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徐浩這麽一說,我低下頭去看,果然看到了那一行字下麵有著一行極小的字,就像是站在紙張上麵的灰塵一樣,看上去並不顯眼。


    而且,那字跡同樣是潦草無比,加上紙張陳舊又沾滿了灰塵,我一時也認不住那些是什麽字。


    我剛剛看的太過粗心,一時間沒太注意到這行小字。看來,這記錄本出現在這檔案室裏麵,絕非那麽簡單。


    徐浩見我盯著記錄本上麵的小字愣神,他又隨手翻閱了幾頁指著上麵說:“這些紙張上麵都有小字,而且寫這些小字的人不是同一個,也不是記錄本的記錄者。”


    我有些不解的搖搖頭說:“那就奇怪了,這一個小小的記錄本,怎麽會有這麽多人對它感興趣。還有,你之前站那麽遠的距離,怎麽會一眼就被記錄本給吸引了的?”


    我這個問題絕不是隨便問,因為之前徐浩是站在我前麵的,記錄本被我仍在了身後。可徐浩在和我說話間,竟然一下子就被記錄本給吸引了過來。要說是被記錄本上麵的小字吸引的,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因為上麵的小字,即便我貼近了看,也不一定看的清楚,更別說他站那麽遠的距離了。


    徐浩回答:“不知道啊,我就覺得這記錄本很怪,很特殊,但說不出原因來,這記錄本給人的感覺,就像他媽是有生命的一樣。”


    “別逗了。”我看著徐浩說:“看來,這記錄本真的很特殊,可能跟姍姍有關。咱們現在也先別管他究竟為什麽特殊了,咱們把他帶出去好好研究一下。”


    徐浩答了聲好,立馬動手將記錄本給噻進了自己的衣兜裏麵。我最後看了一眼整間檔案室,發覺其中確實已經沒有任何有用處的東西,於是扯著徐浩走出了檔案室。


    在檔案室管理員那種不太友好的目光下,我們回到了南嶺中學的操場。此時,學生們正活躍在操場上,相互追打嚎叫。一些人注意到了我和徐浩這不速之客,但僅僅隻是看了兩眼,便對我們失去了興趣。


    當然,這對我們是有利的。我們暢行無阻的穿行在學生們之間,先一一的找過了兩年前姍姍的老師和班主任。這些老師均告訴我們,他們對姍姍的印象並不是很好,但記得清楚。因為姍姍這學生成績差,而且調皮搗蛋。


    但是,作為一個女孩子,調皮搗蛋就不見得是一件能讓人愉快地事情。姍姍的那些老師們告訴我和徐浩,他們從心底都非常憎惡這個人,覺得姍姍這個女孩是一個沒有教養的人。


    我見他們要滔滔不絕的把自己心裏的事都發泄出來,趕緊勸阻說,姍姍這女孩以前固然是不讓人愉快,但現在人都死了,我讓他們還是別再亂說了。


    這些老師估計也是顧忌到自己的身份,覺得說多了會有失身份,被我這麽一說也趕緊閉上了嘴巴。


    我又問了問姍姍男朋友的事情,其實,我來找這些老師主要也是因為這件事情。結果和我預想的一樣,很令人失望,這些老師壓根也不知道姍姍男朋友的事情,隻知道姍姍當時確實是早戀了,至於早戀對象他們並不太清楚。


    離開了老師們的辦公室,我頓時覺得心中無比的鬱悶。姍姍的事真是比我想象的更加的複雜,特別是關於姍姍男朋友的事。可是,如果不找出這個人來,又怎麽找得出當晚對姍姍施暴的凶手來?


    現在,整個南嶺中學基本上都已經被我們找了個遍了,學校裏麵以前跟姍姍有牽連的所有人都被我們給找了出來,可結果還是如此的令人失望。


    我和徐浩合計了一下,決定去往我們在南嶺中學的最後一站,南嶺中學的男生寢室。我們繼續在校園裏穿梭,走了幾分鍾才來到了男生寢室。後又費了好一會的功夫,浪費了兩包好煙,才得以進男生寢室裏麵去。


    但我們進寢室裏麵去也做不了什麽,現在時間都過去了兩年了,誰還期望能從寢室裏麵找出個什麽線索來。我們要找的,其實就是宿管老師。


    坐在宿管的辦公室裏,我新開了一盒硬盒香煙給宿管點上,再卑躬屈膝的在宿管麵前誇獎他工作能幹,工作辛苦之類的,好半天了才終於從宿管嘴裏套出話來。


    宿管一聽到我問起兩年前的事情,立馬來了興趣說:“娃子們,原來你們是來管兩年前那件事情啊,哎呀,還是別說了,別說了的好。”


    我一聽覺得有戲,趕緊遞一支煙給他問:“宿管老大爺,您可是這宿舍的掌門人,我們現在隻能找您了,你就給我們說說吧,說說吧。”


    宿管是個六七十歲的老頭,也不知道是學校哪位領導的親戚,看上去一副大派頭的樣子。他聽我這麽一說,接過煙點上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說:“哎呀,這個真是不好意思了嘛,你們也曉得,這寢室裏麵學生多了去了,我這記性不好,也記不得兩年前的事情了。”


    “老大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啊,我們兩可是晚輩,在晚輩麵前長輩可不能說這樣的笑話噢。”徐浩有些看不下去了,出聲說。


    老頭又是一笑,他朝我招了招手,趴在我耳邊輕聲說:“這個,我說也可以,你那還有沒有好煙,給我來幾包。”


    我聽後心中又驚又喜又無奈,簡直欲哭無淚,幸好我包包裏剛好還有幾包煙,於是一股腦兒的塞到了老頭的手裏說:“應該的,這是咱們晚輩在盡孝道。現在,老大爺你可得告訴我們兩年前的事嘍。”


    老頭掃視了我和徐浩一眼,笑眯眯的誇我和徐浩都是當今社會的好孩子。然後,他足足吸了好幾口煙才慢慢的說了起來。“兩年前啊,我還不是宿舍的宿管,那會我在學校裏麵做保安。不過,我經常來宿舍這邊,對這邊發生的事也算比較了解吧。”


    老頭說,就在這兩年前呐,男生寢室突然出了件怪事。寢室的宿管竟然和學生打起來了,而且打的很厲害,兩個人都提著刀子互砍了。


    我問:“你知道他們為什麽要打架嗎?”


    老頭搖搖頭說,這事學校很重視,不讓亂說,當時他也隻是知道了個大概。具體的他也不清楚,不過他聽說,他們打架的原因是為了一個人。


    我問:“為了誰?”


    徐浩補充:“是不是一個叫姍姍的女孩?”


    老頭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當時風聲很緊,而且學校是前所未有的重視這件事情,就連我們下麵的保安們也隻是奉旨在那段時間多巡邏,連為什麽要巡邏學校裏麵也直接不告訴我們。”


    老頭接著說,在那件事之後,這個男生和那個宿管都被學校開除了,他就是在那時接替宿管位置的。在這之後不久,學校裏麵又發生了一件大事,一個女孩下完晚自習之後,竟然離奇的失蹤了。


    老頭說,當時他是宿管已經不管安保的問題。但那時學校缺人手,竟讓他也參加安保工作,一起尋找失蹤的女孩。所以,他對女孩失蹤的事情也算知道的詳細。


    在老頭參加尋找女孩的行動時,已是女孩失蹤了整整兩天之後,他們幾乎找遍了整個學校以及學校四周也都沒有找著女孩的影子。


    但離奇的是,他們的各大守衛並沒有一丁點女孩離開學校的紀錄。包括學校四周的那些攝像頭,也都沒有紀錄女孩當晚的身影。後來,他們在男生寢室後麵的楓樹林裏,發現了女孩的鞋子,卻不見女孩的蹤影。


    這之後,他們在楓樹林裏搜尋了好些時日,終究以搜尋無果而宣告搜尋的結束。


    我問:“在楓樹林裏,你們除了找到女孩的鞋子以外,其餘的東西都沒有找到嗎?”


    老頭點點頭說:“除了鞋子以外,地上什麽東西也沒有。我們也不能斷定女孩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是遇到了什麽不測,還是其餘什麽的。”


    我突然想起了那座立於姍姍死亡時那段時間的墓碑,於是問:“那你們有沒有注意到,剛好在女孩失蹤那段時間,楓樹林旁邊的荒墳堆裏新埋了一個人?”


    “哎,你是說他啊。”我話剛說完,老頭突然立起身說:“埋在那墳裏的,以前也是我們學校的保安,後來退休了,他兒子也來學校當保安了呢。”


    “奇怪。”徐浩說出了我心中的想法:“怎麽又是跟保安有關?”


    老頭轉眼看了一眼徐浩說:“說什麽呢,什麽叫又是跟保安有關。我也是保安,跟我就沒有關係。”


    “好好好,我相信。”我拍了拍徐浩的肩膀,讓他先別說話。看著老頭說:“你最後告訴我一個問題,你們有沒有去新埋的墳那檢查過?”


    “哈哈,小夥子,你是在跟老頭我開玩笑吧。”老頭臉上很是不快的說:“我們去搜尋那會,人家剛好在埋墳,你讓我去刨人家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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