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


    水田裏,陳遠笑嗬嗬練著耕田技術,聞聲回頭一看,不禁也笑了。


    接著,便將工作移交,而後,一步一步淌著泥水走了回來。


    “你怎麽來了?”就近在水道出水口洗了洗,又接過薑籬遞上的毛巾擦了擦,陳遠笑著問道。


    長樂笑道:“想來,所以就來了啊,怎麽,陳大哥不歡迎麽?”


    “歡迎歡迎,當然歡迎!”陳遠哈哈大笑,下意識摸了摸口袋,卻沒有糖,隻有一顆酒心巧克力。


    不過也不錯,便笑著遞上:“給你的,嚐嚐。”


    “陳大哥!!”長樂便噘著嘴,不開心了。


    不是東西不好。


    事實上,這跟東西好不好就沒關係。


    純粹就是,這個舉動讓人很受傷,因為,大人哄小孩就是這樣的。


    她小的時候,父親,母親,也沒少這麽哄她,有時候是糖,有時候是別的。


    見狀,陳遠更樂了,剝掉包裝,送到少女嘴邊:“別不高興嘛,好東西來的,聽話,啊——”


    還來!


    還當著這麽多人的麵!


    長樂越發不樂意了,羞得小臉通紅。


    可是,小嘴卻很誠實,很自然就張開了。


    “咬一口!”


    “哦!”


    “大力一點!”


    “嗯!”


    長樂便乖乖的,大力一些。


    而後,巧克力便被咬破了,一股淡淡的酒香逸散開來。


    “怎麽樣,好吃吧?”少女的乖巧,讓陳遠覺得十分滿意。


    長樂含著,芳醇的酒香,巧克力融化的甘甜,使得她情不自禁就眯起了眼。


    半響,甜甜笑道:“好吃,多謝陳大哥。”


    陳遠哈哈大笑,越發滿意:“好吃就行,拿著,回頭,讓你姑姑再給你裝點,她有的是。”


    “是嗎?”長樂便把剩下的一半拿了,扭頭看向姑姑永嘉,笑道:“那怎麽好意思呢?


    所謂君子不奪人所好,雖然長樂不是君子,卻也知道,搶姑姑喜歡的零食是不對的。”


    言外之意,我不要。


    我才不要姑姑送的,我隻要你送的。


    永嘉自然是聽懂了,聞言白了一眼道:“知道就好,喜歡,找你的陳大哥去,姑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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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又加了一句,有也不給。


    陳遠一想,也對,以永嘉的性格,不搶長樂的零食就不錯了,指望她拿出來,怕是不比貔貅嘴裏搶竹子容易。


    便笑道:“行吧,你姑姑不疼你,陳大哥疼你,回頭,陳大哥親自給你裝。”


    話剛說完,便有下人來報,有匹馬不走了,怎麽趕也不走,可能蹄子廢了。


    “蹄子廢了?”


    “艸,該不會是光腳馬吧?”


    馬也是要穿鞋的。


    是叫馬掌也好,馬蹄鐵也罷,反正,作為穿越先驅,二十年前項少龍就在烏家堡給上過這一課。


    陳遠也知道有這麽一回事。


    隻是,無緣無故,就算有那癖好,也不是馬腳啊!


    萬一被誤會有什麽不好的企圖,馬兒抬腿撅一蹄子,豈不原地起飛?


    所以,他是完全沒想過這個問題的。


    眼下一聽,倒是有點想法了,便命人把馬弄上來。


    不容易。


    弄上來一看,得,還真是不穿鞋的光腳馬。


    不過以他曾經狂刷解壓視頻的見識來看,這丫應該不是蹄子廢了,而是,需要泄壓。


    想著,居然還有點小激動。


    以前都是看。


    今天,終於也輪到他親自操刀了。


    便清了清嗓子,道:“先衝洗一下,送回馬廄,再準備一把柴刀,磨鋒利一點。”


    說完,便回家,把那瓶僅在吃醉蝦的時候用過,後來就一直沒怎麽動的茅台拎了出來。


    又拿了個陶碗,搞了點布帛。


    永嘉瞅著好奇:“這是要幹什麽?”


    長樂亦好奇,隻是沒問。


    陳遠嘿了一聲:“修馬掌啊,看就知道了,超解壓的。


    等修好了,回頭再想辦法給穿雙鞋,搞不好下次,伯爺我就不是伯爺,而是侯爺了。”


    一番話,說的姑侄倆是越發迷糊,也越發好奇起來。


    還給馬穿鞋。


    馬能穿什麽鞋,鐵鞋麽?


    恐怕除了鐵鞋,就沒有什麽鞋能經得住造了吧?


    不過話又說回來,若真能給馬兒一雙耐穿的鞋,伯爺還真有可能成侯爺!


    陳遠也不解釋,做好準備,便來到馬廄。


    此時,馬已經弄回來了,柴刀,也已經備好。


    陳遠也不怕。


    自從學會騎馬,他幾乎每天都要騎著跑一段,喂馬刷馬牽著馬兒吃草喝水的事情也沒少幹。


    所以,騎術瀕臨大成之餘,對馬,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馬,說白了,就是敏感,膽小,你若心存畏懼,那它便會抵製戒備。


    反過來,你不怕,你親熱一些,它也會溫馴,覺得安全。


    當然,該綁的地方還是要綁的,蹄子那麽重,一看你還要動刀,那再不怕人家也忍不了啊!


    所以,安撫過後,馬兒拴好,後蹄一隻抬起,綁在了柱子上。


    “不怕不怕!”


    “修好就舒服了,回頭再搞雙鞋穿上,從此告別腳底流膿!”


    嘴上安撫著,為避免意外,想想,又讓鄭愔去取了點酸奶過來,拌草料給喂上。


    這可是大哥們吃的。


    這東西,平時除了人,也就汗血馬,胭脂馬,跟兩隻小滾滾有份。


    其餘的,便隻能遠遠看著。


    事實也證明,這尼瑪就是一頭吃貨。


    原本陳遠心裏還有點忐忑的。


    這與會不會出事無關,純粹就是心裏發毛。


    但是,一刀削下去,毛事沒有,人吃得可香甜了。


    一旁看著,永嘉也終於有點感覺了。


    雖然有點怕!


    雖然還覺得有點惡心!


    但是,就跟傷口結痂想扣掉,發現虱子想捏爆一樣,真的就好期待下一刀呢!


    要是能流出膿來……


    咦,好惡心!


    但是,真的很期待,想想都渾身發抖!


    於是,情不自禁就開始催促。


    旁邊,長樂,鄭愔,永嘉,也沒好到哪去。


    說白了,這就是人,越是知道裏麵有膿,就越是抑製不住想刺破。


    而真正刺破膿流出來的時候,那一瞬間帶來的成就感,滿足感,是很難用言語形容的。


    而陳遠比她們爽的地方在於,他掌握了刀。


    有刀,就能親手一刀一刀,把傷口削出來,讓膿流出來。


    然後,再給蘸點三十年的老茅台,噝——


    解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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