊伍,一直排到了朱雀門外的朱雀大街上。


    蔚為壯觀。


    永嘉安排的人也在其中,不過卻是以枟陽縣公的名義。


    李二就很難受。


    因為這錢,進來實在是太多了。


    原本他想著,有個幾十萬貫就可以了。


    幾十萬貫,按每人每天十文工錢計算,可以搖十萬人大半年。


    可實際情況是,昨天一天就超百萬貫了,而真正的大戶,還沒來。


    因為庫裏錢太多了,清點,搬運,都需要時間。


    所以,這錢怎麽花呢?


    就算想讓老百姓都富起來,也不能把工錢開上天啊!


    又沒那麽多人搖,畢竟修路雖然重要,可基本的農業生產,也是不能耽誤的。


    否則都有錢了,市麵上卻連基本的糧米都沒有,那才是大笑話。


    相比之下,陳遠就舒坦多了。


    一覺醒來,什麽都不用管,先搞吃的。


    今天想吃麵條,卻不是那種刀削麵,然後,澆頭要好,沒有肉,或是隻有紙片那樣薄薄的兩片肉,是絕對不行的。


    所以很是耗費了一些時間。


    完事,喂馬,喂滾滾,隨後,才騎著馬兒,後麵跟著兩隻日益機靈頑皮的滾滾,開始巡村。


    情況還不錯。


    全新的分配製度下,村民們熱情高漲,處處熱火朝天。


    而總的來說,勞動力是富餘的,因為耕種的地隻有一千多畝,平均到每個人頭上,也就兩畝出頭。


    況且,地裏也不是一直都有事的,所以村委會的組織帶領下,保證村子正常運轉的核心建築,超市,已經在施工建造當中。


    另一邊,官道進來的路,也已經按照規劃,破土動工。


    有趣的是,似乎因為沒事幹,一幫原定要到學堂開學後才上崗的女先生們有些按捺不住,已經帶著村裏一幫孩子,開始露天教學。


    看著似模似樣,也頗為有趣,就是不知在教些什麽,便打算近處去瞧瞧,問問。


    忽然有聲音傳來:“陳兄,陳兄……”


    嗓門很大。


    辨識度超高。


    扭頭一看,果不其然,是老程家的孩子。


    秦懷玉也在。


    貌似還帶了東西,因為後麵跟著車。


    就是這稱呼,說實話亂得很。


    於是改變主意,調轉馬頭上前,笑著招呼道:“稀客稀客,今日這是刮什麽風,把你們倆給吹來了?”


    “這就要問陳兄你了啊,端午佳節,咱們可沒準備什麽特別好的東西,倒是陳兄你,禮雖不多,卻樣樣厚重,讓人慚愧得很呢!”


    秦懷玉笑著說道。


    原本他早就該來了,程處默也一樣。


    可兩兄弟一碰頭,都覺著,是不是有點太寒酸了,畢竟這大氅也好,狐裘也罷,雖貴,卻也算不得什麽。


    相比之下,這霜糖,花露水,才是真的匠心獨具,罕見奇珍。


    尤其宮裏傳出消息後,那鹽,也真的變成了名副其實的寶貝,有錢都買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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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處默則大笑道:“是這個道理,所以,今日吾二人又奉父母之命,特意備了一份薄禮前來,還望陳兄不要嫌棄。”


    “要不要這麽見外啊?”陳遠滿臉嗔怪,心裏卻還是很歡喜的。


    送禮嘛,隻要不是往外送,那正常來講,是個人都喜歡。


    他也不例外。


    兄弟倆嘿了一聲,相視一笑,程處默問道:“秦兄,那個花露水,還有沒?”


    “對對對,花露水,太特娘的好喝了,可惜我就沒喝兩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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