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花季少年的生命,在他最需要去釋放生命的光彩時。就這樣,黯淡無光的消失了。我愣著了原地,眼睜睜的看著發生在自己麵前那令人痛心的一幕。


    可是,我無奈,我不知所措,我毫無辦法。我是多麽想阻止那槍聲的蔓延,我是多麽不由自主的想撲到他身上去,寧願那一槍打中的是我。


    無論我有多麽的想法,我都已經無法挽回一個事實。


    他死了,嚴詠死了,就死在我麵前,死在我眼睜睜的注視之下。他的血,甚至濺到了我的身上。他那從腦子裏麵流出來的腦漿,就像是豆腐腦一樣,順著他的臉頰一直往下流,流到了沙發上,流到了地上。


    腦漿混合著鮮血,紅白相間著。


    最關鍵的是他那雙眼睛,直到他死的時候,他的眼睛仍然死死的看著窗外。而他的那張臉,布滿了一種詭異的令人恐怖的笑容。


    我不知所措的站起身來,仿佛古戰場經過了一場殘忍的殺戮而唯一活下來的將軍一樣,就這麽無可奈何的注視著房子裏麵這一片狼藉的死亡之地。


    其他人都死了,為什麽我還要活著?


    我身體突然一軟,整個人就像沒有了骨頭的軟體動物一樣,坐在了沙發上無法動彈了。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窗外已是日落黃昏,我才掏出了手機報了警。


    我離開那間屋子的時候,整個人就像沒了魂一樣,我隻記得我身體無比的疲憊,連自己怎麽走出那間屋子然後回到街道上的都不知道。我腦海中關於那間屋子最後的場景,是沙發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個人,有蒼蠅在空中嗡嗡嗡的飛個不停。


    然後,我記得我自己進入了幽暗的樓道,在一路往下走的時候,曾經撞著了幾個人。最後,我在街道上清醒了過來,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鍾。有幾個穿著筆挺警服的警察,正持著幾根警棍朝我走來,在這一群警察中,還有一個長相無比冷酷年齡大概六十來歲的老警察。


    最後,我被帶到了警局,足足關了三天時間。在這三天裏,他們不斷對我進行了審問,但我都閉口不談。最終,他們將嚴詠三人的死調查清楚了,排除了我的嫌疑之後,才將我放了出來。


    到這裏,我與嚴詠以及南嶺中學的事情,終於告了一個段落。雖然,姍姍的鬼魂還在楓樹林中,我也沒有拿到另一半傭金,但這些都不重要了。我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告別這座令我不安的城市,我要離開成都,找一個平靜的地方,好好的找一份工作,做回普通人。


    那什麽j8驅魂人,去******b。幫助別人?我連自己都幫不了,憑什麽幫助別人?


    這是我唯一的想法,這種想法比我曾經任何的一種想法都要強烈。我現在才深深的意識到,我這段時間是多麽的幼稚以及無知,我願以為自己真的能盡自己的力量,做一件自己真正喜歡的事情。可到頭來呢,什麽結果?


    這事我也暫且不說了,說了隻會讓人傷心難過。從警局出來後,我立馬回了我和徐浩所租住的那間屋子,連忙收拾東西,退了房子,打算立即搬走。


    忙活了整整兩個小時以後,基本上也算是忙完了。最後,我將我們欠下的最後一點房租費給房東給補齊了,交了鑰匙準備關門離開的時候,我猛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忽略了什麽東西?


    徐浩呢?


    我當時離開的心真是太過急切,完全把徐浩這個人給拋在腦後了。當我準備離開的時候,才猛然意識到,自我從警局回到我們所租住的房子裏以後,整整幾個小時竟然都沒見到徐浩的影子?這家夥去哪裏了?


    該不會,這家夥不知道我被關在了警察局,而四處去找我去了?也不會啊,徐浩這家夥平時傻頭傻腦,但他其實挺聰明的,該不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才對。


    我心中仍有些不以為然,心想這家夥大概隻是到什麽地方鬼混去了。我就不信,徐浩這家夥會不知道我被關進了警局,我也不信那個老警察竟然不將我被關起來的事告訴徐浩。


    想到這,我再一次下定了決心,隨手一拉門,打算將這間屋子永遠的鎖住。但門還沒關上,我又猶豫了。還是因為徐浩的原因。


    如果我就這樣走了,徐浩那家夥回來找不到我怎麽辦?想到這,我又寫了一張紙條貼在門背後,告訴他我已經離開的事,讓他自己收拾東西咱們各走各路。最後,我鎖上了門,永遠的離開了那間出租房。


    直到二零零一零年元宵過後,我才再一次回到了那間出租房裏來。為什麽?因為,我發現徐浩真的已經失蹤了。


    自從南嶺中學的事之後,我就回了家,並在家鄉找了一份差事。這差事還不錯,工作環境好,上班時還整天都是閑著,真是比我做驅魂人真是好了個一萬倍。於是,我打算打電話將這喜事告訴徐浩那貨。


    誰知,我連續打了徐浩一個月的電話也沒打通,這家夥就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當時我很是困惑,心中也有些不安。但因為工作原因,還得上班也沒抽空去徐浩家找他一趟。


    直到零九年年底的時候,公司放春節假,我才乘著放假的時間去了徐浩家一趟。我想也想不到,當我去徐浩家的時候,竟然發生了一件怪事。


    徐浩的父母,竟然不認識我?


    當天的情形是這樣的,我買了點小禮物去了徐浩家,開門的是徐浩的母親。我笑嘻嘻的給她打了個招呼,說:“阿姨好。”


    徐浩的母親一點反應也沒有,依舊這麽死死的盯著我,隔了半天才回答:“嗯,好,都好。”


    她仍然沒有讓我進屋的意思,我覺得有些尷尬,於是問他:“我能不能進去喝口水,我口渴的厲害。”


    徐浩的母親愣了愣,他轉頭朝屋子裏麵看了一眼,我透過他的身體縫隙也看到了屋子裏徐浩的老爸。他們兩人表情都很是奇怪,看向我的眼神,也帶著一絲陌生。


    隔了一會,徐浩的老爸在屋子裏麵點了點頭,徐浩的母親才轉頭對我說:“好好好,你先進來說吧。”


    我走進屋子裏麵去,也不客氣,自己去倒了杯水喝,然後又坐到沙發上去想和徐浩的老爸擺談擺談。因為,徐浩家我畢竟沒少來,一回生二回熟,我現在啊直接就把他家當自家了。


    也就在這時,徐浩的老爸說了一句令我毛骨悚然的話:“孩子,你是不是走錯門了啊,還是你認錯人了。”


    我愣了愣,不解的問:“叔叔,你這不是跟我開玩笑嗎?你是徐浩的父親,這是徐浩的家,我怎麽會走錯門啊。”


    我話剛說完,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徐浩的老爸聽了我的話之後,竟然驚恐的瞪大了眼睛,身體竟然在不斷的往後退。我有些不解的問:“叔叔,究竟怎麽了,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


    徐浩的老爸聽到我的聲音,這才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平靜了下來。他竟然有些逃避我的眼神,將目光轉向了沙發前麵的茶幾,然後笑嗬嗬的說:“噢,原來你認識我們家浩兒啊,我說你怎麽這麽麵生。”


    “不對啊,叔叔,前陣子我不是剛來過嗎?還在你家住了好幾天,你怎麽會不認識我?”我心中越來越覺得不安,這事實在是太詭異了。


    徐浩的父親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我話剛說出口,他便立即反駁我說:“你什麽時候來我家住過,真是在這胡說八道。”


    “不是啊,叔叔,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你們會什麽都不記得了?”


    “我們沒事。”說話的是徐浩的母親,他從廚房裏麵走了出來,就從當日馬天翔鬼魂走出來的位置,走了出來。他冷漠的看著我說:“小孩子不要胡說八道,我們兩人可好的很,是你有問題吧。”


    不對,我越聽越覺得不對勁,趕緊問:“那麽,馬天翔鬼魂的事,你們還記得嗎?徐浩吃東西,老覺得鹹,然後我才來的你們家。”


    “真是胡說八道,你再在這裏亂說,小心我把你趕出去。什麽鬼魂,大白天的。”徐浩的父親有些生氣,嗬斥道。


    我心底一寒,站起身對徐浩的父母說:“好了,叔叔阿姨,我今天是來找徐浩的,他究竟在不在,不在的話,我馬上就走。”


    “浩兒不在,浩兒不在。還他媽胡說八道,老子殺了你。”徐浩的父親一怒,一手拾起一張椅子朝我甩了過來,打在我胸口上,很痛。


    我滿腦子的問號,心如同墜入了無底深淵。在徐浩父母的暴怒之中,我終於狼狽的離開了徐浩的家。


    之後,我回到了我上班的地方,心裏不安的不斷給徐浩打電話,還是沒人接聽。最終,我不得不去了一趟我和徐浩在成都租住的房子。可是,當我再次推開那間房門的時候,屋子裏麵竟然變得像個鬼屋一樣,四處布滿了蜘蛛網,我留給徐浩的那張紙條,竟然還靜靜的貼在門上。


    上麵的字仍然清晰可見,寫著:“耗子,我想過了,我要去過新的生活。咱們,都重新開始吧,去過正常人的生活。你回來的時候,如果我不在,就不要找我了,我已經離開。”


    署名是,曾經的好兄弟: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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