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反應過來,劉隋卻在自顧自的收拾東西不再理睬我。十分鍾以後,我們整理完行頭,辦完了出院手續,再一次回到了大街上。


    看著長長的街道,我忍不住猛吸了一口氣,這裏的空氣雖然不及鄉下的空氣新鮮,但比起醫院那滿是福爾馬林的空氣,確實是要好的太多了。


    我問劉隋:“你老爹在哪裏呢?”


    劉隋說:“他現在在成都東郊的一個小村子裏麵,傷的不算嚴重,不過人已經昏迷過去了,我們趕緊過去。”


    隨後我和劉隋搭上了一輛出租車,飛一般的朝東郊趕去。大概半個小時的樣子,出租車穿過繁華的鬧市區,終於來到了東郊。


    出租車繼續往前開,終於開出了城市,我們來到一個小村落前,劉隋才叫出租車停下來。我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村子,這個村子說是村子,但修建的跟城市沒什麽兩樣,除了房子少一點人少一點以外。


    劉隋說:“我老爹可能就是在這個村子裏,走,進去看看。”


    我跟著劉隋走了進去,我繼續四處打量著,這個村子很祥和,看不出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時間是早晨,村裏的籃球場上麵,有幾個老人在打太極,兩三個學生在打籃球,還有幾個婦女和中年在早鍛煉。


    劉隋走到籃球場問了問其中一個老人幾句,又快速的走了回來。然後對我說了聲走,我們便沿著一條水泥地板小路繼續朝前走。


    很快,我們走到了村子中央,村子最西頭有一棟五層小樓,劉隋又帶著我直奔那棟小樓而去。


    走到這棟樓前麵,我終於感覺到了一絲不祥和的跡象,這棟房子竟然有陰氣。劉隋也皺了皺眉頭說:“看來就是這了。”


    他走上前去敲了敲門,不一會屋子裏傳來了一條大狼狗的叫聲,過了一會才從門縫裏露出了一雙眼睛來。我盯著那個門縫看,整個人冷汗嘩啦一下留了出來。


    那個人的眼神太可怕了,簡直就像刀子一樣,我僅僅看了一眼,手心就開始出汗。劉隋對那個人說:“打擾一下,我想問昨晚上在你家樓頂跳樓的劉老漢去哪裏了?”


    那個人繼續呆著門縫裏,門縫不寬不窄,剛好露出他的眼睛。他的臉,竟然白的像紙,我認真看了下,他並不是鬼魂,看上去隻是多年沒見過光的人。


    他開始說話了,聲音同樣令人毛骨悚然,他說:“你們來找他幹嘛?”


    劉隋說:“我們是他的親人,麻煩你告訴我們他在哪好不。”


    那個人說:“他在後山上,你們去那找他。”


    然後,他關上了門,那張可怕的臉終於消失了。在他關上門之前,我冷汗又一次冒了出來。我看到,在那個人的背後還站著一個人,一張臉同樣刷白,正冷不丁的盯著我看。


    我和劉隋往後山上走,後山其實就是村子後麵的一座小山,並不高。我和劉隋沒一會的功夫,就爬到了半山腰上,我問劉隋:“他是不是在騙我們啊,你老爹怎麽會跑山上來?你不是說他跳樓了嗎?還昏迷不醒?”


    劉隋說:“我也覺得奇怪,但是剛剛打電話給我那個人就是這麽說的。”


    我說:“接著走走看。”


    我們兩繼續朝山上走,走了好一會才走到山頂。一看,我們兩個又愣住了。山上竟然是一大片的墳地,一眼看過去墓碑一個挨著一個,綿延進了樹林之中。


    我感覺著地方有點陰森,轉頭奇怪的看了劉隋一眼,他同樣看著我,不說話。我說:“我感覺我們好像是被騙了。”


    劉隋說:“繼續走。”


    我和劉隋繼續往墓地裏麵走,我總感覺墓地裏麵陰氣森森的,但閉著眼睛去看,卻沒有發現什麽鬼魂的存在。走了好一會,我們走進了樹林子裏。我突然看到,樹林子裏似乎有個人影,仔細的去看,那個人影卻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劉隋突然說:“在那。”


    我轉頭望去,果然看到樹林子中間躺著一個人。我愣了一會,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從遠處看,那個人確實是劉老漢。可是,我總是感覺,有什麽不太對勁。


    我和劉隋還是走了過去,我低頭看著地上躺著那個人的臉。我敢確定,這就是劉老漢。他一條胳膊已經沒了,另一隻手放在胸口上,無比的安詳。


    我終於察覺到為什麽不對勁了,這地方根本沒人,劉老漢為什麽會出現在這?更重要的是,如果劉老漢出現在這,他可能是個活人嗎?劉隋不是說,他去追障術野蜂的鬼魂去了?


    如果劉老漢失去了知覺,而障術野蜂的鬼魂就在附近,劉老漢還有活著的可能?


    我意識到不對勁,就對劉隋說:“你看看,這個人是不是假的。”


    劉隋看了我一眼說:“我從小和我老爹一起長大,我還沒瞎到認不出我老爹來。”


    我說:“我隻是想確認下是不是障術野蜂在作怪,這是不是障術?”


    劉隋說:“你實在是太敏感了,是不是障術我肯定遠遠的就看見了,還用走這麽近嗎?”


    我說:“那你看看周圍,是不是會有什麽危險存在。”


    劉隋搖了搖頭:“我覺得你可以去吃顆安神的藥,你實在敏感的讓人難以接受。”


    我說:“我會去吃的,隻是這地方太怪了,我們不得不防。”說話間,我去查探劉老漢的腳。發現他腳果然已經腫了起來,腳踝處腫的跟個包子一樣。


    劉隋說:“我老爹可能真的跳過樓了,咱們必須馬上送他去醫院。”


    我說:“好。”


    隨後劉隋和我帶著劉老漢一起朝山下走,走了一會我朝山上看去,樹林中再次出現了一個人,他這次竟然沒動,就站在樹林中冷不丁的盯著我們看。


    樹林子裏光線不好,距離隔的太遠,我看不清楚他長什麽樣。劉隋在前麵不停的催,我隻好收回了目光。


    不一會,我們來到了山下的村落。村裏的人都帶著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我和劉隋,一個人都不說話。當我們路過籃球場的時候,籃球場上麵幾隻正在玩耍的狗突然跑了出來,一個勁的衝著我們大叫。


    狗的主人們看見了,都來拉狗,可奇怪的是,那些狗就如同瘋了一樣,任他們怎麽拉也拉不回去。


    我心裏隱隱覺得有些不爽快,走上前去再看了看劉老漢,並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這時,一隻狗已經衝到我麵前了,照著我的腿咬了過來。我回過了神,連忙一腳踢過去,足足把狗踢出去兩米遠。


    另外幾隻狗也衝了過來,我順手從旁邊扯下來一根木棍,狠狠的朝那些狗一陣亂打。那些狗終於跑散了,一個狗的主人朝我們走近了一些,看著我們說:“這些狗,今天究竟怎麽了?”


    我沒理睬他,接著跟在劉隋的後麵朝前走。走了一會,我們回到了公路上,突然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一頭牛,竟然瘋狂的朝我們衝了過來。我一個躲閃不及,被牛頭給撞上,直接撞到公路下麵的田地裏麵去了。


    我沒什麽事,最多是後背痛,還有幾處擦傷。我勉強從地上爬起來,抬起頭一看,整個人都傻了。那條公路上竟然又多出來幾頭牛,他們竟圍著劉隋開始了一陣亂撞。劉隋最後勢單力孤,被撞下了公路,和我一起躺在田地裏。


    劉老漢還在公路上,劉隋落地之後站起來就要朝公路衝去,就在這時,那群牛突然嚎叫了一聲一哄而散,我竟然感覺到,這些牛帶著恐懼。


    我終於意識到不對勁,我對劉隋說:“這個劉老漢真的有問題,你看到狗和牛了沒有。”


    劉隋說:“我知道。”


    我說:“你知道你還把他帶出來?”


    劉隋說:“我知道,就不能帶了?他是我老爹,我現在隻是當他生病了而已。”


    我說:“你的意思是,身體還是你老爹的身體,隻是他身上可能有不幹淨的東西?”


    劉隋點了點頭,沒再說話。我和劉隋爬到了公路上,赫然發現四麵八方的那些牛,都還在往我們這邊看,但是僅僅隻是看著而已,並沒有衝過來的意思。


    不一會有一輛大卡車經過,因為順路,劉隋想攔下大卡車,對麵的司機也應該看的出,我們手裏有病人,需要馬上送醫院。


    然後,到這裏再次出事。劉隋剛走到大卡車前,大卡車忽然像瘋了一樣,瘋狂的朝劉隋撞了過來。我一下就傻了,拉著劉隋朝田地裏跳去。那輛大卡車最後擦著劉隋的後背開過去,撞到一棵大樹上去了。


    到這裏,劉隋也不能淡定了。他看著我說:“我老爹可能是被人下了咒,我們現在可能會非常麻煩。”


    我說什麽是咒?


    劉隋說:“其實就是類似於降頭術之類的,隻不過在陰陽界裏麵,咒會更加的可怕。他等於是直接往人的身體裏麵塞怨氣,這股怨氣就如同大自然的怨念一般,被下咒的人會走黴運,甚至遭受到懲罰。”


    我說:“那怎麽辦?”


    話還沒說完,突然聽到轟隆轟隆的聲音,四麵八方的牛馬等都飛速的朝我們衝了過來。我嚇了一跳,劉隋大喊一聲跑。


    隨後,我和劉隋開始狂奔。但我們畢竟是人腿,哪能跑的過牛腿,不一會我們就快被追上了。劉隋又喊爬山,我們朝山上爬去,這時那群牛的速度才被樹木阻擋了下來。


    我們沿著公路旁邊的山爬,兩個人活脫脫的變成了野人一般。


    好一會,我們才從山中跑出來回到公路上,兩個人身上的衣服都快變成布條了。


    這時,劉老漢的身體突然動了一動,我正好盯著他看,忙叫了一聲劉隋。可是劉隋轉頭來看劉老漢時,劉老漢卻不動了。


    劉隋突然問:“他剛剛哪個部位動?”


    我回憶了一下,冷汗嘩啦一下留下來,我說:“他的皮膚在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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