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我們都裝成了普通遊客,第二天一早我們睡到自然醒,每人帶了點現金和一個隨身的小包,分成兩組到了金水灣,想看看能不能找到點線索出來。


    這家賭場的全名叫金水灣娛樂城,以賭為主,以黃為輔,也經營酒吧和洗浴中心一類的場所,估計肯定毒品也沾,隻不過要熟人才能找到門路。


    進賭場要過安檢,事實上酒鬼的三棱軍刺因為不能上飛機,已經扔在北京了,我們也沒打算第一天就四個人虎了吧嘰的去衝人家場子,所以四個人空著手過了金屬探測器,都換了點籌碼,在賭場裏裝做剛來的遊客一樣,一邊看熱鬧一邊四下打量。


    我和驢哥一組,酒鬼和伊萬一組,兩組人裝做相互不認識,也不用任何暗語聯絡,因為能開賭場的都有點手段,每個角落都有攝像頭,24小時都有保安眼睛不眨的盯著監控畫麵以防有人耍貓膩兒出老千,如果我們有點什麽小動作很容易被發現。


    驢哥找了個地方玩老虎機,我坐在旁邊裝成看熱鬧,一邊習慣性的開始觀察攝像頭、保安的位置一類的信息。


    這賭場麵積不大,在澳門這種國際級賭城隻能算很小的那種,但品種還算齊全,四張撲克桌,兩個輪盤,十六張百家樂桌子,三十二台老虎機,另外還有個vip室,我在門外向裏麵瞟了幾眼,裏麵全是一些大陸遊客在打麻將,其中一部分看上去大腹便便不可一世的樣子,和那些經常在電視上出現,在事故現場做出“重要指示”的家夥相比,無論是形象上還是氣質上都很像,估計都是一路貨色。


    在賭場晃悠了一個上午,驢哥不知道用什麽概率還是數學上的方法,居然贏了點錢,伊萬和酒鬼各輸了幾百塊的樣子,我們又混了頓免費的自助餐,但什麽有用的都沒發現,這種情況也算正常,誰也沒指望著第一天來,就看到那蠱母站在門口候著我們。


    下午開始賭場裏的人多了起來,這些人都是常客,看樣子都是前一天剛玩過通宵才睡醒,一個個憋足了力氣準備要回本的架勢,但按酒鬼的說法,賭場最歡迎的就是這種人,來的時候氣勢洶洶,離開的時候像個霜打茄子。


    隨著這些賭客的湧入,vip室裏那些打麻將的那些家夥也紛紛結伴離開,我們四個也混在其中離開,在門口的時候聽到兩個比酒鬼還矮,但估計比伊萬還重的家夥在抽著煙小聲聊天:


    “你今天手氣怎麽樣?”


    “mb的,輸的吊蛋精光”


    “那你晚上還來不?”


    “來,我先在找個地方洗個澡,找個妹子去去晦氣,晚上來翻本兒”


    “你老婆不是也來了麽?你還敢去?”


    “她在忙那些事情,你老婆不也是麽”


    “哈哈,是啊,咱們兩家差不多,兩口子誰都不管誰,各玩個的”


    我衝酒鬼打了個手勢,他和伊萬也去了休閑會所,我和驢哥去了酒吧,但轉悠了一下午什麽也沒發現,晚上回到酒店裏,驢哥在整理那些用針孔攝像機偷拍下來的圖片和視頻,酒鬼和伊萬在聊白天會所裏見到的那些妞兒,我則在旁邊鬱悶的想是不是找錯地方了,沒準是哪個不開眼的混蛋撿到的籌碼,又不小心丟在了深山裏的那張竹床上,但即使不如驢哥那麽精通數學,我也知道這絕對是小概率事件,近乎於不可能,這兩者之間肯定有什麽我們還沒找到的聯係。


    這個時候,驢哥突然叫我們過去,指著幾張照片說:“你看這圖案,是不是很奇怪?”


    驢哥把幾張圖片剪輯後拚到一起,正用手指著叫我們看,圖片上是一些裝飾性的花紋,從角度上看應該是賭場的大理石地麵,大部分地方都鋪著地毯(因為女人的鞋跟的聲音會讓賭客分神),隻有角落和大廳能看到圖案,但是如果不整個上看很難認出來圖案內容是什麽。


    這些邊邊角角的圖案,被驢哥剪切後拚接到一起,有些沒顯示的部分,就用延長的線條來補充,最後出來的圖我定睛一看,龍首、馬身、麟腳,這分明是個巨大無比的貔貅啊。


    我心裏咯噔一下,感覺八成是有門,這貔貅是本來就是吞財的吉獸,嘴無肛門,能吞萬物而從不泄,可招財聚寶,隻進不出。這隻印在地麵上巨大貔貅頭朝著賭場大門,但卻擺著一個昂首向天的姿勢,應該是在裝修的時候就定製的大理石,然後再鋪成的這種圖案,賭客進來的時候,就必須要經過它的頭和眼,貔貅眼尋財,嘴叼財,再加上昂首向天則是取吞光天下財的意思,這賭場不賺錢就見鬼了。


    “有意思啊,看來賭場建立之初,就有高人指點啊”我立刻來了精神,叫驢哥把圖片放大,銳化,像素加強後再看,這一仔細看就得出了更多東西,貔貅的眼睛,獸角,都用的是浮雕手法,鑲嵌進去的石頭或者金屬,雖然圖片上看不出材質,但估計應該是用開過光的影子石,紫檀木一類的東西,嵌到貔貅圖案裏構成的一個風水法陣,用來斂財吸運,以賭場為依托,一旦運轉起來,日進鬥金絕對不成問題。


    但就算是看出這是個風水法陣,也隻能輔助我們的猜測,還需要進一步的線索。


    “如果我們把竊聽器安在保安室裏麵呢?那裏沒有客人,保安相互應該聊天,多少會有些有價值的東西”驢哥把紐扣大小的竊聽器拿在手裏,一邊眯著眼睛打量,一邊提議道。


    “怎麽弄?裝成走錯門進去?會被立刻識破的”伊萬回答道。


    “他不是會偷東西麽?安竊聽器應該差不多吧,一個是拿東西走,一個正好相反,留東西在那裏”驢哥指著酒鬼說。


    “我會偷不假,但那個地方24小時有人,賊,並不是老鼠,不可能不驚動別人把這東西送進去的。而且,在這裏偷東西也不容易,今天我們在桑拿室裏蒸的時候,聽旁邊人聊天,曾經就有人偷儲物箱裏的錢包,被抓到後拉到保安室一通打”酒鬼搖了搖頭表示驢哥的提議行不通。


    但酒鬼的話給了我們新的啟示,如果這樣的話,也許我們能來個暗渡陣倉也說不定,不過四人其中一個要冒點風險了。


    “什麽?幹嘛是我?”伊萬低聲吼了起來,白種人的臉漲的發紅。


    “你別急,聽我說啊”我扳著手指算給他:“我是老板,肯定不能輕易出場,對吧?驢哥呢,是軍師,做這種角色也不太好,對吧?這種半挨捧,半打手的活兒,就你和酒鬼兩個人最合適”


    “是啊,那為啥你直接就讓我去?你有種族歧視”


    “不不,你聽說我,正常情況下,你倆確實都行,但你要考慮一個因素啊,你是俄羅斯人,在我們中國沒案底,酒鬼這家夥,經常去六扇門進修,對吧,酒鬼?”我問酒鬼的時候,他衝我豎了四根手指,示意進過四次班房,之前我也聽他提過,最長一次三年,最短的半年一年不等。


    我繼續說道:“你現在是要去鬧事,去打架,萬一鬧大了,一查案底,酒鬼就有麻煩,這點你就不用擔心,另外,天朝對你們老外總是特別的照顧,鬼子丟個自行車,24小時不到就找回來了,還有個老外丟了個錢包,十幾個公安在垃圾場給找回來的,從這意義上講,也是你去比較劃算”


    伊萬嘴比較笨,而且又不像驢哥那麽倔,很容易被說服,同意了我的計劃,於是我們又返回到了屬於這家娛樂城經營的酒吧裏,裝成遊客喝酒。


    “就在這裏?裝成打架?和誰?”伊萬還是有點氣乎乎的,對我問道。


    “隨便找幾個保安什麽的,你下手也悠著點,別打出人命就行”


    “無怨無仇的,下不去手啊”伊萬又有點想打退堂鼓的意思。


    我一看還得繼續忽悠,不然這家夥還是不肯動手,指著一個卡座裏的幾個人說:“其實在這裏打架很容易的,如果昨天你在這裏,可能已經把他們給海扁一通了”


    “為什麽這麽說?”伊萬問道。


    “昨天我和驢哥在這裏的時候,我聽到這幾個人聊天,對,沒錯就是這幾個,滿腦袋染通紅那個,還有劉海那撮頭發是紫色那個,我記得很清楚,這些家夥好像挺有錢的,在東北嫖過俄羅斯女人,他們昨天說俄國娘們和俄國機器一樣,結實,耐用,在床上怎麽折騰都沒事兒,而且花樣百出來者不拒,就是皮膚不好體毛有點重……”


    伊萬這個人,骨子裏多少有點民族沙文主義的成份,最聽不得別人說俄羅斯的壞話,我說到一半他臉色就變得非常難看,沒等說完就大步走了過去,正趕上卡座裏也有人向外走,伊萬像頭熊一樣撞上去,對方立刻罵了句:“操,走路不長眼睛”,伊萬也不回罵,抬拳就打,卡座裏其餘兩個男的也衝出來,立刻幾個人就打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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