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飛隻是輕輕的瞥了一眼,那明顯被抽過多的血,就把注意力放在了窗戶那裏,高新文並沒有從這裏進入,這裏依舊是完好無損的窗欄。


    “曉雨,你還記得上次在這裏被襲擊的事嗎?”


    梁飛沒有回頭,站在窗台那,看向外麵,窗外,如墨的黑暗,如黑洞一樣的毫無軌跡。


    “記得。你當時和我說,是個潛入校園的小偷。難道,不是?”曉雨有些猶豫的說。


    “確實不是,那人我們當時就懷疑一個人,隻是一直猜不到他的理由,直到高新文,和他用了同樣的做法,才可以確定,那人確實是他。”


    “誰?”


    “何年。”躺在地上的高新文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醒了,喃喃的說出了這個答案,那兩個字,飽含了多少的恨意,多少的憤恨,從高新文此刻的眼神就能得知。


    陽光的高新文、瘋狂的高新文、懦弱的高新文、殘忍的高新文,曉雨見過了他的多麵,遠都沒有現在這個憎恨的高新文那樣觸目驚心,牙仿佛要被咬碎,噬人骨如果可以,曉雨想著,此刻他甚至都會去咆哮衝向那具屍體。


    “你希望我說,還是你自己說,趁著你還沒有釀下大錯,多說一點,你的罪也會少點,對你未來也好。”梁飛蹲在了高新文麵前,扶起了他,雙眼直視麵前的大男孩,認真的勸著大男孩,寒窗苦讀這麽多年,要是因為一時失足而走錯路,就沒有辦法回頭了。


    “沒有釀下大錯?嗬嗬,你不懂的。”說完平靜的把目光轉向了曉雨,輕輕的笑了,那笑容裏包含了太多的東西,曉雨似乎看懂了,又似乎不懂,


    這是高新文說的最後一句話,之後就閉上了眼睛,哪怕梁飛說再多的話,他也隻是封閉了自己不做任何回應。


    “曉雨,上次從你身後砸傷你的人,是何年。”梁飛對曉雨揭開了謎底。


    “怎麽會?何年不是救我的嗎?呃,我想我懂了。”賊喊抓賊。


    “那天在醫院,他告訴我,他是聽到你尖叫聲後來救你的。我那時就懷疑了。”


    “尖叫?我沒有,我是突然頭感覺到了一陣劇痛,然後就昏迷了過去。”


    “嗯,以我對你的了解,能讓你尖叫的事情太少了,幾乎微乎其微,而且,你如果尖叫,就說明你是突然受到了驚嚇,你會看到凶手樣子的,我問過你,你告訴我,並沒有看到凶手是誰,所以我當時就懷疑是他,他應該是不想讓你查什麽東西,或者說是想掩蓋什麽。”


    “你是說我找到的那張心理谘詢單,bqj?”隻有那個,而且,今天看到的那張內存卡更是證明,何年校長和林海兒被qj的事,有很多直接關係,視頻不全,隻有一部分,很難說,最後何年校長有沒有和劉迪一樣,一樣去……


    “對,我們經過調查,林海兒,曾經在七月份的時候,化名林美麗去一家醫院做了婦產科治療,治療單上醫生診斷是寫的,因外力,呃,造成的重度傷害。”


    不對!七月份!姐姐的那張谘詢單現在可以肯定,寫的就是這件事,但是,剛剛看的那段視頻,是9月11日的,難道是9月11日又被qj?或許真的是這種可能,又或者不是,或者是相機照相和錄視頻的日期設定有問題?曉雨胡亂的猜測著,思路卻越來越亂,隻有當事人才能解決這些問題,但是現在把這個內存卡給梁飛他們,好嗎?


    梁飛和閻王,站在一旁,低聲討論著什麽,高新文閉著眼睛坐著,無聲無息,仿佛聽不到周圍的討論,曉雨走到了凳子旁,手按在了電腦包上,拉了拉拉鏈,最後還是再次拉上。


    “曉雨,現在希望你能配合我們,寫一下你姐姐的日常聯係人,隻有你姐姐和林海兒溝通過這件qj案,我們詢問過所有林海兒的同學,她去年隻是變得孤僻了許多,並沒有和大家說什麽,甚至她的父母,也都是毫不知情。隻有找到你的姐姐,才能確定這件事。”梁飛雖然也知道曉雨從過各個途徑都找過她姐姐,但是還是希望或有這樣的可能,找到她。有一種感覺,這個姐姐,在整個案件中是個很重要的人。


    “好的。”姐姐,你究竟在哪裏?


    月光下,北開大學裏,黑暗吞沒了整個世界,曉雨的辦公室,卻整夜燈火通明,在校園中光亮的刺眼,警察徹夜在采集指紋,從高新文的衣服中找到了一把鑰匙,聽警察說,這把鑰匙,是他從何年校長那裏從窗戶跳進去偷來的,曉雨忍不住偷偷想到,高新文去何年辦公室,想偷的隻是那鑰匙嗎?還是和自己一個目的?但是他怎麽知道的?


    高新文猛地睜開眼睛,諷刺的看向正在盯著他看的曉雨,曉雨突然想到自己和高新文一樣,曾經跳過那窗戶,原來校長窗戶有那到縫隙,是他給打開的,那後來,在自己蹲在桌子下時,進入校長辦公室的人又是誰?


    龍禧園裏,一個穿著灰色風衣的女人,站在龍禧園假山的麵前,看著地上,那猶新的土地,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了諷刺的笑容,居然這笑容是和高新文的如此想象,隻是嘴角處,多了一顆紅痣,漸漸,身後出現了一個人的腳步聲,踩在落葉上,清脆的樹葉斷裂聲,讓女人嘴角的笑容更加擴大。


    身著一樣款式風衣的男人,從身後環住了女人,滿足的歎了口氣,輕輕的把女人抱在懷中,又怕傷害女人,略微放開了一點。


    “姐姐,事情已經完全按我們的計劃一點一點進行,現在,我們該殺了那女人了吧?”男人摘了帽子,露出了色彩複雜的染發,也露出了那無神的一隻假眼,溫柔的語調卻說著殺人的血腥。


    “你舍得?”女人沒有回頭,隻是貪戀身後的溫暖,往後靠了靠。


    “我隻舍不得你,我的姐姐。”霸道的板過了女人的身體,俯身熱唇印上了女人的雙唇,月光下,兩人緊緊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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