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邊的黑暗中我聽到一個聲音在不停的叫我快點醒過來,語氣急的簡直就像火上房了似的。我努力想睜開眼睛,卻發現眼前一片漆黑。


    “你是誰?”我迷迷糊糊地問道


    “我是阿寶,我在用精神力和你對話”聽上去像是上次那個把鬼塚的埋骨地暗示給我們的棒棒糖粉絲,聖靈阿寶。


    “阿寶?你在用精神力和我說話?怎麽做到的?你在哪裏?”我繼續在無邊的黑暗中說道。


    “精神力放大器,高級貨你當然沒見過,以後有機會讓你開開眼界。不過這東西隻能用在睡眠的時候溝通,清醒的時候腦電波很難鎖定。我在非洲這邊忙點事情,首先恭喜你成功阻止了鬼塚打開封印,其次恭喜你再一次死裏逃生。然後我這兒有兩個消息,一好一壞,你要先聽哪個?”


    “先說好的吧,這段時間又是死人,又是重傷的壞消息夠多了”我有點喪氣地說。


    “哦,那好吧。梅根的老大很生氣,從地獄道派了很多那一界的生物來殺你,因為是你們攻擊梅根在先,所以我沒法在正麵幫你”阿寶用關切的語氣對我說。


    “暈,如果這算是好消息的話,那壞消息是什麽呢?”我心裏想這家夥的幽默感一般人還真接受不了。


    “嗯,壞消息是剛才醫院給他在全美聯網的醫療數據庫裏錄入你的信息的時候,被吸血鬼集團裏的黑客發現了,所以有一個追殺你的東西已經到你身邊了,而你此刻還在睡覺”


    聽了他的話我全身一個冷顫,被硬生生嚇醒了過來。睜眼一看我躺一在間單人病房裏,滿屋的陽光燦爛,一個穿著粉色衣服的黑發女護士正推門走進來。大大的眼睛圓圓的臉上掛著很職業的微笑,護士短裙下露著兩條穿著白絲襪的長腿,看那身材那長相那三圍絕對是可以去某島國拍電影的那種。


    “哪裏有東西追殺我?這個阿寶真能嚇人,這陽光、美女,多漂亮的一幅畫卷”一邊想我問那個護士陪我一起來的女人在哪裏。


    “她被我叫走去給你取藥了”我聽了“哦”了一聲,誰知她還有後半句:“不然我怎麽有機會殺你呢”


    聽了她的話我掙紮著從床上坐了起來,那女護士張著大嘴叉開雙手衝我撲了過來。速度之快隻讓我覺是粉色的身影一閃,帶著一股略帶油膩的腥味就衝到了床邊。


    可能是麻醉劑的藥性還沒完全退去,我全身軟的像麵條,手上胳膊上還纏著一大堆測體溫心跳數據的線連在病房頭的儀器上。我能做的隻能是像個被放到水裏的小章魚一樣,用盡全身力氣向她撲來的相反方向一拱,整個人就摔到地上。


    那護士整個人撲了個空,趴在床上雙手向我抓來,眼裏臉上全是惡狠狠的凶光。我從床上滾下來的時候,胳膊上連著的線把床頭櫃上的儀器給拽到了,一個收銀機那麽大的crt顯示器實成兒地砸在我胸口。雖然差點把把我當場骨頭砸斷,卻也救了我的命。


    那女人漂亮的手指此刻像是變成了十根鐵釘,直接抓碎了擋在我胸前的顯示器的塑料殼。但那護士的手也戳的血肉模糊,指甲都翻了過來,有幾個地方甚至劃出很深的傷口。可是她好像根本不知道痛的樣子,怒吼一聲左手打飛了顯示器,已經能看到白色骨碴的雙手直奔我喉嚨掐來。


    把手腕上貼著的監控心跳、血壓的線胡亂一扯豎著向前一擋,正好纏住了她的雙手。同時我向床下一滾,雙腿一盤絞住了她的一條小腿,這樣我倆中間就被鐵床隔開了一段距離,於是就僵持在那裏。


    她據高臨下,張著大嘴發出嗬嗬的聲音,被劃得露出白骨的手上流下來的血滴得我胸前都是,還混上了她嘴裏落下來的口水,這把我給惡心的,但還不敢鬆手。以我現在的體力和身體狀態,鬆手的話死的肯定是我。但我腰腿力氣都比平時小很多,而那個護士則越紮掙越狠,力氣像是用不完似的,馬上就要掙開我的雙腿。


    就在關鍵時刻,病房的門被打開了,從床下我能看到三媚那細而修長的腿和她喜歡穿的圓頭平底黑色長靴。一看到病房內的情況,她立刻扔下手裏的藥,雙手一摸就從靴子裏抽出兩把mc1軍刀。一個箭步上前雙刀齊下把那護士釘穿在病床上,一刀紮腎一刀捅心,那女的手腳抽搐幾下就不動了。


    鬆開手我躺在地上一動也不能動,背上疼的不得了。三媚連忙把我從床下拖出來,一邊說:“怎麽回事?她要殺你?我之前用銀器和符咒試過她,即不是吸血鬼也沒被附身或者易過容,在這醫院已經工作8,9年了,她怎麽會突然間就要殺你?”


    還沒等她說完,那被釘死到病床上的護士,像是做俯臥撐一樣把自己身子支了起來。然後用力從床上拔出身子,在我們有進一步動作之前跳起來撞碎了病房和走廊之間的大塊玻璃跑了出去。走廊裏遠遠的傳來一片驚叫聲,想來任誰看到一個雙手指甲翻掉還露著白骨,而且身上還捅著兩把刀的漂亮女人都會被嚇一跳的。


    “嗯,醫院派來護理我的護士啊?傷成這樣都能跑”我調侃地說。病床上兩塊被刀紮破的床單,和以被紮破那點為圓心的大片血跡都告訴我,這兩刀是貨真價實的命中了,換作普通人這兩刀中任何一刀都絕不能撞開玻璃逃跑。心髒和腎髒都是命中必死的部位,心髒就不用說了,腎髒被紮中能讓人痛的喊都喊不出來,這也是為什麽我們在幹掉放哨的人時,都喜歡捂著嘴紮後腰的原因。再說了,就算沒命中,床上這麽大片的血跡也足以讓人失血過多而死了。


    “她就這麽跑了?”我說道,然後把是阿寶叫醒我的事兒告訴了三媚。


    “他早怎麽沒叫醒你,咱們就換個醫院,何必虛驚一場,她還帶跑了我的兩把軍刀。”三媚像是很心疼那兩把跟了她多年的歐洲軍用排障刀,女人啊,都喜歡戀舊。


    “那咱們快追”說著我就想追出去但被攔住了,三媚說:“你脊柱有些錯位,內髒也被震得有出血的現象,現在要換個地方讓你靜養。多虧我們之前易過容,那些殺手以為我倆是特工又急著逃跑,急匆匆上了直升機。如果當時他們殺個回馬槍,沒準他們已經2億到手了。”我知道以三媚的身手,當時獨自逃跑是完全沒問題的。她這麽說就表明,如果那些人真得沒上飛機而是殺了回來。她要麽帶著我一起逃,要麽就一起死,不由得心裏一陣感動。


    心裏雖然感動,但現在也不是煽情的時候。我倆立刻收拾一下,連電梯都沒敢坐,找個衛生間打扮成另外的樣子後又沿著環形的醫院大樓繞了好大一圈兒才下到停車場。但剛想去開車就看到幾個人影在四周晃著,無奈找了個死角撬開一輛車的門。然後因為停車證和車牌不匹配,隻好撞開停車場出口的欄杆這才算逃出醫院。


    躲到三媚在紐約的房子養了十幾天,這期間錢掌櫃和老黑也趕了回來。見到我和三媚都沒事才放下心,隻不過老黑說了些大難不死豔福齊天的廢話。


    躺了幾天之後,總算身體徹底恢複了,這天錢掌櫃接到阿巍的電話,說在醫院像瘋了一樣想殺我的護士被人發現死在家裏,讓我們去認一下屍體。


    由於有阿寶的提醒,我們四個把符咒,銀彈和三神器都帶在身上,又穿好了納米服這才敢出門。而且還在batt-98型防彈suv的後備箱裏放了些狙擊槍,輕機槍和火箭發射器一類的重武器,又放了些短一點的家夥在車廂裏。如果不是怕太張揚暴露目標,老黑都想去搞輛裝甲悍馬來開著。


    這輛車也是在老黑的堅持下買的,我發現他除了女人以外,就對好車感興趣。這輛20多萬美元的車剛買回來,就花了5萬美元改裝了底盤、發動機、輪胎和車載計算機係統,老黑又把車身改漆成了他最喜歡的黑色。時不時的開著車去泡妞,回來後說車裏空間大剛好夠他施展的,到是錢掌櫃一個勁的說這車太費油,不過目前我們似乎還不用為幾個油錢操心。


    開著車來到停屍房我們見到了那個護士的屍體,從冰櫃裏拉出來的時候,我都不用看臉就知道這不是襲擊我那個女人。原因很簡單,冰櫃裏這個雙手像是剛剛做過護理,除了沒有血色上麵又浮著一層白霜之外都是完好的,而襲擊我那個雙手都抓爛掉了。除了雙手還算完整外,屍體已經被解剖過又縫合了。頭發也被遞光了,頭骨像是被手鋸切開過。而且在頭頂的頭骨上,不知道被什麽東西弄了個小孔,看上去比我們平時喝可樂的吸管略粗一圈。


    “她死因是什麽?”三媚問道。


    那驗屍官可能是和不會說話的死人打交道太多,不是很喜歡用語言表達,而是直接遞了一塊燒餅大小,但是厚很多的不規則半球形黑灰色的東西給三媚。後者接過來看了幾下不知道是什麽,就轉遞給了我。


    接過來第一感覺就是拿在手裏不是很重,表麵有像核桃仁似的紋路,不過很淺很淺。拿在手裏有點粘粘的感覺,整個東西散發著一股腥氣和腐臭味。我看了兩眼又被老黑拿過去,他看完又遞給了錢掌櫃。


    沒想到那驗屍官冷不丁的指著錢掌櫃手裏那圓餅形東西說:“這是她的大腦……”


    此話一出嚇得錢掌櫃直接把手裏東西給扔了,叭及一下打到了我的臉上,那黑灰色大腦上的粘液一下子抹了我一臉。胃裏東西立刻就衝到了喉嚨口,剛用手把嘴捂上卻想起來自己剛摸過那東西,手上的腥味一子就衝進了鼻子。驗屍官習以為常地指了指旮旯的一個水池,我衝過去“哇”地一聲就吐了出來,由於吐的太急一些嘔吐物甚至是順鼻孔擠出來的。


    狂吐幾口擰開了水龍頭,回頭看三媚他們幾個也給惡心夠嗆,一個個臉色蒼白牙關緊咬,看那樣子還不如我這樣吐幾口來的舒服。


    “到底什麽東西殺了她?還把她腦子變成這樣?”老黑問道。


    “是食髓怪”我擦幹淨嘴角,回答了老黑的問題,看了看他們三個疑惑的表情,我繼續解釋道:“我隻知道這種怪物能吸食人的腦漿,然後能變成被吸食者的樣子,並擁有被吸食者的記憶和知識。不過書上說要殺這東西並不是很麻煩,要先讓它身首分家,然後用火燒成灰燼就行。”說著我用手比劃了個吸食什麽東西的樣子,三媚和錢掌櫃也都忍不住了,都跑到水池邊嘔起來,隻有老黑還能勉強堅持住。


    給三媚遞了張紙巾,又給錢掌櫃拍了幾下後背,我們趕快逃離了充滿各種血腥味,腦漿味和嘔吐物味道的停屍房。在門外大口大口地呼吸,此刻那怕是都市中被嚴重汙染的空氣都似乎格的清新,連呼了幾下才把鼻腔裏的混合型怪味排掉。


    “真惡心,這東西是那個梅根的老大派來的?有多少個?”老黑恢複過來說道。


    “我哪知道”我邊說一邊心裏想,怎麽能聯係上那個阿寶問問。


    “想我了麽?”突然一個聲音在我背後響起。嚇得我猛地一回身,肩膀撞到了一個棒棒糖塑料柄上,差點把糖擠到他喉嚨裏。


    “怪不得他們叫你猴子呢,毛手毛腳的”阿寶後退一步後說道。


    “你什麽時候來的?”三媚問他。


    “剛到,我聯係阿巍知道你們在這邊的。我不是說了麽,非洲那邊有點事兒,一個從地獄道裏偷跑出來的惡靈,附在一個什麽狗屁將軍身上要搞種族滅絕大屠殺,被我給阻止了”他輕描淡定地說,不過我們都知道這事兒肯定不像聽上去這麽容易搞定。


    老黑打斷阿寶的話,問了他最關心的問題:“來了幾個那種吃人腦漿的東西?”


    “目前附近隻有一個,但其他幾個應該也快到了,而且不隻這一種,好像還有其它類型的地獄怪獸。其實你們想知道具體數量很簡單,看新聞哪裏出現了你們所謂的‘天坑’就知道了”阿寶回答道。


    “天坑?”我們幾個都表示不理解,阿寶隻好繼續解釋。


    “是這樣的,下麵的東西上來到這一界之後,都會在地麵形成類似地陷的痕跡。過來的東西越厲害,形成的天坑就越大,那是因為它本相的體積就越大的原因。危地馬拉那邊07和10年出來過兩個大家夥,為了把他們趕回地獄去我兩個聖靈同伴都犧牲了,白家也死了好幾個人。不過總算把那兩東西打回去一個,另一個當場被聖光業火燒得灰飛煙滅”阿寶說完有點走神,帶著一絲傷感在回憶當年的戰鬥場景。


    “聖光業火又是什麽東西?”老黑問道。沒想到阿寶顯得有點惱火,說:“我不是來給你們掃盲的,現在人類世界亂七八糟總不太平,地獄裏的那些家夥也越來越囂張,我們成天忙得要死。聖光業火就是聖靈的一種能力,和你無雙刀沾血後的效果差不多。不行了趕時間我得走了,這次過來的隻是幾個小家夥。相信你們應該能應付,我對你們四個有信心。實在不是對手就打我電話,阿寶大哥罩著你”說著他遞了張紙片給我,我接過來一看上麵寫一組電話號碼。


    “你們聖靈也用電話?太丟份了,那個精神力什麽的,不是挺好使的麽?”我說道。


    “那東西用一次我頭要疼好幾天呢,你以為像你們人類yy那麽容易啊,兩眼一閉自己就是上帝”說完這句話他就在我們四雙眼睛麵前憑空消失了,如果不是手裏捏著電話,我甚至會以為他真得剛才沒有出現。


    按阿寶說的內容並在警方的幫助下,我們在郊區的居民樓附近,找到了醫院裏襲擊我們的食髓怪來到人間後形成的天坑,直徑3米左右。而且發現天坑附近的一個下水道裏發現了一具警察的屍體,腦髓也被吸得像塊發黴的黑麵包。看來他是先裝成警察,騙開了那個護士家的門,又在護士的家裏把她腦漿吸幹後,變成她的樣子才去醫院上班的。


    “挺聰明啊”錢掌櫃用感歎的語氣說。


    我點點頭說:“是啊,現在關鍵的問題是,怎麽對付這些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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