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我們如往常一樣的過,先吃了個午飯,我又打電話聯係了一下網吧的老板,讓他無論如何再繼續追查一下手機的下落。


    至於我,也繼續打我的電話。不過很遺憾,忙活到下午一點鍾,我們毫無收獲,隻得對著牆壁一陣陣的歎氣。


    下午四點,被送進手術室裏的道士仍舊沒有出來。眼看著又快到晚上了,我直急的火燒眉頭。


    不行,絕對不能坐以待斃。我首先想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昨晚上的一幕幕開始在腦海中回放起來。


    從這幾天趨勢來看,一晚上接一晚上,一天比一天的凶險。我已經完全沒有了任何的勝算。昨晚上靠道士保住了性命,可今天呢?


    一想起昨晚上,我又想到了夏航的三根手指。昨天他舉起自己的三根手指,究竟是想說什麽?


    看了看醫院的走道,我皺起了眉頭,猛的站了起來。一時間,心頭就如同點了火一般,一點也坐不住了。巴登見我在走道裏走來走去,似乎也明白了什麽,他抬起頭看了我一眼,語氣很是懶散的說道:“別想了,想也沒用,我們還是認命吧。”


    聽到巴登的話,我的腳不自覺停了下來,心中頓時哇涼哇涼。巴登看著我,接著說:“我和老板娘已經決定了,這回如果你真的已經幫不了我們,你就離開吧。”


    “你在說什麽呢?”我不解的看著巴登:“你知不知道,如果我離開,你們是必死無疑的。”


    “無所謂了。”巴登搖頭:“經過這幾天下來,我們已經想明白了,我們雖然怕死,但明知要死自己又無力反抗的時候,我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坦然接受。”


    “瘋了,你瘋了。”我指著巴登大罵了一頓:“你死不死真的跟我沒什麽關係,可是你知道你說這話,代表什麽嗎?”


    “不知道。”


    我歎息了一聲,搖了搖頭:“算了,我不說了,反正我不會走,你們也別想趕我走。”


    巴登聽我這麽說,他臉上的表情很無奈,搖了搖頭也不再說話。被巴登這麽一說,我此時心頭更加的火辣起來,站也站不住,天氣並不熱,我卻急出了一身的汗水。


    我再一次看時間的時候,時間已經五點十分,我心頭一驚,再也站不住了,看了看醫院的走道,拔腿就跑,一邊跑一邊朝巴登大喊:“你們好好在醫院呆著,我去去就回。”


    三兩步之間,我便跑到了醫院門口,迫不及待的打了個電話給網吧老板:“現在情況究竟怎麽樣了?你有沒有問道夏航手機的消息?”


    網吧老板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有倒是有,我剛問到一個人,他說他當天好像發現夏航倒在椅子上的時候,手機並沒有放在桌子上,而是拿在手裏。”


    “然後呢,那部手機去了哪裏?我在什麽地方能夠找到?”


    “不知道。”網吧老板也急切的說道:“我電話都快打爆了,當天在網吧的所有人,我已經聯係了三分之二,這個答案是最準確的。”


    “好,那你接著打,讓他們仔細回憶下,就說這事關係人命。”說完,我掛斷了電話,又打個電話給夏航的班主任。


    “喂,我剛剛得到最新消息,說夏航死亡當天,手機一直拿在手裏,你見到他屍體的時候,有沒有見到他的手機?”


    “沒有。”夏航的班主任說道:“我敢肯定,他手上絕對沒拿著手機。不過,他的手倒是呈一個空握的姿勢,似乎曾經拿著過什麽東西。”


    “空握?會不會他原本拿著手機,死了之後,手機被人拿走了?”我恍然大悟,忙向夏航的班主任道謝之後,快速的又打了個電話給網吧的老板。


    “喂,你幫我查一查紮西的朋友圈,最好是能找出跟紮西比較要好的朋友。”


    “這個似乎有點難度。”網吧老板嗤了一聲:“不過,倒也不是找不出來,你等著,我馬上幫你找。”


    我又一次掛斷了電話,垂下了雙手,忽然感覺有些無力。時間已經五點鍾了,我現在已經沒有第二次的機會,如果這一次不能成功,我可能真的要考慮還回不回醫院去。如果不成功,我回去也沒用,隻不過多增加一條屍體而已。


    現在,我必須要做最後的努力。走在街道上,我握緊了拳頭,腦海裏浮現出紮西家那棟小民房來。


    我現在必須要再去一趟紮西家,如果手機真的是被紮西拿走,應該還保存在屋子裏麵才對。想到這,我不遲疑,攔下一輛出租車就飛速的朝郊區趕。


    不一會,車便停了下來。此時的紮西家看上去比我昨天來的時候更加的荒涼,一點人氣也沒有,倒是鬼氣森森的。有幾個穿著警服的警察在紮西家院落裏穿梭,看上去也無精打采的,有幾個還捂住鼻子,表現的無比反感。


    我也沒多看他們,抬起腳就走進了院子裏,立馬被一個警察給攔了下來:“幹什麽的?”


    我指了指紮西家的堂屋:“是我報的警。”


    “噢,原來是你報的警,我們正好在找你,趕緊跟我們回去錄筆錄。”


    我沒時間跟他們瞎扯,搖了搖頭說道:“我來這裏是有事情,請你們先讓開一下。”說罷,我推開了警察的手臂,自顧自的走進了堂屋裏麵去。


    紮西的屍體,此時仍舊擺放在堂屋裏,遠遠的就聞到了一大股臭味。地上的紮西老婆的碎屍,此時也被警察整理了個七七八八,裝在一個透明塑料袋裏,感覺就像是剛剛從菜市場剁碎的豬肉一般。


    我仍不住哇的一聲吐了出來,這時後麵的警察已經將棍子抵在了我後背上:“現在,我懷疑你跟這宗凶殺案有關,還請你配合調查。你現在可以保持沉默,因為你所說的話將作為呈堂證供。”


    我懶得理會,轉頭看了他一眼,便又繼續忙我的事情。我走到紮西旁邊,掀開白布,突然看到紮西那張臉,嚇的連退數步,隻見紮西依舊瞪著驚恐的眼睛,嘴巴大張著,整張臉皺的不成樣子,看上去有點畸形。


    我強行別過了臉,伸手摸了摸紮西的衣袋和褲帶,手伸進他的褲兜裏的時候,突然摸到他爛肉上流下來的膿水,一口沒忍住,又吐了起來。


    費了些神,好不容易摸完了紮西的所有口袋,卻沒有發現一點手機的跡象。我突然想起那晚上給紮西打的電話,手機應該被他老婆拿走了才對。於是,又朝角落裏麵女人的屍體走去。


    一眼看到女人的腦袋,我頭皮立時又是一陣發麻。他的樣子比紮西更加嚇人,兩隻眼睛幾乎已經睜圓了,仿佛受到了極其恐怖的驚嚇一般,大瞪著。當我盯著他臉看的時候,更感覺他在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


    我大著膽子伸手去他身上破布口袋裏麵摸去,摸遍了口袋,同樣沒找到他的那部手機。倒是又哇啦哇啦的吐了一頓,站起身來時,我猛皺眉頭,心頭很是不解。難道紮西根本沒有拿手機?否則,手機怎麽可能不在他們的身上?


    我又轉頭朝整個堂屋看去,看遍了所有角落,同樣沒有發現一部黑色的小米手機,心頭突然一陣失望。轉過身,正待要去紮西家的臥室看看,突然發現自己身後不知道什麽時候站著個人了。


    他一動不動的看著我,兩隻眼睛卻狠狠的瞪著,仿佛要吃了我一般。隔了好一會,才聽到他的大喊聲:“你耳朵聾了是吧?艸,我叫你住手。”


    他話還沒說完,我就感覺自己的手一緊,手上傳來一陣冰涼的感覺。他順手要去抓我的另一隻手,我猛的回過神來,腦袋一頂,立馬將他給頂滑倒在地上。那地麵上女人身體碎肉還留有許多雜屑,我也差點跟著他一起滑倒。


    抽出手之後,我趕緊不要命的跑出了堂屋。隻聽的身後響起一陣哇啦哇啦的聲音,我心頭一下沒忍住,反而哈哈大笑了起來。


    “敢襲警,我向你保證,你這一輩子完蛋了。”身後傳來那個警察的聲音,我卻一口氣跑進了紮西的臥室裏。


    那警察很快追來,我躲在門後從門下一把將他絆倒,順手將他壓在地上,並用手銬將他的手給銬了起來。這才冷冷的對他說:“叫你別鬧,老子現在正忙著,沒空跟你去警局。”


    說完,我繼續我自己的工作,開始在紮西的臥室裏翻弄了起來。但是,翻遍了整個屋子之後,我心頭頓時又是一陣失望。還是沒找到那部手機的蹤影,完全不知道紮西把那部手機放哪裏去了。


    我從紮西家出來的時候,時間已經六點半,抬頭看向天邊,隻見天色慢慢的沉了下來,眼看著就要徹底黑的樣子。不敢再耽擱,我一趟跑回了城裏,這時網吧老爸打來了電話。


    “楚大師,我又問過了幾個人,其中幾個是喜歡跟夏航一起玩遊戲的,他們說他們對當天的事情倒是略知一二。”


    “快,說說。”


    網吧老板也沒囉嗦,一口氣說了起來:“他們說夏航死的時候,具體情況是那個送外賣的人,到達網吧時,紮西還有一口氣在。他緊緊握著手機,不知道在送外賣的人耳邊說了什麽。當時的時候,這些人以為夏航隻是餓的沒力氣了,也就不理會。”


    “說重點。”我提醒道。


    “好。”網吧老板回答:“夏航在紮西耳邊說了一句話之後,沒想到突然就沒有了力氣。而他們眼睜睜的看到,紮西竟然去拿夏航手裏的手機,似乎拿起來還做出打電話的動作。但是沒一會,紮西再去叫夏航的時候,卻突然發出了一大聲尖叫聲。”


    “嗯,我沒聽太懂。”我說道。


    網吧老板又解釋:“我想說的是,是夏航叫紮西去拿手機,紮西才去拿手機的。”


    “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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