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初來的時候,是怎樣的情況?”胡帆整理了一下思緒,開口對我說:“她當時是一個人來的,而且身體很虛弱,明顯的氣血不足,我曾經勸阻過她,讓她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可是她偏不聽,非要當時就墮胎,我隻能幫她做了手術。”“她有跟你說過什麽麽?或者,你覺得她有什麽異常?”“她什麽都沒有說,你知道,來我們這墮胎通常是不想人別人知道,而我也什麽都沒有問。異常也沒有什麽?隻是覺得她這個人有點陰暗的感覺,給我的感覺就是,沒有希望。”


    我能想象的出,葉靈被強奸致懷孕的事情被餘錦秋散播出去,頂著這樣的壓力,她的確是對生活不抱任何希望了。


    “你認識一個叫張進的人麽?”胡帆馬上搖頭“不認識”,這是他第一次反應,不會有假。“胡先生,葉靈在你的診所墮胎之後,就失蹤了,直到現在還沒有找到。並且由她牽連出兩條人命。”我現在並沒有100%的把握肯定李海富跟餘錦秋的死與葉靈有關,這樣說,隻是想嚇唬他一下。胡帆一臉驚恐的看著我“我真的,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她隻是來墮胎,做好之後她就走了。”我歎了口氣:“好吧!胡先生,如果你想起什麽?希望能第一時間告訴我。”“一定一定。”我把我的手機號碼告訴胡帆,準備起身離開。


    臨走之前,我看見了牆上掛的一幅照片,那是胡帆和他妻子的婚紗照,兩人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甜蜜無比。出門前,我再次盯住胡帆:“如果你想起什麽?一定要告訴我!”


    胡帆剛才沒有掩飾的成分,但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葉靈墮胎不可能這麽簡單。為了確認胡帆的話,在秦叔的提議下,我們兩人特意去走訪了一下周圍的人。


    得出的答案與胡帆所說的一樣,鄰居門很喜歡他,在鄰裏的口中,他是個大善人,免費幫人看病,甚至有幾次在危急關頭救過幾位老人。難道真的隻是因為他老婆懷孕,讓他改過自新,想為自己的孩子積點德?


    回到警局的時候,楊昭庭還沒回來,估計他正在四處打聽關於胡帆診所的事情,我也沒有打擾他。而蘇文瑜在辦公室裏等我。


    “怎麽樣,有什麽消息麽?”蘇文瑜上前問我,我把剛才的事情講了一遍。她想了想說“我沒有見過胡帆這個人,不好說。但是墮胎對於一個女人來說,至少我覺得是很難以接受的事情,不管怎麽說,那都是一條生命,自己孕育的生命。在很多國家,墮胎都等於是謀殺罪,葉靈當時一定很痛苦,而且,我覺得她不但會恨那個強奸自己的人,也會恨這個親手殺了自己孩子的人。”我聽到這覺得有點不是滋味:“可是墮胎是葉靈自願的,她要恨也應該是恨自己。”蘇文瑜不認同我的觀點“她不可能是自願的,或者說,她的行為是自願,但他的心裏絕對不想這樣!這是一個女人的感受。”她既然已經把問題上升到女人的程度,我自然不好再跟她爭,隻能認輸。


    我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語的說道:“胡帆也說當時的葉靈看起來很陰暗,難道她真的還沒有死?或者是..那天晚上我見到的那個,才是葉靈?”那個葉靈,如果想殺了李海富跟餘錦秋,簡直易如反掌,因為它已經超出了人類的界限。


    到了中午,我和蘇文瑜一起到食堂吃了飯,這裏畢竟警局,我們倆沒有做過分親密的動作。但是成雙入對還是讓不少人投來目光,要知道,蘇文瑜早年在學校可是警花一朵。(.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到了下午,楊昭庭推門而入。“胡帆診所那一片已經被拆掉了,我向周圍的人打聽了一下,不少人知道以前這裏有一家小診所,經常看到年輕的女孩來來往往,但是對於胡帆這個,他們都不怎麽了解。”從楊昭庭得到消息來看,就是四個字,一無所獲。


    臨近下班的時候,我桌子上的電話響起:“藍清麽?”這是黃權的聲音:“嗯對,黃醫生,有什麽事麽?”“上次你讓我查與餘錦秋死前發生性行為的人,我這幾天一直在忙這件事,進行比對之後,確定了一個人。”我知道這件事的難度很大,所以最近一直沒有催黃權,沒想到他已經查出來了。“是誰?”


    “我也不知道怎麽會這樣,但是結果準確無比,在餘錦秋死前與他發生性行為的人,是你們第一個案件的死者,李海富。”我頓時懵住。


    一個好色的酒鬼,一個年輕貌美的“白富美”,這兩個人如何扯上關係?我相信以餘錦秋的條件若想找一夜激情,大把的帥哥猛男在等著他,怎麽輪也輪不上李海富吧!“除了李海富,還有其他人麽?”“沒了,隻有他一個人。”


    掛斷電話之後,我還愣在椅子上沒有回過神,我的腦子裏很亂,所有的線索現在都纏繞在一起,猶如一團亂麻,我卻無法將它解開。直到蘇文瑜過來叫我“師兄,什麽事?”


    我看了一眼,大家都注意到我的異常,我開口對他們說:“黃權打電話來,在餘錦秋死前,與他發生性行為的人是李海富。”辦公室內鴉雀無聲,陷入沉默。


    如此一來,我們是不是要推斷以前所有的假設,重新來過?假設是李海富強奸了餘錦秋並將她殺害,而餘錦秋的家人通過某些手段得知了這件事,找人殺了李海富,可是兩者死亡的時間完全對不上。


    秦叔此時開口說道:“我覺得有必要重新調查一下餘智。”秦叔的想法與我類似。“可是兩者的死亡時間足以推翻這個假設。”這裏的都是聰明人,楊昭庭也想到了我們的猜想。


    秦叔捶了捶額頭,表示很無奈。“大家回家好好想一想,把案情重新整理一遍,明天來開個會。”說完,我就走出辦公室,我現在覺得一陣頭大,隻想一個人靜靜。


    沒想到蘇文瑜也跟了出來,走到我身邊給了我一個甜美的笑容“師兄,送我回家吧!”看著她,能讓我的心情好很多,我摸了摸她的頭:“好啊!”


    而此時,我突然覺得身後一陣發涼,好像在暗處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我馬上轉身,卻什麽都沒看見。這種感覺跟在梨園大學和興水市場都不一樣,這種感覺如影隨形,就像隨時都被人監視著。蘇文瑜看見我神情緊張,問道:“怎麽了?”我擠出個笑容“沒什麽?走吧。”將蘇文瑜送回家後,路上一直在想著整個案情。


    晚上,我坐在電腦前,拿出筆和紙,重新梳理我們所知道的所有線索。我想的正認真,電話響了,我以為是蘇文瑜,看了一眼,竟然是連靖。


    “連靖,怎麽了?”“清哥,最後一個人查到了!”我知道他所說的是長富街45號監控錄像裏麵的第三個人,那個戴著鴨舌帽,斜挎背包的男子。“盡管我還沒有核實身份,但是那張臉我記得,我絕對不會看錯,是張進!”我掛斷電話。


    開始在紙上寫下來,我不知道張進有什麽辦法製造了不在場的證據,可是?現在一切的線索都指向他,我需要把他定為凶手,進行故事的還原。假設,李海富了強奸了葉靈,在一段時間之後,葉靈發現自己懷孕並把事情告訴餘錦秋,出於某種原因餘錦秋把這件事散播出去,讓葉靈深受打擊,之後葉靈選擇去墮胎,找到了胡帆,墮胎之後葉靈失蹤。


    張進,老師口中德才兼優的好學生,從葉靈父母的描述以及連靖從葉靈電腦中發現的那個私密博客,都可以證明張進愛慕葉靈,甚至兩人就是情侶關係。張進得知了葉靈這一係列事情之後,有了殺人為葉靈報仇的動機,他通過某種手段製造了不在場證據,從而先殺了整個事件的挑起者,李海富,隨後,殺了讓葉靈的心靈上受到極大創傷的餘錦秋,之後..


    胡帆有危險!從目前這條線來看,除了胡帆,跟葉靈有關係的人都死了,胡帆將是最後一個。那個理由我已經找到了,為自己心愛的女孩報仇,最後一扇門的鑰匙就是張進自己。他有本事製造不在場的證據,在跟我和楊昭庭的對峙中如此鎮定,從這種種表現來看,他一定有辦法知道今天我剛剛去找過胡帆!既然他已經發現我開始接觸胡帆,必定會速戰速決。


    想到這,我馬上披上了衣服,抓起配槍,狂奔出去。坐上車之後,我一邊發動,一邊給秦叔打電話“秦叔,聽我說,凶手是張進,不管他有什麽狗屁不在場證據,你馬上聯係刑偵隊去他家。”“知道了!”秦叔沒有一絲猶豫。我掛斷電之後又給楊昭庭打了一個電話“昭庭,胡帆有危險,我正在趕過去,你問連靖要他的地址,馬上過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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