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事先商量的戰術,我們會先請求腦電波生成器幫我們製造交通工具和趁手的槍械。所以我們閉著眼睛,分別按順序發出請求。睜開眼睛的時候,麵前的草地上多了一輛斯特瑞克多用途步兵戰車以及幾包裝備,我們衝上去分別各拿各的背在身上。


    “是不是覺得我們很像黑客帝國裏的尼歐和崔蒂尼?想要什麽軍火都有人編碼給送來。然後在一個不真實的世界中與一群同樣並不真實的對手打一場十分真實的戰爭,隻是我們在這裏死了現實世界中同樣會沒命,感覺這買賣我們有點虧啊”錢掌櫃打開裝甲戰車的艙門,跳進去的時候對我們說道。


    “管他娘的,無論夢裏夢外,擋我者死”老黑當仁不讓地座到了旋轉武器站操作手的位子上,在那裏他可在操控一門gau-12/uequalizer25mm口徑加特林機炮,這東西再加上錢掌櫃負責的一門自動裝填的81mm迫擊炮構成了全車主要的武器係統。另外還有一挺高平兩用12。7mm口徑的重機槍和一具40mm榴彈發射器可以由車長控製,也就是我現在的位置。三媚則戴好頭盔鑽到了駕駛室裏,熟練地發動了車輛,並通過車窗和車身左右後麵的攝像頭觀察情況。


    坐到轉椅上之後,老黑在背包裏找了幾下,驚訝地叫道:“這究竟是不是在夢裏?居然連口香糖都有”說著自己扔嘴裏一塊,又丟給了我們幾塊。


    嚼著那充滿薄荷味的口香糖,我心裏也產生了和老黑一樣的問題,我究竟是不是還在夢境之中。這夢魘妖獸實體化夢境的本領,還有這腦電波生成器在夢境之中造物的能力,都實在是強大到太讓人難以接受了。但很快我就沒心情考慮這個問題,三媚第一個發現了敵情。


    “10點鍾方向,有東西出現”三媚的聲音從駕駛室裏傳了過來。


    “希望不會又是那些惡心吧啦的蟲子,這次來多少老子碾死多少”老黑握著手柄調轉了潛望鏡,在屏幕上觀察著情況。錢掌櫃則跑到車廂一側,打開了一個射擊孔的金屬擋板,向那邊看去。


    我則從車頂探出身子,用軍用高倍望遠鏡向三媚說的那個方向觀察起來,沒費什麽勁兒我就找到了三媚說的東西。由於距離太遠她沒看清是什麽,隻是模糊地說有東西出現。但我在高倍望遠鏡的幫助下清楚的看到了那正在山脊上向我們這邊跑過來的東西,居然是一隻三頭地獄守護犬。


    “我cao,這下麻煩大了”我心裏暗暗叫苦,雖然我們都知道距離拉近之後,夢魘獸能在夢境中實體化更大更強更凶狠的怪獸,但沒想到它把這東西也弄出來了。我與三媚曾在六道輪回迷蹤絕殺陣中,與這種戰鬥力超強的怪獸有過不太美好的一麵之緣。要不是陣法轉動到了畜牲道,小白能叫到援兵的話,我和三媚估計就直接在那裏被三個狗頭扯成魚香肉絲給吞了。


    隨著那三頭犬的奔跑,老黑在有放大功能的潛望鏡上也看清了這東西的樣子,嘴上說道:“猴子,這就是上次傷了大嫂那惡犬吧,別緊張看我的。”說完他轉動手柄,把十字線中心對準到那小黑點上,按動了手柄上突起的紅色射擊按鈕。


    “通通通”幾聲槍響,一長串火球似的曳光穿甲爆炸彈就奔那頭地獄犬飛去,這種25mm口徑的五管機炮本來是f35戰鬥機和ac-130重型攻擊機上的航炮。無論是火力還是射速都十分的強悍,外號叫夜空中的霹靂火,被這種機炮轟上一通,就算是躲在主戰坦克裏都會被活活震死。


    在望遠鏡裏我很開心地看到那身長近丈的地獄犬被一發子彈直接打了個跟頭,還沒等爬起來又被第二發子彈打成了兩截,腸子什麽的內髒都流了出來。它兩隻爪子剛剛支撐起上半身,第三發子彈直接把它中間的腦袋帶著整個的脖子打得粉碎。


    “看,小菜一盤兒”老黑豎起食指在嘴前麵吹了一下,像是在吹散槍口的煙一樣。


    但還沒等他拿開的手放回機炮的操作手柄上,我就看到那隻地獄犬被打成碎肉的山脊上,出現了一條黑線。用望遠鏡仔細一看,我嚇得差點把望遠鏡扔了。隻見遠處一溜的出現了上百隻三頭地獄犬,黑壓壓的在那裏湧動。無數隻三頭惡犬像是狼群般盯著我們,數不清多少隻眼睛正在冒著寒光和殺氣,那些寒光和殺氣的匯聚點就是我們這輛小小的裝甲車。


    突然之間,那些地獄守護犬像是得到了命令似的,在幾隻特別高大的帶領之下,像是黑色的潮水湧向我們。相比之下我們就像是潮水之中一間孤零零的小屋,似乎轉眼就能被衝垮後連渣子都不剩的吞食掉。


    “開火,快跑”我連忙縮回車裏,一邊對同伴大叫。


    三媚立刻調轉車頭,向群犬奔來的反方向飛馳起來。老黑則把速射機炮轉動角度,然後像噴射激光一樣開起火來,激光似的彈流所到之處,不停的有地獄犬被打得四分五裂內髒迸散。錢掌櫃則向色最密集的地方發射81mm的迫擊炮彈,一發接一發的炮彈落在黑色潮水之中,激起一個又一個的小浪花,隻不過飛到半空的不是水而是各種黑色殘肢或者破碎的頭顱。


    “反正它們數量多腦袋多,炸飛一個半個的沒什麽大不了,兄弟們頂住”我怪叫著也控製著重機槍和榴彈發射器加入了射擊的行列。。50口徑的重機槍和40mm高爆榴彈,這兩種戰場上最令人類步兵頭疼的現代武器對這些潮水般的地獄怪犬作用卻不是特別大,我甚至在潛望鏡裏看到有一隻三頭犬被十幾枚榴彈破片掀了個跟頭,起來抖了抖身上就繼續向我們追來。重機槍也要命中要害才行,不然很難讓其喪失戰鬥力。


    就在我們三個打得熱鬧的時候,三媚突然一個急刹把裝甲車停了下來,由於慣性我一頭撞到了潛望鏡上,差點把眼睛擠出來。


    “什麽情況?”我揉著眼睛轉動潛望鏡問道。


    “被包圍了”三媚說話的同時,我也看到了裝甲車前麵的山坡上,出現了黑壓壓的無數地獄護守犬,正向我們包抄過來。


    “我cao,這玩笑開大了吧?雖然那東西壯陽,但黑爺我可是一口狗肉不吃的人,今天要是被狗吃了,可就虧大發了”老黑也看到包抄過來看數不清的地獄犬,臉色也有點緊張起來。


    “東麵和南麵也有”我轉動潛望鏡把情況同步給三名夥伴。


    “能告訴我哪邊沒有麽?”老黑一邊開槍一邊問道。


    “上邊和下邊都沒有”我無奈地開了個玩笑。


    “別扯淡了,快點找個包圍圈薄弱的地方衝出去”三媚催促我們說。


    “能叫衛星從上麵看一下麽?”老黑異想天開地說。


    “完全沒問題,還能叫轟炸機和炮兵的火力支援,我說你想什麽呢?這夢境裏隻有咱們四人八隻手,自力更生是唯一的途徑,看我得”錢掌櫃說著給供彈機換了一發炮彈,然後調整角度後咚的一聲把炮彈打上了天。


    看到他裝填的那發炮彈上的標記,我知道他發射了一枚攜帶帶有觀察眼的炮射火箭彈,這種東西不是用來摧毀人員和工事的,而是另有它用。出膛之後,這種小型火箭彈會由芯片控製著點火,並垂直向上爬升到,達到一定高度時火箭彈會彈出一枚裝有多角度高清攝像頭的機器眼。這種機器眼可回收重複使用,會照明彈那樣,由降落傘吊著在空中緩慢下降,在這段時間裏我們就可以利用機器眼發回來的實時視頻信號來觀察戰場的情況。


    隨著機器眼在空中發回來的實時數據,我們的車裁計算機上顯示出了這一帶的地形和犬群分布情況。隻見我們一個小小的裝甲車,像是被黑色的風暴漩渦包圍一般,我們正處在一塊圓形的風眼裏,而組成風暴的,是成百上千隻正向我們包圍過來的三頭惡犬。


    看著這駭人的一幕,我多麽希望是那機器眼出了故障,就是咱們平時說的“我多麽希望眼前這一幕是假的”一樣,有點掩耳盜鈴的意思。但我也很清楚是不可能的,現在看隻能硬闖了。


    “沒時間磨蹭了,向山下衝吧,那裏地形開闊容易發揮裝甲車的速度優勢”三媚建議道。


    “好,老婆我聽你的,你玉手一揮,揮到那裏我們就衝向那裏”我嬉皮笑臉的說道。老黑和錢掌櫃都露出了被肉麻到很惡心的表情,捂著胸口做嘔吐狀。


    三媚一個大掉頭,把裝甲車向著山下像頭下山猛虎一樣飛馳起來,


    我們三個也各自掉轉武器,前車頭方向拚命射擊,企圖殺開一個缺口衝出去。與此同時四麵八方的三頭犬也衝了上來,最麵前的幾頭突然躍起,張著大嘴迎著裝甲車惡狠狠的撞了上來。


    體積上和體重上巨大的差異讓那幾頭不知死活撞上來的三頭犬,怎麽撲過來的怎麽飛了回去,不同的是多了幾處骨折而已。三媚把油門踩到了底兒,20噸重的裝甲車撞開了擋路的狗群,把幾隻掙紮個不停的惡犬壓在車輪下哀嚎。


    就在我以為這幾隻守護犬的三個腦袋都秀逗了的時候,三媚的聲音告訴了我們這些像是敢死隊的惡犬的真正意圖,隻聽她吼道:“車身受損,被強酸腐蝕”


    聽了她的話我愣了一下,回憶起這些三頭犬的口頭把火山岩似的地麵灼出一個個小坑的場景,連忙打開一個步兵射擊位的頂蓋探出頭查看情況,不看不要緊,一看我收裏就咯噔一下。隻見被那地獄守護犬口水濺到的地方,金屬的車身已經被腐蝕出一個又一個的坑洞。有些比較淺還不礙事,有些深的已經能看到複合裝甲的內層凱夫拉纖維和減震樹脂等等。還好是裝甲車,要是普通悍馬或者防彈越野車,估計這會兒坐在車裏已經能看到陽光了。


    “得想辦法飛起來,在地麵上我們不是對手。我現在向山下衝,大家集中注意力,呼叫腦電波幹擾器在夢境中造一輛直升機出來,位置就在山上的平地上”三媚一邊吼著,一邊把車猛的調了下頭,將幾隻咬在裝甲車上的守護犬甩了下去。


    由於射界的關係,我們的重火力隻能攻擊遠距離的目標,衝過包圍圈的時候十幾隻衝到近前的地獄犬趁機跳到我們車上猛啃起來。被它們這麽連撕帶扯再加上口水的腐蝕,裝甲車很快就要頂不住了,幾個地方都被啃出了大窟窿,那些三頭惡犬的咆哮之聲已經清晰可聞,通過窟窿甚至能看到它們那閃著寒光的尖牙和血紅的舌頭。


    趕緊放開操作手柄,我們三個都在裝甲車內壁上摘下武器,準備想先料理眼巴前兒的威脅。在這種裝甲車內壁上有些凹槽,裏麵放著裝滿子彈的近戰武器,一般都是pdw(pe,個人防衛武器)係列的。


    這些武器共同特點是體積小,射速高火力大,但射程一般都在200米以內,主要是為二線戰鬥人員如駕駛員、操作員、司令部人員、裝甲兵、工兵、無線電員、飛行員、後勤人員或維護保養人員使用。像這種裝甲車裏的炮手一類的,平時身上不帶長槍,如果遇到突發情況需要棄車求生的話,就隨便拿一支跳下車先用著。


    我們三個各抽了一支p90在手,把槍口頂到射擊孔上開始把咬在車身上的守護犬一條一條的掃下去。三媚也一隻手操縱著車輛,左手抽出銀白色沙鷹,把駕駛室頂上的兩隻幾槍從車頂掀了下去。看到她用大口徑槍的良好效果,50發子彈打光後我們都扔掉了p90,從車廂一側的備用武器箱裏把所有的大口徑霰彈槍和子彈都翻了出來。


    這種槍頂上子彈之後,捅到被咬出來的窟窿那裏,一槍就能打飛咬在上麵的守護犬,就算打不死子彈的威力也能把他們硬撞下去。在這幾分鍾內的遭遇戰之中我們發現,雖然這些怪物皮硬似鐵,但嘴裏還是很柔軟的,用槍對著口腔猛打,基本都能讓其斃命。發現了這點我們都沉著下來,開始一槍一個的打點射,同時小心的躲避著從頭頂滴下來有腐蝕作用的狗唾液。這些腥臭衝天的東西落在裝甲車艙內的地板上,也燒出一個又一個的小坑,同時冒著淡淡的白煙發出一股衝人欲嘔的酸味。


    突然在我斜上方,一個車長觀察位的頂蓋被整個咬開了,一隻守護犬想把三個腦袋都鑽進來咬我,卻因為太寬被卡住了。它把頭後縮了一下,看那意思是要冒著撞壞一兩個腦袋的危險,也要硬擠進來。我連忙把霰彈槍迎著他的大嘴頂了上去,卻被它中間的腦袋牢牢咬住,同時它的唾液順著槍管一路冒著白煙向我的手流了下來。嚇得我連忙扣了下板機,像是被開水燙了似的趕緊縮手。落到車內地麵的霰彈槍,此刻已經被腐蝕的不成樣子,完全不能使用了。看到這鋼鐵之物沾上它們唾液尚且如此,我心裏不禁為之咋舌,心想要是被咬上一口或者身上沾上一滴,此刻恐怕已經是小命不保。


    扣動扳機後,“砰”的一聲響,由於槍管咬在那惡犬的嘴裏,聲音和平時的不太一樣,但這威力可是一點都沒打折扣,中間那個狗頭直接被打得粉碎,剩下兩個一左一右呈現“y”字型,但還是想拚命鑽進來,四隻眼睛惡狠狠地看著我,那意思分明是想撕開我的喉嚨,喝幹我的血而後快。


    但兄弟我一共就那麽點血,即不想無償獻出去給那些無良的血站和醫院的人抽去賺錢,也不想被眼前這個殘了一個腦袋的怪物當成農夫山泉有點鹹給喝了,所以趕緊拔出手槍雙手握著對著它就是一通猛打。但手槍子彈威力太小,它隻是縮著腦袋躲開眼睛和嘴的要害,其它地方挨上幾槍根本沒事兒。眼看我20發子彈就要打光了,它也作勢要撲進來的時候,突然裝甲車一個急刹,我們三個都撞到了車內壁上,車頂這隻三頭隻餘其二的守護犬也沒站穩被摔到了車前方草地上。然後裝甲車又猛的啟動,沉重的車輪從它身上直接碾壓了過去。由於現在整個裝甲車已經四麵透風,所以傳音效果很好,能清楚地聽到它的哀號之聲和骨頭折斷的碎響。


    衝著車內的攝像頭豎了下大拇指,我知道三媚在駕駛室可以看到,正準備說幾句廢話以緩解情緒,卻聽三媚說:“準備棄車,咱們要改成陸軍航空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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