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但是誰也不知道當時夏航給紮西說的究竟是什麽。紮西尖叫著跑出網吧之後,也沒人注意到手機去了什麽地方,他們都將目光轉移到了夏航身上。因為有人明顯看到,夏航已經死了。”


    我點了點頭:“好吧,我知道了。”


    電話掛斷,我一個人走在去往醫院的路上,眉頭再次緊緊皺起。我該怎麽告訴老板娘和巴登?今晚上,會不會還有奇跡出現?我們還能不能挨得過去?


    剛走了兩步,電話又響了起來,仍舊是網吧老板打來的:“其實,我是想告訴你,那部手機很可能還在網吧裏麵。隻是.”


    我心頭咯噔一聲:“那部手機在網吧裏麵?”


    同時,我腦子猛然醒悟,似乎很有道理,夏航的鬼魂一直在網吧裏麵徘徊,如果他的鬼魂是附著在手機上的話,那部手機理應還在網吧裏麵才對。可是,如果手機還在網吧裏麵,要想去網吧拿到那部手機,豈不是去送死嗎?


    網吧老板接著說出了他的猜測:“不過,我隻是猜測而已。根據他們所說的,加上夏航死那天的經過,我猜想手機應該在裏麵。因為夏航死的當天,所有上網的人都跑光了,一整天沒有人上網,也沒人打掃衛生。”


    “好吧,你看能不能打電話再問問,看還有沒有其他猜測。如果沒有,我試一下能不能進入網吧,找到那部手機。”


    “你要小心。”


    “嗯。”我掛斷了電話,後背汗水都流了出來。這豈是小不小心的問題?那個網吧,可是夏航的大本營,我要想去那裏拿走他的東西,這不無異於在作死嗎?


    不過,有個更迫在眉睫,不能在等的事實是,夏航的鬼魂最近幾天壯大速度實在太快。如果我不能盡早將其消滅,隻怕到時候沒有命的,就不止我一個人了。皺了皺眉頭,我開始猶豫了起來,同時心頭真期望網吧老板還能找到其他的線索。


    邊想邊走著,我很快就來到了醫院。此時,窗外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我仿佛行屍走肉般的走到了我自己的病房,才發現道士已經從手術室裏出來了。他此時正安靜的躺在床上,隻有兩個眼珠子在轉悠。


    我心頭一喜,剛剛一瞬間的種種壓抑感消失一空,忙跑到道士麵前查看他身體上的情況。這道士似乎也從老板娘和巴登那裏得知我是花錢幫他接腿的,看著我突然激動的說了句:“謝謝。”


    不遠處的巴登和老板娘同樣投來了欣慰的目光,三個人都一動不動的盯著我。眼見這副感人的場景,我的心卻一點活躍不起來。


    我給他們說了實話:“不知道今天晚上,我們還能不能挺得過去。”


    道士聽我這麽一說,狠狠的歎了幾口氣,又搖了搖頭說:“據我的判斷,今晚上我們要能挺過去,唯一的辦法就是立馬找到那個小鬼的手機,馬上毀了他。否則的話,今天咱們幾個,一個都別想活著。”


    我搖了搖頭,將今天遭遇的事情簡單的給道士說了一下,當他聽到我說手機可能在網吧裏麵的時候,立馬就搖起頭來:“你如果要去網吧送死,我覺得還不如就在這裏,咱們一起抵抗。”


    老板娘和巴登也分別插嘴道:“你死在網吧的話,到時候我們還是會死在醫院。我看,道長說的有理。”


    時間過的很快,我再次看時間的時候,時間已經是八點半。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靠近午夜十二點,我的心也開始砰砰亂跳起來。


    我手中緊緊握著炭燒木做的木劍,一動不動的看向了窗外。


    我又一次抬頭看時間的時候,時間突然九點半了。然後,後麵的時間,我幾乎是一分鍾看一次時間。因為太過緊張,我忽然感覺肚子有點餓得慌,便提議想去買點東西吃,想緩解下壓力。


    眾人沒說什麽,全部都點頭答應了。我當時也沒想什麽,懷裏揣著錢就往醫院外麵走。我走的很慢,心頭也祈禱時間過的慢一點,好讓我有時間反應。可是很遺憾,我走的越慢,時間就過的越快,還沒走到夜市場,時間就過去了二十分鍾。


    我趕緊買了點宵夜,飛速的往回趕。還沒走進醫院,忽然就發現醫院氣氛不太對勁。剛剛我走出去的時候,醫院還一片祥和安寧的樣子,再走回來時,卻發現醫院的工作人員在大堂裏麵狂奔。


    時而,突見一些人臉色閃過怪異和慌張。


    我心頭一頓,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拿著宵夜就開始朝我們的病房狂奔。直到跑到病房門口時,整個人已經出了一身的汗,也不知道是累出來的汗,還是急出來的汗。


    推開病房門一看,我整個人又傻了。隻見整個病房裏麵,原本應該躺著三個人,但現在病床卻空了兩張,隻有第一張床的道士還躺在上麵。我似乎意識到了什麽,急忙問他:“他們兩個去哪裏了?”


    道士使勁的搖頭:“我也不知道,他們兩跑出去了,我就聽到他們說了句什麽保重之類的話。”


    “糟糕了。”我暗暗皺起了眉頭,他們兩個一定是不想連累我們,才想要逃走的,現在怎麽辦?


    正巧,有個醫生推門跑了進來,他一看到我就抓著我問:“房裏的兩個病人呢?你們家屬是怎麽看的,怎麽能讓他們自己跑出去?”


    我沒理會他,反抓住了他的胳膊搖晃了起來:“你們找到他們沒有?”


    “找到了我還來問你?”


    半個小時後,我一個人在街上狂奔,心髒都快跳出胸腔了,可是仍舊還沒有找到老板娘和巴登。道士建議我去羊肉館找他們,可是我去了羊肉館之後,卻也發現裏麵空空如也。


    現在情況很不妙,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壓根也不知道他們在拉薩有什麽地方可去,該怎麽找人?


    一邊在街上跑,我還一邊不停的打電話給醫院方,希望他們能盡快得到線索。可惜的是,電話電量打了個差不多了,人卻一點點音訊也沒有。


    我急忙掏出手機又打電話給網吧老板,他人緣廣,讓他幫著一起找。然後,我最終絕望的回到了醫院裏麵。經過了三個多小時的忙碌,全城都找遍了,這兩個人仍舊沒有一點點音訊。


    我無力的躺在了病床上,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手機,看著上麵的秒鍾一秒一秒的走。最多還有幾百秒,就午夜十二點。


    “算了,你也別多想了。”道士的聲音從旁邊傳來:“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我們應該成全他們。”


    我靜靜的放下了手機,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可是我很不甘心啊。”


    “我們能力也有限,隻能幫他們這麽多,他們真的是好人。”


    時間繼續一秒一秒的走著,沒過一會,我拿起手機一看,臉上的冷汗瞬間冒了下來。時間,已經是午夜十二點了。


    我和道士很有默契的對視了一眼,發現他目光中同樣充斥著不甘,卻也有絲絲的無奈。


    氣氛過於壓抑,我便想轉移話題,於是說道:“你昨晚上拿在手裏趕走那些小鬼的東西,究竟是什麽?”


    道士歎了口氣說:“那是我最後的法寶,是我師父傳給我的。要幹驅魂這買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法寶,隻要到了危及時刻,就可以用法寶保命。但是,這法寶也有局限,那就是隻能用一次。”


    “都有法寶?”


    道士點了點頭:“這是行規,因為這玩意其實是把脖子架在刀口上的買賣,我們的先祖們都默默的定下了這個行規,就是有法寶者才能幹這種買賣,如果沒法寶,自己反而會淪為厲鬼的傀儡,到時候一個道士變成的傀儡,就很難對付了。”


    “呃,我真不知道這些,我就沒有法寶。”


    “你有。”道士轉頭看了我一眼說:“你的眼睛就是你的法寶,而且你這法寶與眾不同,比我們這些法寶何止厲害了千倍。”


    “我的眼睛?”我猛然醒悟過來,這麽一想,確實覺得有些道理:“可是,我沒有師父。”


    “你也有。”道士又是一口打斷我:“沒有師父,你不可能有法寶。你的眼睛,一定是一位無比強大的陰陽人給你煉製的,所以才會如此的強大。”


    道士越說,我越迷糊。一位強大的陰陽人給我煉製的眼睛?莫非,我八歲那年還真的碰上這麽一個人?所以,那年我身上才會發生那麽多的怪事?


    道士接著說:“這個世上沒有天生的法寶,特別是人身上,法寶更不可能是天生的。你聽過陰陽手沒,那就是煉製好的鬼手,接在了活人身上。”


    我搖頭表示不知道,道士又說:“還有一些陰陽尺,這些都是陰陽界的頂級法寶,他們不止強大,而且還不是一次性的。但是作為一般的驅魂師,我們的法寶一般都很普通,我師父力量也有限,就給我煉製了這麽個破玩意。”


    我聽的一驚一乍,沒想到這陰陽界,還有這麽牛逼的說法。道士歎了口氣說:“擁有法寶,才可作為驅魂師,假如沒有了法寶,也就失去了這個身份。現如今,我已經不再是驅魂人,而隻是個普普通通的道士了。”


    “不是驅魂人了?”我猛的一驚:“那麽你昨天.”


    道士搖了搖頭,不肯再回答我的問題,我也無趣的閉上了眼睛,身體卻是異常的燥熱難受。我眼前閃過老板娘和巴登的兩張臉來,心止不住一陣陣的痛。


    這些天來,我見慣了太多的死亡,從長沙到拉薩,從五裏村到現在的鬼電話。有很多熟悉的麵孔,我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一個個消失不見,眼睜睜的倒在我的麵前。一瞬間,陰陽相隔。


    我突然感覺自己身體裏有一股巨大的壓抑感,需要釋放,躺在床上開始左右翻滾起來。突然,我身上掉下來一個事物。


    猛的低頭看去,那是一枚小巧的戒指。


    “這戒指?”一旁的道士大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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