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費解的一件事。


    而類似的東西,過去其實很多,什麽牛皮菜,什麽豬漢菜,等等,味道都不錯,但,都是拿來喂豬的。


    陳遠也沒想太多。


    紅薯藤種好,這一天也差不多了。


    晚飯一如既往的樸素,一小盆孜然羊肉,一小盆紅燒甲魚,一盤清炒紅薯藤,就著菰米飯吃。


    吃完,皮影戲就不看了。


    一來沒有準備,二來,那些東西,看多了,說實話沒什麽意思。


    還不如在外麵,彈琵琶,看星星。


    時間也隨之來到第二天。


    這一日,長安,宮城,李二很忙。


    一方麵,這段日子出現的新事物太多,每一樣都幹係重大,不可掉以輕心,一方麵,端午快到了。


    這可不是小事。


    普通人過端午,撐死了就考慮一下去哪玩,粽子吃甜還是吃鹹,可身為一國之君,他得想後宮一大家子,得想怎麽犒勞群臣,還得想,民間怎麽把這節日過好,過熱鬧。


    相比之下,長樂就輕鬆多了。


    昨日給母親送過幹果鮮果之後,她便奉命前往挑選人參。


    但她又不太了解這些,怎麽辦呢,於是,就從太醫署叫了太醫。


    三個。


    這挑選,自然是趕年份高的,品相好體須完整的選。


    結果,還真就沒有上千年的。


    沒有就沒有吧,沒有上千年的,九百年的也湊合。


    最多數量上彌補一下,兩……


    三株!


    大不了那八百年的湊。


    反正都是進貢來的,年年有,用不完,又不能當飯吃。


    選好,再一想,來都來了,不妨再多拿點。


    還是那句話,反正進貢來的,年年有,用不完,還不能當飯吃。


    於是,蟲草來兩斤,鹿茸來五斤,靈芝……


    這個比較多。


    光品種上,就有赤、白、紫、黃、黑、青,共六種。


    重點,這東西煲湯泡水都行,自古以來便是道家推崇的養生仙草,多吃點也沒事。


    所以,一樣裝一筐好了,反正筐也不是很大,一筐估摸著也就十來斤。


    再一看,還有夜交藤,烏發養生,也很不錯。


    這個東西,一千年就太沒意思了,起碼要兩千年的才夠看。


    但是,真的好重啊!


    雌雄一對兒,還是幹的,她居然,搬不動!


    但願不要不識貨,被認為是蠢笨沒用的樹根才好。


    至於剩下的,似乎就沒有什麽很特別的了,便也沒再費勁,隻在太醫的建議下,稱了兩斤潮州來的海馬。


    看著還蠻有趣的。


    真有點小馬兒的形狀。


    當然,藥再好,不能亂吃,這點常識她還是有的,所以,又特意讓太醫組了方子,書了一些服用需要注意的事項。


    便是這樣一堆東西,連藥材,帶方子及服用須知,一覺醒來,她便命人裝車,親自帶隊送往驪山。


    理由也想好了,枟陽縣伯陳遠,進獻及改良水泥之法有功,今聖禦賜……


    ……


    驪山腳下。


    同樣是一覺醒來,陳遠卻發現,還是有點大意了。


    因為隨著時節正式入夏,氣溫攀升,縱然是活水長流,又有河風吹拂,蚊蟲,還是不可避免的猖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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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好不容易養白一點,現代的蚊子還沒來得及嚐鮮,卻被一千四百年前的蚊子給蓋章了。


    鄭愔薑籬細皮嫩肉,血大概更甜一些,更慘,直接就戴上了麵紗。


    要說誰好,大概也就永嘉了。


    不是皮糙肉厚,而是,要幔帳有幔帳,要驅蚊香囊有驅蚊香囊,早有準備。


    也因此,臨時買了瓶寶寶金水回來噴過之後,他便琢磨著,是不是自己做點花露水來用。


    不然這一天天幹嘛呢?


    這人活著,總是要找點事情打發時間的!


    不過在此之前,得先把插秧前的準備工作做了。


    長樂過來,隔著老遠,便看到水田裏人頭湧動,呼聲雲集。


    便命人把車停在院門口,看好,孤身前往。


    永嘉也在田邊,聞聲扭頭一看,不禁又笑了:“怎麽又來了,不是昨天剛走嗎?”


    “奉旨辦差!”長樂一身男兒裝,看上去神氣得很,也得意得很。


    說完又問道:“姑姑,這幹嘛呢,不說插秧還要等兩天嗎,怎麽就開始了?”


    插秧的事情,昨天提過,說的就是還有兩天。


    她原本也想好了,到時候再過來。


    想必父親也是一樣。


    不曾想,今兒就開始了。


    永嘉笑道:“什麽呀,今日可不插秧,這是做插秧之前的準備呢!”


    “準備?”長樂錯愕,指向田裏正在拔秧苗的人:“既然是準備,為何就拔了?”


    “拔了到時候才好插啊!”


    “拔了,一小捆一小捆這樣放在水裏養著,插的時候,哪裏需要往哪送,效率會高很多。”


    其實都是陳遠說的,永嘉根本都不懂,她也沒見過水稻。


    長樂仔細端詳了一會,還會接受了這樣的說法,又看了看水田裏卷著褲腿儼然已經一身泥的陳遠輕笑道:“那陳大哥呢,他幹嘛,學耕地麽?


    還有,他坐的是什麽,新式的犁?怎麽從來沒見過?”


    陳遠的確就是在耕地。


    準確的說,是把開墾出來後泡水多日的水田耙平,耙均勻。


    這也是插秧前的準備工作之一,也隻有這樣,秧才好插,也方便日後秧苗生長,及田間管理。


    為此,一早還特意帶人做了幾把耙犁。


    就他現在用的,上麵可以坐人,下麵,一排一排,都是木質的斜齒。


    這是種水稻專用的,早些年鄉下很常見。


    也隻有長時間泡水鬆軟的水田,這東西才拉得起來。


    這東西,永嘉看著做的,也好奇過,聞言比劃著笑道:“沒見過就對了。


    這叫耙犁,今天早上趕著做的,下麵是這樣的斜齒,隻有在這種泡軟的水田裏才能用得上。”


    “哦,那暫時來看還真沒什麽用。”長樂懂了。


    關中基本上都是粟米,也就是小米,而粟米,是旱地作物,跟水稻有著本質區別。


    這也意味著,這種看著很有意思的耙犁,短時間內,根本用不上。


    便也不再多問,抬手招了招,笑眯眯喊道:“陳大哥,坐穩哦,小心跌了摔一聲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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