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集一萬個靈魂?對你們來說應該很容易啊,昆霸全家這不就十幾個了。老黑說道。


    “不不不,他們的靈魂是不合格的,他們生前作惡之人,本來死後也要下去與我們做伴的。和他們做交易隻是提前把新人都抓到自己手裏,擴大自己勢力而已。這一萬個靈魂,指的是一萬個善良的人,自願把靈魂賣給魔鬼,而且要在一年內收集齊這一萬個,不然第二年要從零開始”


    我們四個相互看了眼,都表示聽不懂他在說什麽。


    他表現出一個銷售人員應有的耐心,繼續解釋道:“你們知道天啟麽?”


    “知道,世界毀滅”三媚說。


    “對,沒錯,當神覺得人類世界已經無藥可救的時候,就會啟動來自上天的懲罰,也就是天啟。地震、海嘯、陸地板塊下沉,這一代的人類文明就會消失。不要以為我在亂蓋噢,想想亞特蘭蒂斯文明就知道了。但是呢,天道眾神很喜歡人類,就給天啟加上了六十四道封印,隻有全部封印都解開,天啟才會到來。而這第一道封印,就是一萬個善良的人,願意把靈魂賣給魔鬼。


    天道神佛認為,在一年之內,如果有一萬本性善良的人投入魔鬼的懷抱,那說明這個世界已經開始腐化墮落,人類已經開始走向毀滅之路。之後每一道封印,都會有相應的警告和提示,如果人類仍然拒絕悔改。那麽,最終懲罰將會在六十四道封印完全解開的時候,隨著滔開洪水和憤怒的岩漿一同到來。而我們,也會在天啟之後從那炎熱的無間地獄重返人間。”說著說著,這個惡靈還仰天伸出了雙臂,像是要擁抱什麽的樣子。


    “善良的人是如何定義的?”都說女人會察言觀色,三媚可能看出這個惡靈話多又喜歡表達,就繼續問了下去。


    你們三個都是,這位美女雖然不算是人類但同樣有善良的心,你們四個如果以後有什麽事兒想找我,千萬別猶豫。拿著自己的一段食指,就近找個十字路口,呼叫我的名字就行,我變成惡靈之前的人類名字叫梅根。你們隻需要叫“惡靈梅根”三次,我就會出現。


    其餘本性善良的人麽,我想想啊,哦對了。有個人你們肯定認識,雷納托。還有印象吧?他本來是個虔誠的教徒、勇敢的軍人、忠誠的丈夫,一直在為基督教會做些軍事保護類工作。後來,他在非洲執行任務,被一把捅過別人的軍刀劃傷了。當時戰場情況很亂他沒注意,回國後過了一段時間才發現,他不幸染上了艾滋病。更要命的是已經傳染給了自己的妻子,他很愛自己的妻子,就和我們做了交易,我們就治好了他老婆。


    除了他以外,我想想,基本沒你認識的了。有些事情你可能聽說過,如父母都重病啊,兒子或者女兒拿不出錢冶啊,現在醫院比我們老板惡魔還黑,你們知道的。又或者,兒子女兒生病啊,做父母的不能眼睜睜看著孩子死啊。


    類似於這種靈魂,如果某個惡靈在一年內能集滿一萬個,天神的第一道封印就會被打破。怎麽樣?是不是很可怕?嘿嘿嘿,說著他還冷笑了起來,那笑得可是真冷,冷得我渾身起雞皮疙瘩。


    “不是嚇唬你哦,現在才6月,我剛才說的那個同事就已經收集了8000多個了。唉,你說一樣都是惡靈,差距怎麽就這麽大,我才收了1700多。不過也不能怪我,我負責緬甸這一片兒,佛教之國生意不好做啊。天啟,你們怕不怕?”他說著瞪大眼睛看著我們,雙眼又變成了沒白眼仁兒的那種漆黑一片。


    我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是怕天啟還是怕他,反正我從心底升起一股懼意。


    “嗯,如果怕的話,把翡翠佛頭給我。我可以替你去換回我那同事收集的8000多個靈魂,怎麽樣?1:8000,是不是很劃算?”他進一步用興奮地語氣問我們。


    “操,繞了一圈兒你在這兒等著呢,就知道你廢話那麽多不會沒什麽目地。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有種就明搶,想讓我拱手送上是沒門兒的”我氣憤地罵道。


    這個叫梅根的家夥解釋道:“不不,你不明白,六道運行有其相應的規律,違背規律會引起諸神的幹預,我們在這一界是不能隨便與你們人類開戰的。這是諸神與惡魔的契約,如果哪個惡靈或惡靈的上級魔鬼。主動攻擊人類的話,諸神也會派出天使和聖靈,追殺這個惡靈或魔鬼,天使和聖靈你們懂麽?就是你們人類得道成仙之後變得,你們可能更喜歡統稱叫他們為仙人。我們在這人類世界裏,隻是做生意,就是商人,你們懂嗎?如果需要有什麽動刀動槍的事兒,是吸血鬼們幫我們處理的。”


    “哦,對了,說到這兒我想起來了。馬德威正到處找你呢,哪個吸血鬼要是能幹掉你們三個中的一個,獎品是夠喝一年的少女血,這對吸血鬼誘惑是很大的哦。全世界那麽多吸血鬼,天天琢磨著殺你們,是不是覺得睡不好覺?需要來個中間人幫你講和雙方停火不?有需要千萬別客氣,拿著斷指在十字路口喊我的名字就行。惡靈梅根,誠實守信,童叟無欺……”


    我覺得這家夥怎麽樣星爺版西遊裏的唐僧一樣,羅裏吧嗦完全不管別人受得還是受不了。被他嘮叨的我心頭火起,又想這種惡靈勾結吸血鬼不知道在人間做了多少惡事。趁他大放厥詞的時候,我悄悄地對三媚問道:“誅天弩,鬼斬神,無雙刀,能幹掉這家夥麽?反正剛才他也說了,不能和咱們動武。”


    沒想到這個惡靈梅根耳朵很尖,他立刻停止自吹自擂說道:“咦?我勸你最好不要有這種想法。諸神與魔鬼的契約是雙向的,如果你們人類主動攻擊我們惡靈的話,那個這惡靈以及這個惡靈所屬的魔鬼,就可以還擊的。可要想好哦,攻擊我事情雖小,但失去契約的保護,就憑你們幾個,嘿嘿。”說完他又冷笑起來,我覺得他完全可以叫‘冷笑梅根’或者‘廢話梅根’’一類的。


    三媚並沒理會他的恐嚇,而是回答我之前提到的問題:“三種隨便哪一個,完全可以讓他灰飛煙滅。”


    “那我們還等什麽?”說話同時我和三媚一起衝向了這家夥,老黑和錢掌櫃回卡車操家夥。


    衝到他附近後我一個夾頸摔把他扔在地上,同時牢牢按住了他。梅根並不還手,而是一如既往地冷笑著,帶著同情的語氣說:“可憐的人類,今天會是你惡夢的開始。”


    說完躺在地上的他突然張大了嘴,從五官裏都有黑色顆粒狀的黑煙向外冒出來,嘴裏冒的最多,煙柱也最粗。冒出來的黑煙在空中凝聚成了一團,那些小顆粒排列移動著組成一張臉。張嘴對我說:”我勸你還是找個樹自行了斷了吧,一棵樹上吊不死就多換幾棵試試。不然,人世間的痛苦,什麽抽筋扒皮用火燒,活埋車裂萬刀剮,我都會換著樣兒的讓你品嚐一下的。”


    就在這個廢話梅根廢話的時候,老黑和錢掌櫃分別拿著無雙刀和鬼斬神跑了進來,錢掌櫃在手忙腳亂的裝填,火藥倒一半兒灑一半兒邊跑邊灑。但老黑的無雙刀很快,隻見老黑把刀在地上昆霸的血泊裏攪了一下。刀身”騰”的一聲就燒起了幽藍色的火苗。那空中由黑色顆粒組成的人臉見到無雙刀,做了個驚訝的表情,化成一團濃霧般的黑煙奔窗子而去。


    老黑勢刀一個威猛的跳斬,那黑煙飛的太高。刀沒有砍到煙,刀身上的火焰燒到一點黑煙的尾巴。在長聲哀吼中那黑煙在空中打了個轉,飛出窗外不知去向。


    黑煙飛走後我們檢查了一下被惡靈附體的這個家夥,發現隻是昏迷過去,並沒有死。把他拖到外麵用水拍醒,他開始哇啦哇啦地說緬甸語,發現我們誰都不懂之後。他又開始說很差勁的英語,基本是單詞往外擠的那種。


    不過我們也總算聽明白了,他說他住在附近,正在家裏喝啤酒。突然窗外飛進來一股黑煙,很濃的黑煙。進屋裏後直奔他臉就衝了過來,他眼前一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記憶中最後一件事是覺得什麽東西鑽到了他嘴、耳朵、眼睛和鼻孔裏麵。看他神智沒受影響,又認得路,我們就讓他自己先回家。告訴他黑煙是環境汙染太嚴重造成的,以後要是不想看到這種東西就少用塑料製品,並讓家人和朋友也盡量少用。他看精神病似的看著我們,半信半疑地走了。


    他走之後,我們準備先找個地方埋了昆霸的屍體再繼續商量下一步對策。錢掌櫃則把剛才從昆霸手上拿的那枚碩大的紅寶石戒指從口袋裏掏出來,打量一會兒之後,用刀把半個鵪鶉蛋大小的紅寶石從白金戒托上撬開。拿起半圓形的紅寶石翻過來一看,發現底部刻著什麽東西,但字太小要用放大鏡才行。


    三媚拿過去用放大鏡看了看,說應該是瑞士銀行的櫃子編號和密碼,憑這兩東西就可以從保險櫃裏拿東西,她之前被追捕的時候也把一些重要東西放在那裏保存,非常的安全而且嚴格保密。


    “有空去試試,最近幾次行動買槍買裝備,把老黑的家底兒都快花光了,隻出不進哪是理財之道,反正這家夥販毒的錢不花白不花。”此刻錢掌櫃很有當初在連隊管賬時候的風采。說話的同時他把東西放進了上衣口袋,放進去之後還用手輕拍了幾下,然後一副財迷相兒地衝我們點了點頭,意思是“在我這兒你們放心。”


    下一步怎麽辦?埋好這個昔日叱吒風雲的毒梟,我們回到卡車裏商量對策。


    四人小組民主會議之後,我們決定先從馬德威那條線下手,這麽做原因主要有兩點:


    1,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與其被這個想為兄報仇的吸血鬼懸賞捉拿,不如悄悄找到他然後找機會幹掉。


    2,馬德威是吸血鬼集團在亞太地區的負責人,而剛才的惡靈梅根提到那個已經成單8000個的惡靈,也在亞洲這一片兒做人類靈魂的生意,所以肯定和馬德威有合作。


    開車去找鍇鋼讓他幫忙安排偷渡的路上,對吸血鬼內部比較了解的三媚給我們講了馬德威兄弟的背景。我們才驚訝地知道,原來吸血鬼內部也並不是鐵板一塊,而是像人類社會一樣因為觀念和對人類態度不同,分成幾個不同的派別。


    “那這個老馬頭兒,是不是哪一派的?為什麽馬氏兄弟這麽恨人類?”老黑氣憤地罵。


    坐在副駕駛上的三媚笑著回答說:“哪兒來的老馬頭,這馬氏兄弟也是混血,他們的背景亂的要畫張圖,一般人才能看明白。他們的父親是一名德國軍官,在入侵蘇聯的時候,他們兩兄弟的父親帶著手下奸淫捋掠無罪不作。就這樣,莫斯科郊外一個純潔無辜的俄羅斯女人,很倒黴地成了他們的母親,在斯大林保衛戰時期生下了雙胞胎。”


    二戰結束後,他們兩個做為納粹軍官的後代,自然而然地受到了全村人的排斥。一般小孩子的外號都是什麽“大鼻子的安德烈”“狗熊伊萬”一類的。他們兄弟兩人的則是“兩個小雜種”或者“納粹的狗崽子”因為全村人都看到,這兩兄弟越長越像那個當初下命令燒光全村的房屋,殺光男人,讓士兵輪奸村裏女人的禽獸軍官。


    就在這對屈辱中長大的兩兄弟,30幾歲的時候。那個讓他們這輩子抬不起頭,那個令他們母親在惡夢中驚醒,那個全村人心中的傷疤。居然又回到村子來了,當年鐵血的軍官已經變成了走路離不開拐杖的老人,這個德國老人被診斷出已經得了癌症,死前想來這個村子懺悔自己的罪行。


    然而,這兩兄弟認為自己多年的屈辱,不是幾句懺悔能解決的。他們衝回自己房間取出了砍刀,斧子還有獵槍。他們兩個的母親自然拚命阻止,她說戰爭已經過去,殺人是要償命的。在混亂中獵槍走火,他們的母親被當場打死,然後那個已經70多歲的德國人也被他們活活燒死後又亂刀分屍。


    在同一天內殺了親生父母之後,這兩人進入了瘋狂狀態,童年時候開始積累的屈辱和憤怒終於在這一天爆發出來,父親遺傳給他們的那部分禽獸一樣的血複蘇了。兩個人變成了野獸,他們拿著刀槍、斧頭,又殺了很多村裏人。最後在趕到的警察的追捕下,逃入了西伯利亞的荒原,在那裏他們兩個遇到了同樣在那裏躲避人類追捕的吸血鬼,被咬之後永遠的投入了黑暗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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