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吸血鬼肯定在這一帶麽?不要浪費我時間啊!日本的娛樂場所可是世界一流的,本來在這個美麗的夜晚我手裏應該握著些美麗的東西,而不是冰冷望遠鏡”無線電裏老黑問道,沒記錯的話應該是第五次了。


    “這一帶很符合吸血鬼的習慣,首先,別墅區比較安靜又能遠離人類,那邊幾個摩天大樓還會擋住很多光照時間,我能肯定8成”三媚的聲音也從無線電裏傳來。我們四個都披著城市作戰中狙擊手用的偽裝網,趴在不同的建築物頂上,每人負責一個區域在用高倍望遠鏡做地毯式搜查。


    “摩天大樓後麵那座別墅有點不對勁兒,來了很多車輛”錢掌櫃不像老黑那麽喜歡廢話,老老實實的在監視著他負責的範圍。


    我立刻調轉望遠鏡尋找他說的別墅,卻發現從我這個角度是被高樓擋住的,隻看到一輛車的尾燈消失在那個路口拐彎的地方。


    “你確定?會不會是加班到深夜的公司員工什麽的?日本公司壓力大是世界出名的。”老黑在無線電小聲問道。


    “不可能,除非這些加班到淩晨的人是在同一家公司上班,而且群租住在同一幢別墅裏,這是日本又不是北京上海。”錢掌櫃否定了我的說法。


    “過去看看”我邊說邊收起了偽裝毯。


    我們四個躲在別墅附近的綠化帶裏,仔細觀察著150米開外的三層小樓兒。很典型的日式建築,晚上看上去陰森森的,和《咒怨》裏的那個樓非常像,看得我心底有點哆嗦。整個別墅所有的窗子都拉著厚厚的窗簾,能看到裏麵很多燈都開著,時不時有人影打在窗簾上,但裏麵的情況,一點兒都看不出來。別墅門口的馬路上一溜兒停了七八輛車,而且就在我們藏在綠化帶裏的這一會兒功夫,又來了幾輛停在那裏。車上下來的人有男有女,穿得都很正式,像赴晚宴一樣都走進了別墅。


    “什麽情況?”看了一會兒,老黑有點失去耐性了。


    “血宴”三媚輕啟朱唇說了一個吸血鬼內部才知道意思的名詞。


    “血燕?他們三更半夜跑這兒來吃燕窩的?”錢掌櫃問道。


    “不是燕子的燕,是宴會的宴,每個月一次,吸血鬼社會內部的派對。不同之處是大家杯裏裝的不是葡萄酒,而是顏色差不多的液體。”三媚眼睛沒離開望遠鏡,嘴上小聲說道。


    四下找了一會兒,根本窗子連條縫都沒有,看到這種情形都想到了用熱成像。從背包裏拿出熱成像裝好後,對著一扇沒關的窗戶我就按了下開關,四個人盯著成像屏幕觀察屋內的情況。


    熱成像上能看到屋子裏有20幾個紅綠相間的人形身影,正在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讓我們驚訝的是有個人是頭下腳上的,看樣子是被吊在空中。除了紅紅綠綠的人影以外,其它有溫度的東西在熱成像上都呈現不同的顏色,淺紅色是燈,深紅色是火焰或者熱水一類的。


    正在說話的人突然都停了下來,似乎宴會已經開始,其他綠色身影都停了下來,隻有一個人在揮舞著手臂說著什麽。被吊在空中的人開始拚命掙紮,大約30秒說話的人走到被吊著人的旁邊,手一揮動,那吊著的綠色身影抖了幾下就不動了,倒吊著的頭部不斷有和人體溫度相同的液體流下來。其他綠色的身影輪流在他身邊走過,估計是用手裏的杯接他傷口流出來的血。


    隻見帶有溫度的液體不斷流下來,又很快失去顏色,我知道這是那個被抓來的可憐司機。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有點像人類吃現殺活魚的感覺,胃裏的東西陣陣的向上返,連忙咬牙忍住。


    “我們,不去救他?”錢掌櫃小聲的問。


    “他大動脈被已經割斷,沒得救了。還有現在裏麵吸血鬼太多,而且都是高手,現在進去隻是給他們再送點食物而已。等他們狂歡結束了,咱們再進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些什麽有價值的線索。”三媚小聲地回答道。


    頂著蚊子我們耐心地等了1個多小時,還好這不是野人山裏的那種能炒菜的蚊子,不然不用別墅裏的吸血鬼動手,我們已經被喝幹了。


    短暫的儀式結束後,來參加的吸血鬼都分到一大包東西,看那四方的形狀像是野營用的大型保溫餐包。根據三媚說正是這次搶來的血漿,來赴宴這些都是吸血鬼裏的上層,回去之後箱子裏的冷藏血會分給各自手下。


    “怎麽和人類社會這麽像?有錢的吃空運活海鮮,沒錢的吃冷凍海鮮。”老黑咽著口水說,天知道他腦子裏現在想的是不是海參、龍蝦、佛跳牆一類的。


    “你才知道啊,海鮮在你的食譜裏,我們也在他們的食譜裏。在吸血鬼看來,他們才是食物鏈的最頂端”錢掌櫃壓低聲音,略有氣憤地說。


    “別廢話了,客人走差不多了,輪到咱們四個不速之客閃亮登場了。”我盯著熱成像,看到隻剩一個吸血鬼走上了三樓,在臥室類的地方躺下了。又等了四十多分鍾,我把熱成像的靈敏度調節到了最大,以前隻知道人類睡眠中體溫會下降。今天據我觀察,吸血鬼的體表溫度也有變化,不知道我是否應該把這個觀察結果記錄到《鬼經》之中。


    老黑略有點毛糙,錢掌櫃太重走路聲音響,我就讓他倆留下盯著熱成像,三樓睡覺的吸血鬼要是有動靜立刻在無線電裏通知我和三媚。布置好之後我和三媚沿著綠化帶,又輕又慢地跑向別墅。來到外牆之後,我搭了個人梯把三媚推上了圍牆,她上去之後又把我拉了上去,雖然沒怎麽訓練過但動作還是挺流暢的。


    “嘿,看不出你倆口子可以啊,大嫂,你以後改名叫俏麵妖猴吧,還是母的,哈哈哈!”老黑總是不浪費任何一個機會調侃的機會,這家夥欺負我現在不能出聲反擊,等回去再收拾他。


    翻進牆之後是些普通的花花草草,還有個空的狗舍不過還好裏麵沒有狗,不然那可憐的小動物搞不好要吃點麻醉彈什麽的。摸到一樓大廳的落窗戶旁邊,拿出鐵絲輕輕撬開了窗子。我慢慢把上了消音器的手槍探了進去,前後看了看發現大廳是空的,我才伸頭想鑽進來。正鑽到一半,一低頭卻看到就在我頭下方的牆角,一個人張著大嘴瞪著死魚般的眼睛看著我,那張沒有血色的臉在月光下分外的慘白。嚇得我腳底升起一股寒氣直衝頭頂,頭發根都有些發炸,剛想給他一槍卻看到他脖子上已經捅著什麽東西。再仔細看他的衣服上的紅十字,才發現就是那個運血車的司機。


    輕手輕腳的鑽進來後,我小心高抬腳別踩到這個可憐的人,又不敢弄出太大聲音。用手電照著我順便看了眼屍體脖子上的東西,外形上看有點像五六式的三棱軍刺,但手柄處是個管子的模樣。這東西一眼就能看出來是放血用的,一刀捅入人或動物體內後,血就會順著刀身上的小孔再從手柄處的管子流出來。有點像雨林中的土著人采樹的汁液的原理,隻不過這次捅的是活人而不是樹。我不油得心頭火起,抬頭看向客廳通往樓上的樓梯,邊想要不要趁那家夥睡著的時候也去捅他兩刀給這司機報仇。


    在我後麵鑽進來的三媚似乎明白我的想法,衝我搖了搖頭,我倆輕手輕腳地在大廳搜了起來。雖然是敵人,但不得不承認這群吸血鬼素質還是挺高的,整個大廳雖然剛開過派對,卻依然比較整潔。整個一樓大部分都是客廳,麵積很大。最中間本來應該是懸燈的地方,換成了個能升降的滑輪,已經死去的司機就是在這裏被吊著放光了血。這東西對人類來說算是個刑具,對吸血鬼來說是餐具。看得出這些吸血鬼喝人血喝出經驗了,這樣吊著能控光受害人全身的血液。客廳鋪著地板,空氣中漂浮著濃濃的血腥味,像是走到了屠宰場。


    客廳最大的一麵牆上掛著一麵旗,旗上的圖案正是那個星形吸血鬼標誌,在圖案右上角劃了個刀的標誌。我知道這是表明是吸血鬼裏負責武力的那一部分,換句話說都是馬德威的手下。除了那麵旗以外,客廳牆上還畫滿了各種紅色符咒,裏麵有些我認識有些不認識。我能認出什麽意思的,又大體分兩類。


    一類的主要做用是防止人死後魂變成厲鬼的,也就是縮短人死後魂魄在這裏的停留時間,術語說是驅鬼用的。另一類就比較牛了,按《鬼經》上記載,這種圓內接星形,星形最中間又有個手,手上畫著一對翅膀的圖案。是用來驅趕天神道生物用的,這種符號是真神留下約束眾神用的,畫有這種符號的地方,就是神的禁區。


    就在我觀察牆上畫的符號時,三媚嘴裏發出輕輕的“噝噝”聲。轉頭看她在客廳一角,像是個小吧台的地方發現了一台電腦,讓我幫她盯著樓梯方向。我點了點頭從肩式槍套裏拿出mp5,打開保險對著樓梯方向警戒。


    耳朵聽著輕微的鍵盤敲擊聲,我忙裏偷閑看她一眼,發現她正從隨身小包裏拿出個u盤接到了電腦上,看來是找到什麽資料了。又等了幾分鍾,她示意我撤退。我輕手輕腳地順進來的窗戶鑽了出去,臨走的時候本來想幫那個司機眼皮合上,但後來一想不要被看出來屍體被人動過,隻好作罷。


    回到三媚的藏身之處後,我問她從電腦上複製了什麽重要資料回來。她很奇怪地看著我說:“沒複製資料啊,那台電腦是客廳開派對時候放音樂、或者客廳的來賓上網用的,裏麵沒資料。”


    那你拿u盤幹什麽?考了幾首歌回來?什麽類型的?朋克?重金屬?哥特?我納悶地問道。


    “哪兒有空複製音樂啊,我運行了一個自己編寫的木馬程序啊,那台電腦裏雖然沒什麽重要資料,但因為是公用的也沒加密碼。而且也是與那房子裏其它電腦聯成了網絡,我安放的木馬可以截獲局域網的數據包,還可以做為侵入其它電腦的跳板。這你都不懂?不會吧?你之前不是搞it技術的麽?”


    聽了她的話我臉有點發燒,心想:“都說現代女人要能查得出木馬,打得過流氓。你這身手打流氓肯定不在話下,不僅不僅查木馬還會編寫程序加安裝木馬,水平更高了一層,鬥得過你的二奶我相信還沒生出來呢,我可真是賺大了。”


    就這樣又等了3,4天,每天三媚都會激活那個木馬然後下載數據包文件,有明文的,也有加密的。屏幕上整天都是字符界麵,無數十六進製數在屏幕上滾動著,我就仿佛電影《黑客帝國》中的普通人類,身處於一個虛擬數碼的世界。


    隨著時間的推移,解密出來的信息越來越多,裏麵有吸血鬼內部的郵件,也有互聯網通訊工具的聊天內容。錢掌櫃利用所學的情報分析知識和三媚一起整理信息,我隻能負責數據滿了的時候換換硬盤什麽的。老黑更慘些,天天負責給我們做飯。


    就這樣忙了一周,我們在他們的交流中發現了一個經常被提及的名字,generalonitsuka(鬼塚將軍)。而且從內容上看,這個鬼塚將軍經常會有些命令交給他們去執行,如去哪裏哪裏殺幾個人啦,去哪裏哪裏放把火啦,或者類似的工作。


    而且,更重要的是我們定位了馬德威在日本的位置。通過解碼數據包得到的ip地址,我們很快查到了馬德威的位置。吸血鬼集團在日本注冊了一家叫“萬培爾”的高科技製藥公司,總部在東京北部工業區有一速幢的摩天大樓。而馬德威在晚上的時候會在那裏處理吸血鬼集團的工作,唯一人類白領打工族不同的是,他是晚上工作白天睡覺。


    “這個馬德威也太囂張了,恐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吸血鬼似的。搞個公司名還什麽‘萬培爾’這不壓根就是vampir音譯麽。怎麽樣?要不要把他抓了?”老黑急切地問道,他這幾天快閑出毛病了,整天除了做菜、拆裝槍就是看電視,要麽就是打電話催他買的那批武器為什麽還沒偷運進來。


    他可不像昆霸那麽好抓,我回想起地底綠洲的時候。馬德威帶著一票吸血鬼小弟,幾個照麵就把黑水的精銳打得人仰馬翻,手心就有點冒汗。


    “抓他也不是不可以,好好計劃一下就行”三媚伸出手握了我手一下,給了我不少力量。


    錢掌櫃也在我背後拍了拍說道:“現如今我們也今非昔比,不再是當年隻會用朱砂彈的菜鳥了不是麽?”


    “好吧,即使大家都這麽有興致,我也不能太掃興不是”我從座位上跳起來拉過小白板和大夥商量計劃。


    為了避免和前幾次一樣總出漏洞,我們群策群力一共想了三套方案。一是趁他上下班的時候在公路上襲擊他,找輛大車先撞他個半死,再用錢掌櫃和變身後的老黑來個霸王硬上弓,三媚做遊擊力量提供戰術支持。二是在停車場,銀彈麻醉彈先招呼一遍,然後我和三媚應付他的隨從和保鏢,老黑和錢掌櫃抓人。三是觀察他生活規律,趁他去酒吧夜總會一類的地方,去一些再有錢的人也要親自辦事兒的地方,比如男側所之類的先埋伏上。等他放單進來的時候,無聲手槍加銀彈再來點麻醉針什麽的,然後裝成扶著喝醉的同伴架出去。


    在那幢七十多層的萬培爾大廈附近蹲點兒三天後,我才知道什麽叫計劃沒有變化快。可能是這個馬德威在日本被同化了,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工作狂。他根本不出那幢樓,就住在大樓50層的公寓裏,在第30層辦公,在20幾層的高檔會所裏健身休閑和泡女人。


    這樣一來,三個計劃就統統失效了,好容易看到馬德威出門一次,直接乘電梯到頂樓坐直升機就升空了,留下我們四個望著越來越高的飛機在風中淩亂。


    “像他這麽過日子,別說有千年的壽命,一年我就自殺了。”錢掌櫃收起望遠鏡說道。


    老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兄弟,你耐性真好,還能堅持一年。”


    拍了幾張現場的地形圖我們回到藏身之處準備進行計劃d-----潛入抓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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