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淩晨,太陽還沒出來的時候,火車就停在一個前不著村,後不挨店的地方,兩邊都是白茫茫的雪地,這些地方在西伯利亞短暫的夏天之中沒準是一片草坪什麽的,但是現在觸目所及都是白雪。


    火車停下沒多一會兒,就來了一架直升機把暈迷的雅可夫接走,又過了不久遠處黑暗中開來了兩輛“卡瑪斯”運輸車。從駕駛室裏跳下來幾個穿著平民服裝,拿著槍的家夥。他們打開後車廂,從裏麵趕出來二三十號年青的姑娘,借著對方大車的車燈仔細看了看,其中有歐洲人也有亞洲人,還有些看上去是混血兒,共同特點是漂亮。隻不過一個個都慘兮兮的,臉上全是淚痕,給整體的形象打了不少折扣,不然誰還以為是模特公司組織員工出來旅遊呢。


    我們三個人都縮在中間一節車廂的夾層中,通向下邊過道的氣窗螺絲已經被擰下來放在一邊,我爬到了車廂盡頭,在天花板上找到了兩根給車裏燈泡通電用的粗導線,用軍刀剝開了外麵的絕緣皮,然後揮手示意三媚和金梨花做好準備。


    這個時候,對方開始把那些被騙來的女人向車廂裏趕,等這支哭哭啼啼的隊伍一半進入車廂裏,我用軍刀把兩根裸露出來的電芯接到了一起。


    短路之後產生的電流迅速讓開關跳了閘,車廂裏立刻陷入了一片黑暗,本來已經害怕到極點的女人紛紛尖叫起來,其中還夾雜著男人的喝罵聲,頓時下麵亂成一團。三媚和金梨花趁機打開氣窗的蓋子慢慢把自己放了進去,看她倆已經下去了我用軍刀挑開了連在一起的導線,並飛快的蓋好了氣窗,握著手槍心裏開始祈禱千萬別出事情。


    電閘很快被合上,燈光再次亮了起來,一個像是雅可夫助手的人,拿著筆記本電腦點了下人數,對手點了點頭示意人數對,兩輛汽車發動引擎開走了,火車也拉了兩聲汽笛緩緩的開動起來,我高懸的心這才算放下。


    收完最後這批女人之後,對方留下兩個哨兵在走廊裏,時不時透過門向裏麵盯著那些被關押者,三媚和金梨花躲在門旁邊一個角落裏,趁對方哨兵走動的間隙對我做了個手勢讓我放心,示意她們兩都帶著手槍,實在不行幹掉哨兵跑總是可以的。雖然知道她們看不到,但我還是隔著氣窗點了點頭,擰好螺絲,把剝開皮的電線遠遠的分開,又回到了最後一節裝滿石心死人的車廂。


    又開了整整一個白天,當天的夜裏11點多的時候,火車再一次停了下來。這回動作就大了,先是幾輛大客車把中間車廂裏關押的70多號女人統統趕上去拉走,又來了幾輛貨車,把最後一節裏的木箱統統裝在上麵,拉著又開了六個多小時,最的隨著我一陣頭重腳輕的感覺,以及突然消失的光線告訴我,這車已經進了隧道,而且是在傾斜向下行駛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隨著一陣叉車的轟鳴聲,大量的木箱又被卸了下來,整整齊齊的碼好。為了防止對方發現有空箱子起疑心,我、伊萬和安德烈一直躲在箱子裏沒出來,最後和這些石心人被摞在了一起。


    這些人忙完之後,就又到其它的片區去工作,我們三個趁機推開早已經撬鬆的箱板條鑽了出來,躲在成垛的木箱後麵觀察地形。


    這裏是一個很大的倉庫,牆上用白灰刷著不同的俄文單詞,高高吊著的大瓦數燈泡照的倉庫裏通亮。我們所以的這一片,都是堆的石心人,最少有2000具木箱。


    “這裏是一個軍事倉庫”伊萬趴在我耳邊小聲說道。


    “你怎麽知道?”我反問了一句。


    “我之前就是在這種地方工作,這種貨物分區分類的方法,是前蘇聯的一種c2r物流體係。你看牆上的字,這些區域有些是放火炮零件的,有些是存放機械化部隊緊急維修工具的,可以按不同需求做出反應,保持部隊動作流暢。而且從牆上的編號看,這隻是一組倉庫其中的一個,另外還有專門存放糧食和蔬菜的。按我的經驗,估計最少是師一級的部隊,才會用得到這麽大的物流體係。”伊萬很肯定的說。


    “這個不奇怪,這裏應該離中蘇邊境不遠,別忘了這兩個國家二戰之後發生過軍事摩擦,前蘇聯在這裏屯兵並不出人意料,關鍵是,這些人為什麽把石心人運到這裏來,而這裏,和謝爾蓋交待的‘有錢男人的天堂’,是不是同一個地方”我順著縫隙四下觀察,一邊小聲回答說。


    “這邊”我和伊萬觀察的時候,安德烈找到一個小門,握著手槍探頭張望了幾下後揮手叫我們過去。


    彎著腰借著貨物的掩護,我和伊萬也溜到了小門旁邊,探頭一看是個長長的通道,看寬窄應該是走人用的,門旁邊立著一些消防用品,牆上還有帶著三防用品的鐵箱,裏麵應該是放著防毒麵具一類的東西。這整個倉庫完全是按標準的軍事設施修建的,但從保養程度上看,已經很久沒有被大規模使用過了。


    走了大約幾十米,就看到了第二個倉庫的存儲室,正如伊萬所說,這裏都是成袋子的麵粉和土豆什麽的,還有成桶的柴油占室了倉庫四分之一的麵積,成矩陣型的組合式柴油發電機在工作著,為冷庫輸送電能,幾個工人正開著叉車把大量的肉類魚類的送進冷庫裏。


    看到吃的我不由得咽了兩下口水,心想這規模也太的大了,這個基地明明已經沒有駐軍了,誰還有這麽大手筆和財力,能維持它還在運轉。這麽多食品供給,到底是給誰吃的?但這些問題沒時間細想,先找出路才是首要問題。


    順著通道走到頭是螺旋向上的樓梯,整個樓梯都是圍著一個圓形的承重柱用鋼筋和帶防滑紋的鋼板焊接在一起組成,這種樓梯走起來會咣咣的響,簡直是秘密行動的殺手和克星。樓梯旁邊的牆上寫著一個俄文單詞,伊萬告訴我這是地下三層的意思。


    “怎麽辦?上是不上?”伊萬回過頭來問我。


    “太危險了,我們三個一看就有問題,咱們得換一條路”我回答道,安德烈也點了點頭。於是我們三個又從通道退了回去,悄悄的繞到倉庫另外一邊,也多虧了這個倉庫已經不是備戰時期的人員標準,所以人數大大減少,偌大一個倉庫隻有十幾個開著叉車的工人在忙碌著,不然我們可能早被發現了。


    在倉庫另一側我們觀察了半天,才趁那些倉庫工作人員休息的時候,順著機動車道跑向上跑,來到了一個拐彎的地方,這裏似乎是倉庫與人員活動區的分岔口,因為地麵有很多小型客車的車胎痕跡由這裏拐進去的。


    這段路很長,但是可能是因為年久失修的原因,燈光很暗,不過也恰好給了我們以方便。向前繼續跑了一段之後,就到了小型車的停車場。停車場和剛才的倉庫比,麵積並不算大,隻能停幾十輛車的樣子,在靠牆的一側停滿了一排敞篷的全地形突擊車,這種車給一般空降兵執行任務,可能是因為冬天開出去太冷,所以停在這裏暫時沒人用。四下掃了掃沒看到有攝像頭,正不知道幾個出口走哪個好的時候,就聽到後麵傳來了汽車轉彎時輪胎與地麵摩擦的聲音。


    “壞了,後麵有人”我們三個相互看看,都找最近的車輛鑽到下麵。


    幾乎是剛剛藏好,車燈就晃過了地麵,我趴在車下麵能看駛來了一輛白色的轎車,停下後從裏麵下來幾個人,從鞋子的尺碼和款式看,應該都是男人,這個時候,一個聽上去很有磁性的男聲用英語說:“先生,就送您到這裏了,這幾天人手實在是不夠,我要回去接其他客人。從a通道出去就是電梯,您的房間號是地下二層的205號房間,這是門卡,請不要亂走,房間是套間,足夠住下您和手下。按照我們的協議,您的身份完全保密,沒人會知道您來過這裏。但是,您和手下外出參加活動的時候,請記得全程戴好麵具或頭套,如果由您個人原因泄露了身份,我們概不負責。這裏屏蔽了各種通訊設備,請不要使用衛星電話,祝您在會所玩的開心。”


    說完這個主人身份的家夥就回到了車上,另外四個人留了下來,三個人都拎著大號的旅行箱,剩下一個對剛才說話的人問道:“燕後什麽時候來?還有我記得上次負責人不是你。”


    “燕後大人這幾天不在國內,不過按行程就快回來了。這次雅可夫有事情,可能本次的活動全程是由我主持,我叫尼古拉耶維奇,叫我尼古拉就可以。有任何事情可以用你們房間的電話打0到總台,會有人幫你轉給我的助手,也可以叫房間服務。當然,我個人的建議是留點體力,因為我們的新貨這幾天才剛剛運到,而且我們真正有意思的項目必須報名人數到齊了才會開始,好戲總是在後頭的,不是麽?”那個挺有磁性的聲音再次響起。


    “好吧,不過我確實想早一點見一見傳說中的燕後”說話之後,這一行四人拎著旅行箱子走向了另外的方向,這輛車也調頭從來路返回。


    由於我們全程是趴在車底下聽的,隻能看到他們下半截身子,所以根本沒看清長相。正當我們想趁車走遠鑽出來的時候,又有一輛車開了過來,氣得我們暗自咒罵著繼續趴在冰冷的水泥地麵上。


    這次來的人規格好像低一些,隻帶了兩個保鏢,拎著皮箱和旅行袋。送他們來的車放下之後,接他的人簡單交待幾句之後就急匆匆地開車返回去接其他人。


    “是他?”安德烈小聲的在我耳邊說了一句。


    “誰?你認識?”我好奇地壓著嗓子問了一句。


    “是光頭黨在莫斯科的一個頭目,專門負責敲詐外國商人、外籍打工者和留學生的,我在調查一起外國工人的命案中去他們黑幫做過臥底,肯定是這個人,錯不了,我對他的聲音很熟悉。”安德烈貼著我耳朵小聲回答道。


    我“哦”了一聲以示聽到了,誰知道安德烈補充了一句說:“他在莫斯科很有名,08年的時候連著勒索了10幾個中國商人,並把一個敢反抗的商人手腳給剁了,扔在室外活活凍死。”


    一聽這話,我火立刻就冒出來了,,敢殺老子的同胞。怒火上湧的同時我心裏也形成了一個比較大膽的計劃,一邊趴在車底下觀察對方腳步,一邊對他倆說:“咱們三個來個,偷梁換柱怎麽樣?”


    “偷什麽?”伊萬沒聽懂就追問了一句,但看到我咬著牙齒拔出軍刀也明白了我的意思,想了想點頭表示同意。


    “看來也隻能這樣了”安德烈拔出手槍要擰消聲器但被我阻止了,示意他不能用槍,這是敵人的地盤,血腥味和火藥味還有打穿人體後牆上的彈痕都會引來敵人的注意力。


    三個人從車頭方向鑽了出去,看準對方三個人前行的方向,腳尖點地悄聲快速跑了過去。這個時候我才注意到,對方這三個人都是戴著頭套的,隻露著兩個眼睛和口鼻。


    安德烈第一個端著手槍從車後麵閃身出來,在他們三個後麵喊:“動別,搶劫”如果他喊別的,這三個人沒準立刻反抗,但他這麽沒頭沒腦的喊了一句,這三個人都帶著納悶回過頭,都覺得在這裏遇到搶劫的實在是太不可思議。


    趁他們愣神這功夫,我和伊萬從左右兩側包抄上去,各拿著一個滅火器從後麵拖上去砸在兩個保鏢後腦上,安德烈也猛的撲了上來,與剩下那個人扭打起來。


    雖然已經幾天沒正經吃飯,但我們打了他們措手不及上來就放到了兩個,再加上我們一路亡命到這裏,早已經殺紅了眼,現在是狼擋殺狼,人擋殺人,所謂人在險地,必須竭盡全力方能求得一線生機,動起手來自然就格外的賣力。


    安德烈扭住了剩下這個人的雙手,伊萬卡住對方的脖子用力一扭,幾秒鍾內就把這個號稱光頭黨裏的勒索專家上路。


    立刻把屍體拖到車後麵,換上了他們的衣服和頭套,等對方幾輛車再接回來了一批人,剛剛離開的時候,我們把屍體扛回了倉庫,一路上真是險到了極點,好幾次都差點被發現。還好倉庫麵積足夠大,堆方的貨物又非常多,工作人員相對來說很少而且現在應該是他們的晚飯時間,我們才僥幸把屍體塞回了我們三個混進來時候的箱子。


    拿著剛剛到手的門卡,我們大模大樣的進了這個位於第下二層的房間。進去之後先是找了一圈兒看有沒有竊聽器什麽的,仔細把每一個角落都找了一遍之後,這才放下心來。把槍扔到床上,打開剛才搶到的包,像是三個要分贓的小賊一樣,看裏麵的東西。


    第一個裏麵是大約20萬大麵值的美元,一些個人用品什麽的,另外一個旅行袋裏裝的東西就奇怪了,居然是一把沒有組合起來的弓和20枝箭。這種弓是現代奧運會上用的那種差不多,屬於體育用品,箭是鐵製的箭頭,非常的鋒利,相信射死人或者鹿什麽的一點問題都沒有。


    “這是幹什麽?,他們一路打野味吃用的?”伊萬用手拿起一枝長箭,用手試了試鋒利程度後驚訝地說道。


    “嗯,你慢慢想,我去洗個澡先,再不洗身上要生苔蘚了”我抓起箱子裏的刮胡刀走向浴室時說道。


    “幹嘛你先去,誰胡子長誰先去”伊萬用手捋著那堪比關雲長的胡子憤憤地說道。


    “嘿,我說你,讓老子吃牛眼珠子時候你怎麽不說誰的胡子長誰先吃啊,老實兒呆著,對了,沒事的話把這兩枝pp93分解了檢查一下狀態,搞不齊在這裏什麽時候就用上了。”說完我抽了條毛巾就進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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