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家一下子愣了,看這號碼又根本不認識,就把驢哥推醒問:“我手機號你給過誰?”


    驢哥迷迷乎乎地說:“你小子睡出癔症了吧?白天我給你辦卡的時候你不是就在一邊麽?號還是你親手挑的,說什麽尾數正好是你睡過的姑娘數。”


    聽驢哥這麽一說,畫家也確實想起來,下午才辦的號,“可能是發錯了”畫家說完就想繼續睡。


    誰知道這短信根本就不停,手機一個勁的響,畫家拿起來一看,已經發了十多條,都是同樣的內容:“別忘了你說過的話!”


    畫家火了,也不管已經是淩晨1點,就按上麵那個號碼拔了回去,語氣很差的問:“你他媽誰啊?三更半夜的,讓不讓人睡了?”


    沒想到電話那邊比他還不客氣,立刻回罵道:“你他媽的是誰啊?大半夜打我電話,找抽是吧?”


    “你是不是138*******,你的手機不停的給我發信息”


    “發你妹的短信,我手機一直在這裏充電來著,你神經病吧?”罵完對方就掛了電話。


    畫家這麽一折騰,驢哥也被吵醒了,再加上畫家半小時就跑一趟側所,兩個就都睡不覺。驢哥就拿著手機上微博,一看自己剛發的小周自殺那張圖片的微博,已經有人回複,內容是:“你沒得罪過這個人吧?”


    仔細一看回複的賬號,正是驢哥上次的雇主,出手很大方,這次回來之後,給了他不少傭金,夠驢哥用好久的,所以對他印象不錯。就回複說:“同牢獄友,數麵之緣,互無恩怨”


    沒想到這個雇主在線,立刻在微博上回複:“那就好”


    驢哥這邊玩微博,畫家那邊手機卻始終響個不停,最後隻能關機。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天快亮了才有了睡意,各自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畫家打開手機,發現一口氣多了幾十條短信,都是昨晚那個手機號。可能是手機中病毒了?驢哥對畫家說,兩個人又四下轉了一天,畫家在監獄裏呆的時間太長,而這幾年北京變化又是非常巨大,所以畫家感覺自己簡單像是到了一個新的城市,看什麽都好奇。


    兩個人邊轉悠一邊合計,最後想能不能找個先做點小生意,驢哥手頭有些錢可以給畫家做啟動資金。一天下來兩個都累的腳底板兒疼,特別是畫家這種拉了好幾次肚的人,就更覺得渾身像是散架了。


    晚飯後兩人倒頭就睡,但是半夜再一次被吵醒,畫家已經徹底憤怒,叫著要把那手機號寫到火車站側所牆上,旁邊標明:“求一夜情”


    但驢哥畢竟書讀的多,腦子也不算笨,立刻叫畫家打通後先別忙著罵人,先問清對方是誰,要幹什麽。畫家一拍腦袋說對,拿起手機一看說:“咦?這回換了個號騷擾我”


    接通之後畫家先問對方是誰,對方說你神經病啊,打電話過來問我是誰。畫家就說你這電話給我發短信來著,對方沉默了幾秒說:“可能是剛才我去查房的時候,手機被病人拿去擺弄了,我這裏是精神類疾病患者康複中心,說穿了就是精神病院,剛才說話太衝不好意思。”


    畫家說沒事,然後把手機關了坐在那裏發呆,驢哥以為他琢磨做生意的事情,沒理他準備繼續睡覺。可是他剛剛迷糊一些,畫家激靈一下從床上跳了起來,跳得太猛直接踩到睡在床邊地上的驢哥。


    “我操,你拉肚子也別這麽急啊”驢哥以為他急著上側所。


    “不是,我想起來了,還是在號裏的時候,大家沒事兒聊天,我答應小周出來之後去探望他姐姐。他姐姐就是長期在精神病康複中心接受護理和治療的,小周就是交不起治療費,被逼的沒辦法急了去搶錢被抓時候又傷了人。”畫家抓著驢哥一通晃,一邊急切的說。


    “肯定是巧合,快睡吧,不過你既然答應了小周就得兌現,總不能上墳燒報紙糊弄鬼啊。明天咱倆一起去,我手頭有錢買點東西去看看。”畫家說完他的電話再也沒響,兩人這才算睡了過去。


    當兩人按地址找到了精神病療養院的時候,已經是中午12點多,正是這裏吃午飯的時候。有些區域家屬是不能去的,所以他們在一個指定區域等著,通過大玻璃能看到一樓的食堂。驢哥經常在野外活動,眼神兒比較好,看了幾眼後說:“我暈,這些病人吃的也太差了,怎麽都清湯清水的?”


    畫家說:“不會啊,剛才我看到幾個人推著裝菜的小車過去,有雞有肉有素菜的,還有水果和酸奶呢,你肯定是看錯了。”


    “不可能,就憑我這報飛行員都沒問題的眼神兒,不可能看錯。”驢哥小脾氣又上來了,非要證明自己是對的,拉住一個工作人員問剛才推過去的是不是工作人員的套餐。


    “不是,那些也是病人的,這裏按每月護理費不同,病人每餐的標準也不一樣,有些是每餐15元的,有些是每餐5元的。”那個工作人員就去忙。驢哥和畫家在後麵聊天,都說這年頭五塊錢一頓能吃啥啊,大蔥都10塊錢兩根了,五塊錢最多也就兩小盤素菜加一塊錢米飯,要是男的估計塞牙都不夠,這裏到底是康複中心還是減肥中心啊。


    過一會兒在接待區見到了小周的姐姐,見麵驢哥和畫家心裏齊齊叫了一聲:“太可惜了”


    出現在他倆麵前的這個女人,如果不開口說話基本看不出來是精神病,可能是長時間在房間裏的原因,皮膚特別的白,而且又瘦顯得眼睛挺大,長得也算是個美女,就是眼睛裏根本沒神,看什麽東西都怔怔的表情。


    驢哥知道這是和用藥有關,有些精神病人的藥會引起反應下降,行動遲緩等一係列副作用。把帶的水果和零食給了小周姐姐,工作人員看了看沒發現有能刺傷別人的東西就叫人送到病人房間去。


    簡單和小周姐姐聊了一會,她病的並不是很嚴重,但人始終有些癡癡呆呆的。兩個人起身要走,這個時候一個拿著本子的白大褂走過來說:“你們是周潔的家屬?”


    畫家說不是,朋友順路來看看。那白大褂哦了一聲又說:“如果能遇到她的家屬,你告訴他們周潔的護理費已經要到期了,請他們及時續費,不然病人我們就送走了。”


    驢哥順便問了一下,周潔已經是最低的護理標準,八人間的病房,每餐5元,加護理費一個月800元。


    兩個人走到門口,發現外麵停了一輛警車,幾個警察正在和不同的人說話。坐過牢的人一般對警察多少都有點心理陰影,驢哥和畫家就問前台坐著的接待人員,打聽怎麽回事。


    “還不是前幾天連著死人給鬧的”一個工作人員像是回憶起了某些可怕的事,聲音很小的對驢哥說。


    “怎麽搞的?病人發作了?”驢哥問了一句。


    “怎麽可能,這些病人按時用藥,有狂躁傾向的晚上都綁著睡覺,而且那幾個人死的都很奇特,不可能是病人做的。”


    “奇特?什麽意思?”


    這個工作人員可能是被嚇的狠了,想找人傾訴解壓,就很小聲的說:“我偷聽到幾個警察談話,他們是被捏死的”說完還攤開手,慢慢握成拳,做了個“捏”的動作。


    “這是比喻的說法吧?或者是被掐死的?”驢哥怎麽也想象不出活人如何被捏死,男人的某些部位到是怕捏,但要很大力氣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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