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多也是克格勃出身”伊萬對我說道。我心想怪不得身手這麽好,而且也有那種藏的很好的應急武器,原來都是大名鼎鼎克格勃裏出來的人。雖然我不知道具體第五局是啥意思,但克格勃的威名我還是如雷貫耳的。


    要知道這個組織的特工可不是開玩笑的,當年輝煌的時候,和美國的中情局,以色列的摩薩德,英國的軍情六處並稱世界四大間諜組織。其前身是捷爾任斯基創建於1917年的全俄肅反委員會,中間改過無數次名字,什麽“國家保衛處”,“國家安全總局”一類的都叫過,直到1954年正式定名為“國家安全委員會”(其俄文首字母縮寫為“克格勃”)。


    隨著前蘇聯的解體,這個不管是威名還是臭名都遠揚的組織才算結束其曆史使命,不過他帶來的影響卻遠遠沒有結束,很多軍政要人都是這個組織的成員,前總統普京就是其中之一。現在的“俄羅斯聯邦安全局”(fsb)就是繼承了他的衣缽發展起來的。


    在鼎盛時期,這個組織曾一度達到50多萬名,分多個部門,如:“對外諜報局、國內反間諜局、軍隊管理局、邊防軍管理局、駐外站“等等。另外還有總部機關1萬人,間諜、反間諜和技術保障等部門20萬人,邊防軍30萬人。除了正式工作人員以外,在全國共有約150萬線人,在國外有25萬諜報人員,年預算100多個億的美元。


    在解體之前,克格勃一直是蘇聯對外情報工作、反間諜工作、國內安全工作和邊境保衛等工作的主要負責部門,是一個淩駕於黨政軍各部門之上的“超級機構”它隻對蘇共中央政治局負責。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呢,就是說如果你是個普通的蘇聯老百姓,隻要克格勃的人認為你該死,直接就可以抓到一個沒人的地方槍斃,連審都不用審的那種。


    我們當兵的時候,聊起這些,連長就給我們講了一個據說是蘇聯國內傳到中國的笑話,說前蘇聯公交車上,一個人突然對旁邊一個男的說:“請問你是克格勃的麽?”那人回答說不是,這個人又問:“請問你有親戚在克格勃工作麽?”回答是沒有。這個時候,發問的人如釋重負的說:“那我就敢說了,你踩到我的腳了。”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的笑話,但也從側麵反映了這個組織是如何的囂張。


    “原來是前總統的同事,失敬失敬”我皮笑肉不笑的說,表情虛偽的三媚直接打了個寒顫。


    “你在撒謊”一直盯著這人眼睛的金梨花,突然很肯定的冒出來一句。


    我們都沒有說話,連三媚在內都很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這個人說的聽上去並沒有明顯漏洞,她為什麽這麽肯定。


    “你是克格勃的人不假,但你肯定不是第五局的”金梨花說話的同時,一眨不眨的盯著這個人的表情,但是克格勃的人受的訓練是很嚴格的,這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什麽意思?第五局?”我好奇的問伊萬,伊萬搖搖頭表現他也不是特別是的懂,畢竟這種內部的部門劃分,比較複雜。


    金梨花對我們說:“簡單來說,第五局是專門監督知識分子不滿言行的部門,主要是進行意識形態的管理和引導,主要是工作重點是對準異議知識分子的。”


    聽了金梨花的話,我心想:“這個整個就是我們清朝的文字獄差不多的組織”


    看到我們連連點頭,金梨花又補充了一句:“我們請過一些退役的kgb特工做教官。”


    “如果我沒判斷錯的話,你是----烏鴉”金梨花逼視著這個人說道,我注意到金梨花說出“烏鴉”兩個字的時候,那人臉部的肌肉不自主的動了一下,就知道這個梨花mm又說對了。


    “真惡心”伊萬似乎知道這個名詞在克格勃裏代表什麽,露出厭惡的表情。而我的第一反應是,要不要把這家夥的眼睛弄出來泡水用,隨即想到這隻是個代號,又不是真的烏鴉。


    看到我們和三媚不解的眼神,伊萬很簡單的說了一句:“就是性間諜,通過和目標人物發生兩性關係,建立起可控製目標的情感,或者拿到足以要挾目標人物的性交照片或視頻,總之就是用下半身去騙情報的垃圾感情騙子,男的叫烏鴉,女的叫燕子。”


    今天算是開了眼界了,看來間諜圈兒的水比傭兵圈兒深太多了,我自認為和通過老黑已經接觸到了很多聳人聽聞的事兒,沒想到剛來俄羅斯就見識到了一個前克格勃特工,還是以“槍”做武器的那種。


    “不對啊,這人才多大,克格勃解體都20年了,這人不會十幾歲就開始受訓吧。”我還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伊萬示意更了解詳情的金梨花解釋,於是她說道:“這些人就是從十幾歲開使受訓的,先是通過大量‘愛國主題’洗腦教育,讓其喪失羞恥心,可以為情報出賣身體,祖國的利益高於一切等等。然後是基礎的間諜知識,格鬥,武器使用訓練,文化課包含大量的情感心理學,男性心理學,女性心理學等等,大體就是如何從心理上騙到對方情感。達到一定年齡之後,就是大量的“性知識”培訓和實踐,簡單說就是從心理上和生理上騙取對方的情感。畢業考試一般是,通過心理和生理共同騙取,征服一個關鍵職位的異性,從而獲取大量情報。我說的對麽,烏鴉先生?”


    “這活兒挺好啊,別人不知道,我有一哥們肯定喜歡幹這個”我沒敢提名字,但除了被綁著的人,都應該知道我說的是老黑。


    沒想到,這次被綁著的人到是主動說話了:“哼,你以為這個職業很好麽?很多燕子要去勾引六七十歲的老頭子,我們被指派的目標如果是個性冷淡或者變態的老女人,那滋味比死都難受,是你永遠也想象不到的。”他有點開始歇斯底裏起來。


    好現象,崩潰就是說實話的開始,要是一直意誌堅定,就比較難辦了,我和三媚交換了一下眼神都點了點頭。


    “訴苦找樹洞,懺悔找神父,這兩樣我們都不負責,問什麽你說什麽,查清我們想知道的我們保證不傷害你。”伊萬說完拿出剛剛三媚找到的照片,指著上麵另一個男人問:“他是誰,現在人在哪裏?”


    這個特工,穩定了一下自己情緒,還順便對三媚和金梨花笑了笑。你還真別說,這種騙情騙愛騙情報,臨走還要騙十塊錢打車的職業間諜,笑起來還真的挺陽光的,但天知道這人的內心有多齷銼。


    “他叫弗謝沃洛德?尼古拉耶維奇?梅爾庫羅夫,你鬆開繩子,我把他的地址寫給你”他很配合的說道,用眼神示意我們鬆開他,他去拿電視機旁邊和日曆放在一起的記事本和筆。


    “省省吧”伊萬說完拿出手機示意他快點說,自己記下來。


    交待完地址之後,他緊跟著問了一句:“你們找他做什麽,是因為他之前做的那些濕活兒麽?”


    這個詞我之前到是聽說過,“濕活”是間諜的行話,意思就是以暗殺等收段獲取情報,是指手上血的意思。聽他這麽一說,這個什麽弗謝沃洛德?尼古拉耶維奇?梅爾庫羅夫也是個“業內”人士啊。


    “什麽濕活?”伊萬一聽來了興趣,立刻追問道。


    可是,就在伊萬追問他的時候,我突然注意到這個人眼底溜過一絲讓我很不安的表情,有點像是看到自己奸計得逞,別人已經受騙上鉤的得意。雖然他掩飾的非常好,但那麽一瞬間的表情是人類等同於神經反射表現,術語叫“微表情”無論多麽嚴格的訓練隻會讓這種自然反應減小或者不那麽明顯,但絕不可能完全消失。


    生性多疑的我立刻開始琢磨起來,按理說一個受過嚴格洗腦的特工,怎麽會這麽容易開了口?而且受到威脅時的那種略帶害怕的表情,以這種程度的威脅和審訊,連我自認為都抗得過去,而間諜受過的反審訊訓練,比職業軍人要嚴格數倍。難道是他退役之後,這20來年裏退化了?


    “不對,這個人還在撒謊”我突然叫了起來,三媚和金梨花似乎也各憑直覺發現了什麽,沒有對我的話表示任何懷疑,同意了我的看法。


    “他在拖時間”一直沒開口的三媚說道。


    金梨花立刻在他身上徹底的搜了起來,用軍刀把他腳上的皮鞋完全割開,終於在鞋跟上找到一個,已經激活了的信號發射器。


    “這是最新式的產品,你那金盆洗手,洗到尿盆裏去了吧”我罵了一句,也不管他聽沒聽懂,重重的一拳把他打得暈死過去。


    幾乎是同一時間,門縫處就能看到晃動的人影,門口肯定來了對方的援兵,金梨花立刻跳去去,輕輕的放到了門旁邊的雙開門冰箱,把門下半段給擋住,伊萬也抽出手槍準備戰鬥。


    “逆向思維,現在隻有逆向思維才能有一線機會”我拚命告訴自己,現在自己麵對的是對方收到信號趕來的援兵,很可能是非常專業的作戰部隊,這種人的作法通常是什麽樣?


    如果對方不考慮救下自己同伴的話,那我們基本是死定的,對方隻要堵著門打槍和扔手雷就行,我們四個隻帶著手槍基本沒什麽還手能力。


    但是,如果對方想要這個人活命,那麽就會采取人質解決的作戰方案。想到這兒我立刻和三媚一組,悄悄撲到了窗戶下邊,抽出軍刀把厚厚的窗簾釘在了木質的窗台上。


    幾乎是我們剛剛弄好,門口就傳來的大力踢門的聲音,但門下半部分被擋住了,對方力氣很大而且用了專業的破門錘,硬是把結實的木門給整個從門框上撞了下來,跟著就是雙方密集的隔門對射,不同的是來人用的是衝鋒槍,我們裏麵是手槍。一寸多厚的木門立刻被打得全是窟窿,多虧這建築物牆比較厚,不然也和這木門一樣被打得全是孔。


    門外敵人有所動作的同時,我和三媚躲在窗戶下邊,頭頂傳來的玻璃被砸破的聲音。


    “有門兒”被窗簾彈回去的閃光彈爆炸的強光投影到屋頂牆上,照出一片雪白,我知道自己賭中了第一個回合。


    在我以往參加的人質解救行動中,一般會派a,b,c三組人。三組都可以是詳攻,也都可以變虛為實,發動真正的攻擊。一般來說,a組撞門,b組砸窗,c組炸牆。但這種老式的土牆,爆破需要用藥量很大,如果計算不好,或者不知道人質的具體位置,是不會輕易使用的,所以我就賭他們會門外佯攻,窗外從樓頂用繩子滑降這一組,才是真正的攻擊力量。


    趁對方拉著繩子跳下來的人,被閃光彈刺的睜不開眼睛,我和三媚分別對著窗戶外麵兩側開槍,這一側外麵是一片樹林。特工在選房間的時候,一般比較喜歡住在旁邊沒有更高建築物的地方,這樣不會被輕易偷窺,不過這點也幫了我的大忙,就是暫時不用擔心對方狙擊手從高處壓製我們。


    連開數槍之後,被這俄製的手槍後坐力,撞得的虎口有點疼,我就抱怨道:“這什麽破槍,比glock差遠了,俄國貨質量就是不行。”


    沒想到門那邊的伊萬立刻就不樂意聽了,看來我的話觸碰到了他的愛國情結,讓這個傻大個語速也快了起來。換子彈的時候對我叫道:“你……吃俄羅斯的麵包,魚子醬,巧克力的時候沒聽你抱怨呢?你喝伏特加,在夜店裏盯著俄羅斯女人大腿和胸部的時候,怎麽沒聽到你抱怨呢?”


    三媚一聽,百忙的射擊空隙之中,還抽出時間瞪了我一眼說:“還有這事兒呢?小樣兒的長膽子了,在我眼皮底下都敢不老實,現在姐姐我有點小忙先不和你計較,回頭自己把檢討書寫了交給我。”


    “大傻熊,你夠狠,沒看出來你這麽老實的人還會打小報告呢,回頭找你算賬。”我在三媚的掩護下,拉到繩子把對方一個剛被打死的屍體拉了進來,這人本來是準備趁我們被閃光彈致盲的時候,拉著繩子從窗口撞碎窗戶跳進來的。但閃光彈被窗簾擋了回去,他被打死後又讓繩子上的保險扣掛住,吊在了那裏。


    衝鋒槍掉到樓下去了,不過戰術背心上還有幾個閃光彈,更重要的是,從服裝和裝備上看,這些人都不是警察或者是特警,也就是說他們和我們一樣見不得光,警察來了他們肯定也要走,這點是很讓人多了一點底氣。


    把屍體別在腰上的手槍扔給喜歡雙手用槍的三媚,戰術背心上的幾枚閃光彈都扔給金梨花,但一回頭的功夫,發現剛剛被綁在床腿上的特工不見了,地板上扔著被割斷的腰帶和一個沾著口水的小刀片兒。


    “媽的,這家夥舌頭底下壓著刀片兒”我大罵一聲撲到床下邊低頭一看,床底一側的牆上開了個小暗門,隻來的及見到對方兩隻腳底板一閃就拐彎鑽到了隔壁去。


    其他人聽到我的驚叫,也看到了這個烏鴉已經逃跑,沒人猶豫,我們立刻開始反撲準備殺出去。因為手裏有個人質對方還能投鼠忌器,現在人質也跑了,他們就什麽都敢往上招呼了。


    伊萬彎著腰推開了冰箱,我把剛拉進來的屍體拖到門邊,金梨花把全部三個閃光彈拉開保險,扔了出去。閃光彈的強光剛過,我數了三秒,把手裏的屍體扶著站起來,用力推了出去。


    立刻外邊響起一片槍聲和人體被子彈穿過的撲撲聲,對方這次槍聲一停,我們四個分兩組先後從門衝了出去。還好這俄羅斯人身材高大,所以門也要寬一些,不然我和伊萬搞不好就卡在一起了。


    我和伊萬一組,三媚和金梨花一組,背靠背對著眼前一切能動的人影開槍。伊萬和三媚的命中率是最高的,他倆基本是一槍一個基本不用補槍。伊萬仗著槍法好很喜歡打頭,隨著他扣動扳機,被擊中的人無不是前額見洞後腦開花,高速飛行的子彈帶著血和腦漿濺的地上牆上到處都是。


    我和金梨花命中率次之,我倆采用的是兩槍射擊軀幹以確保有效擊殺,如果前兩槍不能很好的發揮停止作用,第三槍才對準頭部。四個人誰也不曾退開半步,因為後麵就是同伴,這個時候退開就是死路一條,鼓足氣殺出去才能活命。


    肅清了門邊的敵人,我們撿起地上的ak,正準備交叉掩護從樓梯頂上殺下去,卻發現敵人撤退了,同時我們也聽到了警笛的聲音。我立刻對同伴說:“你們從防火通道先撤,我去拿照片順便擦掉指紋和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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