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驢哥問。


    “灑驅蟲劑,所有人都要離開,你們也不能進去。”保安揮手示意他們趕緊走。


    “狗屁吧”驢哥心裏罵了一句,帶著畫家繞到了樓後麵,兩人從洗手間窗戶鑽到了一樓。


    整個療養院很大,一共有四層,平時人很多,但現在隻有那幾個被請來驅鬼的人。他們正往地上灑什麽東西,仔細看是紅白兩色的顆粒混合在一起,驢哥想回頭得問問雇主這些成份都是啥。還有一些人把上水管和下水管也都貼上了符,門廳正中也擺上香案,上麵供著鍾馗。


    他倆小心地繞開灑東西這幾個人,賊似的偷偷摸上了二樓,這裏是小周姐姐之前所在樓層。兩人壓低嗓子喊:“小周,小周”


    前麵幾聲根本沒反應,他倆剛想上三層,二樓服務台的電腦突然屏幕亮了起來,上麵輸入一行字:“謝謝你們,快離開這裏”


    兩人對視一眼後,驢哥示意畫家說話,畢竟他和小周(或者說小周生前)更熟悉一些。


    “小周,你為什麽要殺那些人?你已經死了,你不怕永不超生嗎?”


    屏幕上迅速打出一行字:“他們……。。不是人……”


    “他們當然不是人,都被你殺了啊”驢哥插了一句話。


    “不是,他們,侮辱我姐姐”


    聽到這話,兩人都是一愣,均想:“如果真是這樣,那這些人死不足惜,死都太便宜他們了。”


    “你是怎麽知道的?”驢哥想證實一下。


    “號裏一個叫拐子的強奸犯,看到我姐姐照片,說是在一個偷拍網站上見過她。光著身子,被擺成各種姿勢,我不信,借著幫管教打掃辦公室的機會,偷著上那網站看一下,發現是真的,那些畜牲把我姐姐扒光了拍照取樂,還做一些更下流的事情。”


    “那是誰教你這種方法的?你知道後果有多嚴重麽?”畫家想到當時的場麵就有點發抖。


    “監獄裏的人,我發過誓不說他名字,我變成鬼之後,就守在我姐姐身邊,那些想欺負她的人都被我殺光了,我想回來再看她一眼就走,但是現在看是走不掉了。我不後悔,這世界上已經沒人能幫我姐姐了,我是她唯一的親人,我拚著永不超生也要為她出這口氣。”


    “怎麽辦?”畫家沒了主意,用征求的眼神看向驢哥。驢哥則想不能讓小周被他們打散,那幾個人連精神病人都欺負,確實該死。中國人很早就把“挖絕戶墳”,“踢寡婦門”,“打傻子”,“罵啞巴”,當成四件最壞的事去教育孩子,這幾個工作人員已經不僅僅打傻子那麽簡單,實在是死有餘辜。


    但是怎麽幫小周逃出去呢,樓上已經全被他們灑上了驅鬼的東西。牆上也都貼了符,整個樓的窗戶和門上又都封了紅線繩。


    驢哥立刻又想到了前雇主,但打電話的時候發現幹擾很大,說幾句就斷線。驢哥正要重撥,雇主卻發了個短信:“鬼魂也是一種負麵的能量體,對電器有幹擾,也會影響電磁信號,你離那個厲鬼遠一點再打。”


    驢哥立刻叫畫家帶小周的魂先上樓,因為他們已經聽到那些家夥開始在樓梯上灑東西。電話接通,聽完情況後那端說:“如果你決定要幫他,那也好辦,衝到樓外麵把繩子剪斷,再用水把牆上的符洗掉就行。”


    驢哥還想多問,但是那些人已經上到了二樓發現了驢哥,幾個保安模樣的人過來抓他。驢哥連忙向樓上跑,這一跑離小周的魂就近了,信號一弱就斷了通話。


    聽了驢哥說的辦法之後,畫家順窗戶向外看了看說:“他們人多啊,十多個保安呢,還有請來那些驅鬼的人,加到一起怕不下20多,我們就兩個人,衝出去也不是他們對手啊。”


    “還是和那群人在一起比較好,動武啥的從來不用操心”驢哥心想,但眼前也不抱怨的時候,就轉著腦子想辦法。


    “有了”驢哥到底讀找了幾間辦公室,把裏麵數個沙發拆開,用隨身帶的打火機點燃,把海綿堆到窗口,一股濃煙就冒了出來。有一些煙被風頂回走廊,煙霧報警器感應到之後,立刻警鈴大作,沒一會兒就衝來了兩輛消防車。


    拍照,快點,給那些符文和香案。驢哥說道掏出手機,和畫家一起四處拍照,畫家並不明白為什麽拍照,但緊急關頭也顧不得細問,照做就是了。消防車滅火的時候,那些療養院的員工飛快的把香案撤掉,地上的東西也用水衝洗。


    消防隊員一來,那些驅鬼的人立刻撤走了。一個消防車加上水槍從窗戶灌水進來,把正麵牆上的符文也洗了個幹淨,盡管看不到,但是通過走廊的溫度兩人能感覺到小周的魂已經不在這裏了。


    兩人還沒來的及高興,一輛110的車也來了,驢哥對畫家說:“你拿著打火機裝瘋”


    “什麽?幹嘛我裝瘋?再說這裏的員工肯定能認出我不是這裏的病人”畫家以為驢哥要坑他。


    “放心吧,就算你再進去,我也用錢把你砸出來”驢哥說完拿著手機就順樓下跑了出去。


    畫家無奈隻好裝瘋,把自己頭發弄亂,像個傻瓜一樣唱歌。唱了幾句覺得不像,又把褲子鬆開,衣服扯爛,拿個畫筆在地上畫圈兒,一邊大聲吼兩下,把警察都吸引了過來。


    警察盤問起火原因,很快就抓到了畫家,但還沒等帶走,療養院的一個頭頭就跑了過來說:“這人是我們這裏的病人,剛才沒認出來”


    畫家一顆心總算放下了,警察一聽是精神病人縱火,也沒什麽好說的,教訓了幾句說這些病人要看好,就上車走人了。


    回家的路上,畫家問驢哥到底怎麽回事,那個療養院的頭頭為什麽肯幫他說話。驢哥答道:“我把手機裏的東西給他看,說你手機上也有同樣的東西,如果被警察帶走發現了這些香案什麽的,說你們在公共場合搞迷信活動,到時候你們一樣麻煩。”


    那他就信了?畫家想自己運氣真好。


    “我又塞了5000塊錢給他……”


    “他媽的,我就說麽……”


    尾聲:


    驢哥到家之後,又給幾個報社打了電話,說這家療養院存在工作人員欺負病人的現象。由於這種療養院是私立機構,所以還可以報道。幾個報社都派人調查,最後又曝光。這家療養院不得不開除了好多人,才算給了一個交待。半年之後,畫家和驢哥再來看小周姐姐的時候,她已經恢複的差不多,看樣子再有不久就可以出院了……


    短篇一《肝腦術》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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